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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半城心乱如麻,不耐烦地说道:“一边呆着去,你还有脸说别人。为今之计,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审,看看是咱的拳头硬,还是他的骨头硬。”
陆小凤、岳旷按照尤半城的吩咐,把许褚叫来担任外围警卫,把一间平时无人住的房子布置成审讯室。折磨人的事情,尤半城没兴趣,可岳旷有兴趣啊!应用千里搜魂术是既劳力又费神的事,陆小凤经过一下午的折腾已累得够戗,但是你陆小凤是始作俑者,脱不了干系的,所以陆小凤也成为两主审之一。
“玉皇大帝陛下、王母娘娘千岁;原始天尊、太上老君、通天教主;宙斯陛下;如来佛祖;上帝耶荷华、圣母玛利亚、圣兄耶稣;穆罕默德大师;观音大士;文殊菩萨;普贤菩萨;燃灯道人;太乙真人;旃檀功德佛、斗战胜佛、净坛使者、金身罗汉;文圣孔老夫子;武圣关羽将军;铁拐李、吕洞宾、张果老等八位大仙;托塔李天王,哪吒三太子;杨戬哥哥;四大天王;太白金星;四海龙王;雷神电母;阎王爷爷;灶王爷爷;土地公公;天照大神;织女姐姐、牛郎哥哥;七仙女姐姐、董永哥哥;维纳斯姐姐、丘比特哥哥,以及所有没念到名字的神仙大大,妖魔鬼怪爷爷:
求您们大发慈悲,无论如何要让那个小鬼子开口啊!事成之后,您说咋地就咋地。呜呜,我好可怜啊,摊上这些混世魔王一般的兄弟!呜呜,岳旷、陆小凤这两个混蛋也太过分了!呜呜,我他妈的受不了了。”尤半城复习着在洞天福地里做过的功课,虔诚地祈祷着,抱怨着,担心着,期待着。
唉,当老大有什么好啊!
第45章()
整整一个时辰过去了,岳旷才跑过来汇报,道:“老大,那小子骨头挺硬,除承认是东瀛使节团副使,叫小泉次郎外,其它的什么也不说。咱俩是不成了,咋办吧?”
“光问能顶屁用?打,你的拳头不是比铁还硬吗,打呀。用刑,拣最狠的来。”尤半城道。
“用啦,没用!我上来就是一顿拳头伺候,把小子打成了一摊泥。那丫死也不说。老虎凳、辣椒水都上了,小子是真嚎,还是不说。嘿嘿,不过说实话,这差事俺喜欢,爽!”岳旷嬉皮笑脸地说道。
“这些都无效?这家伙不简单啊!哦,对了,别光来硬的啊,古语说的好,软硬兼施嘛!你告诉小凤,什么荣华富贵,高官厚禄,金山银海啊,拣大的扔,给我狠劲地砸。还有美人计也要试试,我不管你俩怎么弄,把什么月如、小玉许给小泉次郎做小我也没意见,我只要口供。”尤老大是真急了,把能想到的主意一古脑儿地都倒了出来。
岳旷的脸拉得老长,扯脖子,嚷道:“老大,把月如小姐送出去那可不成,俺不答应。你怎么能那样说话呢,你侮辱了月如小姐,俺心里不得劲儿,你不对啊!”
尤半城火冒三丈,哪有心情听他罗嗦,一脚把岳旷踢出门外,咬牙切齿地骂道:“娘的,问不出来口供,我把你当猪卖了,把陆小凤阉了,让你们在我面前穷咋呼。”
岳旷也了解了一些事情的严重性,爬起来就跑。
尤半城心情好生郁闷,不由得长吸了几口气。他已经懒得央求神仙了,为什么,管用不管用先不说,见效委实太慢了。等到神仙伸出那高贵的手来,咱也未必够得着,就是抓住了,恐怕黄瓜菜都凉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岳旷低头耷拉脑地回来了,摇摇头,道:“老大,你净出馊主意,你的那些招啊,屁用也不顶。”
“什么,怎么能不管用呢?”尤半城嗓门也不小咧!钱、权、色,哪个男人不喜欢,不爱啊?
“金银,小泉次郎瞧都不瞧;高官,人家听也不听。陆小凤没法子,低声下气,好说歹说,最后都跪下了,总算把莲儿拉了来。莲儿小姑娘真不错,挺卖力气。莲儿好言相劝,不成;陪那家伙喝酒、吃饭,还不成;跳舞给那杂碎看,小腰扭来扭去,衣服越脱越少,小泉次郎看得口水直流,鼻血狂喷。后来那家伙扛不住了,就要来真的,那哪成啊!小凤把小鬼子修理得够戗,俺从没看过小凤生那么大的气,下手真狠啊!”岳旷随意地抹了一把鼻子,道。
尤半城看着岳旷的脸,道:“你怎么啦?不是挂花了吧?”
“呵呵,俺也没挺住,流鼻血了!”岳旷红着脸,不好意思了。
“哎呀,还真不好办啊!硬的不行,软的也不成。这人渣简直就是滚刀肉一块,水火不进嘞!嗨,有了。老二,拿一本《蜡笔小新》去,读给小泉次郎听,恶心死龟儿子。”尤半城偶获神来之笔,大喜道。
“好嘞!”岳旷屁颠颠地去了。
我不整死你,折磨死你,靠,来吧,看谁挺不住,尤半城不停地为自己打气。刮了几天的风,忽然停了。外面静悄悄的,不时传来一两声哭泣、嚎叫,引来无数看家狗的热情呼应。狗叫了,已经睡熟的主人自然要起来瞧瞧,一番检查下来,全无任何情况,无辜的小狗狗就倒霉喽!你说这东瀛鬼子多可恨,不仅弄得四邻不安,就连可爱的小狗都要跟着遭殃啊!它们好好的,招谁惹谁啦!
不大一会儿,岳老哥又出现在尤半城面前,道:“不行,老大你刚才的法子不管用。那小子不但不恶心,反而听得津津有味,自得其乐。小凤的意见,老大忽略了,这是一个在低级趣味环境之中长大的倭人,这是不妥当的,是很危险的。小凤已经开始给他读《还猪格格》上、中、下,不够味还有《流猩花园》一、二招呼呢!”岳旷不明白这些方法能有什么用,只是转述真实情况而已。
“对,对。的确是我考虑问题不够周到。小凤好,点子多,脑子好使。你告诉小凤,咱大宋皇家艺术学院改编的《射鸟英雄传》也可以拿出来试试。马上去看看,怎么样了!”尤半城道。
等待,惟有等待。最坏的结果是什么呢?丢官夺爵是一定的,能保住命吗?事情一旦到了无法挽回的程度,大哥、白起、何元庆也脱不了干系,那么上官云霓呢?官爵自我得之,自我失之,天还塌不下来,只是连累了她,心何能安?唉,那么好的姑娘,不应该受到任何伤害的,想起来,心好痛啊!
“老大,这次效果特好。《还猪格格》一开始,小泉次郎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哭啊,嚎啊!然后就开始吐,吐得死去或来。什么叫痛不欲生,生不如死,这回咱可开眼了!不对,应该叫恶心不欲生。可是,一旦清醒过来,小子还,还是不说。《流猩花园》效果更佳,小泉次郎一听即告昏厥。强,真是强,比大力丸劲儿都大。不过,结果没啥差头。《射鸟英雄传》一登场,那小子目光呆滞,傻了,完全痴呆了。咱俩真没辙了,老大你说怎么着吧!”岳旷表达能力不弱,说得绘声绘色。
“对手,真正的对手啊!嘿嘿,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有上梁计,我有过桥梯,老子还有杀手锏。岳旷,你去给他唱歌。就唱昨晚你唱的那首‘月亮代表我的心’。”尤半城终于拿出了最后一张王牌。
岳旷不解地说道:“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老大是什么意思吗?我唱歌就那么差,能有那么大的杀伤力,打死我都不信。”
“原来我也不信,现在我信。唱不行,你就说,准行!快去吧!”尤半城成竹在胸。岳旷满腹狐疑地去了。
这回快,两刻钟的光景,岳旷、陆小凤喜气洋洋地回来了。陆小凤将一张写满字的纸递到尤半城面前,道:“老大英明神武,算无遗策,咱服了。那丫全招了,这是口供。”
一个惊天的秘密,一个足以影响大宋国运的图谋:呼兰、吐蕃、南方联盟和东瀛结成反宋联盟。相约明年也就是大宋历314年正月初一共同起兵侵宋。呼兰二十万铁骑进攻摩天关,吐蕃步骑十五万攻打大散关,南方联盟起兵十万南逼大胜关,东瀛近三万水军侵扰济州。一旦成功,四方联合瓜分大宋。一个异想天开的构思,一个雄图大略的策划。这消息,看着惊心,放下忧心,想着眩晕。
尤半城“扑通”一声坐在地上,也是,绷得太紧的琴弦,“当”地松了开来,反弹之力实在不校
片刻,尤半城缓过劲儿来,道“小凤,快去请云霓公主过来!事情紧急,必须连夜进宫,禀报圣上,但如今天色已晚,宫门已经下钥,没有公主咱进不了皇宫。岳旷和我去看看那个小泉次郎。”
小泉次郎是大日本帝国贵族中的精英,文采风流,武功精湛,踌躇满志,奋发有为,深得掌权的幕府将军的器重。他有魔鬼一样的体魄,钢铁一般的信心。今日虎落平阳,小泉次郎死志已决,绝不能让敌人在自己的身上打开缺口,自己绝不能成为大东瀛帝国的千古罪人。
开始,一个铁塔般的汉子打他,拳头比钢铁还硬。不知道骨头断了几根,他挺住了。接下来的酷刑他也熬了过来。可是,他却倒在了大宋帝国的文学作品面前。那些东西,好象叫什么《还猪格格》、《流猩花园》、《射鸟英雄传》,力量太强,力度绝对强横,是折磨神经、清空肠胃的绝妙良方啊!那一刻,他挺不住了,昏倒在地。不过,万幸,凭借清醒后的一线灵光支撑着,他还是让敌人白费了功夫。在神经即将崩溃之际,那个黑大个的歌声犹如千斤重锤,一下子摧毁了他已经脆弱无比的防线。那是歌吗,歌能那样唱吗?如果狼会唱歌,驴会唱歌,屎壳郎会唱歌,魔鬼会唱歌,也不过如此吧!歌唱到这样的境界,小泉次郎彻底服了,内心深处不由赞道:“高,实在是高;强,绝对强;顶,拼命顶。”他不觉得委屈,没有一丝悔恨,他已经尽了全力。
“小泉先生受苦了。”尤半城和岳旷来到审讯室,看到猥琐的倭人,尤半城所道。岳旷的拳头、老虎凳、辣椒水等酷刑,在小泉次郎身上留下的印记清晰可见。屋里,排泄物满地都是,气味令人欲呕。
“杀了我吧!求求您杀了我吧!”小泉次郎磕头如捣蒜,虔诚地表达着最真挚的情感。
尤半城笑道:“您是东瀛使节团副使,身份尊贵,我怎么会杀了您呢!想我大宋乃礼仪之邦,万不会做出此等事情来的,副使先生一万个放心。这次本人亲自前来,只是想告诉副使大人,尔等倭人自以为已经学到了中华文化的精髓,又弄出个什么东西结合,自以为创造出了不亚于任何先进文化的本民族文化。其实,大错特错。混合难称纯净,嫁接难究本原,杂种难求悠久。中华文化渊远流长,底蕴深厚,非是尔等能够理解的。尔等坐井观天,鼠目寸光,一叶樟木,不见森林,委实可悲,着实可笑,实在可恨!不但中华文化的精华你们永远不会明白,就是我们文化中,糟粕的杀伤力,也是汝辈难以想象的。《蜡笔小新》是你们的骄傲吧?它与《还猪格格》、《流猩花园》、《射鸟英雄传》相比,简直就是小儿科嘛!副使大人已经体验过,想必深有体会吧?”
“是的,是的!求求您杀了我吧!杀了我吧!小人下辈子结草衔环、做牛做马来报答您的恩情啊!”小泉次郎道。
“哼,你的生死要由皇帝陛下决定。你等消息吧!”尤半城说罢,带着岳旷离开了狼籍一片、臭气熏天的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