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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杜杉再次将杯盏倒满,转身注视项禹,郑重的说道:“微兄此次能够得到名额,全是项师弟相助,此恩此情绝不会忘。”
项禹看着杜杉满脸真诚,微微一笑,道:“在下只是略尽绵力,终究还是师兄自己的机缘所致。”忽然他面色微凝,沉声道:“不过,师兄当要磨炼修为实力,日后才能不假他人之手。”
杜杉自是明白项禹话中之意,是以郑重的颔首,随即将杯中酒饮尽,面上一副坚定之色。
几人正高声畅谈,忽的外面传来一声动听的女子声音。
“几位师兄在此相聚,为何不通知小妹一声?”
洞府中人自是听了说话之声,杜杉却先是一愣。
这云玲谷归于他名下也不过三两日,是以尚未开启谷中禁制,但他不记得与门中哪位师妹相熟,神情微微的一怔。
项禹眼睛一亮,似是猜到了什么,目中大有深意的瞅了杜杉一眼。
朱炎却“嘿”了一声,哈哈笑道:“想不到些许时日不见,杜师兄居然有了红颜知己,真是羡煞小弟了。”
赵地亦是目中含笑,颇有调侃之意。
杜杉一直清修,哪里有过此心,不禁被说的双耳发红,面颊一热。
这时外面人影一闪,走进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来。
“温师姐?”杜杉目光落在女子身上,却是面色大喜,上前几步,拱手道:“师姐怎么到了舍下?”
温芙影面上含嗔道:“我为何不能来此?”然后她朝项禹几人略略一礼,道:“小女子冒昧来访,不会扰了几位雅兴吧?”
项禹见温芙影今日打扮与之前在离恨台仿似换了个人,头戴朱钗,身穿宫裙,少了那股英气,却尽是妩媚婀娜之态,他看了旁侧的杜杉一眼,嘴角带笑,道:“哪里,原本杜师兄有心相请师妹,只是但怕我等男子话语粗莽,举止不羁,恐有慢待之处。”说着给杜杉使了一个眼色。
杜杉虽此时修为不高,但当年却是在项禹之上,如今虽说项禹修为大增,却并不注重这些,仍以师兄相称。
温芙影却是看重项禹的实力,而关系也未到那一步,是以称呼为师兄。
先前在离恨台上对战之时,杜杉与这温芙影便颇有默契,似乎之间还擦出了什么火花。
若杜杉与温芙影真能互生爱慕,倒也是一件好事。二人均出身家族,如能够联合一起,却是一个不小的实力了。
杜杉尴尬一笑,心中会意,拱手道:“在下却是有此顾忌,还望温师姐勿怪才是。”
温芙影当日与杜杉离别后,心中时而便会浮现杜杉身影,久久挥之不去,这才忍不住前来这云玲谷做客,只是不料项禹等人均聚在此地。
杜杉虽比不上那些人中俊杰,但亦是样貌清秀,身材修长挺拔,面上自带几分俊逸。
温芙影虽修为已达先天六层,但年岁却还要比杜杉小上一岁,且她一直刻苦修炼,对男女之事懵懂,一颗少女之心被杜杉触动却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而她修炼的是力道功法,性子刚烈,不像一般女子扭捏,心中打定主意便亲身而至了,但温芙影前来之前,亦是稍加打扮了一下。
虽说面上未曾涂粉抹唇,但她肤白貌美,却更显得娇美动人。
温芙影平日里独自苦修,身边仅有几名家族带来的侍女相伴,却也感到清凉的很,此时见杜杉这里好友不少,且侃侃而谈,不必顾忌许多,心中自是多了几分新奇。
她美眸瞅了杜杉一眼,娇嗔道:“你年岁要涨我一些,左一口师姐,右一口师姐,难道我很老吗?”说罢,白了杜杉一眼,略有责怪的样子。
朱炎、赵地见二人一副打情骂俏的态势,均是心中好笑。
项禹见杜杉愣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却是叹了一声,道:“杜师兄,既然温师妹已然开口,我等男子自是不能扭捏了。”
杜杉并不傻,听了这些话,也知道了温芙影的心意,只是他从未经历过这些,却是一时不能适应。
待项禹提醒后,杜杉深吸一口气,这才平静了心境,笑道:“倒是在下执拗了,既是师妹登门,自不能慢待了。”说着给温芙影让出个座位,并将杯盏斟上,又取出一副崭新的碗筷。
温芙影也不客气,随意落座下来,然后拿起杯盏,一饮而尽了。
朱炎拍掌赞道:“在下听闻师姐在较武大会上英姿,心中颇为敬佩,如今当面一见,师姐果然不愧是女中豪杰。”
赵地亦是哈哈大笑,道:“温师姐与杜师兄郎才女貌,更是皆有此好,倒也极是般配。”
温芙影虽不拘小节,但听了这等话语,仍不免面上闪过一丝绯红,略有含羞起来,微一拱手,问道:“不知两位师弟如何称呼?”
“在下朱炎。”朱炎拱手还礼一礼,然后指了指赵地,又道:“他是我好友赵地。我二人乃是朱赵两家子弟,只是进入本门多年,却仅为外门弟子,亏得项兄和杜兄看得起与我等结交。”
温芙影似是听说过二人,微微颔首,略有恍然道:“原来两位便是那朱赵两家的弟子。”
她曾听说过当年项禹和杜杉二人曾相助朱赵两家对抗马家一事,自是对朱炎和赵地也有所耳闻。
忽的,温芙影似是想到了何事,柳眉一蹙,道:“据我听闻,这两日马家出了大事,不知几位是否听说了?”
“大事?”杜杉闻言,神色微微一动,问道:“不知师妹所说的是何事?”
在较武大会过后,他便一直忙于整理洞府,倒是没有听到外界有何风声。而项禹一直都在门派,一些消息也是从杜杉和朱炎等人那里听来,同样有些奇怪。
至于朱炎、赵地,听了这话后,却是眼睛一亮,但对视一眼后,并未开口,而是等着让温芙影诉说了。
第71章 传功()
温芙影眸光一闪,蹙眉道:“据我族中发来消息,马家不知招惹了什么来头厉害的人物,整个家族竟在一夜之间被人灭了。”说罢,她玉容微沉,似乎有什么心事。
“什么!”杜杉闻言一怔,旋即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惊道:“马家可是有数名先天修士,更有弟子百余,怎会一夜之间被人灭族了?”
这时朱炎却皱了皱眉,开口道:“温师姐所言不假,我朱赵两家也得到了消息,且已经证实确实如此。”他虽面有疑惑,但仍能看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当年马家因攀上张天放这棵大树,一直欺凌附近小型家族,他朱赵两家自是没有逃脱劫难。若非有项禹和杜杉出手,怕是朱赵两家早就被吞并掉了,自是心中痛快了。
杜杉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倒不是为马家可惜,只是马家究竟招惹了何人?对方能够一夜之间将马家覆灭,自是有能力对付其他家族。
念头至此,杜杉不禁对杜家的安危忧心忡忡起来。
温芙影见杜杉面色凝重,展颜一笑,道:“杜兄也不必担心,马家之所以毫无还手之力,也是因为事情来得太过突然,连护族阵法尚未来得及开启。如今有了这个警示,各个世家族群早已启动了法阵,想是不会有何危险。”
听了温芙影这话,杜杉这才恢复了一些平静,可他抬头一瞅,见项禹端坐不动,面上微凝,一副幽若所思的表情,遂开口问道:“不知项师弟在想什么?”
项禹瞅了诸人一眼,目光微微一眯,沉声道:“马家被突然灭族,其中必然有什么蹊跷。稍后各位最好还是给自己家族修书一封,早早做好防范才是。”
适才听到马家被灭之死,他不禁回想起那平涛身死。其当时似乎有何秘密要告知自己,却不料被人捷足先登,杀人灭口了。
这两件事情相差不过几日,自是让项禹不自觉的联系到了一起。
若真是如此的话,想来马家也是发现了什么隐秘,同样被灭了全族。而能够办到此事的,只几名先天玄修却是无法做到,大有可能是筑灵境以上玄修所为。
项禹念头至此,心中暗道:“难道是他?若真如此的话,看来魔门是按耐不住了,自己还要早作打算才可。”
项禹口中所言的“他”,自是苍梧派筑灵境玄修张天放。
不久前胡飞传信过来,萧山已然苏醒,只是口不能言,身体乏力,再静养月余便可彻底恢复。
而那马家本就与张天放有些瓜葛,想是揪住了他的把柄,这才狠心灭口了。
只是让他想不通的是,苍梧派勉强算一个中等门派,而以张天放筑灵境修为,居然甘心蜗居于此,究竟有何意图,难道这苍梧派还有什么隐藏的宝物?
按照这一连串事件来看,绝不止张天放一人可行,在他背后定有一个厉害的角色,或是强大的魔门撑腰,否则纵是张天放有着筑灵境修为,也无胆敢做此等大事。
在听了项禹所言后,温芙影美眸中异色闪过,注视着项禹,问道:“项师兄此言何意,该不会师兄知晓什么吧?”
杜杉几人也纷纷转首,均将目光落在了项禹身上。
项禹双眉一皱,沉声道:“此事若告知各位,必然召开杀身之祸。门派中大事自有掌门与三位长老操持,我等只需尽快修炼,早日进阶筑灵境要紧。”他眼睛扫过几人,目光灼灼的说道:“即便到时真有什么劫难,多一分实力,自是能够多些自保之力。”
众人见项禹不似开玩笑,原本嬉笑的脸色也不禁变得凝重起来。
对于关乎家族以及门派兴衰的大事,他们自是不会怠慢,是以几人稍谈片刻,便各自往家族中发去符信,但其中却并未多言,只告诫族中开启护族法阵,谨慎言行而已。
两日后,项禹正在绿竹园的竹楼中盘膝打坐。
忽然,一道灵光破禁飞了进来,在他头顶上方漂浮不动了,乃是一份符信。
项禹见此,抬手一招,将符信摄于手中,只是放出一道元气,上面玉符便立刻一松,然后伸手从里面抽出一份书信来。
待他将书信展开一瞅,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项兄,可是那苍梧派大长老将你收入门下了?”
这时,幽若的声音在项禹耳畔响起。
项禹微微颔首,道:“不错,这封符信正是任长老亲自所发,让我前往玄灵峰听命。”说着,他将书信重新折起,收入了袖中保存。
幽若喜道:“既是被锻灵境长老收入门墙,不日项兄便能进阶筑灵境了。”
项禹面色肃然,皱眉道:“希望能够早日到达这一步吧。”言毕,他推门离开绿竹园,径直往玄灵峰而去。
他虽没有去过玄灵峰,但早已听同门讲述过多次,是以认得去路。
此峰乃是三位长老静修之地,可不是谁都能进入的。不过,项禹有任昌华发来的符信,自是无人敢阻拦,在守卫的指引下,来到了一处洞府。
洞府位于峰顶后的崖壁位置,前面十数丈大空间,四下遍植着青翠林木,岩壁上龙形藤蔓攀爬,更是有一口泉井往外涌出滚滚白气,升腾之间,好似仙云雾绕一般,飘散在四周。
项禹心中暗叹:“好一处清幽灵秀之地。”然后他在洞府门外站定,微一拱手,朗声道:“弟子项禹,奉长老之命特来拜见。”
话音方落,府门便缓缓打开,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