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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降低药品采购价,要么就不再采购他名下药厂的产品。
他知道,打压采购价是第一步,接下来的狂风暴雨还不知道会有多少,日本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四联棉纱厂的老板,德宝缫丝厂的老板
好几个熟悉的面孔已经不见了,黄浦江里有多少中国人的冤魂,已经数不清了。
“吃早饭吧,吃完早饭,我要去银行一趟。”唐天元道。
“你去银行做什么?”
“有一笔款子收回来了,我去银行换成美元。”唐天元吃完一碗米粥,站起来,走到衣架前,取了外套和公文包。
“老爷,太太,外门有一个自称是江北来的人,求见老爷。”吴妈一双小脚如飞一般走进餐厅,欠身禀告道。
“江北来的?”唐天元一怔,手上的动作不由的停顿一下。
“是的,老爷!”
“请他到楼上书房!”唐天元放下手中的外套和公文包,吩咐吴妈一声。
“唐先生,有人托我给您带来一封信!”
唐天元打量了一下这个干净利落的年青人,特别是他脚上那双快要把鞋底儿磨平的皮鞋,这显然是一个普通平凡的公务员或者在哪家公司上班的小职员。
西装看上去有些不合身,应该是在某个成衣铺随便买的,神态倒是不卑不亢。
唐天元看到信封上的字,神色顿时激动起来。
信封还打了火漆,显然是通过专人投递过来的。
唐天元迫不及待的用刀挑开火漆,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件,一字一句的认真的读了起来,神情十分专注。
这是一封女儿写给父亲的家书,里面诉说这一个在外的游子对父母的思念之情。
“这位兄弟,你的来意我都知道了。”唐天元好不容易才放下手中的信件,意犹未尽的说道。
“唐先生,您看到这封信,相信应该知道您现在的处境,还有您接下来要考虑的事情了。”年青人缓缓道。
唐天元没有回答,他在思考,毕竟这个决定太大了,要他放弃在上海数十年打拼的基业,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上海已经成为一座孤岛,唐先生如果不愿意当汉奸,不跟日本人合作,那就是日本人的敌人,到时候,您的工厂,店铺,还有这别墅,都将不会属于您,而且还会有生命之忧。”
“到底是这些身外之物重要,还是您和夫人的生命更重要,还有,如果日本人知道您的身份,他们会利用你来胁迫我们唐院长,到时候,您有何如此自处?”
年青人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扎进了唐天元的心理,财富,工厂,别墅这些都不重要,甚至自己的生命也不重要,可他只有一个女儿。
这是他的心肝宝贝疙瘩,唐静要是出了事儿,他会痛不欲生的。
“年青人,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张年平,隶属荣誉荣誉一师情报处上海特别行动组。”
“如果我打算撤离上海,该怎么做?”
“唐先生和夫人可以先行撤离上海,然后签一个委托书,有我来处理您在上海的所有产业。”张年平道。
“把我的产业交给你?”
“是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唐天元可是在商海纵横了几十年,不会轻易的相信人的,不然,他怎么会创下这喏大的家业?
“凭这个!”张年平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枚钻石胸针递给唐天元。
“真是小静二十岁生日的时候,我送给她的,怎么会在你手里?”唐天元震惊万分,这可是唐静最喜欢的一枚胸针,一直随身携带。
“唐先生,您看一看这个。”张年平从自己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牛皮信封递了过去。
“美国花旗银行本票,一千万”唐天元吃惊万分。
“不对,花旗银行在中国还没有开出如此大额度的支票,这是一张假的支票!”唐天元断然说道。
“没错,他的确是一张假的,但却足可乱真,因为,这张银行本票是日本人伪造的。”张年平微微一笑,“而且,这张银行本票是经过美国花旗银行本部确认过的,从某种意义上讲,它就是真的。”
“不,这不可能,美国人不会这么愚蠢的”
“当然,美国人不会这么愚蠢,可如果美国人知道有人在伪造他们的银行本票,恶意的套取美金呢?”
“美国人的银行会那么傻吗,再说每一张银行本票都有特殊的编号,还有防伪印记,真假立刻就能辨认出来。”唐天元道。
“若真的是这样,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伪钞这个东西了。”张年平道,“这张支票是日本人伪造出来的,日本人有了这样的技术,你说美国人会不会忌惮呢?”
“你把这张支票给我做什么?”
“这笔钱是日本人欠我们长官的,迟早是要收回来的,现在作为抵押,放在唐先生这里,您带着它和夫人去香港,到了那里之后,再安排你们去西南大后方,我在这里将您的产业处理之后,也会赶过去,您的财产我会一分不少的交到您的手中。”
“就凭这张假支票,还有我女儿的胸针,你就让我相信你,把我半辈子的基业都交给你处理?”
“唐先生也可以自己处理,不过如果您来处理的话,那随时会有危险,我们将无法保证你和夫人的安全。”
“为什么不安排我们直接去武汉或者重庆?”
“不是不可以,只是您和夫人能吃得了舟车劳顿之苦吗?”张年平反问道。
“这个”
“考虑您和夫人年纪都不小,才选择这样一个安全而且不用吃苦的路径。”张年平解释道。
“我能相信你吗?”
“您的千金是我们野战医院的院长,她在信上可曾提到我们荣誉一师师长?”
“没有。”
“没有?”张年平一呆,“唐院长没在信中提到,我们师长的名讳吗?”
“没有,不行你可以拿过去看。”唐天元大方的将唐静的家书递了过去。
张年平吃惊的接了过来,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信中当真没有提到任何有关冷锋的事情,这可让他傻眼了。
头儿临行前吩咐的时候可是没有说过这样的情况?
“唐先生难道不知道我们荣誉一师的师长的名讳吗?”张年平惊讶的问道,荣誉一师师长冷锋,这不是什么秘密了,上海虽然是孤岛,可日本人还没完全占领,租界还是法外之地,日本人不可能同时跟西方国家翻脸。
“这个我倒是知道,报纸上说他叫冷锋,生的很不好看,你知道,这些报纸都是胡编乱造的,当不得真的。”
“您都知道了,那还有什么不能信任的呢?”
“这个跟相信你有什么关系?”
“难道我们师长跟您千金并无婚约关系?”
“岂有此理,胡说八道,小静自幼就跟我一个兄长之子定下婚约,怎么会跟你们师长有婚约关系?”唐天元怒了,一拍桌子,怒叱一声,“你,给我滚出去!”
张年平呆住了。
唐天元拍完桌子后,自己眼珠子一翻,双手抑制不住颤。抖起来,他有些明白了,不是人家说错了,是自己根本就没有往那方面想。
这一师之长,怎么的也得三十四岁了,怎么也不可能跟义兄冷家那小子有什么关系,这最多也就是同名同姓,这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
“唐先生,对不起,我先告辞。”
“别,张先生,留步!”唐天元追了上去。
(。)
第五百一十三章:杨师出使苏俄()
4月4日,晚上九点,野战医院最后一批医护人员和部分仪器设备装车,准备撤离明光。
冷锋亲自去车站送行,她们并不知道,此行的目的地并非武汉汉口,而是另外一个陌生的地方。
只是,这个时候,车上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包括这一次带队的野战医院院长唐静都不知道。
一切都是为了保密。
“小月,好好照顾你们唐院长,出了问题,我唯你是问。”
“哥,我问你一个问题。”冷月将冷锋拉到一边,小声问道。
“什么问题?”冷锋有些茫然,有什么问题不能当面问,反而要拉到一边悄悄问,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要说?
“你跟静姐之间是不是吵架了?”冷月问道。
“吵架,没有呀,我们为什么吵架?”
“静姐最近两天情绪很不好,有时候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我还以为你们两个吵架了呢。”冷月道。
“发呆?”
“对呀,我觉得奇怪,问了几次,她都不肯说,但是,凭我女人的直觉,静姐这两天情绪不好,一定跟你有关系。”冷月很笃定的道。
“你这丫头,别胡思乱想了,你们唐院长那么大一个人了,会跟你一样幼稚?”冷锋笑了笑。
这唐静该不会是生病了,微山湖那边风光不错,暂时也不会有仗打,到那边也可以休养一阵子,倒也不错。
“哥,静姐可是个好女人,别被人抢走了,你就后悔了。”
“你这丫头,还是操心你自己吧,爹那边,我可不会帮你。”冷锋道。
“哥,你什么意思嘛?”
“小月,你要明白,哥帮你只是一时的,关键还是看你们两个人,你们得让爹明白,你们是真心喜欢对方,选择对方为终身伴侣的,爹为人虽然古板,可并不刻薄,他会明白的。”冷锋解释道。
“哥,我懂了。”
“你这丫头,这种事儿,还是多跟老虎商量吧,他虽然没有你文化高,可比你年长,有些道理要比你想的明白,知道吗?”冷锋道。
“明白了,哥,你妹妹我又不傻。”冷月嘻嘻一笑。
这恋人,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有人一辈子都学不会,而有的人则生来就明白这个道理。
所有,有人能夫妻白首到老,而有的则妻离子散,晚景凄凉,说到底,每个人的命运都是由他自己决定的。
“去吧,跟老虎道个别。”冷锋可不想把所有时间都占了,总的给冷月跟丛虎道别的时间。
热恋中的男女总是会难舍难分。
冷锋正要回头离开,忽然看到了站在车门外的唐静,她今天没有穿军装,而是穿了那一身他送给他的紫色外套。
一个人站在车门口,纤细的背影,显得有些孤单。
看到这个情景,冷锋到不好一走了之了。
唐静只是出来透一口气,车厢内太闷了,也许火车开起来就好多了,但现在距离开车时间还有十分钟,她便出来了。
虽然已经是春天了,可晚上的天气特别冷,她翻找了自己的衣物,发现只有那件紫色的外套现在穿正合适。
她犹豫了半天,拿起来又放下,最后被冷月进来撞见了,死活给她穿上了。
很合适!
她都没有想到,自己穿上这件紫色的外套会如此的漂亮,女人,总有那么一点点儿虚荣心的。
心里想着,他怎么知道自己穿多大的衣服,难道是小月告诉他的,应该不会,她从来没告诉过她的。
“外面这么冷,怎么不上车?”
“啊?”唐静一回头,看到冷锋,有些惊讶,甚至有些小小的慌张,就好像偷东西被人当场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