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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他还在旁边搭了一个小小的木棚子,也不大,不过膝盖高。每日小小取柴的时候,他就叫小小取一枝小的放进那个小棚子里头去。小小问他这是做什么,他说是给寒婆婆打柴,可要他再细说,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小小觉得这大概也是土人的什么风俗。既然他坚持。那就入乡随俗吧。
至于赵李氏说过的事情,赵明礼和陈氏不提。其他人自然不好说起。天赐日日绷着一张脸,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了许多,不过过了几日。看赵明礼和陈氏一如往常。甚至赵明礼还时常笑笑,对天佑也没有往日那么严厉,他也就放了心,脸色和缓起来。
天佑是个好动的。如今他最感兴趣的就是田丰,每日追在田丰屁股后头。看他做事,听他说话。开始他还笑了一回,叫赵明礼教训了一顿,这几日开始有兴趣纠正田丰的友上传 田丰也乐得请教,并不因为他是个孩子就有所怠慢,而是认认真真地学。天佑倒真来了兴趣,每日下了学就跟田丰窝在一处,教他说话,还打算过几日就开始教田丰写汉字。
正当赵明礼全家都刻意遗忘了赵李氏的时候,赵家老宅来人了。
恰逢冬至前一天,赵家上下都正做着准备。陈氏是昌州人,昌州习俗冬至这日要吃元宵;赵明礼祖上是北方过来的,照惯例要吃饺子。陈氏思量了一下,决定将饺子和元宵都做一些,另买点羊肉,取了些容米土王送来的礼物中的党参、枸杞、红枣等物,好好熬上一锅羊肉汤。如今赵明礼白天上课,夜间依旧苦读,天赐明天准备下场,也是读书读得极苦,她打算好好给一家人补补身体。
羊肉买了回来,剔了肉准备做饺子馅料,小小又将骨头收拾了熬汤。已经是下午,蔡家小婶儿回了家,小小自己慢慢弄着,反正只是一家人的吃食罢了,又是明日才吃,也不着急。
忽听前头角门作响,她头也不抬,便唤:“田丰,有人拍门哩,快去看看!”
田丰闻言便去了,片刻回来告诉她:“是个老女人,说是找老爷夫人的,你去禀报一声。”说罢接过小小手里的柴禾蹲下烧火。
小小有些好笑,田丰是个开朗风趣的,他既然这样说,显然叫门的客人不怎么招他喜欢。去厢房里头禀报了陈氏,小小端了水便去了东厢房。
确实是个老女人,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头上黑色绣红色纹路的抹额,耳边插了朵碗口大的红色绢花,穿着深紫色的褙子,下面却是红色裤子,腰间系了条紫红色的汗巾子,领口袖口裤腿上都滚着花边,脚上的黑色布鞋上头也绣着红色的花朵。整个人往那儿一站,活脱脱就是一朵花。脸上褶子也不少了,不知擦了多少粉,脸上白白的,看见小小进来就笑:“哟,这是小小姑娘吧?我可听说你好多回了,又聪明又能干又漂亮的一个孩子。”说着竟伸出手来要往小小脸上掐。
小小赶紧退后一步,皱了皱鼻头,刚这女人一伸手,一股冲人的香味儿就往鼻子里头凑,她差点儿没忍住就打了个喷嚏。她心中疑惑,开口问道:“不知这位大婶儿找谁?”
那女人夸张地抬头望了望四周,反问小小:“这儿是赵举人家吧?”
小小点头,她就笑了起来:“那就没错了,我呀是给举人娘子道喜来了,快请举人娘子出来吧!”
陈氏进来正好听见,对小小使了个眼色,问这是何人。小小摇头表示不知道,陈氏看这女人打扮,心下便有三分不喜,也不叫她坐,径自坐了问道:“不知喜从何来啊?”
那女人赶紧上前拱手:“恭喜举人娘子。举人老娘给您寻了个姐妹,今儿是来讨句话,您看选个什么日子抬进来合适?这眼瞅着天儿也愈发冷了,早些抬进来给爷们儿暖被窝也好啊!”
陈氏一听就垮了脸,更加恼她当着小小的面儿就说这样露骨的话,站起身指着门道:“从哪儿来的给我回哪儿去!”
那女人也不恼,不知从何处扯了块大红销金的帕子出来,捂着嘴呵呵直笑:“举人娘子这是恼了?哎呀,您也莫恼,都是女人,这心思我知道。可如今老爷都是举人了,身边不能没个人服侍啊?再说了,这事儿赵家老夫人已经定下了,这不过是走个过场,讨个吉利日子罢了,您发什么火哟!”
原来如此,这女人是个牵线说媒的媒婆,这是得了赵李氏的意思,逼着陈氏让孙氏进门儿了。
陈氏气得发抖,她还是第一次跟这种人打交道,真不晓得如何应对。都说得这般直接了,可人家一点儿不恼,口口声声的意思,一来是奉了赵李氏的令叫她这做儿媳妇的就范;二来暗指她嫉妒,容不得旁人近赵明礼的身。
见陈氏不开口,那女人心里暗暗得意,心道果然如赵家老夫人所说,这陈氏是个不贤惠的,难怪不得赵家老夫人的欢心,急急地要往儿子身边塞人。脸上越发得意起来:“举人娘子啊,我也晓得你这心里不痛快,可咱女人不都是这样么?这夫字天出头,伺候好相公婆婆才是做媳妇儿的正理,我瞧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这点子事情还不明白么?”
本来这样的场合就没有小小插嘴的余地,何况这遭事情,也不是她一个小姑娘能置喙的,可这媒婆的话言话语实在叫人听着恼怒,不知怎么的,头上一热,小小就冲了出去,往那媒婆“呸”了一声道:“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撒野撒到举人老爷头上来了!”
那媒人不高兴了,板了脸撵小小:“去去去,你个小屁孩子知道什么!一边儿玩儿泥巴去!”
小小哼了一声:“你一把年纪了,连个正反道理都不懂,只怕还不如我个小屁孩子呢!这可不是谭家坝那样乡野地方,前头是学宫,供着的是圣人老爷,左邻右舍住的不是秀才就是学正,你算是个什么东西,骗开了我家的门,还辱骂起我家夫人来了?一口一个举人娘子的,举人娘子也是你叫的?进了门也不下跪,也不晓得磕头,回去告诉赵家老夫人,下次记得叫个长了眼睛的过来!”
说罢就叫田丰:“把她给我撵出去!”
田丰还没进来,那媒婆恼了,伸手就要去揪小小,却被小小一弯腰躲过了,嘴里更是讥讽:“你算是哪根葱?就这副鬼模样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出了门的?莫不是刚进门的时候脑袋让门夹了?大婶儿,长得丑就不怪你了,可你不能大白天地出来吓人啊!瞧你往我家一站,这地板上多厚的粉沫子啊,待会儿可得扫上老半天呢!”
正说着,田丰进来了,后头跟着天赐。
那媒婆气得破口大骂,小小看也不看,就叫田丰:“赶紧撵出去,扔远点儿!”
田丰将她一把就拽了出去,屋子里头顿时清静了。天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见陈氏脸色不怎么好,眼角还有泪花,赶忙追问。陈氏却“噗嗤”一声指着小小笑了起来:“你这张嘴,真不知是怎么长的,怎么就想出这些话来,偏你舌头也不打结,说得又快又清楚。”
好久没有这样过嘴瘾了,小小吐了口气,觉得胸中开朗不少,回头望着陈氏笑道:“夫人又打趣我,对这样的人啊,本就不用客气的。”
陈氏点点头,又烦恼起来:“这事儿,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小小冲着她挤挤眼睛:“您还是先问问老爷吧!”
陈氏恍然,心里一轻,大笑起来。只有天赐站在一边,没听懂她们说的什么,有些郁闷。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二十六章 小小拦门【三更】()
小小皱了皱眉头:“不行!我年岁虽小,也晓得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若是你们进了我家,赖着不肯走怎么办?”
孙家嫂子正是打的这个主意,闻言勉强笑了笑道:“都说了,赵家老夫人点过头了,这才把我家妹子送过来的。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儿呢?”
小小板着脸:“既然是老夫人点头答应的,那该抬到谭家坝去才是。我家老爷夫人都不晓得这事,往我家抬做什么?”
孙家嫂子耐心告罄,登时垮了脸就要发火,却被孙氏拉住,只听孙氏柔着嗓子道:“小小姑娘又是何必呢?我又不是吃人猛兽,只是赵家一个妾侍,也要这般防备我么?”
小小也烦了:“你算哪门子的妾侍?张嘴做妾,闭嘴抬人的,你不羞我都替你害羞哩!”
孙氏擦了擦脸上的泪,说道:“娘点头了,自然就算。”
小小觉得她一把年纪了就是个白痴:“那你去谭家坝呗,我不是说过了,我家老爷夫人都不晓得,你说是就是?一来我家夫人手上没有你的卖身契,二来也不曾听说我家老爷纳妾,更没有纳妾文书。也就你好意思不停说自己是妾,我看你是想攀这高枝儿想疯了吧?再看看你这排场,哪里像是来做妾的,倒是像来威逼我家就范的意思。你这样儿的都不防着,那我真是傻了。”
孙氏噎了一下,若真要她把自己卖个陈氏,她自然是不愿意的。可这纳妾文书。可不是赵老夫人一句话的问题,得让赵明礼和陈氏白纸黑字地写了画了押,还得到衙门里头备案的。
她想了想,又低下头哀怨起来:“可我原本就与赵举人有婚约在身……”
不待她说完。小小就鄙夷地打断了她:“一无婚书,二无凭证,而且这多年的往事不说。婚也早就退了,赵家还赔了你孙家八十两银子呢!莫非你们这些做屠户的,一块肉卖了一遭,还强行要卖二遭?”
孙氏拿帕子捂着嘴咳了咳,心想这小女娃子是怎么知道当年那些事情,还知道的这般清楚。她想来想去,也想不到赵明礼早就跟陈氏坦诚了。而且陈氏还把这些话告诉了小小,要不今天小小也不能拿这样的话来堵她。不过她还有后招:“不提往事,前些日子我本已落入绝境,万幸赵举人救了我,这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得以身相许……”
小小更不耐烦了,说话也有些暴躁起来:“你不用提了,若是我家老爷晓得救下你会有后头这些事情,当时一定远远避开,让你死了算了!”
这话一出,不止孙家人,就连送亲的,围观的都顿时哗然,孙家嫂子再也克制不住。大叫起来:“你这娃娃年纪不大,怎么心肠如此狠毒?”
“狠毒么?我只是说这件事情罢了。像她这样的人,退了婚又追着赶着贴上门来,自然是无信;赵家救了你,你却只惦记着夺人家的相公,更是不义;男人刚死多久啊?又想着找男人了。简直就是鲜廉寡耻。这样无信无义鲜廉寡耻的女人,谁人敢救?救了你还要搭进一家老小,实话告诉你,我家老爷已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众人一咂摸,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儿么?即便是往年订过亲,可婚都退了,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这事儿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人家只是在外头偶然遇见,把她从火坑里头搭救出来,她却不思回报,只想着给人家做妾。哼,做妾是说得好听,实则还不是惦记着赵举人的人才、身份?这样一想,众人看向孙氏的眼光全变了。
孙氏身子摇晃了一下,旁边孙家嫂子却陡然撒开了手,小姑子做的出来,她还丢不起这人呢!
小小说完这番话,再不废话,叫了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