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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氏一看,这份礼物十分丰厚,有藏青色棉布一匹,想来是给老三准备的,还有一匹娇俏的薄红梅色“喜上眉梢”蜀锦,必是带给自己的,两匹松江细棉给小孩儿做衣服正正好。另一个首饰盒儿,里头是两支银簪,一对银手钏并两对银丁香。
她苦笑一声,伸手接过去抚摸了一阵,咬咬牙下定了决心,对着陈氏说道:“家中光景你也看到了,若是不过娘那里的明路,又让她有得闹哩。我也不瞒你,这簪子和手钏我藏下了,留给我家大妞做个嫁妆,其他这些,你拿回去罢,还是得从娘跟前过个眼。”
见她说上了体己话,刘妈妈极有眼色地退了出去,称是打扫东厢杂物间去,天佑哭了半晌,早就靠在哥哥身上眼皮子打架,小李氏将他放在床上歇了,这才轻声与陈氏说起话来。
小小站在一旁也是累得慌,天赐见她不停地左脚换右脚,拉她一同在小凳上坐了,静静听着两个大人说话,未几她便靠着天赐睡了过去。
正睡得熟,忽觉有人将自己抱了起来,睁眼一看原来是刘管家。作为一个成人的内在,让一个年轻男子这样抱着,小小还是挺不好意思地,忙喊了声:“刘叔,我已经醒了。”
“醒了正好。刘妈妈看你睡得熟,还说不要叫你起来吃饭呢,快起来自己吃去。”刘管家笑嘻嘻的,显然心情不错。
“刘叔,咱晚上怎么歇息啊?”跟着刘管家一路往后面厨房过去,小小悄悄问到。
刘管家也不答话,牵着她从旁边绕到后厨,眼见除了自己和刘妈妈再无旁人,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到:“小精怪!大人操心的事,你担心啥呢。放心吧,已经将西厢阁楼收拾好了,大少爷和二少爷搬到老夫人房里,老爷夫人和两位少爷有地方安置呢!”
刘妈妈在旁听了,轻轻横了刘管家一眼,小声道:“快改了口罢,小心让旁人听了去,又给二奶奶惹祸。”
刘管家憨笑一声,也不答话,端了饭与小小吃起来,刘妈妈自去前面服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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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章 分派礼物()
赵家历来都是男女同席,天赐坐着有些不习惯,他已经七岁了,按着“男女七岁不同席”的惯例,除了自家母亲,从未与其他女眷同席吃饭。
这一桌上,除了两位婶娘,还有两个妹妹,赵天赐浑身都不习惯,再看一桌子乌漆漆的菜,顿时就没了胃口,拿着筷子一粒一粒拣着饭豆吃。
王氏也不高兴,老二一家回来,便将她家占了的两间屋子分了一间出去,心中如何盘算都不划算,脸上也就挎着脸色做不悦状。
赵李氏吃了几口,忽然想起来老二家的那一堆箱笼忘了处理,又重提旧话:“老二,你一家子四口人住西厢阁楼还是挤了些,箱笼如何放得下,我那屋里宽敞,还是放过去吧。”
赵明礼向来奉行“食不言寝不语”,但是老娘开了口,又不得不答,只好放了碗道:“让娘费心了,不过是些日常衣裳罢了。如今两个侄子跟娘住一处已是挤着娘了,还是……”
话没说完,一桌人都听出意思来了,王氏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再挤也不差放那两个箱笼的地方,莫非里头都是银子,二弟怕放到娘房里失了窃?”
她这一打岔,赵李氏便顿了碗,阴沉着脸说:“我跟你二弟说话呢,好好的,你插个什么嘴?这是挑拨的谁来?”
陈氏跟小李氏聊了几句,再加上这半日里的观察,对家中几人已是心中有了个底子,冷眼看去,老三一家脖子一缩并不出声,老大只拿着筷子拣碗里的肉吃,几个孩子更是捧着碗不吭气,心中便冷笑,婆母这话哪里是说大嫂?分明是敲打自己呢!
她也不急,放了碗柔声笑道:“之前事忙,差点混忘了。给大家备了些成都府的土仪,倒一直没有呈上来。刘妈妈,叫刘管家把箱笼抬上来开了,趁着大家都在,将礼物奉上来。”
刘管家抬了箱笼上来,陈氏自腰间取了钥匙,打开箱笼一样一样指了说道:“这石青色暗纹万字不断头的蜀锦寓意最是好了,相公特意买来孝敬娘的。还有这灭紫色、紫绀色、暗红色并这海老茶、深绯的,娘留着做衣裳也使得,送人也使得。都是极好的料子和花纹。”
另从箱中取了一个首饰匣儿,打开一看,是一对赤金一滴油的簪子,并一对银簪,一对银手钏,一同奉给赵李氏,道这都是孝敬娘的。
赵李氏喜不自胜,口中喃喃道:“折福哩,就是府城里那些财主们都没穿过这么好的料子。”
又将先时给小李氏的礼物一并取了两份出来,说是带给大哥三弟的,王氏看着老太太的东西正眼红,一见给自己带的也有蜀锦,正摩拳擦掌准备接过去,却叫赵李氏一把接了过去,心中就是一跳。
小李氏在旁看了一眼,心中暗笑。自己藏了那银簪和手钏,二嫂拿出来给添到了婆母的匣子里,老大家的匣子里就只得两对银丁香而已。即便如此,还是叫老太太一股脑地接了过去,口中还说:“你们年纪轻轻的,没见过好东西,莫要粗手粗脚地弄坏了,还是我这老婆子操点心,帮你们收起来才好!”
话是如此说,可谁都知道这东西进了老太太的房里,怕是再也拿不出来了。
王氏正待发火,忽的被老大扯了一下,朝着儿子坐的方向努了努嘴,便又放开心坐下了。反正两个儿子都跟老太太一个房间住着,还怕没机会把东西弄出来么?
有了这节,赵李氏也不追究箱笼到底放到哪里的问题了,一家人吃过了饭,男人们自去院子里说话,小李氏要去后厨帮忙洗碗,被王氏叫住了,教训她:“你好歹也让人叫声三奶奶,怎么就不知道自己有几两重?有那闲功夫,帮我给二妞做件衣裳,这孩子长得飞快,眼见这裤子又短了一寸,穿不得了。”
小李氏低声应了一声,便问:“大嫂几时将布给我,我便开始裁衣吧。”
王氏听了楞了一愣,心说这闷葫芦开了窍了,知道做衣服还要布,找自己讨要起来。转念一想她也是有女有儿的人了,想是也惦记着那两匹松江细棉给娃儿们做衣裳呢。转脸便冲赵李氏说:“娘啊,正好二弟妹拿了棉布回来,也别赶集去买了,将就那棉布给你孙子孙女做两件衣裳吧!”
赵李氏点了旱烟,斜了她一眼:“庄户人家的孩子也穿得起么?不怕折了福!老大家的,不是我说你,你家二妞成天在坡上瞎玩,你也不管管,那细棉布上了孩子的身,怕是没得两个时辰就得撕成布条子。你要是有那闲心,也别指使老三家的做孩子衣裳,把二郎旧衣裳找件出来改改不就是了?”
王氏急了:“娘啊,咱二妞是个女娃娃咧,怎么穿得二郎的衣裳?”
“怎么穿不得了?你当我不晓得,大郎、二郎穿旧的好衣裳,怕是你都捎回娘家了吧?你说你嫁到我们赵家多少年了,怎么还是养不家呢!”赵李氏开口便是骂人。
小李氏和陈氏对看一眼,各自寻了个由头下去歇息。
陈氏还好,毕竟累了一路,眼睛下面带着黑黑的一片,赵李氏摆手让她下去了,可小李氏她就不放了,盯着问到:“你也是,成日里就知道做衣裳绣荷包,倒没见着你拿几个钱家来。这一家老小吃饭穿衣不用银钱么?你那些荷包儿、鞋垫子都做到哪里去了?”
十二章 陈氏请托()
十二章陈氏请托
隔着远远的,陈氏听见只言片语,苦笑了一声,低头看见天佑拉着小小站在西厢阁楼门口望着自己,忙快步走过去,蹲下来拥住两个孩子,将脸埋住长长叹了口气。
小小也替她觉得委屈,不说别的,摊上这样一位婆母,不知将来还得受多少委屈。更可气的是赵明礼,自己的老婆孩子也不护着,难道那老泼妇骂野狐媚子,野种的时候,没有把他带进去骂了么?
想到这里便觉得眼前的女子更显得可怜,忍不住伸手在她肩上轻轻拍了拍。又恍觉这样的举动不太合适,赶紧把手背到背后藏了。
天佑悄悄跟母亲咬耳朵,音量没放合适,倒叫小小听得一清二楚。他说:“母亲,哥哥好坏。妹妹叫他说假话,他就说了,平时叫他帮我在父亲面前说句好话都不肯的,你要帮我教训他!”
小小听了一乐,看来在堂屋里扯了天赐说话,别人没有注意到,这小家伙倒是看在眼里。
陈氏不解,问天佑:“哥哥说啥假话了?”
“就是那个啥五十两银子啊!我都听见了,妹妹让他插嘴问五十两银子有没有带回家来,他马上就问了呢!平时他都不听我的!”天佑毕竟还小,未曾察觉这句话有什么不妥。陈氏回想之前的情景,立刻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赶紧扯了两个孩子进屋。
先是嘱咐天佑:“母亲记下了,一定教训你哥哥。不过这话你可不能再对别人说起,就是你父亲也不行,记住没有?”
见天佑点头应了,她摸摸天佑的头顶,赞了一声“乖”。又转身看着小小,神色复杂,似乎思索着什么。
小小心中忐忑,莫不是今日表现过了,让她看出不寻常来?不知会如何发落自己……
谁知陈氏站着身子,竟向小小福身一礼,唬得小小赶紧躲到天佑背后,看着陈氏问到:“夫人这是做什么?奴婢怎么受得起?”这也是刘妈妈最近一段时间的培训成果,对着主人要自称奴婢,先时小小还记不住,不过有刘妈妈在一旁耳提面命,虽然心中抵抗,到底还是记得了。
陈氏拉了她过来,揽在怀中轻声道:“你是个好娃娃,今日你维护我,我自是看在眼中,记在心中。这一礼不过是谢过你今日的情分,还请看在天佑少不更事的份上,日后请你多多维护他才是。”
若小小真是个奴役心态也就算了,可从心底里,一来她从未当自己是个下人,二来也始终是个成人的心态,莫说天佑,天赐在她眼中也不过是个孩子,自然是会维护的。因此大大方方对陈氏还了一礼道:“夫人放心,奴婢自当看顾好少爷。”
门口传来一声嗤笑,原是天赐推门走了进来,看了两个小的一眼,转头带着埋怨说道:“母亲莫是糊涂了?小小也不过五岁光景,叫她维护天佑,如何维护?”
陈氏叹气道:“你已经七岁,自当知道男子不干内宅之事。可你弟弟年纪尚幼,往后少不得跟着我们打转,有些事情我不好开口,小小却是无碍的,左右不过一句童言无忌也可以糊弄过去。”
母亲这样说了,再想到今日回到祖母家所见的景象,完全超出了这个七岁孩童的认知范围,赵天赐便不再言语,低了头默不作声。
陈氏叹了口气,光看今日赵李氏的所作所为,不难想象往后在这个家中处境如何,自己倒还罢了,这两个孩子一定得尽早送走,莫叫这乱七八糟的事情耽误了孩子前程。
刘妈妈收拾完了,刚烧了水服侍两位少爷洗漱,东厢房里赵李氏就一叠声喊了起来:“刘家的呢?还不给我端水来!这天都黑透了,还不让睡觉么?”
陈氏摇摇头,接了刘妈妈手上的布巾儿,打发刘妈妈去服侍赵李氏。自己将两个孩子收拾了,又备下热水唤赵明礼回来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