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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余杭与扬州水路相通;花船可以自由来往;因此一条上档次的花船;倒也是赫赫有名的。就比如前头那条船;就是属于官方的“摘星楼”;里头全部都是罪臣妻女;在余杭相当有名。
尤其是前几年处置了相当一批南唐官吏;有的罪行重的;被判斩首或者流放;他们的妻女便悉数充入官妓坊中;引来不少纨绔子弟的追捧。对于这些纨绔子弟来说;往日高高在上看不起自己的官宦小姐;猛然被打落尘埃;实在是一件大快人心之事;自然会尽其所能地去“捧场”。
小小听着眉头便是一皱;什么“捧场”;完全就是侮辱罢了。虽然这是这个时空的律法;可是细想起来却觉得女人们真是悲哀。生在什么家庭;嫁给什么人;都不是他们能够决定的;可是一旦家族出了事;她们就要跟着倒霉。
对面船上的丝竹之声悠扬婉转;可是此刻听在小小耳朵里头却多了几分凄凉无奈;顿时失了兴致;掩了窗户回榻上坐下。
张家媳妇见她似乎有些不高兴;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嘴里便拣了坊间流传的传言说:“听说这摘星楼如今最为有名的是一位灼华姑娘;本是刑部侍郎的独女。当年在杭都也是声名远播的才女;这一出了事;好些公子同情她的遭遇;想要给她赎身。可是摘星楼的管事妈妈就是不肯;若不是摘星楼后头是官坊;不晓得都被人砸了多少回了。”
正说着;忽然听见摘星楼那边丝竹之声一顿;喧哗起来;还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便有人大声惊呼:“打死人了”
三百章 粉桃()
打死人了?
小型张家媳妇都是一惊;又站到窗边去看;只见船上闹哄哄的;人影往来不绝。不过须臾功夫;便瞧见那边的几只小船有了动作;快速地离开摘星楼的船;往岸边驶去。
天赐皱了皱眉头;暗道一声晦气;一甩袖子进了船舱。
温皙两人脸上也不好看;跟着进来一言未发。
坐下来喝了口茶;只听见张家小子兴高采烈地讲述那大船如何漂亮;刚才两个公子在船头扭打;还有人上来拉劝如何;听得小小目瞪口呆;转过头问天赐:“你看见了没有?”
天赐拧着眉头没有松开;摇了摇头;对小小说到:“本是陪你出来游玩;没想到出了这么件事情。我看那几艘小船都不是普通人家用得起的;说不定一会儿就该上衙门去了。今日咱们先行回去;过几日我再陪你出来赏焉好?”
小小自然是答应;她又不是那等娇蛮不讲理的;分得清轻重。那几条画舫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玩意儿;无论是包船还是自家的船;都是余杭数得上的人家;自然会去寻官。
点头之后便立即吩咐船家返航;待上岸之后;让天赐他们先坐马车离去;她再跟张家媳妇一同回去就是。
温皙和张孝武又对视了一眼;赶紧分开视线别过头去。没想到县太爷居然会在妻子面前这样伏低做小;果然是少年人情浓;看来往后对这位主母得伺候得更加小心一些。
好好的游湖;居然因为一场莫名其妙的青楼斗殴而结束;墨兰几个都有些打不起精神。不过当着小小的面儿也不敢有什么表示;主子都没意见呢;跟着出来玩的奴婢还有意见了不成?
唯有紫玉上了马车嘀咕道:“去的时候收拾了半天;回来又是收拾半天。倒比在湖上的时间长些……”
话没说完就被墨兰呵斥了一句:“夫人都没不高兴;你倒能耐;还不高兴起来”
紫玉撅了嘴噤了声;满脸不高兴。
看墨兰好似还想再说什么;青竹赶紧拉了她一把;微微摇头。粉桃坐在一边;一副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的样子;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裙子。
到了安园;小小又特意安排护卫将张氏母子送回了家。自己才回房换了衣裳歇下。
紫玉进来禀报道:“因今日预备游湖;府里并准备的新鲜菜色都带去船上了;此刻厨房重新在准备。还请夫人稍等一会儿才能摆膳。”
小小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无妨;不用弄得太过复杂;随意做点也就是了。”
屋里当值的墨兰又狠狠瞪了紫玉一眼;可惜她正低头往后退;并没有看见。瞧着小小似乎心情不好。墨兰便逗趣道:“夫人真是的;便是厨房多做两个菜又怕什么?您若是吃不完;赏给奴婢也是;奴婢也好跟着您沾沾光啊”
小小听了果然笑道:“馋得跟什么似的;哪个不知道的听见了;还以为我平日里怎么苛刻你们呢”
墨兰故意做了副苦样儿:“就是夫人平时太过优待。这肚子吃惯了油水;一日不吃可就叫起屈来;按都按不下去呢”
这下连郑妈妈都掌不住大笑起来。上前要拧她的腮帮子:“小蹄子;竟瞎说呢”
“好好好;那就让墨兰姑娘去灶上吩咐一声;就说我想吃个水煮鱼;要多多地放些辣子。待会儿就赏给墨兰姑娘了”小小也跟着凑趣;墨兰最是怕辣。每次吃到一点点辣的;小嘴就要红上半日。
墨兰一听求起饶来:“好夫人;奴婢知错了;您就别折腾奴婢了。”
一屋子人笑了一回;到底小泄是叫墨兰去吩咐灶上加了两个菜;又另作了一份;叫郑妈妈提回家去。今日出门;郑管事前后忙活;这么冷的天;也让人家好生休息一下。
郑妈妈谢了赏;便收拾了一下;自己去灶上拿菜回去了。屋里就剩下小型墨兰、粉桃三个。
说起来粉桃是个挺奇怪的人;平日里一声不响的;很少听见她说话;这几日更是沉默起来。小小便问她:“我瞧着你最近沉默寡言的;可是有什么心事?”
粉桃摇摇头:“多谢夫人关心;奴婢并没有什么心事。”
墨兰却揭穿她:“骗夫人做什么?昨儿夜里我还瞧见你偷偷抹眼泪了”
粉桃抬头瞪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咬着唇不说话。
不说就不说吧;小小也只是无聊问一声罢了;随口便道:“若是有什么难处;只管跟我说就是;莫要一个人憋着。憋来憋去莫要憋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粉桃点点头;又恢复了沉默的模样。墨兰却叽叽喳喳地道:“粉桃;你是有什么事情直说便是;咱们虽说在一起不过几个月功夫;到底也是一个屋里住着的姐妹;能帮也会帮你一把。要是奴婢帮不了;这不是还有夫人么?你就看夫人待西兰姐姐;便也晓得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怕什么呀?”
一串话说得又快又急;小小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这小丫头往日倒是沉稳;可现在不知道是心情放松了还是怎么;一日倒比一日地显出孩子气来。粉桃既然不愿意说;定是难言的话。若是关心小姐妹;两人私下里去说就是;为什么要当着自己的面儿这样逼她呢?
粉桃摇摇头;一滴水珠落在地上;溅成几片。
墨兰惊讶地说:“你怎么哭了?”
粉桃也不理她;对着小小福了一礼:“还请夫人恕奴婢无状;奴婢去看看您的茶烧好了没有。”说罢便快步走出去了。
任凭是谁;无缘无故地在旁边掉眼泪;也会觉得奇怪。小小便问墨兰:“她到底是怎么了?”
墨兰摇摇头;对小小低声道:“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她原是太后宫里当差的;虽不是特别拔尖;也是个在太后跟前有脸面的。当时挑了我们几个;瞧见有她;大家都吓了一跳呢。”
在太后跟前服侍得好好的;突然被放出宫赐给了自己;小小也活跃起来;招了墨兰在榻前脚踏上坐了;两人悄声说话。
她问墨兰:“那你可晓得她是什么来头?”
墨兰回想了一下;努力思索了一番答道:“若真要细说;真说不清楚。她在太后宫里虽是领的三等宫女的薪俸;做的却都是一等女官的事情;太后跟前的其他人好像也晓得;并不曾恼她。所以宫里传言说她是哪个罪臣家的姑娘;充作宫奴进来的。大概是家里往常同太后有几分交情;所以太后格外照顾她。”
小小迷糊了:“太后既然喜欢她;为什么又将她打发出来?”
墨兰很肯定地摇了摇头:“这个真的不知道了。奴婢几个都是临出宫前一天才碰上面;彼此之间往日也不是很熟悉。各宫主子的事情倒是清楚;可不熟的奴婢之间的事情;就真不知道了。”
小小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倒也是;皇宫她也去过;宫殿与宫殿之间隔得有些远;宫人们也多;相互之间不很熟悉的自然更多。她又问墨兰:“那你当年是怎么进宫的呢?”
墨兰笑笑答道:“奴婢是家中长女;娘生了奴婢之后;接连又生了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奴婢家中揭不开锅了;奴婢爹就把奴婢卖给了人牙子;可没想到最后竟然被卖进了宫里。”
她浑不在意的模样让小小看着有些悲哀;便又问她:“你爹把你卖了;你可怨你爹娘?”
墨兰摇摇头;笑着说:“若不是爹卖了奴婢;奴婢哪里有机会往这天下最富贵的地方走一遭?再说那个时候家里穷;若是不卖奴婢;也就只能卖田了。而且把奴婢卖了;家中境况也好些;奴婢当了宫女;还有了薪俸;又能时常接济家中一二;如今奴婢家的日子可比往日好过多了。”
这……小小的认知有些被颠覆了;墨兰这性子;要是放到她的前世;少不得有人叫她圣母情怀;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如此自然;还带了几分感激和欢喜;小小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跟着粉桃进来伺候;两人也就默契地打住了这个话题不再聊了。
晚间天赐倒是回来得早;一进门就嚷着要茶要水;活像一直没有喝过水似的;接连喝了五杯才放了杯子。
小小就奇怪:“不是出了命案么?难道就已经处理妥当了?”
天赐起身去拿家常衣裳;小小忙伸手拿了递给他;他一边穿衣服;一边悠悠说道:“哪有那么简单?两方的公子哥;都是余杭大户;哪里敢轻下结论;这还没有过堂呢;吵得不可开交的;哪里处置妥当?”
说着便皱眉叹气道:“今日下午在衙门已经吵闹了一个下午;本大人左哄右劝他们也不罢休;闹到最后还没个名堂。本大人火了;将他们全部撵了回去;让差役出去问问情况;这一时半会的我想也处置不好;干脆等他们问好了情况再回来说话不迟。”
三百零一章 命案()
听说还要过几日才能处置;小小估计这桩命案有些棘手;便问天赐当事双方都是什么人。
天赐却看她一眼道:“赵家三房的次孙;县丞大人的幺子;前朝致使的兵部尚书大人的三子;被打死的是前朝国子监祭酒的次子;还有几个受伤的是他的同窗;非富即贵。差不多将余杭
小半有名人家都牵扯进去了。”
这么复杂?“那是为了什么呢?”小小挺有兴致的;只当听八卦也好啊。
“还不是为了摘星楼的头牌灼华姑娘。”提起这个天赐就没甚好脸色:“一个个都跟天佑差不多大小的年纪;成日里走狗斗鸡;狎妓玩乐;简直就是一帮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
说到这里;他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站起来朝书房走去;口中说道:“不行;我得给父亲写封信;叫他好生管管天佑;可不能让天佑也变成这个二世祖的模样;丢了我赵家的脸面”
小小在后头连唤几声;他也没有听见;急匆匆地往书房写信去了。
唉;天佑;节哀啊赵明礼本就对天佑不思进取颇有意见;管得甚是严紧;如今再得了赵天赐这么一封信;可以想象天佑会过上什么样的生活。
小小摇摇头;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色;吩咐墨兰道:“我记得前几日厨房说买了上好的羊肉;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