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们的吃食。
午间大家都有些晕船;没甚胃口。晚间见众人都好了些;吴氏有心卖弄;做了一桌子好菜;又取了一壶自家酿的米酒;指望着能得客人一些打赏;也好补贴家用。
小小见她做的鱼丸精巧细致;只有珍珠大小;个个浑圆;忍不住就多吃了些;待收拾了碗筷;竟觉得有些腹胀;靠在床头摸着肚子不肯动弹。天赐看着好笑;可在船上又没多的地儿拉着她消食;只得陪在旁边替她揉肚子;两人闲话。
野外一片寂静;一轮明月倒映在宽阔的江面之上;小小难得发了一番文才;指着月亮对天赐说道:“是不是颇有几分‘月落乌啼霜满天’的意境?”
天赐看了一眼。不好打击她;只说:“待到了余杭;有时间便陪你去寒山寺看看就是;这荒郊野外的;连个水鸟都不见;谈什么‘月落乌啼’?”
难得文青一把;没想到竟遭了人嫌弃;小小撇撇嘴;不过想到天赐说去游玩;又来了兴致:“不止寒山寺。还有西湖、姑苏、扬州;我都要去到‘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啊。那可是好地方;就是不知道哪里最好玩;定是扬州吧?不是有‘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的说法么?”
天赐嘴角抽了抽;扬州最出名的自然是美女。难道他要跟小小解释说这句诗的意思是要多带点钱好去扬州逛青楼不成?伸手将窗子关上;拉了小小道:“到了慢慢去玩也就罢了;现在打算那么多做什么呢?睡罢”
小小捶了他一拳;粉脸露出三分薄怒:“成天就是那事儿……”
“咦;你想到哪里去了?”天赐挑挑眉;故作惊讶道:“我只说叫你早些睡。明日还要赶路;你这是想到哪里去了?”
小小羞得满脸通红;恶狠狠地拍了天赐一下。自顾自地滚进床里拿被子蒙了头;任凭天赐百般哄劝也不肯放下来。
隔壁舱室隐隐听见动静;刚刚歇下的墨兰与青竹对视一眼;皆是红了脸儿别过头去;半晌墨兰才悠悠道:“郡马爷待郡主真是好”
青竹也忍不住叹了口气:“若是放到一年前。我是万万想不到自己还有机会去南边呢”
墨兰也说:“那倒是;如今想起以往的日子。倒觉得似乎是在做梦一般。郡主待我们真好。”
青竹若有所思:“你看西兰姐姐;郡主说叫她自己选个良人;偏她这个也看不上;那个也瞧不起;郡主也是好性儿;居然留了她呆在江陵慢慢挑选;凭她自己做主。莫说是那里头的众位主子;只怕就是一般的夫人小姐;怕也做不到这个份儿上。”
说起西兰;墨兰也来了兴致;侧过身来支起手肘道:“你还不知道吧?郡主说了;还了西兰的身契;她想在江陵安家;又在江陵给她置了宅子庄子;这么厚厚的一份嫁妆;就是嫁个秀才也嫁得。若是往后我也能有这么一日该多好?”
青竹也道:“那是自然;能嫁出去做个正头娘子;总比随意指个小厮管事得好。可叹你我之中有些人还痴心妄想;要往主子的床上爬呢”
这话一说;墨兰便有些恼了;此时说话的只有她们两人;一时竟是将旁人给忘了;气呼呼地说道:“你这话从哪里说来?我何时有过那样的心思?与你闲话罢了;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青竹知道她误会了;忙在黑暗中伸手拍了拍她道:“好姐姐;我倒不是说你;只是说我们几个一起出来的;有的人心里揣着念头;一心想要攀那高枝儿呢”
这么一说;墨兰也晓得是哪个了;毕竟大家日日都在一处;谁有个小心思又能瞒得过谁去?只是都不说破;比才面上才好看些罢了。当即哼了一声道:“我晓得是哪个了;只是她就没想过这郡主和郡马爷之间也像是插的进去的样子?再者说了;咱们郡主可是有封号的;她也敢在中间插手?”
青竹笑了一笑道:“我估摸着;只怕本来没有这个心思;大约是出来之前有人给说了什么吧。”
一提起大家出来的那个地方;墨兰变沉默了。那里是这世上最为华美;也最为肮脏之处;她们几个都是从里头好不容易出来的;说句多的;就是为了出来;各自也都使过手段;用过心计。可是从一个坑里往另一个坑里蹦;难道这就是挣扎着出来的初衷么?
墨兰也笑了:“人各有志;只要她不将我坐垫脚的石头;我也就懒得理会。可要是跟在里头一样;我也不是吃素的。”
这也是青竹的想法。各人自扫门前雪;谁也管不了谁什么;只要不犯到自己头上;管她是寻死还是跳河?由得她去就是了。
两人闲话几句;惦记着明日还要早起当差;也就睡了。
船上的日子倒也悠闲;或是看看风景。或是陪着天赐念会儿书;也可以拿着个鱼竿在船边闲坐着钓会儿鱼。小小果然运气比较好;每次刚放下钩子便有鱼儿咬饵;天赐坐一上午也钓不了两条;干脆丢了杆子看小小钓鱼。
可是时间长了未免就有些无聊。
下棋、聊天倒罢了;练字便有些施展不开;成日里又没个什么消遣;天赐又怕耽搁赴任的时间;到了城镇也只是上岸补充点食物;很少闲逛。小小更觉得无趣起来。
好在也不过十多日功夫;船便进入了江南地界。在扬州停了一日;上岸闲逛了一下。次日船便从金江水道转入运河。两岸的船只渐渐多起来;往来船娘的口音是软软的吴侬乡语;间或还能听见婉转悠扬的小调;日子复又变得有趣起来。
第十六日上头;小小他们碰见了一只高三层的大船。船上披纱挂彩;雕栏飞檐;多了几分江南的精致细腻;船上还隐隐传来丝竹之声。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花船”?
小小兴奋地趴在窗口遥望了一会儿;此时已近傍晚;船上隐约可见穿红着绿的人影晃动。惹的小修不能生出千里眼来;好将传说中的“女伎”瞧个仔细。
天赐默然无语;媳妇大概是在船上呆的时间太长闷坏了。可一个良家妇女趴在窗口望着花船满脸兴奋之色;那模样;比天赐见过的某些男人还要急色;由不得他不扶额叹息。
相处时间长了;小小在他的面前显露出另一番面貌来。
爱新鲜。贪玩;对没见过的东西总是充满了孝似的新奇感。就是当初相识。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似乎都没有露出过如此孩子气的面貌。一想到那几年;天赐又是一阵心疼;本想将窗子关上的;又无法伸出手去。
罢了罢了;隔着这么远;不就是看看么;就让她看一会儿罢了;反正这船上都是自己人;也不怕他们胡说或是笑话什么。
小小自己看还不够;招手叫站在旁边的墨兰和青竹:“快来看;那个是不是花船啊?好漂亮啊”
青竹两个依言上前看了一回;红着脸回道:“少夫人;那都是些不正经的;您就别看了。”
小小头也没回:“怕什么;不过看两眼罢了;我又没说要上去玩。”
敢情您还想上去玩么?青竹两个看向天赐;那位脸上已经黑了;忙又提醒小小:“少夫人;这都入了秋;江上风大;还是不要看了;将窗户放下来吧。”
小小可没看见身后天赐的黑脸;趴在窗口啧啧称奇道:“可惜隔得太远;听说江南女伎不但生得妖娆多姿;而且个个极有文采;若是有幸能做她们的入幕之宾;不但不丢脸;还是人生幸事呢”
天赐彻底黑了脸;再也忍不住地上前关了窗;回头呵斥她:“都是哪里听来的混话;什么入幕之宾人生幸事的;你;你从哪里看来这些玩意儿?”
小小眨巴眨巴眼睛;满脸无辜:“话本上肮能有哪里;坊间话本写这些个的可多了;唉;可惜没带;有本叫的;写得可真是不错”
天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青竹两个赶紧忍了笑推出去;郡马爷的脸都黑成那样儿了;可郡主一点儿都不怕呢。
此时旁边一条船却靠了过来;船头一个面目俊秀的青衣小厮扬声喊道:“不知船上是哪里的贵客?我家公子想过来一叙;还请通传则个”
墨兰与青竹互看一眼;同时意识到;只怕是刚才小小趴在窗前看船的时候;叫人看了去;这下人家跑来搭讪来了。
ps:感谢加菲81的粉红票;感谢joycf的小灵雀;非常感谢一直支持着爪子的大家。因为是定时发布;也许感谢来得有点晚;但是心意不变的哟
二百八十八章 纠缠【三更】()
这声音不小;船舱里头也听得清楚;小小一听便赶紧低了头;做出一副愧疚的模样来。
天赐不好说他;忙叫墨兰两个进来;让松针去回话;就说自己忙着赶路;不好招待客人罢了。
松针依言站在船头回了话;那青衣小厮回头似乎是听舱室中人的吩咐;回头满脸不耐烦地说:“我家公子说了;今日就是要见上一见”
说罢就指挥船上的人拿了抓钩之类的物什要往小小他们的船上套。
天赐恼了;瞪了小小一眼;又舍不得在下人面前说她;吩咐墨兰:“叫护卫们去撵了;让船家快些赶路”
待青竹墨兰两个出去;听见外头护卫去亮了相;呼喝几句;似乎跟对方起点争执;不过船还是加速前进了。这才回头低声说小小:“瞧你不慎惹来的闲事”
小小心知定是刚才在窗前看花船招了人眼;嘴上也不肯承认;低了头强辩道:“也不一定是我;说不定是人家船上有位小娘子瞧见你英俊潇洒;急着攀上来呢?”
她不但不承认;反而倒打一耙;气得天赐脸色涨红:“我都坐在船内;人家哪里有可能瞧见我?你还嘴硬;殊不知君子谨言慎行;女子更是要……”
天赐一掉起书袋来;跟赵明礼有得一拼;要不然天佑也不会格外畏惧。小小听他教训自己;口口声声都是拿着“女戒”“女四书”那些东西来印证自己哪里做得不好;心里更气;懒得理会;背过身去捂住耳朵表示自己的抗议。
见她这态度;天赐气的胸口发疼;干脆也懒得再说;起身摔了门出去了。
青竹两个见天赐脸色。就晓得他们俩定然是吵架了;进去只见小小也是满脸忿忿之色;少不得劝慰几句。可是小小此时哪里听得进去;冷脸一言不发;青竹墨兰到底是下人;又怎么好多说?只得住了嘴不提。
到了晚间泊岸处;天赐吹了一会儿江风;倒将心口怒气散得差不多了;进来看小小满脸委屈的样子;又有几分不忍。可还是做出冷脸道:“你可知道自己错了?”
小小点头;又一脸倔强:“我又不是故意的;值得你发那么大的火?”
天赐叹了口气:“都不是孝了。这出门在外的;自然是多事不如少事。你还别说发火;我这气还没消呢。那条船远远坠在我们后头;少不得等下要烦恼。”
小羞了一声:“咱们雇的船;又有护卫。一看就不是平常人家;难道还怕他们不成?”
天赐恼道:“刚说了多事不如少事;这要不是你刚抛头露面的;哪里会有这番纠葛?”
小小又来气了:“什么抛头露面;说得这样难听若是照你这样说;什么陪着我去扬州。看寒山寺;都是哄我吧?”
天赐不想跟她吵架;按捺了火气道:“既然答应陪你去玩。我自会做到。可是这船行江上;又不是旁的地方;惹来纷争总是不好;何必多生些事端么?”
小小都气笑了:“这不过人家上前说句话;你就紧张得跟什么似的。连人家的意图都没闹清楚;就强说是我让人瞧了去。惹了人家觊觎。天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你这不是给我安些莫须有的罪名么?”
天赐楞了一愣;回过味来才明白小小是说自己冤枉了她;可他总不能说这是因为私心里不想让任何人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