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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了昨天在siu办公室看到的那封血迹斑斑的求救信。那封信上的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刺在展昭的心上。他相信那封信里说的每句话,但是只有他相信是不够的。因为这一次他们遇到的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挑战,摆在h组面前的也并不是一个或者几个单独的犯罪人。也许,他们要面对的是一个群体,甚至是一大群人的利益。若想要触动这些利益,就必须拿出足够的证据。因此,展昭必须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来面对他的第一个挑战。
让展昭烦心的远不止于此。除了任务艰巨以外,最让他感到别扭的却是昨天在办公室里亲耳听见的白玉堂的那番话。准确的说,是白玉堂对一个人的评价。
“何岭,真巧,这个人我认识。”展昭回想起白玉堂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凤眼中闪烁着由衷的欣赏,用他那一贯毫不掩饰的坦率语气,“小神棍,你还别说,在我见过的心理学家里面,这个何岭算是最靠谱的了。业务水平不用说,人品也不错。这案子里要是涉及到了别人我还拿不准,但是我敢肯定,这个何岭跟那个启慧学校应该只是一个挂名关系。”
展昭皱了皱眉,轻轻拂落一片刚刚落在他肩头的梧桐树叶,同时忽略掉心中突然升起的莫名涩意。这几天总是这样,似乎经常会为了跟白玉堂有关的事情产生这样莫名其妙的感觉,让展昭十分困惑。
不过就算展昭再信任白玉堂,他也不会因为白玉堂对这个何岭的评价就将对方的嫌疑排除。相反,正是因为白玉堂对何岭给出了极高的评价,展昭反而对今天的会面更加如临大敌。用白玉堂的话来说,他这样的表现或许是因为先入为主的偏见,是调查人员的大忌。然而展昭相信自己的预感,他就是觉得这个何岭十分讨厌,哦,不,是十分可疑!
展昭强迫自己定了定神,把白玉堂皱着眉与他争论的样子从脑子里赶出去,然后果断迈步走向了实验楼。
作为东姚大学最年轻的教授级专家,何岭在设施先进,条件优越的办公楼里拥有一个独立而且面积不小的办公室。然而院方领导却称,这位何教授平时很少在办公室里出现。他最喜欢的地方,就是这座古旧的实验楼。虽然心理学实验室通常并不像大部分自然科学实验室一样,需要整日面对机器和计算机,可是愿意呆在实验楼这种冬冷夏热的老房子里的人依然罕见。
上午十点,根据得到的消息,此时何岭正在实验楼中他自己的办公室里工作。实验楼有六层高,何岭的办公室恰好位于顶楼。老楼没有电梯,展昭只得一步步走上水泥砌成的楼梯。脚掌踩在冰凉冷硬的水泥地上,发出一阵阵轻微的脚步声。这种脚步声回荡在空荡荡的走廊里,给原本就已经有些阴冷的周遭更添上了一份阴森的感觉。
展昭敏锐的神经察觉到了一丝紧张,这紧张并非来自他人的情绪变化,而是来自展昭自己。对于这一点,展昭着实感到了一丝奇怪。说实话,这么多年下来,展昭经过见过的事情已经远非普通人可以想象。到了今时今日,难以想象他会因为一个尚未谋面的人提前紧张。展昭感到有些郁闷,他又想起了昨晚回到别墅以后,白玉堂那坦率到让人咬牙的评价:你还没见过何岭,就对他存了偏见。展昭,这可不是专业的态度。
竟然说我不专业!展昭狠狠皱了皱眉,就想要在心里对白玉堂的评价反驳一番:你说我先入为主!难道你无缘无故就信任一个可能涉案的人,你就不先入为主?哼!这个何岭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因为他曾经给你做过心理咨询,期间肯定了你的自我认知,你就把他当好人了?你这种想法更加不专业!就算他是一个好的咨询师,难道就一定是好人吗?
想到这里,展昭突然一怔。原来不知不觉之间,他已经站在何岭办公室的门口了。展昭定了定神,再次把不请自来的白玉堂赶出脑海,抬起头端详了一眼面前漆黑的大门,抬手轻敲了几下。
“请进。”三秒钟之后,门里面很快传来了应答声。这个声音有些低沉,语气中却没有多少一般学者身上常见的谦和、古板,或者倨傲。
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展昭便对这个声音的主人产生了一丝戒备。这个人,会得到白玉堂那么高的评价,肯定非同寻常。
这些想法在展昭的脑海中掠过,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听到对方应答以后,他便应声推开了房门,迈步走了进去。
门里是一间不大不小的房间。作为普通办公室,它有点大;但是作为实验室,它又显得有点小。房间里有一间办公桌,但是房间的主体却是摆在正中心的一张巨大的沙发躺椅。展昭认识这种躺椅,通常,它们会出现在心理医生的诊疗室里。而通常,在诊疗躺椅旁边,大部分心理医生还会给自己留一个位置,那通常是另外一个沙发。这样的装置可以让治疗过程中的病人和咨询师都保持舒适的状态。
然而展昭面前的躺椅旁边并没有沙发,有的只是一把普通的木质红木椅子。虽然这椅子看上去很贵,但是展昭一点也不觉得坐在那种坚硬的表面上会有多舒服。
此时,就有一个人坐在那把椅子上。然而仅仅从这个人脸上的神情判断,展昭愿意相信,他十分喜欢他屁股下面的这把红木椅子。
椅子面对展昭,坐在椅子上的人也面对着展昭。可是他却并没有看展昭,而是轻轻闭着双眼,面带微笑,年轻的脸上浮现着愉悦的神情。显然,他并没有意识到展昭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他的耳朵上插着耳机,插在胸前口袋里的手机正在播放着让他感到十分陶醉的音乐。
展昭眯着眼睛观察着红木椅上听音乐的年轻人。此行之前展昭备过课,这张脸他自然认识。何岭,三十岁,东姚大学自己培养出来的心理学博士,主修专业为心理咨询。何岭的履历很长,展昭昨天浏览这些履历的时候,让他最为佩服的并不是对方年纪轻轻就拥有的学历和社会地位。毕竟,展昭自己就是一个二十四岁之前就读完两个博士学位的怪胎,对于天才这种东西,他的承受能力比普通人要强得多。
最让展昭感到侧目的恰恰是普通人容易忽略的东西,那就是何岭的职业经历。一个专业的心理咨询师通常需要经过多年的学习与实习才能达到独自工作的水准。而且在工作的同时还需要一名拥有资深从业经历的心理咨询师作为他的督察,来评估他在工作中出现的问题,并且及时提供帮助。如此几年以后,才能得到职业认证,正式入行。
然而据那些资料显示,何岭在本科在读期间就已经开始了心理咨询师的工作,并且在硕博连读期间已经拿到了入行资格。也就是说,在何岭给白玉堂看病的时候,他已经积攒了至少十年的工作经历,而且已经拿到职业认证七年,可谓是一位资深的心理咨询师了。
展昭今年二十四岁,他自认为在犯罪学领域,他还只是刚刚入门。十年以后,当展昭三十四岁,他是否能像眼前这个闭目养神,悠然自得的心理咨询师一样,可以成为自己专业领域内的佼佼者呢?
这样想着,展昭盯着何岭微闭的双眼,微微有些发呆。就在此时,红木椅上的心理咨询师突然转动了眼珠,对着展昭笑道:“你好。”
展昭下意识地一惊,片刻之后,才尴尬地答道:“你好。”
第6章 .2()
“何教授你好,我就是之前跟你联系过的,siu的展昭。”面对何岭面带微笑的审视,展昭很快找回了自己的专业态度,不卑不亢地介绍了自己。
听见展昭这个名字的时候,何岭狭长的双目之中明显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激动,他更加认真地盯着展昭打量了几眼,轻轻点了点头。
“你说你就是展昭?”
“是的。”
“欧阳教授的嫡传弟子,犯罪心理学领域十年来最年轻的博士学位获得者,”何岭盯着展昭看上去太过年轻的面孔,突然加重了语气,十分激动地问道,“你就是那个拥有共情能力的展昭?”
展昭微怔。何岭的激动是不加掩饰的,不需要过分的体会,就能感同身受。因为离的很近,展昭可以轻松地感受到从何岭身上传来的一阵阵强烈的兴奋情绪。这种兴奋就好像是科学家有了重大的发现,又好像是爱慕者见到了思念多年的男神女神。虽然细微之处不尽相同,但是人类的情绪基本上都是相通的。展昭不太明白仅仅是自己的名字,为何会让面前这位年轻有为的心理学专家如获至宝。但是他可以感受得到,对方的情绪中没有丝毫的恶意。他因为展昭这个名字而激动,而这激动的背后,隐藏着很大的欣赏和期待。
展昭有些意外,更有些受宠若惊。他急忙答道:“是的,我就是展昭。何教授,你以前听说过我的名字?”
何岭的嘴角勾了起来,年轻的心理专家从红木椅子上一跃而起,竟然双手紧紧握住了展昭的手,一双狭长的眼睛精光四射,激动地道:“展昭,没想到我竟然真的见到你了!你现在能够感受到我的情绪对吗?你一定知道我见到你非常激动对吗?”
一边说话,何岭的双眼全程都紧盯着展昭,将对方所有的表情尽收眼底。展昭显然被何岭激动的表现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何岭见展昭没有马上甩开他,又兴奋地笑道:“让我想想,对了。按照你的能力,你应该能够判断出对方说的是不是谎言。哈哈,这简直就是一台移动测谎仪啊!来来来,我们这就来试试看!我说一句话,你猜猜是真是假好不好?”
展昭微微皱了皱眉,看着面前这位比他高了半个头,身材匀称,体格有力,相貌英俊的年轻教授。不知为何,他竟然想起了另外一个经常让他产生头痛感的家伙。这种兴奋起来就好像狗狗看到肉骨头一样的“人来疯”状态,跟白玉堂那家伙还真是异曲同工。怪不得那家伙会如此欣赏这位何岭医生,原来是臭味相投。
展昭下意识地撇了撇嘴,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从何岭的爪子里抽出来,退后半步,保持住一米的距离,才微微一笑,答道:“何教授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以前是从哪里听说过我的名字?为什么刚才会这样——”
展昭没有说下去,只是淡淡地看着何岭,用眼神示意对方,你最好不要靠近,快点恢复正常吧。我们只是刚见面的陌生人,真的没有那么熟。
展昭的态度让何岭也很快冷静了下来。但显然并非所有心理学专业的年轻天才都跟展昭一样乐于与人保持距离,看上去何岭并没有因为自己刚才不得体的举止而感到丝毫的尴尬。见展昭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何岭也只是微微一笑,一边继续打量着展昭,一边慢慢踱步到实验室的一角,从一个样式古老的冰箱里面取出两瓶饮料。拿着饮料回到展昭的面前,何岭微笑着递上其中一瓶,看着展昭摇头,却也没在意,只是将那瓶饮料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继而笑道:“早在几年前我就听欧阳老前辈提起过他有一个学习犯罪学的天才学生。而获知你的共情能力则是一个偶然,我的专业是心理咨询,因为职业需要,促使我会去研究很多特殊的病例。而你的例子太特殊了,知道你有这种能力的业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