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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在你身边。”
里面的人依旧无动于衷。
“方大哥,你开门啊!我保证,我不会害怕,我也不会哭泣,我不吵你,我只在一旁安安静静的陪着你,只要我能看见你便好!”钱莱用力推门,想用自己的身体将门撞开,可是连吃奶的劲都用上了,奈何她的力量非常有限,这门依旧纹丝不动的紧紧关着。
“关翊航,快点,你快把门打开!”她下意识的向身旁的这个男人求助,连两个人之间的冷战都忘记了。
关翊航看着钱莱着急的样子,内心又是一痛,有些生气的说道,“何必要如此担心,根本多此一举,他死不了,这才第二个周期而已,要死也得熬完七个周期!”
话音一落,钱莱猛地抬起头,虽未有只言片语,但那目光里的冷是关翊航从未见过的。
忽然,他有种感觉,要是今天方忱死在了里面,这个女子一定会恨自己一辈子。
一辈子恨自己这个认知让关翊航心中没由来的一紧,一掌下去,门开了。
钱莱没有任何犹豫地冲进去时,就看到这个场景。
方忱抱着自己的的头一直往旁边桌子腿上撞击,疼痛使他反应变慢,并没有意识到他们进来。
这该是有多疼阿,钱莱手紧紧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来。
方忱的额上已是鲜血直流,血水顺着他刚毅的脸滑进颈间,然后滴落到白衣上,那红触目惊心。
男人双眼紧闭,咬紧牙关,拼命地想要闭紧嘴唇,不让呻吟发出来,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舌头已被咬出了血,再继续下去必会咬断舌根。
钱莱简直吓坏了,方忱竟然咬住了自己的舌头,这样弄不好真的会死人的!
“方大哥,你张开嘴啊,不要咬舌头!”她赶忙冲上去,慌乱的去擦他脸上的血。
方忱也许是太疼了,钱莱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最后,她想干脆把自己的手放进他嘴里,但这样势必会咬破手,因为现在的方忱,几乎是没有了清晰的理智。
“你疯了!”关翊航看穿了她的想法,立刻出手阻止。
“没错,我是疯了,活活被你逼疯的!”钱莱怨恨的恁他,痛苦的低吼。
钱莱突如其来的吼声,让关翊航心脏一紧。
她绝对不能让方忱再咬着舌头了,甩开关翊航的手,想再次把手指塞进方忱嘴里。
这时,关翊航上前一步,伸出右手。方忱咬住的是他的手,顿时刺骨的疼传来。
关翊航觉得,他从认识钱莱后,就不是自己了,连最基本的智商都退化了。本是自己决心要杀死的人,现在他却为了拯救他的舌头,而牺牲了自己的手。
关翊航的手在方忱嘴里,而他的眼却哀怨地看向钱莱,但她却从始至终没有看他一眼。这个时刻,他忽然感觉自己很可怜。
这边方忱已然浑身湿透,显然这痛真的非常厉害,致使忍耐力一项极强的他如此模样,他的牙关紧紧扣住关翊航的手,接下来就是刺破皮肉和骨头断裂的细微声响,血一滴一滴缓缓流出。
那血不像方忱的那样触目惊心,血珠顺着关翊航的手腕,滴进墨色的衣服里,瞬间便没有了踪迹。
外面的天空,突然飘起了雪,鹅毛般的大雪,而屋内,却是腥红一片,红的似要毁灭一切。
钱莱低下了头。而人总是要学会低头的,向别人低头,向自己低头,向命运低头。
“我嫁给你,关翊航我嫁给你,我明天就嫁给你,你给他解药吧,不要再折磨他了。”急切而又颤抖的声音盖过了方忱的呻吟,也同样盖过了关翊航的心跳声。
钱莱根本没有再看关翊航,她眼里只看的见怀中这个男子,眼中映出的是那满脸的血红,那湿冷的衣衫。
关翊航,缓缓转过头看她,而他的手还被方忱咬着,他声音很轻,似乎还有些颤抖,“你同意了?”
心念起,便又是痛楚:阿莱,不过才第二个周期,你就如此见不得他痛吗?
说要杀方忱不过是自己的气话罢了,当初让方忱喝下浮生醉,就是为了用他来逼钱莱嫁给自己,否则为什么有那么多顷刻毙命的毒药,他偏偏选了周期时间最长的浮生醉呢!原来处心积虑做这么多,不过就是想要让她嫁给自己罢了。
她终于同意了,可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关翊航说不出现在是什么感觉,能够娶她,是认识她后,自己最想做的事,可现在看到钱莱如此心痛和哭泣的脸庞,他却感觉不到幸福和快乐。但他心里却仍存有希冀,希冀她嫁给他以后,也许会日久生情,也许会像爱方忱一样爱上他。
心里终归是庆幸的,还好她答应了他,明日就成亲,这是她对他说的。
明日,他将是他的妻,只要结果是他想要的,过程什么的都已经不重要了
这时,方忱睁开迷蒙的眼,用仅存的理智,艰涩地拂掉关翊航的手,“阿莱,不要嫁给他,那样我宁愿死去——”
方忱大约还要说什么,但后面的话已没有机会说出,关翊航反手一掌,从脑后将劈晕。
他竟然在害怕,还怕她的话会影响钱莱的决定。
钱莱抱着昏迷中的方忱痛哭,而那一声声的抽泣的背后,蕴藏着的是无尽的空洞与迷茫。
5
第九十九章 他的担忧()
下午时飘起的延绵大雪,在这深夜,终于停了。
“阿莱,你睡了吗?”明天就是他们成亲的日子了,关翊航睡不着,他一直等在钱莱房间门口,就坐在门前的台阶上,身上已落上了厚厚一层雪,远远望去,仿佛如同逼真的雪雕。而他的手里拿着样东西,却红的似火,热情而奔放。
这是一块上好的红玛瑙,关翊航在手心摩挲着。
他清楚的记得,他的阿莱很喜欢玛瑙,当初源夜的那一座赤稷山让她眼红好久。一天,她笑嘻嘻过来说,我很穷,从源夜那偷几块珠宝拿出去卖可好?
他听后,剜了她一眼:我很富,正缺个喜欢花钱的帮主夫人。从那天起,她就整天追着他问,:关翊航,你要娶谁?
想到钱莱那天的样子,关翊航轻轻含笑。所以下午的时候,他就即刻命人寻来这玛瑙,想送给她做信物。
其实,这块玛瑙刚送来的时候,只是块椭圆形的红色石头,没有任何形状可言,关翊航拿回来后,照着钱莱给他的小葫芦,一点一点亲手雕刻。
他右手上的牙齿咬痕还深可见骨,而他的小指骨已被咬碎,每刻一刀,那感觉仿佛都是在受刑。
可是,他愿意,他真的愿意。因为这种抽痛下,包含的的是他们即将成亲的甜蜜。
虽然没有雕刻的经验,但不得不说,这个玛瑙葫芦,雕刻的很棒,当一个人用尽全部心思去做一件事的时候,即使不懂,也会完成得很好。就像他对她,即使自己在她之前并不懂得什么是爱,可是只要上了心,一切就都不同了。
在这个雕刻成型的红色葫芦上,他同样在上面刻上“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几个字,虽然是她先同他说的,但那同样也是他对她的誓言。
此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些话,她只对他说过一遍,却深深刻在他心里一辈子。
在关翊航的房里,她说明天就嫁给他,所以他一个下午,关翊航都沉浸在成亲的喜悦当中。
他在心里想着,明天虽然仓促,可是他有恐夜长梦多,所以,明天他一定要将她娶进门。
虽然样样都着急,但他一定不能委屈了她,她要给阿莱一个完美的婚宴。
于是,接下来就是不可避免的忙碌。
当他把这个消息告知他几个手下时,这几人都惊讶不已。而他们并没有和他一样,为他高兴和期待,这里面藏正尤甚。
“帮主,灵玉姑娘不在,毕竟是十几年的情分,我们是否告知她后,再做决定?”藏正的话里有话,让他非常生气。
阿莱与他的婚礼,什么时候要别人决定!
“我早就说过,若我关翊航娶妻,新娘必是风向云!”
只一句话,就堵住了所有人的反对,即便是有千千万万种理由,也无法再说出口。
而陈权自然也别无他法,二十几年前,他亲眼看着他母亲所嫁非人,遭人迫害,而无能为力,而二十几年后的今天,他又亲眼看着他坠入爱的魔杖中,他是同样的无能为力!
罢了,都是命,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关翊航表情冷峻,凌厉的眼神射出,“臧正,这些就你去准备,明天之前,婚礼的一切事宜必须准备好。”
藏正到现在尚有些愣怔,明天那个仿若君华的女子就要嫁人了。
那个给他做疙瘩汤的女子,那个送他荷包,然后说着:不必太压抑,想祭拜就祭拜吧,人之本性,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女子。
明天,她要成亲了,新郎是他此生最佩服的帮主,而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他看得出帮主从未这样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即便是以前的灵玉也没有,这便就是真心相爱吧。
郎才女貌,仙苑阆缘,这样,挺好。
只要看见她过得好,只要今后还能远远的看她几眼,只要这样,就好
“是,属下遵命!”藏正咽下所有的苦涩,他向关翊航保证。
思绪再次回来,没有听到钱莱的应声,关翊航又开口询问:“阿莱,你睡着了吗?我睡不着”。
他想象着明天她穿嫁衣的样子,想到自己送她礼物时的样子,想到与她他的心就无法平静。
里面依旧没有出声,关翊航想,或许她已经睡了吧。他很想进去看看她,可是臧正找来的喜娘说,婚前见面不吉利,所以为了和她白头到老,他忍住了。
屋里的钱莱,和衣躺在床上,这个姿势已经保持好久了,外面的声音,她听的一清二楚。
她并没有睡着,这种情况下她又怎能睡得着呢?下午的时候,她都说过什么?竟然说了要和关翊航成亲!
钱莱咧着嘴无声的苦笑,穿到这异世不过半载,她却将自己嫁了两回。
上一次,和金铭武成亲,虽然自己极不情愿,但也没想到背后竟隐藏着那样不堪的秘密。而这一次,对方是关翊航,英俊,智慧,文韬武略的集成体,可是,她却知道,这样的男人找到自己,终归还是那作祟的秘密名单罢了。
她想自己就那样毫无征兆的答应了关翊航,或许方忱的处境的确实是个导火索,但是实际上在她的内心深处,也是有着些许自愿的意思,其实她也在期待着做他的妻吧。
钱莱直起身子。
就让自己再放纵一次吧,什么自尊,什么底线,抛开一切,迎合自己的心意。
“关翊航,明天我们成亲吧。”不为了方忱,不为了萨府的人,不为了秘密名单,不为了权势荣华,只为了我们自己,只为了彼此。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钱莱以为他已经走了,可是一个声音骤然响起,突兀而又紧张。
“好,我们成亲。”他的笑漾在唇边,他的心终于安定了。
原来,自己的失眠、紧张,不过是怕这世上最漂浮不定的变数罢了。
夜托起了朦胧,在冷淡的月光下,称着那雪,勾勒了一个粉妆玉砌的银白世界,而关翊航的笑,赛过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