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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合他的皮肉。
“别看,不看就不会疼了。”轻轻的,她把他的头扭到另一边。
他清晰的感知着针线的走向,一上一下,从左至右。
说实话,虽然自幼习武,这点痛不算什么,但毕竟针扎进来,再穿出去,疼还是有的,但他心里异常甜蜜,只因为钱来的几句贴心的话。
一切完毕,竟缝了四十多针!
最后,他静静看着她把金创药洒在伤口上,用棉布包起来。
“对我如此,是因为看着我想到的是你的允哥哥吗?”
这句话竟然鬼使神差的说出来,但他立马就懊恼的不再看她。
钱莱的手一颤,“允哥哥可没有你这么长的头发。”
方忱一愣,在如此的巨痛下,他笑了,而且极其好看。
钱莱这时抹了把头上的汗水,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她认真的看着方忱。
“真的谢谢,幸亏刚巧碰到你,要不然,我可能真的做游魂去了。”
“哪里是碰到的,我是专程去救你的,不是你派人给我送了封信吗?”方忱反问。
“有人给你送信?”钱莱诧异,这信当然不可能是她送的,这些日子她一直被关翊航囚!禁。
“嗯,上面写着:翾龙邦襄阳分舵,钱莱有难,速救。”
钱莱顿时一惊,谁会这么熟悉她的生活,不仅知道自己认识方忱,竟还知道她的真名!
她仔细思索,非常确信,除了萨府的人,她告诉自己真实身份的就只有方忱一个,那这么说,到底是谁认得她?
又或许这人可能与21世纪的自己有关联?
“就因为一封信,你就这样只身前来救一个你不认识的人?你傻啊!”
“谁说我们不认识,难道不是你追着我的队伍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想到那时的窘样,两人都轻笑出声。
钱莱终于将伤口处理好,慢慢将袖子放下来,当视线扫过他的手腕时,整个人都愣住了,一个深深的“空”字疤痕,根深蒂固的刻在上面。
钱莱耳边不由得回荡着长恨的话:“当年离别之际,我为了以后的重逢,忍痛在他的右手手腕处用簪子深深刺了一个‘空’字。”
“空”字,真的是个“空”字!
“你果然不是方忱!”她激动的抓住他的手,“你不是方忱,真的不是!我们现在必须马上走,去襄阳城,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方忱皱眉,什么叫你果然不是方忱?
“等等,你浑身是伤,不能乱动。大夫说过,没有个把月,你绝对不能走动的!”
“事到如今,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这事我能等,但你等不得!”
“不行,不管什么事,我都可以等,好不容易将你救出来,我决不允许你拿自己的生命安危开玩笑!”方忱再次出手阻止她。
“真的不能耽搁了,世事变幻无常,我们永远不能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晚一秒都恐生遗憾。”钱莱声音飘渺,心中又想到了她上辈子大好青春,还有她和关翊航没有走完的爱,难过的气息又涌上心头。
方忱深深看了她一眼,说道:“去哪?”
“先皇在世时的勇将,萨奔将军的府邸。”
方忱抱着钱莱骑在马背上,用一件貂裘披在她身上,为她挡去大半寒风,又小心让自己不碰到她的伤口,一路上更是走的十分谨慎,唯恐颠簸又引起她的疼痛。
他心里考虑着,这萨府应该是从前萨奔的府邸,虽然萨奔在世时,他还未出生,但此人是以谋逆之大罪获刑,诛连九族,当时牵扯甚大,所以他还是有印象的,不知钱莱与他会有何干系。
萨府修建在深山密林里,他们足足走了五六个时辰,才看到萨府庄严地门庭。
“毕叔,恨姨,我回来了!”刚到大门口,钱莱就迫不及待地让方忱抱她下来敲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开门的是老毕。
老毕看到她,先是一愣,接着就兴奋的叫起来,“孩子们,快出来,阿莱回来了,阿莱回来了!”
老毕高兴的招呼方忱进屋,等到方忱把钱莱放在床上,大家才看清了他们身上的伤。
看到钱莱满身都包扎着纱布,这群孩子哇哇的哭,想抱她又怕弄疼她。
“孩子,你这是怎么了?”长恨推着轮椅上前,不禁红了眼眶。
钱莱看到长恨,什么都顾不得了,“恨姨,我找到了,我能帮你找到了!”钱莱激动的抓住她的胳膊,把方忱叫到她们的面前,“恨姨,快看,他右手手腕有字,是空字!”
长恨愣愣的看着方忱手腕上的疤痕,那是自己的笔迹没错!同样的位置,自己当年自己一下一下刻上去的。
长恨哭了,她颤抖的抓着方忱的手,看着他俊朗的容颜,在心里痛哭:我的儿啊,我的儿啊!
钱莱指着方忱说道“恨姨,他叫方忱,是屿树国的大将军,他就是你——”
“住嘴,别说了!”长恨忍着泪水出声制止,“别说了阿莱!”
“恨姨,你”钱莱从未想过长恨会不愿意与方忱相认。
“老毕,你先带这位方将军去换身干爽的衣服吧,他这身还粘着血呢!”长恨再次恋恋不舍的看了方忱一眼,便对老毕说道。
方忱深深的看了眼钱莱与长恨,他知道这个满身旧伤的恨姨,在找借口支他出去,虽已看透,但还是出去了。
“恨姨,你为什么阻止我说下去,难道方大哥不是你儿子?”
“是他,没错,那个空字是我亲手刻上去的,他确实是我儿子,我一出生便失散的儿子!”说着长恨的泪又下来了。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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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静谧箫声()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认他?”钱莱有些着急地说。
“我,你看看我现在这副模样。他是大将军,是那样的优秀,养父养母的地位又是那样高贵,这半路上怎能再冒出个我这样的娘。况且,从他生下来,我就没有尽过一天做母亲的责任,那家人辛辛苦苦养育了他二十几年,孝顺人家也是应该的。”长恨哆嗦着,手抚上自己满是疤痕的脸,又去拉钱莱的手,“阿莱,真的谢谢你,在我这老婆子的有生之年,还能让我见到我的亲生儿子。”
“恨姨”
“阿莱,来的路上,你告诉他我们的关系了吗?”长恨有些担心地问。
“没有,我一心只想着要让你确认,便没和他说。”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可是,面对亲生儿子,相见却不能相认,恨姨,你心里该多苦!”
“苦我也认了,我只盼他能时常来这里住几天,我能见他,和他说说话也就够了。”
钱莱感慨,真的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不管时代怎样变迁,地域如何差异,母亲总是如此的伟大。
“恨姨,你不后悔?儿子在眼前,却不能亲耳听他叫自己一声娘。”她哑声问道。
“我不后悔,我身上痛彻心扉的遗憾实在太多了,我已是半截身子埋进黄土的人,决不能让我的儿子将来受人诟病。”长恨说着又抬起手勉强握住钱莱的手,“阿莱。恨姨想再求你一件事。”
“千万别用求这个字,恨姨,你说,不管什么事,我一定努力帮你办到。”
“24年前的深冬,我在野地里生下他,方忱真实的生日其实是十一月初八,眼看就快要到了,我希望你能把他留到那个时候,我想亲手给他做碗长寿面。”
“你放心,我一定让他留下来。”钱莱反握住长恨的手信誓旦旦的应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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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钱莱一身是伤的回来,长恨是十分心疼的,非要问出是谁对她下如此狠手,尤其是袁成斌,怎么说都不肯让她吃了这亏,提了剑来,就要去找那人报仇,钱莱红着眼眶好容易叫住了他。
往事不管谁对谁错,都已经过去了,她只盼着与那人千万不要再有纠葛,只当是给自己交了学费,告诉自己以后一定要擦亮眼睛看人。
“我知道你们大家都是心疼我,可是这件事我永远都不想再提了,从此以后,我就和大家在一起生活,我们永远不分开。”
一听到永远不分开,孩子们可就高兴了,这件事瞬间就抛在了脑后,而长恨,看着钱莱哀伤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她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可她坚决不要再提,长恨也便不再追问了。
到了晚饭时间,老毕早就忙活了一大桌子的菜。
因为钱莱的伤只能勉强倚靠坐着,实在不能坐在饭桌前吃饭,所以,老毕为了热闹,就搬了三张圆桌到钱莱房间里。
孩子们早早就围了过来。方忱端了碗米饭,夹了些菜,来到钱莱的床边,舀了一勺饭吹了吹,放在钱莱嘴边。
意识到他在喂她吃饭,钱莱有些窘迫,脸色微红,伸出手去接他手中的碗。
“方大哥,你已经照顾了我这么长时间,怎能还麻烦你,我只是手腕肿了,手还是可以自己吃饭的。”
方忱不准备把碗递给他,她的手腕虽然包着纱布,可他现在都清楚的记着,她被绳子勒着,被马匹一路拖行的那个惨痛的样子。
“和我不必客气这些。”拿着勺子的手一直举在钱莱的嘴边。
长恨看着这二人流露出的微妙的感觉,有些愣怔,但随后便像看透了什么似的。会心一笑。
倒是袁成斌,这次回来,钱莱发现他变化很大。这小鬼头,早熟的很,虽然这是第一天认识方忱,但他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哥哥对阿来姐姐很好,就像以前爹爹对他娘亲一样。
他两步变作一步跳到钱莱跟前:“姐,你再不张口,方大哥原本就受伤的胳膊可真的要断掉了,你以前不是经常和我说,当别人真心真意帮助我们时,我们一定要接受,要不然对方会很没有面子的!”袁成斌在一旁说着。
这下钱莱的脸更红了,她看看这个被她捡回来的小斌斌,刚回来的时候,简直是个浑身带刺的小刺猬,不管看着谁都像仇人似的,而现在,竟然学会了调侃。
孩子果然还是要在健康的环境下长大的,还好她带他们回来了。
“阿莱?”方忱再次举了举手臂,示意她吃下,这次钱莱没再扭捏,张口吃了下去。
然后她就看见方忱笑了,那模样仿佛被伺候的人是他。
“谢谢你方大哥,我吃饱了,你也快去吃吧。”就这像一勺接一勺的,钱莱很快就吃饱了。
老毕虽然有木讷,也是猜到了他和长恨身世真相的,他连忙站起身,匆忙拉过方忱,让他紧挨着长恨。
长恨看着身旁的方忱,一股心酸再次浮上心头。
感觉到长恨热切的目光,方忱虽然尴尬,但并不讨厌。
他觉得眼前这妇人一定经历了很多痛苦,他心里竟然涌出一股莫名的心疼。
他夹了块鸡翅膀,放到长恨碗里,“恨姨,吃菜。”
“好好好。”这是儿子给她夹得菜,长恨克制住内心的激动,吃起来。
来到萨府的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对于方忱,他温文儒雅,大家非常喜欢他,尤其是孩子们,饭后就扯着他讲打仗的故事。
第二天一早,方忱又来到钱莱房间里。
“方大哥,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