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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兰急忙回礼,一面留心打量,见紫菀生的秀美,举止文雅,心下暗自赞叹,不愧是读书人家出来的,果然不俗,只命太苦了些。
紫菀的的真正身份只有林母并林如海夫妻知道,对外只说是这次救出来的被拐孩童,原也是读书人家的女儿,偏被拐子拐卖了,父母亲人又都不在了,如今无家可归,林如海才带回了府。
林府众人对此也并未怀疑,只是叹息几声便不理论了。
春雨四下看了看,见只有碧兰一人,有些诧异:“夏至和菡萏两个呢?这会子又跑到哪里去了?”
碧兰笑道:“方才菡萏她娘使人传话说有事找她,夏至闲得发慌便也跟着去凑热闹了。”
菡萏的娘是夏至的隔房姑母,两家往来极为亲密,菡萏和夏至又同在林母房内当差,自然最是要好。
春雨摇头:“这小蹄子,前世指不定是猴子托生的,没一刻消停。既如此,紫菀,咱们先去把屋子收拾一下,等她们回来了再见不迟。”
说罢便带着紫菀到了自己的住处,笑道:“咱们是两人一间房,老太太房里原有八个一等的,去年有两个年纪到了放出去了。
原本按例是要补上两个来的,只是老太太好清静,说六个人够使唤了,人多了反而闹得慌,便没再添人,因此空了两个。
如今是夏至和菡萏住一间,碧兰和绿萼住一间,我和芍药单住着。”说罢推开房门。
春雨乃林母的一等大丫鬟,住处自然不比别处,收拾的十分清雅。
外间是待客之处,中间是一套雕漆梅花样式的茶几,上边摆着一套青花茶具,东边则摆着一张罗汉床,上面自放了几个秋香色的锦垫。
角落里又立了一高几,上面摆着一个美人耸肩瓶,瓶内插着一簇鲜艳的桃花。西边则是以绣着百蝶穿花的红木雕漆屏风作为隔断,里间便是卧室了。
靠墙边陈设着雕漆描金的顶箱大柜,两边相对摆着两张红木雕漆月洞式架子床,左边的床上挂着葱绿绣草虫的帐幔,铺着锦缎被褥。
床边则放着一张螺钿红木梳妆台,上面摆着一副精致的螺钿梳妆匣子并两个首饰匣子。
靠窗边下则置了一张书案,摆着笔墨纸砚等物,边上另有一小书案,上面放着一白玉盘香橼。
春雨指着右边的月洞架子床笑道:“这以后便是你的床了,一会子自有人送帐幔铺盖过来,这边我帮你收拾,你先去香雪苑收拾好你的东西拿过来,梳头的家伙就不用带了,自有新的给你使。”
正说话间,却见碧兰带着七八个丫鬟婆子抱着被褥、帐幔、妆奁等许多东西过来,笑道:“我想着你们必是忙不过来的,这天儿也不早了,便先帮你把东西领了,省得一会子打饥荒。”
一面说,一面让丫头们把东西放下,又帮忙归置东西。
紫菀见此忙上前道谢:“多谢姐姐,这些东西一会子我自己收拾就行了,可不敢再劳烦姐姐了。”
碧兰是个爽利性子,见此眉头一扬,道:“我最不爱你们这样说话文绉绉的,絮烦的很,既是一处的姐妹,帮忙是应该的,你初来乍到的,年纪又小,我们帮衬些怎么了?”
春雨闻言也笑了:“就你最伶俐,紫菀,你不必理她,她这性子就这样,风风火火的,说了多少次都不见改,你还是先回香雪苑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拿过来,这里你就不用管了,有我们呢,自然帮你安排妥当。”
紫菀见这情景,知道自己插不上手了,只得先回去收拾东西。
碧兰便要叫两个小丫头跟着,紫菀忙道:“这倒不必了,横竖我那里也没多少东西,只几件衣裳罢了,我收拾好了自个儿拿过来就行了。”碧兰闻言便罢了。
紫菀自回了香雪苑收拾东西,韩蕙听得她已留在林母上房当差,不免有些怏怏不乐:“姐姐,你真打算留在这儿了?不跟我回去了?”
紫菀知道她是舍不得自己,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叹道:“姐姐有了安身之处,已经是极好的了,你应该为我欢喜才是,怎么皱着眉头了?你放心吧,我已经见过老太太了,最是慈善不过的,上房的姐妹们也都很和气,极好相处的。”
韩蕙闻言更加不高兴了,嘟着嘴道:“姐姐才去了半日,就净说别人好话,有了新的姐妹是不是就不理我了?”
紫菀正在收拾衣物,闻言不禁失笑,放下手中的衣裳,走过来捏了捏她的小脸蛋,笑道::“又胡思乱想了,姐姐怎么会不理你呢?
上房的姐妹们自然好,但姐姐心里你自然是不同的,咱们一起共患难,又相处了这么久,你还不了解我吗?几时为了别人和你生分了?”
韩蕙闻言十分喜悦,抱着她的胳膊撒娇道:“我就知道紫菀姐姐最好了,那可说好了,咱们两个永远是最好的,就算我家去了你也得时常想着我,不许把我忘了!”
“就你会撒娇,放心吧,绝不敢忘。”紫菀点了点她的脑门,想到自己去了林母上房当差,香雪苑里就剩她一个人住着,心里也有些担心,便道:“你一个人住这我还是不大放心,要不这样,我去跟老太太告几日假,先陪你在这里住几天,等你家里有了消息我再回去当差。”
韩蕙闻言急忙摇头:“不用了姐姐,你现在已经在老太太屋里当差了,可不比原来是客居,才当差就告假可不好。
况且今早林太太打发人来跟我说了,已经派人快马加鞭送信去扬州我姨母那里了,想来明日就会有消息了,这样我在这里也住不了几日了,再说还有周妈妈她们几个陪着我呢,不必担心。”
紫菀闻言,怔怔的看了韩蕙许久,方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叹道:“咱们蕙儿长大了,都这般懂事了。”
明明是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偏偏遭此大难,小小年纪就这般懂事,而没有怨天尤人,实在难得,只是回去后她爹娘不知该如何心疼了。
“这是好事啊,姐姐怎么皱着眉头,别想那么多了,快来,我帮你一起收拾东西。”
紫菀并没有多少东西,只几套换洗的衣裳,林母与贾敏给的头面首饰,二十个金锞子并林如海给的三百两银子。不过一柱香的功夫便收拾好了。
紫菀摸了摸韩蕙的小脑袋,道:“那你好生照料自己,有什么事儿就打发人给我传个话,我得了空就过来看你。”
韩蕙点头应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子话,紫菀见天色也不早了,方回了春晖堂。
回了房间,发现静悄悄的,却不见春雨碧兰等人,紫菀把包袱放回里间,发现房内都收拾好了,床上吊着桃红撒花的帐幔,铺着葱绿锦缎被褥,一色皆是全新的。
梳妆台上放了一副精致的红木螺钿梳妆匣,打开一看,脂粉、头油、梳篦等物一应俱全。
紫菀见都收拾的十分妥帖,可见春雨碧兰二人极为用心,心下十分感激。
第88章 踏月留香(四)()
李红袖博闻强记;对天下各门各派的高手和武功都了如指掌;对他们的事迹和经历也记得非常清楚。
你只要随便提一个人物,她连想都不必想,就可以回答出来,甚至可以把那个人的出身家世、性格缺陷;在一瞬间就对答如流。
然而这次李红袖却皱起了眉头。
低头思虑半晌后,她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那百花楼主的来历。”
苏蓉蓉与宋甜儿惊讶地看着她;楚留香也皱起了眉头;“竟然连你也不知道?”
李红袖叹了口气;“这百花楼好像是凭空出现的,在江湖中出现的时间不过两三年,其声势却直逼神水宫。
没人知道他们是从哪来的,只知道百花楼中的人大都精通医术,武林高手也极多,从出现至今;却从没有人敢去招惹。
只是这百花楼的主人十分神秘,只知道似乎是位女子;其人医术高绝;有起死回生之能。
至于此人是何来历;是高是矮,是美是丑,都没有人知晓。
不过百花楼里并不是纯粹的江湖中人,楼里的许多大夫都是不通武艺的普通老百姓;平日也不参与江湖之事,多是走访各地为百姓看诊。
听说他们还规定了每位大夫必须去军中担任一年的军医。前年与鞑靼的那次战事中,便是百花楼派去的军医立了大功,救了许多将士。”
楚留香听完,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看来这百花楼主倒是个奇人。”
苏蓉蓉微微皱眉,“楚大哥你想去找她?可是这位楼主行踪飘忽,神龙见首不见尾,又去哪里找?”
楚留香微微一笑,“只要是人,就一定有自己的喜好和交际,我明日动身去扬州一趟,总能打听到些蛛丝马迹。”
就算这次不是为了救朋友,他也很想去认识一下这位奇女子。
扬州,百花楼。
夜色静谧,没有人发现一个蓝色的身影蹲在楼外那棵茂盛的大树上。
楚留香观察了一会,见四下确实无人,这才从后门闪身而入。
这庄子房舍极多,亭台楼阁,假山水榭,与那苏州驰名天下的几座园林也不差什么。
然而其布置之奇,却是楚留香从未在其他地方见过的。
楚留香小心翼翼避开巡夜的人,趁着夜风腾身上树,见莲湖后方一处院落内灯火明亮,却没有任何声音,心念一转,往那座院落飞掠而去。
到了院外,楚留香伏在屋檐上,轻轻移开一小块瓦片,从缝隙向屋内张望。
缝隙甚细,楚留香只隐约看到床上侧身躺着一个人,一缕青丝拖于枕畔,却是个女子。
楚留香心中一动,难道这就是百花楼主?看这模样似乎极为年轻。
又仔细观察了一番,只是这缝隙太小,屋内另有何人却无法瞧见。
他虽然有龟息法可以掩藏自己的气息,但听说这位百花楼主不止医术通神,武功也极为厉害,还是小心为妙。
周围非常安静,片刻后,只见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裙,圆脸长睫的侍女手上拿着一叠信笺走到床前,轻声道:“主子,这是方才京城送来的信件。”
躺在软榻上的人影咳嗽了几声,低声道:“放在桌上吧,我明日再看。”
声音清雅低柔,许是有病在身的缘故,她的声音略有些低哑,却依旧十分悦耳。
楚留香却皱起了眉头,心中疑惑暗生,这个声音怎么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那个鹅黄衣衫的侍女见状颇为担心,急忙倒了杯热茶过去,“主子,您要不再吃一颗丹药吧?”
女子摆了摆手,“不必,这都是十几年的老毛病了,吃什么药也没用,就别浪费了。
谷雨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运功调息一下就没事了,别让人来打扰我。”
女子虽然声音轻柔,但似乎极有威信,那个叫谷雨的侍女不敢违拗,福身行了个礼便轻轻退下去了。
楚留香见她言行举止极有规矩,心中暗暗猜测,这绝不是一般人家可以出来的,这百花楼主出身绝对不一般。
楚留香一面思索,一面留心屋内的情景。
室内一片寂静,隐隐约约间,只看到帐幔后一个窈窕的身影坐了起来,似乎在打坐调息。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女子似乎调息完了,从床榻上走了下来。
只见一节浅碧色的衣摆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