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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怔怔相望,再看不到其他。
恍惚间,俞青竟然觉得两人的时光穿越千年万年,那般的熟悉,明明没有半分记忆的脑海,却纷飞出许多既熟悉又陌生的画面。
似是而非,眼前的人明明陌生,可给俞青的感觉却像是认识了几生几世。
白衣男子恨恨的看了两人一眼,不甘心的消失在原地。
俞青怔怔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容,只觉心头酸涩,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欢喜,怔怔道:“我们是不是认识?”
蓝衫男子深深的看着她,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我们当然认识。阿青,许久不见。”
他展颜的一霎,犹如天光破层云,新雪初霁,万物都在他星辰般澄澈的眼中。
俞青心头大震,有什么遗忘已久的东西在脑海中浮现,渐渐成形,“你是”
那些埋藏在灵魂深处的记忆,终于被唤醒。
桃花树下的抚琴吹箫,花间都煮茶对弈,晨起的画眉梳妆,一幕幕熟悉的画面,一点点从识海深处跃出来。
“啊!头好痛!”
“阿青!阿青,控制自己,澄心定意,抱元守一,万不可乱了心神!”
蓝衫男子焦急万分,却苦于自己只是一缕残魂,根本无法帮助自己的爱人,只能紧紧抱着她,“我在你身边,别害怕。”
感觉到怀中的人渐渐平静下来,他微微松了口气,“阿青?你感觉怎么样?”
第175章 天墉城(八)()
怎么会忘记;怎么能忘记?!
这个她牵绊了一生的人
千百年过去;她对这个人的思念;竟从未淡去。
花满楼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温柔地抚着她的秀发。
良久,俞青止住泪;慢慢抬起头;望着眼前温润如玉的面容;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一时不知是真是幻;“七童,我是不是在做梦”
花满楼轻轻地描摹着她的脸庞,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我也觉得这像一场梦。”
他原以为他们已无再见之期;没想到上苍垂怜;让他能再见到她。
只是这段感情已成了她的魔障,是时候斩断了。
他这次勉强显形;残存的魂魄支撑不了多久;也许很快便会再次沉睡;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苏醒,也许会彻底消失,永无再见。
俞青也已察觉到了不对,怔怔看着他,满目惊痛;“七童;你怎么”
以她的修为;又怎会看不出眼前的人只是一个残缺不全的魂魄。
花满楼阖上双目,叹息一声,“你没看错,我现在只是一缕残魂,当初我魂飞魄散,是这颗定魂珠护住了我的一缕魂魄。”
俞青脸色霎时惨白,死死抱着他,根本不愿相信,“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花满楼轻轻拭去她的泪珠,“我一直沉眠,直到方才感应到你有危险,见你被心魔所控,才勉强苏醒。”
俞青如遭雷击,喃喃道:“我的心魔”
不可能,七童怎么会是她的心魔。
花满楼知她甚深,见状轻轻摇头,“阿青,若不想永远在轮回中沉沦,只有你自己能帮你自己,你该放下了。”
俞青猛然抬头,“不,我不要忘记!”
这段感情是她生命中唯一的温柔,她怎能忘记?
花满楼轻轻叹息一声,“放下并非忘记,只要你我的心不变,又何必执着于此?爱或者不爱,相聚或者别离,又有什么关系?”
说话间他的身形已开始涣散,花满楼心知,他的时间不多了,“阿青,你如今还窥不破么?你修行多年求的是什么?”
他不奢求什么,只愿她能得成大道,早日脱离轮回之苦,而他会永远在旁守护,不离不弃。
若终有一天,她证得大道,他愿自己,是那第一个得度的人。
俞青闻言一震,喃喃自语道:“我求的是什么”
于她而言,花满楼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牵绊,一心妄想两人能再续前缘
然而她却忘了,她所谓的爱情不过是她一人的执念,到头来却成了两个人的枷锁,不止束缚住了自己,还害了他。
此生修来这一段夫妻缘分已是上天恩赐,怎能再生奢求之心?
即便这段情缘能再修得一段俗世姻缘,又有何意?百年后依旧会归于尘土。
若能以此身若能证得大道,他日有缘,自有千千万万时日可相伴左右,千秋万载,坐看沧桑。
不求道侣,但求同道。
是她错了。
她修行多年,却始终无法斩断前尘夙愿,便一直极力压抑,以致道心不稳,心魔深种,才被人所趁,酿成今日之祸。
殊不知七情六欲与生俱来,若人人都能随意摒弃,岂非大逆?修道乃是逆天而为,亦不必强抑本心,顺心而为便可。
太上忘情并非无情,忘情是寂静,不动情,好似遗忘,若是记起,便是至情。
她本无需刻意压抑自身情感,只需顺其自然,以一种洒脱的心境去体悟道。
大道至简,唯存本心。
俞青心中明悟,身上瞬时一松,像是有什么枷锁脱落,整个人从里到外都轻松起来。
原来这便是放下的心境。
广博,温暖,浩然,且无垠。
她睁开眼,看着他的眼神依旧温柔,却再也没有了以往的执着,“七童,谢谢你,我明白日后的路该怎么走了。”
花满楼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他的身影渐渐变得虚幻,温润的声音也变得缥缈:“阿青,若你来日得道,便来度我,可好?”
俞青眼中一丝泪光,嘴角却慢慢扬起笑容,“好。”
花满楼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眷恋与不舍,身形渐渐消失。
“阿青,别害怕,跟着你的心走,我永远都在你身边。”
紫府中的魂珠漂浮在空中,原本金黄色的光芒已经渐渐黯淡。
俞青运转九天玄元决,将所有灵力注入魂珠中。
看着手中重新泛起淡淡光芒的魂珠,此刻的她心绪很平静,很安宁。
“七童,有朝一日,我们定会再见。”
俞青已经昏迷了三天,慕容紫英也在床榻前守了三天。
他的面色一如既往的冷峻,然而此时眼中的担忧与焦躁,却泄漏了主人煎熬至极的心思。
柳梦璃发现紫英眼中的担忧,轻轻叹了口气,希望阿青早日醒来,不然紫英他
俞青再次睁开眼时,便见到一片月白色的帐顶,自己躺在温暖而舒适的锦被中,周身虚弱无力。
慕容紫英坐在床边,看到她醒来,神色一松,“阿青,你感觉如何?可还有不适?”
俞青怔怔看着眼前之人,紫英的容貌竟与七童一模一样,这是巧合还是
慕容紫英见她神色恍惚,眉间忧色更深,“阿青?是不是还有哪里不适?”
慕容紫英动作轻柔的扶着她坐起,见她神思恍惚,不禁皱眉,担忧道:“这次你整整五日昏迷不醒,究竟是何原因?”
俞青回过神,见紫英担忧的注视着她,微微垂下眼眸,将百般思绪压下,轻声道:“不必担心,只是不小心着了那厉江流的道,如今已经无碍了。”
慕容紫英对她极为了解,一见她神情便知她多有隐瞒,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心中一时诧异一时不悦,不知为何,竟是无端端生出几丝焦躁,待要如何,又不知该如何,紧抿薄唇,将心中烦乱的思绪压下。
室内一时静默无声。
屋外传来一阵交谈声,打断了房内奇怪的氛围。
柳梦璃与韩菱纱端着汤药和吃食进来,见俞青醒来十分高兴,“阿青你总算醒了!”
韩菱纱将托盘放下,走上前担忧地问,“阿青你感觉如何?要不要再请大夫来看看?”
俞青笑笑:“不妨事,我已好了。”
云天河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阿青你不知道,这几天大家都担心死了,紫英更是一直守在你身边,一步也没有离开。
对了,阿青,那个厉江流给你下的是什么毒?”
俞青微微一顿,抬头看向慕容紫英,“紫英,辛苦你了。”
对于天河的问题却绝口不提。
云天河还想再问,却被柳梦璃与韩菱纱拉住了,只得挠了挠头闭上了嘴巴。
慕容紫英见她不愿意说,也没有再多问,微微叹了口气,端起粥碗,道:“你许久未进食,先喝碗粥吧。”
他心下已察觉,阿青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第176章 天墉城(九)()
休养了几天;俞青的伤势已无大碍;众人便启程返回了琼华派。
琼华派弟子见到俞青有些奇怪;慕容紫英只说是自己在山下认识的朋友;命人去剑舞坪安排好客房。
众人虽有些好奇慕容紫英与俞青的关系,却摄于小师叔往日的威信;不敢再多问什么。
弟子们陆续离开;韩菱纱刚想说话;不想柳梦璃忽然面色惨白;捂着额头摇摇欲坠,“我的头好晕有什么、有什么东西”
众人吓了一跳,韩菱纱急忙扶住她:“梦璃你怎么样?很不舒服吗?”
云天河焦急道:“是不是刚才御剑时吹风受凉了?”
柳梦璃轻轻摇了摇头,捂着额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头晕;而且不知为何,脑海中总是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场景。”
俞青目光微微一变;抬头望向卷云台的方向;如果她没有记错;如今幻瞑界已经运行到琼华附近了。
梦璃关于妖界的记忆正在恢复,如此说来,幻瞑界与琼华派之战也快要开始了
想到记忆中众人的结局,俞青心下一沉,不管是为了紫英还是菱纱;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坐视不理;需得尽快想出对策。
慕容紫英微微皱眉,“菱纱,你先扶梦璃回房休息。”说完转头看向俞青,“阿青你伤势未愈,也该好好休息才是,我与天河去见玄霄师叔就行了。”
俞青听到玄霄二字,不禁心中一动,玄霄是最关键的人物,如果能阻止他网缚妖界,兴许能改变原本的结局。
只是不知玄霄如今的修为到了何等境界,想到此处,俞青忽然抬头看向慕容紫英背上的剑匣,心念一动,分出一缕神识附在青泓剑上,对慕容紫英与云天河道:“你们去吧,我和菱纱扶梦璃回房休息。”
一入禁地,云天河就迫不及待的将光纪寒图拿了出来,对玄霄道:“大哥你看,这是我们找到的一样寒器——光纪寒图,只要再找到另外两件,你就可以从冰里出来了!”
玄霄看着他兴高采烈的模样,微微一愣,“你怎么看起来比我还高兴?”
云天河呵呵一笑,“大哥你能从冰里出来,我当然高兴了!”
玄霄闻言默然不语,定定的看着云天河,脸上神色十分复杂,良久方道:“没想到世上还有人为我如此耗费心力,天河,你很好。”
他心情震动,周身阳炎越发炙热,连带着一旁的羲和剑也受到影响,发出一阵嗡鸣。
羲和剑一动,慕容紫英剑匣中的青泓剑感应到锋锐无匹的剑意压下,不禁微微一震。
玄霄似有所觉,目光转向一旁静默不语的慕容紫英,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你背上剑匣中的是什么剑?可否取出一观?”
慕容紫英闻言一怔,师叔说的是阿青?
玄霄见他不答,不禁有些不悦,冷哼一声,“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