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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狗血,从哪儿弄啊。去买又没钱”如意犯了难。
“你们家不是养了只黑狗么?”铁柱说。
如意这才想起来,早晨从家出来的时候没见着家里的黑子,它跑哪儿去了呢?
第8章 无皮狗尸()
“我们家的狗好像不见了,平时都拴在那儿,它自己是跑不掉的。”
铁柱一拍脑门说:“那还不简单,咱们去找黑子。就用它的血。”
如意有些犹豫:“不用杀了它吧。黑子岁数比我还大呢,我可不舍得。”
铁柱说:“弄点血而已,又不用杀了它。”
好说歹说,如意这才答应。
平常张寡妇给黑子放风的时候,黑子总喜欢跟如意跑到高粱地那边玩。扑蝴蝶追小麻雀它都非常拿手。
“黑子黑子”如意磕磕绊绊的走在高粱地里,她和铁柱个子都矮,三个她加起来也赶不上高粱高。
他们走着走着,忽然听见前面有叽叽喳喳的鸟雀声音。
拨开高粱一看,高粱地里聚集了好多黑色的鸟儿。乌黑的羽毛,乌黑的眼,嘶哑的嗓音。赫然是乌鸦。
铁柱跳出去一挥手,乌鸦呀呀叫着飞走了。有几只还在天上盘旋着,不肯离开。
赶走了鸟雀,俩小孩儿定睛一看,差点吓得尿了裤子。
这些乌鸦争着撕咬的东西竟是一只大狗。
从体型上来看,这狗正是如意家的黑子。
黑子怎么死了呢
而且,它死的很是蹊跷,全身的皮被人剥走了,赤红的血肉外露着,两只眼睛还瞪着,保持着它死之前的警惕。
如意看着黑子这番模样,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铁柱虽是男的,但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心里也害怕极了。他捡了个高粱杆儿,往黑子的尸体那边戳了戳,已经死去的黑子半点反应都没有。看样已经死透了。
“如意不哭黑子死了,正好可以取狗血啊。你在这等着,我回去给你拿碗和刀。”铁柱撂下话一闪人就没影了。
“铁”如意还没来得及叫住铁柱,他就跑不见了。
高粱的投影撒了下来,如意身在一片阴影之中,独自面对着黑子那不成样子的尸体。
一阵风吹过,高粱轻微的晃动着,发出了“沙沙,沙沙”的声音。
如意缩着肩膀,喃道:“如意怕铁柱快回来”
好在铁柱不是在骗她,过了一会铁柱的确拿了碗和刀过来。
“给你。”铁柱把东西往地上一搁。
“我我不敢弄。”如意往后躲了躲,“铁柱你去吧。”
铁柱吞了口唾沫,勉强的拿起刀:“好好吧我是男子汉我我来”
两个小孩儿,一个打气一个干活,配合的也算相得益彰。
黑子死了能有一段时间了,加上天气转凉,血液变得十分粘稠,费了很多的事儿才弄了一碗狗血。
如意小心翼翼的把狗血端回去,藏在自己屋。两个人又回来找了个地方把黑子埋了。
“狗死了,要不要告诉我娘。”如意问。
铁柱说:“等你解决了妖怪再说吧。你看黑子死的那么惨,约莫着就是妖怪干的,你可一定要小心啊!”
如意点点头。
日薄西山,炊烟四起,家家户户干完活都回去吃饭了。
如意灰头土脸的跑回家,一进院门就挨了张寡妇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第9章 狗血淋头()
“你个死丫头,又疯到哪里去了。你看谁家的姑娘成天出去疯跑疯玩,你以后还要不要嫁人了啊!谁敢要你!”张寡妇叉着腰骂道。
如意噘着嘴,心想娘亲好凶啊,自己出去也不是光玩了,主要还是为了抓妖怪。再说了,抓妖怪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自己娘亲,娘亲怎么就不理解自己呢!
想到这心里有点委屈,还了一句:“没人要我就嫁给铁柱呗!铁柱说愿意娶我呢!”
如意一还嘴张寡妇更生气了,一个大耳瓜子就打上来了:“小小年纪就想着嫁人了!害臊不!铁柱成天乱玩能有什么出息,嫁给他你俩以后都挨穷,看你们日子怎么过!”
“快点洗洗干净,吃饭了!”
“唔”如意红着眼眶到井边打水洗脸。
张寡妇看着女儿的表情有点后悔,心想是不是话说的太重了。就算她还嘴,也不该打她啊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可是转念一想,何必后悔呢,若不是如意早死的爹,自己也不会沦落到这般田地。她心里有恨——为了弟弟卖掉自己的爹娘、抛下自己早早死掉的相公、害自己落了一身病又不听话的女儿这些都让她恨的要命。
唯一将曙光带进她生活的便是那位不知道姓名的秀才,可这幸福却让如意给打断了。如果没有如意,自己一定能再找个好人家。
一想到这里,她对如意的气便又多了几分。
如意看着娘亲冷脸,一直不敢多说话,乖乖的吃饭乖乖的洗碗,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便假称自己困倦上炕睡觉了。
她其实是真的累了,但想起自己要干的事儿,还是强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她偷偷把那两张符烧成了灰,兑在那碗黑狗血里,然后趴在炕上等着。
好几次都因为困倦差点睡过去,她狠狠的捏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疼意袭来,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小娘子?小娘子?你可在?”小院外面传来了一个好听的声音。
张寡妇半躺在床上刚准备宽衣睡觉,忽听得自己爱郎的声音,高兴的不得了,她还以为秀才再也不会来找自己了呢。
她赶紧出去,把秀才迎进了屋里。
又是端茶倒水又是寒嘘问暖的。
秀才手脚则不那么老实,一进了瓦屋就往寡妇身上摸去。
“我还以你再也不会来找奴家了呢”寡妇眼角低垂,幽幽的说。
“怎么会呢,我想的全都是小娘子。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的,才盼到晚上呢。”秀才亲吻着寡妇的香肩。
寡妇半推半就,她越是推搡秀才就越是激进,两个人不一会就滚上了炕。
寡妇就被秀才弄得欲火焚身,忍不住的轻轻叫唤起来。
在隔壁屋守夜的如意听见娘亲呻吟的声音,心知时机到了,端着那碗狗血,一脚踢开了寡妇的门,冲过去二话没说就把那碗狗血泼到了炕上。
寡妇和秀才被浇了个正着,寡妇惊叫着:“啊!你个死丫头!你作死么!”
跟寡妇一起叫的还有秀才,可是听他的声音并不是受到了惊吓,而是正遭受着极大的痛苦。
第10章 恶战鬼妖()
寡妇觉得诧异,意欲安抚秀才,却被秀才一巴掌打下了炕头。
秀才嚎叫着,双手捂着头,他痛苦又怨恨的看着如意,说:“是谁是谁让你害我”
秀才的声音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清朗好听,而变成了一种极为恐怖的声音。
如意害怕至极,双脚如同被灌了铅一样,动都动不了。
秀才英俊的面庞苍白铁青,额头爆出了青筋,披头散发,嘴角上咧,呲出了獠牙。
张寡妇眼睁睁的看见跟自己有着肌肤之亲的男人变成了一个形同鬼魅的怪物,她尖叫了一声,夺门而出。
跑到门口想起来孩子还在屋里,她又折返回去。
秀才的一双手也长出了尖利的指甲,他一手捂着脑袋一只手伸向了吓掉了魂的如意。
“不要!”张寡妇见秀才要伤害自己的孩子,忙跑过去,夹在两人中间。
秀才的手狠狠的掐住张寡妇的脖子,说:“今天,你们娘俩竟然害我,我要让你们两个都死在这里。”
如意伸出小手,不停的拍打着秀才已经变异的手:“你松手!别欺负我娘亲!”
奇怪的是,她这么一碰秀才,秀才立刻像被烫到了一样,甚至他的皮肉都发出了“嗞啦嗞啦”的声音。
秀才痛苦的哀嚎着,接着他化成了一阵黑烟,正如如意第一次看到的那样。
窗子没有开,黑烟在屋子里乱窜却跑不出去。
如意往前上了一步,鼓着勇气喊了一句:“妖妖怪”
她这么一喊,秀才化成的那股黑烟突然急剧的收缩起来,似是在做最后的抵抗,黑烟抱成一团朝如意脸上扑了过来。
如意但觉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如意!如意!”铁柱轻轻的拍打着如意的脸,可是她仍旧紧闭着眼睛。
铁柱心里记挂着如意的抓妖之事,天一亮就跑到如意家里来了。可是在门外怎么叫,屋内都没有反应,于是他冒着被张寡妇骂的危险翻过了篱笆,跑到院子里来。
两间瓦屋的屋门都是大开的,铁柱进了如意的西屋发现没人便跑到张寡妇的东屋。
一进门,铁柱就吓坏了,张寡妇一丝不挂的躺在地上,张寡妇旁边躺的就是如意,她脸色青紫双眼紧闭。
炕上、窗户上都是狗血,血腥味在房间中弥漫着,铁柱差点没吐出来。
铁柱叫了两声没反应,慌了神儿,深知他这个小孩儿是应付不来了,跑出去叫大人去了。
铁柱一路狂奔,边跑边喊:“如意家出事儿了!如意家出事儿了!”
村里的人一共就那么几十户,彼此也都熟络,听见出了事儿纷纷都拿着锄头铁锹往如意家跑去。
等村民赶过去,张寡妇的尸体已经凉透了。
她脖子上有一道青黑色的手印子。如意的身体也冰凉的很,已经没了鼻息。大家都觉得没救了。
铁柱非不信,哭着喊着让大家把如意送到村里土大夫那里去看看。
“别闹腾了,估计是救不回来了。”铁柱他爹说道。
“不!”自诩为男子汉的铁柱已经哭成了泪人儿,“她一定还活着!你们倒是救救她啊!救救她啊!”
第11章 拜师()
看着孩子哭成这样,大人们也都不忍心了。
铁柱他爹便扛着如意到了大夫家。
土大夫也就能治个伤寒,何时见过这样的症状,摇头说:“埋了吧。看样子是不行了。”
“我不信!”铁柱执拗的说。
铁柱不停的往如意的冰凉的小手上哈气,他搓着如意的手,滚烫的泪啪嗒啪嗒的滴落到如意的脸上。
“唔”已经没了呼吸的如意突然吭了一声,嘤咛的醒转过来。她看了一眼铁柱,吐出妖怪两个字便又晕厥过去了。
好歹是活了过来,她的体温逐渐升高,也有鼻息了。
“真是神了啊!”土大夫说,“从来没见着死了的人能再活过来。这丫头真不简单。”
铁柱这才慢慢放下心来。
他盯着如意的脸,觉得哪儿有些不对劲儿。
仔细一看,发现如意的眉心多了一颗朱砂般的东西。
他伸过手去抹了一下,发现这并不是沾上的,而是长上的。
奇了怪了,铁柱心想,从小跟如意一起长大,从来没见着她眉心有痣。
如意在炕上躺了三天三夜才醒过来,一醒来就喊着要她娘。
村里的人告诉她,她娘已经下葬了。
如意自生下来就没有爹,现在连娘都没有了,一个六岁的小姑娘,怎能自己生活。
村里有人要收养如意,却被如意拒绝了。
如意在张寡妇的坟前哭了一夜,哭的眼睛都快滴出血来了。
等到天发白了,如意在坟前起誓道:“娘,你放心吧。我要跟着道士走,拜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