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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7章 井尸2()
胎儿无处可丢,晚上青楼院中又多是寻欢作乐之人,肯定不能堂而皇之的去刨个坑埋了。那姑娘一下便忆起镇上的井,她偷偷带着死胎出去,将其弃之井中。
修养一月之后,这姑娘铁石心肠已是将此事淡忘,浓妆艳抹,挥扇起舞,三更又与谁家儿郎翻滚在床笫之间,哪里还记得起当时鲜血直流、痛不欲生。
要说这镇上哪里容得下脏,便是瞧瞧那村口的老井呦喂。别看老井水清清,底下却都是翻不得的老账!
这青楼旁边隔了一条街,是一户普通的人家。男人算是挺老实的,一辈子没招惹过谁,偏偏这种老实的性格,却总是被人招惹。他识字,靠替人写书信写状子过活。偶尔还有些街霸打此路过,一回在摊前啐一口,二回指着鼻尖骂两句,见他表情呆滞,不予反抗便是认定了他好欺负,自此有了三四五六回。回回都折腾的他人仰马翻,墨洒笔歪。
他的确好欺负,就算被打得鼻青脸肿,也是没有二话,绝不会像其他人那般红了眼睛,抄了家伙要豁出去与别人拼命。他只会默默的爬起来,扫扫身上的尘土,口齿不清的对打他的人说:“下次若是想寄家书,记得来关照我。”
他人长的普通,性格也是普通的,往人群里一扔准保是找不出来的。你见他几次,回头想想也是忆不起来他的模样,这一点还不及那些生的丑的人。其父母老早就过世了,家里就剩他一根独苗,到了三十五还是没娶妻子。
每天夜里,他守在自己的破房子里,听着远处青楼的歌舞升平,心里就痒痒的很。
可他也只是敢痒痒,痒痒的不行了,就在炕上打两个滚,即便兜里有钱,他也从来没想过要去烟花柳巷逛上一逛。
跟他同龄的人孩子都满地跑了。
有天洗澡的时候,他拨弄了一下自己身下那物,惆怅的叹了口气。他自知若是再不找个媳妇,那等他老了,想传宗接代也没那个能力了。他下定决心,打谱找个媳妇。
他那种条件,好人家的姑娘大多看不上。倒也不是个个都是势利眼,嫌弃他人穷,嫌弃他的大多是嫌他志短。换了谁都不想嫁个天天被人欺负,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人。
他托了不少熟人,总算是从挺远一个村子娶到一个大脚女人。这女人粗壮的很,个头不高,那胳膊那腿儿全是筋子肉,比男人还要壮实不少。嗓门也大,低低粗粗的,随便说句话都能震得房梁上落下灰来。女人一笑就能露出大牙花子,她嫁过两次了,一次是被人给休了,第二次是嫁给她们村里的一个老头做填房,结果进门没几天那老头儿就死了,她也就成了寡妇。
女人在十里八村也是挺有名的,大家背地里都喊她扫把星,说她是克夫的命。也没什么人敢跟她来往。男人懦弱没什么本事去挑好姑娘,女人名声臭也没什么本事去挑好男人,媒人一牵线,两个人便决定凑合着过了。
没开宴席没有喜酒,单是两根红烛一双男女便入了洞房。
第918章 井尸3()
新婚那夜,男人把蜡烛一吹,便压在了女人的身上。床板嘎吱作响,吓得老鼠无所遁形,纷纷逃窜。
女人扯着她那大粗嗓门整整嚎了一夜,周围几里的人家都能听到,也不知道她真是感觉欲仙欲死,还是想要去证明些什么。
成婚之后,便是要搭伙过日子了。起先个把月,两个人还相安无事。可半年期一过,就有点入不敷出。女人从娘家奢了些钱回来补贴家用,这拿了钱出来,腰杆子便硬了起来,横竖看自己的男人不顺眼了。
高兴了便吼两嗓子,不高兴了便揍两拳。男人哪里是那女人的对手啊,女人的胸脯比那拳师练拳的沙袋还硬,要是捣上去男人还嫌手疼呢。
女人声音太大,每次发完了牢骚,第二天街坊邻里的都会带着戏弄的口气问他:“嘿,昨天又被老婆给打了吧?你家的那位,还真是厉害。”
他过了几年在外头被恶人欺负,回家被老婆辱骂的日子。这日子过得真真儿是生不如死。没讨老婆之前,至少他回家能落个清静。头顶两片瓦,身裹破棉絮,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晚上捂在被窝里哭一阵,多少也能洗刷白天的屈辱。这样他才有勇气,迎着第二天的太阳去面对那些恶霸。
可现在,里外里受气。他真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重新开始,可他天生懦弱,离经叛道的事情他做不出,就连想也不愿多想。
有一次那些恶霸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对他下手格外的重。肋叉骨都差点断了,打的男人扑在地上呕血不止。后来,附近商贩都看不下去了,要挟要去报官,恶霸才是一哄而散。
男人是被人扶回家的,他躺在炕上,背朝里,一条破被横在身上,盖了头就遮不住脚,盖了脚就遮不住头。家里没有人,那婆娘不知道去哪儿了。
他一个人偷偷的掉了半天眼泪,许是因为身子疼痛,许是因为心累。哭了一会儿,他就累的睡着了。到了晚饭时间,方才听见吭哧吭哧地动山摇的走路声,男人惊醒过来,他知道,是那婆娘回来了。
她心情仿佛不错,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往屋里探头看了一眼,见着男人躺在炕上一下就不乐意了:“呦你这早回来了,也不知道造饭呢!老娘还饿着呢!这么早的睡什么觉!快起来!”
男人觉得一阵心酸,成亲这么久了,他劳累一天回到家里从来没吃上过一顿热饭,全都是他动手伺候婆娘。不消说热饭了,就是连碗茶都没喝到过。以前忙里忙外,是为了自己活着,现在忙里忙外,他都不知道是为什么了。只要婆娘不打骂自己,他就觉得是莫大的幸福,其他的东西,真是连想都不敢想。
头一次,他没有搭理婆娘。依旧躺在那里,眼睛微闭,佯装睡着了。
婆娘不依了,扭着身子跑过来就拽他的耳朵:“死鬼!都让你起来了!你倒是给我起来啊!快点!”
第919章 井尸4()
婆娘力气不小,拧着劲儿的转男人的耳朵,他就觉得头侧一阵凉意,然后便是酸麻和钻心的疼痛。疼得他立刻淌下来一行眼泪。
女人不算完,又是补了几拳,拳拳都打在他的伤患处。
男人也不知道怎地了,今日好像就是有了死的心,他就是忍着痛,一动不动。
婆娘见拳打脚踢不管用,也是恼了火,开始唧唧歪歪骂骂咧咧:“行,你不爱起你就躺着呗。真不知道我怎么就嫁给你这没用的东西。”
“人家隔壁老王比你可好多了。”她毫不害臊,没脸没皮的笑了一声,“不但身子壮实,活儿还好。你瞅瞅你能做啥!”
好好好,棒棒棒!
男人气的是牙痒痒,心说自己天天遭人欺累的像条狗,婆娘却闲散安逸偷情隔壁王老五。偷偷摸摸也就罢了,竟还当着自个儿的面夸他活好
男人眼睛紧紧一闭,更是打定主意不起身了。
婆娘也是恼了,气道:“说你没出息,你还真就没出息。整个一顶绿毛都给你戴上了,你竟然也没点反应。这德性,难怪外头的人都要欺负你!”
男人一下子就炸了,他红了眼睛,呼啦一下自床上爬了起来,便往厨房冲去。
婆娘冲着他的背影冷笑两声:“这就对了嘛,快去造反喂饱老娘,老娘才是有力气与别人承欢。”
男人跑进厨房,一没淘米二没洗菜,却是拿出那把剁肉的砍刀来,蹲下来蹭蹭的磨了起来。
霍霍嘿嘿!磨的那刀锋削铁如泥。
霍霍嘿嘿!磨的那刀面亮如明镜。
他磨完了刀,将刀拿在了手上。他的心情平静如昔,整个人生就没有像现在这样平静过。他伸出一根手指头,往那刀刃上一碰,皮上凝了红珠,那是当即就见了血。
好,足够快了。
他抄着这把菜刀,悄没声的溜进了屋子,见女人正脱了衣裳,对着镜子试新买的肚兜。
他想都不想,走过去,起手刀落!
一刀血溅三尺,二刀血涌筋断,三刀肉碎皮绽,四刀头滚颈断,五刀腹裂肠穿,六刀屎尿横飞。
可怜这女人嗓门再大,临死前却是一声都没叫出来。
“咔!”
“咔!”
“咔!”
屋里回荡着剁肉的声音,弥漫着血腥的气息。
男人将婆娘彻底的剁碎了,剁成一块一块的。男人切下一块肥瘦相见五花肉,丢入锅里煮一煮。不用多久,肉香四溢,却是比那些鸡羊牛兔狗的味道要香多了。
捞上来往嘴里一塞。
“呸!”
难吃死了。
人丑肉腥,又酸又干,简直没法吃。
若是不能吃,那这一堆模糊的血肉该怎么办。总不能放在屋里憋的发臭吧。
思来想去,他便拿了几个麻布袋将尸块全都装了进去,打算扛到郊外挖坑埋了。他这扛着尸肉,穿过镇子。
平常晚上人少的很,怎地今天感觉走到哪儿都是人。
男人路过那魂牵梦绕的青楼,姑娘们都伸手招呼他“大爷,进来坐一坐吗。”
“咦,他背了些什么啊,好臭。”
“算了,一看这人就没钱,别是理会他了。”
姑娘们纷纷说道。
第920章 井尸5()
男人将头沉得低低的,迅速的离开了。好不容易走到镇中,路过那镇上那口老井。他本也是没打算做停留,谁知有人在他身后拍了他一下。
“喂!”
他一个趔趄,手一松,那大麻布袋一下子落入井中了。
“哈哈哈哈哈!”身后那人笑了起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成天欺负男人的恶霸之一。恶霸看见男人,本想戏弄他一番,没想到一吓他,竟然使得他把随身携带的东西掉井里去了。嘿,真是一出好戏。
恶霸拍拍手,一脸满意的离开了。
男人脸都绿了,赶紧探了身子到井边,见那布袋已经沉入水中,不见了踪影。老井又宽又深,他根本没法下去打捞。看附近没人,还是赶紧回家吧!
一夜无眠,噩梦连连。男人总是在担心第二天会有尸块泛上来。很多人都去井边打水,这打着打着,若是捞上个脑袋或是条胳膊可就麻烦了。发现死人其实也不要紧,重点是男人很怕别人发现死的是他的婆娘。
他躲在家中,也是没敢出摊。战战兢兢的等了一天,也没发生任何事情,街坊邻居的,根本没人来找他。
好不容易捱到第二天早晨,男人匆忙忙跑到井边,丢了桶下去,打了水上来。
奇了!打上来的水清净如昔,未见血污,未见肉块。掉下去的尸块,好像从未存在过一般。
他放下了心,回家时候步子也迈的大了些,头也抬的高了些。
走到家门口,撞上邻居王老五。那王老五假惺惺的招呼了句:“怎地就你一人?你家婆娘呢?”
男人邪狞一笑,说:“那婆娘被我休了,滚回娘家去了!”
王老五哦了一声,不敢多言,只是那双眼睛明显落寞下来。这下好了,没的婆娘嬲了。
要说这镇上哪里容得下脏,便是瞧瞧那村口的老井呦喂。别看老井水清清,底下却都是翻不得的老账!
这镇子虽然小,却是五脏俱全,有学富五车的读书人,有头脑精明的生意人,有搔首弄姿的红尘人,有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