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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吃那些东西。”我对她说。
“很好看。”真江这么回答道。
“你喜欢这种景象?”我问。
我虽然不是心理医生,却希望能够通过谈话探究她的内心。今后要继续和真江一起生活,这就是不可避免的课题。我想,也许自己应该放弃成为动力工程师的梦想,去研究心理学课程。
“很熟悉。”真江啃着指甲,突然显得坐立不安,“我在哪里见过,没错,我一定见过,在哪里呢?那种味道”
也许是在疯人院里吧,毕竟她是从末日真理教的干部养成所里逃出来的,既然那些人用精神病院打掩护,想必私下里一定没少做些惨绝人寰的实验。
我是这么认为的,可是真江却喃喃地说:“妈妈我和阿川在一起,是的,我在妈**肚子里。”
她的思维再度开始变得混乱起来。我的尝试失败了,她的症状比我想象中更加严重。
“不要想了,阿江,不要想。”我抱住她,“你不在那里,你就在我的身边。”
真江的身体慢慢松弛,最终安静下来,变回了恍惚平静的样子。我陪她坐在角落里,让她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挫刀小队的成员陆续聚集在挫刀跟前,向她报告搜索的结果。升降梯的大门打开了又关闭,其他小队的成员陆续下来。
那些人看到眼前的修罗场,同样眼都不眨,就算是当中年龄最小的桃乐丝,也没有任何不同。我想,自己和他们还是不同的,这样不合群的想法竟然让自己好过了一些。
一部分人安静地停留在原地,一部分人加入警戒,直到指挥官走火带着四个人走出升降梯。其中有一人之前见过一面,是那位态度一丝不苟,充满助理气息的斑鸠先生,他们搬来了两个箱子。
升降梯的门在他们身后再度闭合,我看到指挥官似乎有话要说,便拉起真江朝他们走去。突然,在升降梯处传来一声巨响,让所有人吓了一跳,齐齐朝那个方向戒备。紧随而来的,是一阵异常的寂静,寂静中迸溅出些微的金属响声。
走火大步走到升降梯的大门处,倾听了片刻,抽出刀子插进门缝,将大门撬开。当我看清门后的物件时,立刻意识到我们被困住了。那是一堆变形的金属,一个疑是电动机的机械,一圈又一圈的绳缆,蓝色的电火偶尔溅起,绳缆便抽搐似的拍打着墙壁。
“一共找到十六个监视器,已经破坏了。”挫刀首先开口,她的声音不大,但在沉默的环境中却十分清晰,“但应该还有更多。这个地方的智能化程度很高,不是临时建成。”
“没关系。”走火应道,转身朝其中一个箱子走去,“出去的方法很多,目前最优先的是完成任务。”
他招呼旁人助自己打开箱子,合力将一个奇怪的仪器搬出来。基座像是电台发射器,但是除了表盘之外,在顶部还有天线、扩大器和玻璃罩。最奇妙的是玻璃罩中的物质,不清除是什么东西,却悬浮在半空,不断向四周放射静电状的弧光。
“那是什么?”我向比利问道。
“问你一个问题。”比利不答反问道:“如果敌人和你一样强壮,但是比你聪明,该怎么战胜他?”
“让他失误,或者等他生病。”我知道自己的回答中规中举,实际上,我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敌人。
“他比你聪明。”比利说:“你能想到的,他都能想到。”
走火开始调节仪器。
敌人唯一比自己强大的地方在于智慧我突然有了一个诡异却更合适的结论。
“想到了吗?”比利的目光投向那台仪器,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答案是,让敌人变得和你一样蠢,或者更蠢。”
“所有人准备冲击。”走火扫视我们,说:“会有一点点不舒服。”
言罢,他按下仪器上那颗红色的开关。
瞬间,玻璃罩中光芒大放,以那台仪器为中心,响起一种无法形容的古怪声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空气和地面都在颤抖。扭曲的波纹眨眼间向四周扩散,穿过我们的身体。我感到一阵恶心,如同发高烧般感官错乱,地面似乎正在软化,如站在波涛上起伏。
在我差点跌倒的时候,真江伸手把我扶住。我张开口想说话,结果差点就呕吐起来,连忙闭紧嘴巴,将唾沫咽回去。就在这时,周围有人发出呕吐的声音,除了寥寥几个人,一个个都脸色苍白。
异常的景象来得快去得也快,玻璃罩中的光芒猛然熄灭,悬浮其中的放射性物质彻底消失了,那种难以言语的声音也彻底平息下来。我仍旧感到恶心,但经过强化的身体开始自我调整,比大多数人更快速地恢复过来。
“阿川?”真江专注的盯着我。
“好多了。”我说。
“很难受吗?”
“你不觉得难受吗?”我反问道。
“一点也不觉得。”真江回答道:“就是有点吵,我不喜欢。”
“我也不喜欢。”我直起腰说到。
这时大部分的成员都恢复过来,纷纷抱怨。
“这是什么鬼东西?”
“好像是一种脉冲。”
“干什么用的?不会让身体里长肿瘤吧?我可不想英年早夭!”
“我倒觉得可以杀死肿瘤,不过也能干掉你的淋巴、**和脑细胞。”
走火已经和斑鸠打开了另一个箱子,招呼各个小队的队长上去领物资。比利回来后分发到我和真江手中,是个造型和色泽都充满科幻风格的单边式耳机,配有一面茶色的镜片,外侧有三个轻微突起的小按钮。这个东西套进耳廓后会产生一股吸力,十分贴合牢固,就算剧烈运动也不会掉落。
不一会,从耳机中传来走火的声音。
“刚才的脉冲已经瘫痪了这个地方的大部分设备,不过可能还有残余,一些特殊的机器也会有防卫装置,不要掉以轻心。我们的时间不多,必须分兵搜索,分散后可以通过这个装置进行联络,除此之外,利用外侧的三个控制键,还可以描绘地图、锁定目标、进行战斗力估值,大家尽快熟悉。”
所有人在他讲话的同时开始调整自己的通讯装置,并不是什么难以使用的设备,只要有一些使用电脑的经验就能快速上手。实际上,这个通讯装置的功能比走火的简单描述更强大。
进行习惯设定后,所有出现在右眼视野中的景状都处在淡淡的茶色中,根据使用者本人的意志,被锁定的物件都会沿着轮廓描上红边,并产生一些数据,包括长宽高,武器提示,生物的致命点,以及战斗力数据化估测。当使用手中的武器时,一个绿色的准星会随着身体的动作而移动,当准星和致命点重合会变成红色。
这种意识技术设备显然超出了现实的科技水平,想必也是统治局的遗产。
似乎是新产品,除了走火和斑鸠,所有人都显得好奇地通过这个装置观察其他人。他们大概和我一样,尝试最多的是战斗力估值系统。
“不要太过依赖战斗力估值,你们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应该知道数据在战斗的时候无法决定胜负。”走火沉声警告道,“反而可能会剥夺你们生存的希望。”
要完全准确地测算一个人的能力水平,几乎是无法想象的事情。既然这个数据被称之为估值,那么在进行判断的时候,甚至不能做为可靠的参数使用。我一边考虑这个数值会给自己造成的影响,一边寻找自己熟悉的人。
走火,战斗力估值:1500
斑鸠,战斗力估值:1300
ai,战斗力估值:1000
芭蕾熊,战斗力估值:1050
桃乐丝,战斗力估值:1200
挫刀,战斗力估值:1370
比利,战斗力估值:960
然后,我看向身旁没有半点动静的真江。她已经戴上了通讯设备,下垂的刘海遮住镜片,用一种诡异迟缓的动作扭头巡视四周,如同寻找猎物的恶灵。和我对上视线的时候,就连茶色的镜片也无法遮住那只格外黝黑深邃的眼眸,我再一次感受到那种令人如堕冰窟的恶意,好似一条毒蛇在背脊蜿蜒蠕动。
冰冷,锐利,她清醒过来了。
她曾几次清醒,不过很快就会恍惚过去,产生一种退化的表现,但是这一次我却觉得,她不会再发呆和退化了。
真江,战斗力估值:3800
我几乎以为系统出错了,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的数值,在纯粹的数据中,前晚才成为魔纹使者的她,竟然是这个大厅中最强的人类。
“你在想什么?阿川。”真江说。
我在想,人类真能够达到这种数值吗?
“我的战斗力估值是多少?”我问她。
江说:“真是不靠谱。”
这时我感到许多视线落在我们身上,抬起头一看,几乎每一个人都露出震撼的表情,他们显然看到了真江的战斗力估值。
“33800!?”比利抽着凉气,众人纷纷转头朝走火投去注目礼,“走火,不会装置出了问题吧?”
“已经警告过你们了不要迷信估值。”在走火回答之前,斑鸠开口了,他推了一下镜片,看得出是习惯性动作,毫无起伏的声线,似乎这个世界上没什么能够令他动容,“这个装置的科技并未完全解析,我们并不知道这个数值是从那些因素得出来的,实际上,在先期测试中,也发生过数值极高却被轻易打败的情况,为此我们付出了至少十个三极魔纹使者的代价。”
“也就是说,如果无法有效利用这个参数,那么干脆不用更好,是这个意思吗?”一个男人认真地问道。
“没错,这次的进攻,敌人的战斗力并不明朗,所以才将这个测试产品配给大家使用,方便在碰到意外时做好充分的准备。但是,如果这个数值会在心理层面产生干扰,那么不使用比较好。”
“我明白了。”男人在装置上捣鼓一阵,似乎关闭了战斗力估值功能,除了他之外,还有好些人也这么做了。
即便如此,在看向真江的目光中,那些激荡的情绪并没有完全消除。
“还有什么问题吗?”走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
沉默就是回答。
“那么开始行动。”走火说:“一共有十个入口,每个小队负责一个,自行选择。”
说完,他对ai示意:“你们的人少,跟比利队一起行动,别忘记自己的任务。”
“没问题。”ai并拢食指和中指,在额角潇洒地向前挥了一下,转头朝身后的战友说:“听到了吗?都给我打起干劲来。”
ai小队的成员一共才五人,三男二女,其中三个男性正是我们刚抵达农舍时会面的警卫。比利带我和真江走过去,听到他们在讨论安装定时炸弹的事宜,队员们和我们点头打了声招呼,立刻行动起来,只留下ai和我们进行沟通。
这时大厅中剩余的人已经不多,大多数队伍已经各自进入自己选定的通道中。直到大厅中只剩下我们两个队伍时,ai的队员们终于完成了炸药的安置。我们彼此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ai小队的四个队员分别是:粒子,火柴,闪光和小红帽。分别来自加拿大,比利时,德国和芬兰。
“我们打头,你们掩护,?”比利对ai等人说。
“放心吧,有了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