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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深入的地方,宛如源自生命于物质世界成型以来就存在的本能。
并非感受到死亡,仅仅是只能用“灵魂脱离身体,然后身体正在消失”来形容。之后。我很快就明白了,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这个时候,自我意识并没有消失,“灵魂脱离身体”之后,仿佛被一股强烈而无形的水流冲走。核心区的景状早在“灵魂脱离身体”的时候就消失了,只剩下一片黑暗,我接触不到任何存在的边缘,但是,从那种被无形水流带动的感觉却让人有一种身处长长的管子中,正随着管子的走向前进。时间概念,在这一望无际却意外存在规律感的黑暗中,迅速变得模糊。
仿佛做了一个噩梦,黑暗如睁开眼睛般消失后。我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暂新的世界中。
正是这种堕入噩梦的感觉,自我意识存在并移动的感觉,以及如梦放醒的感觉,让我那股高能冲击到底对自己做了些什么这些感觉和进入境界线的时候极其相似,让我在第一时间,就觉得自己已经进入了一个意识态的世界。
这是一个由不同长短不同宽度的铁架台,铁丝网构成的长廊,在纵横交错的长廊中矗立、咬合
、旋转的齿轮、杠杆和各种古朴沉重的机械构件。以及让人仿佛身处熔炉之中的光和热等等,构成的一个压抑而沉重的世界。我站在其中一条长廊上。目光穿过脚下的铁丝网,可以看到空间一直向下蔓延,直到目力所及之处,仿佛还将永无尽头地延伸下去,向上看、朝四周看,也全都给人这种望不到头的感觉。我所在的长廊没有护栏。也没有顶棚,完全就是一条长形的铁丝网构成的,而且,这些铁丝的粗细连小拇指都不到,细看就能在许多部位找到锈色。再加上充斥在身体四周的浓烈的仿佛能够融化钢铁的光和热,让人不由得产生一种随时会因为铁丝网的破裂而向下摔去的危机感。
我定了定神,再一次确认自己的确来到了一个意识态的世界,因为,我的四肢身躯的大小和仿佛病人一样的穿着,和在境界线中没太大的区别,尽管没有镜子让我照一照自己此时的模样,但我相信,我的眼睛,一定是左眼深红,右眼翠色。
我的想,自己的手腕内侧有一枚二级魔纹,于是,翻过手腕的时候,就看到它了。这是“高川”的力量,“高川”的核心意志,在我的体内燃烧,那种血液都沸腾起来,心脏剧烈跳动的感觉,让从外界袭来的光和热都显得清凉起来。
这个意识态的世界,和“江”制造的境界线有许多不同的地方,并不仅仅是风景,也存在于给我的感受中这里,没有那么诡异,也没有那剧烈的痛楚和永无止境般的噪音。它所给人带来的危险感,仅仅在于立足之地的脆弱,以及那些巨大的齿轮、杠杆和奇异的机械结构在运动中产生的压抑沉重,再就是浓烈到让人不适的光和热。
而这些可以感觉到的危险,都是摆在明面上的,而不像境界线中那般飘渺。
这个意识态世界的源头是什么?我不太清楚,不过,迟早会弄清楚的。因为,接受高能冲击的,并不只有我一个意识行走者,我相信还有许多人,如我一般被扯入了这个意识态的世界。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突然从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高川?”
我转过头,就看到了那个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的女子,我十分确定,在这之前,自己的四周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对方是刚刚才进入这个意识态世界的同伴,虽然如今的模样显得年轻许多,充满了刚成年女性的青春气息,但是,眉宇的形状和神态,让我一眼就认出她来了。
“锉刀。”我点点头,说:“我是高川。”
是的,这个青春靓丽的女性,从此时的外表上几乎看不出任何雇佣兵风格的女性,正是超强力的雇佣兵小队队长“锉刀”。如今的我可不是正常世界中接受脑硬体控制的我,所有的感性和理性,都以最正常的人性比例存在着,我看到这个“年轻的锉刀”,不由得露出会心的笑容。在这个意识态的世界中,人们的样子,总是代表着他们内心深处的某些东西。
虽然我很放松,但是,锉刀本人并不如此。在我回答了她的疑惑后。她仍旧露出浓浓的戒备神色,保持着随时可以作出致命攻击的姿势。她的目光如同利刃一样,在我身上反复审视了好几次,再一次确认到:“真的是你?”
“是的,是我,高川。”我说:“虽然我没有什么证据可以充分证明自己的身份。我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和你曾经见过的我有所不同,但是,你没看看看自己此时的模样吗?而且,直觉是不会骗人的,你认出了我,不是吗?”我的两个反问,让锉刀的戒备之色稍稍褪却,因为,她开始移开目光。垂头打量自己的身体了。
她一瞬间有些错愕,似乎这是她第一次进入意识态世界,亦或是第一次在意识态世界变成这个样子,这幅模样勾起她的一些记忆,让她陷入短短的失神。但很快就回过神来,捏了捏自己的手脚,抓住自己的衣服,甚至用力抓了一下自己的胸部。用手掌擦过自己脸庞和头发。
“我”锉刀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哑然地看向我。我摊开手。平静地微笑起来,用戏谑的语气对她说:“恭喜你变得年轻了,你现在的样子真是难以联想到你正常的模样。”
“真***扯谈!”锉刀狠狠啐了一口,又瞪了我一眼,但表情很快就柔和下来,“不过。你现在的样子可比正常的你顺眼多了。”
“不,现在的我才是正常的。”我十分严肃地对她说,也不理会她是否理解,不过,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茫然的神情迅即变成了凝重和锐利。
“我们现在的样子,代表了我们的真实?”锉刀若有所思地环顾四周的景状,说:“这里是意识中的世界?”虽然是疑问的句式,但她的语气,却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她知道,并能反应过来,这里是一个意识态的世界,并没有什么可以惊讶的,毕竟,我和上一个高川接触神秘的时间加在一起,都没有她多。锉刀,是名符其实的老前辈了,即便没有亲身体会过,也一定不是对意识行走这样的神秘状态一无所知。
“是的,意识态的世界,只是不知道源头是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脱离。”我平静地回答到,“我们现在的样子,即便不是全部的真实,也至少是最切合真实的一部分。”
“没想到,你的真实竟然是个小屁孩,而且还是药罐子你以前真的这么弱?”锉刀平静下来,没有立刻催促我一起行动起来,而是再一次用审视的目光观察了一下我。她的声音听起来,对我此时状态的兴趣更浓。
“有一点你理解错了。”我并没有理会她的调侃,一本正经地对她说:“现在的我,比正常的我更强。”这么说着,我亮出手腕内侧的二级魔纹,锉刀的眼睛仿佛在看到魔纹的一瞬间亮起来,疑惑、惊讶和意外等等复杂的情绪从眼眸深处掠过。
“魔纹使者?你竟然是魔纹使者?真的是魔纹使者?还是二级魔纹使者?”她的语气相当急促。
“是的,站在你面前的,是二级魔纹使者高川。”我沉声应到,仿佛这就是一种宣告。力量,从身体深处涌现出来。那是存在于燃烧的意志,沸腾的血脉和鼓动的心脏之中,乃至于根植在基因和本能中的力量,是一个死又非死的“高川”,所带来的力量。
病人服腾起火焰,转眼就席卷了我的全身,在我的眼中,似乎整个天空都在下着即将燃尽的灰烬,但火焰洒落四方,快速熄灭下去的时候,我的身体已经换上了一身深红色的战斗风衣。
那并不是制服,只能形容为“平民化”的用日用品和自制武器拼凑起来的武装套件。
深红色带兜帽的多口袋防水风衣,长筒式登山鞋,在鞋底加装有铁刃。还在明显是在模型店订做了钢质的护心镜、露指手套、护胫和臂甲,自行在臂甲外侧装上翻转式刀刃和勾索弹射器。皮带上扣着左轮手枪和一把自制弓弩,背负着箭囊。
穿戴上这副装备,我觉得自己就是行走在都市夜景中的精灵。
“高,高川?”锉刀紧盯着我,声音有些扭曲。
我摘下脸上的小丑脸谱面具,轻轻呼喊着:“夸克。”
空中响起扑翅的声音,乌鸦响应我的召唤,从无到有出现在这个意识态的世界里。方圆十米的范围内,落下一片片黑羽。不需要抬头去寻找它,因为,这只名叫“夸克”的宠物,已经落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用力握了一下拳头,感受着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力量感。
“虽然暂时还不知道怎么出去”我抬起目光和震惊的锉刀对视着,说:“不过,在这个世界,神以下,我就是最强!”
670 唯心强者()
我对锉刀说,在这个意识态的世界中,“神”以下,我就是最强。锉刀虽然惊讶于我此时的变化,但对我的说法不置可否,错愕了片刻,仅仅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也许她真的不觉得我真能如自己所说般强大,但是,我真的的确这么认为,而且,也并不在意她那暧昧的沉默。此时的我究竟如何,除了我和“江”之外,又有谁更了解呢?更何况,锉刀的评价标准和我并不相同,我所说的“神”,也和她所认知的“神”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我的信心、意志和坚持,不需要他人的认同,我是这么认为的。即便我的所求、观点和行为不为人理解,我能做的,需要做的,就只有保持沉默。
“你找到其他人了吗?”锉刀转移话题问到。既然我和锉刀都进入了这个意识态的世界,这个标准足以让更多人也进入这个世界。
“没有。”我摇摇头,表示自己的进来的时间并不比她早多少。我们各自沉思了片刻,以追寻自己所能辨别的线索,然后将彼此的想法汇总起来,为整个事件勾勒出一个自己可以理解的轮廓。
“也就是说,能量循环网络暴动所产生的冲击,将我们这些人打进了这个地方?”锉刀用陈述的语气说到。我们在交谈的同时,迅速在这条铁丝网构成的长廊上疾走,直到最近一处看起来更为稳固的铁架台上才停下脚步,仔细打量自己周边的环境。这处铁架台和一处齿轮杠杆机构连接,往返来复地移动着,规律地和其它铁丝网长廊接轨,就像是一处移动平台。若从这个落脚处朝下往,就会发现一处光和热的来源。这个意识态世界的光和热并不是从同一个源头散播出来的。而我们的脚下,就有这么一处看似源头的地方,它的具体形态无法确认,因为,那里的光和热尤其猛烈。锉刀也不敢朝那处多望,那格外强烈的光和热。似乎一直盯着就会耀瞎人的双眼,融化人的身体。然而,我却没有这样的限制,虽然,直观那片光和热的确有些让人不舒服,但也仅此而已,并没有锉刀那么强烈的负面感。
在这个意识态的世界里,仅仅是以神秘而言,直觉产生的负面感无限制逼近真实。若是锉刀真的一直凝望那片光和热,说不定真的会瞎了双眼,身体被融化。但既然我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这种可能性也会同样无限接近于零。也许,我和锉刀的不同,就在于我的眼睛。即便如此,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