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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买早餐,富江你再睡一会吧。”
富江侧着头望着我笑。
“好开心,阿川是个体贴的男人呢。”
一点都听不出是恭维。
紧接着我看了一眼沉睡在另一旁的咲夜。昨晚的狂乱看起来完全没给她造成半点影响。我用目光向她问安,然后带夸克出了房门,过道上其它的门口都没有打开,也没有一个人影,令人感觉有些冷清,就连业主老头也不在。
我在附近的菜市买了豆腐、油条和生牛肉。出来的另一个目的是打探消息,不过并没有在周边的家属区和电线杆上看到任何通缉单。那么一件人命大案堂而皇之发生在大街上,zhèng fu能够进行的信息管制便少了许多,可是对于这附近的市民来说,昨晚发生在其它地区的惨事仿佛是很遥远的事情。
我并没有从擦肩而过的人中听到关于那些事情的谈论。
此事私下必定暗cháo汹涌,可是明面上暂时波涛不惊。既然没有被明文缉捕,那至少不会如同过街老鼠一般,比起我之前的担忧要好了不少。尽管如此,学校和被烧毁的家也不能再去了,如果我和富江的相貌的确被记下来了,那么我们的过往将会迅速曝露在ri光下。
即便我没有犯事,富江早就是通缉犯,和她搅在一起的我也在劫难逃。
若非还要和“网络球”碰面,寻找拯救咲夜的方法,我早就和富江离开这座城市了。
即便现在,也如芒刺在背。
菜市喧嚣,客人穿梭,熟悉而平凡的生活气息环绕在我的身边。我却仿佛一个透明的幽灵,一个时光的过客。
昨夜漫漫,宛如倏然已过千年。如同一把无形的剑将我斩成两半,如今只剩下另一半。
分裂的ri常,和平和混乱只有一线之隔,我却无法跨越那个界限。
我手中所握的限界兵器,已然将我扯入另一个限界中。
那是和现实截然不同,却渐渐重合的可怕幻想。
我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回到旅馆中。
富江已经穿好了衣服,由于事先考虑到这个人格的嗜好,我在打包衣服的时候特地选择了不同的款式。她果然穿上了便于活动的紧身运动装和牛仔短裤,用和昨晚同样的姿势坐在床边看电视。
“有昨晚的消息吗?”我将早餐放在桌上问道。
“没有,不可能那么快就放出消息。”她说。
富江用力拉开桌边的椅子,一屁股坐上去。然后敲了一下桌子,问我要烟。
我摸了摸口袋,烟盒连带里面的最后几支烟都被压扁了。我将烟递过去,然后自己也抽了一根,搓圆了点燃。
我正要把打火机递给她,她却走上来,用烟头对碰点燃了。
挨得这么近,我嗅到她的身上散发出沐浴露香味,显然在我出去期间她已经洗了个澡。曾听说女xing习惯用很长的时间来清洁身子,不过这个定则显然对富江不适用。也不知道是xing格还是习惯使然,她一向雷厉风行。
我们边吸烟边进餐。
“必须得想个办法。”她突然说。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那个能够cāo纵恶魔的魔纹使者。她虽然不介意逃跑,但还是无法全然释怀。
“第二次了。”富江的脸上流露出微妙的表情。
我明白,她的意思是,自己是第二次面对恶魔时不得不逃跑了。
不过这个结果并非难以令人接受。富江当时还不是魔纹使者,武器也只有斧头,面对几乎完全免疫物理攻击的恶魔,自然会在攻击手段上受到钳制。
就算是我和左江一起协作,也没能拿咲夜体内的恶魔奈何。
“也许这个东西可以办到。”我走到床边,取过从面具男身上缴获的刀状高周波放shè兵器说。
91 偶然的积数()
“似乎是厉害的玩意?”
“相当厉害,和我们的限界兵器不是一个等级。”
富江好奇地拿过去,翻来覆去地摆弄着,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她问我这个武器怎么使用,我研究了好一会也是一筹莫展。刀身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呈现出科幻系的风格,通体的暗纹如同电路板一般。
“的确是末ri幻境的东西。”富江肯定地说:“在我们回归的地方见过这种纹路,应该是统治局的产物。”
统治局,这是时隔多ri后,再次听到的名词。
那是个怎样的组织,我和富江都无法回答出来。唯一的印象是捕捉了c级魔物曼德拉的巨大纺锤装置,以及战斗力惊人的死体兵,我们差点就死在那里。
在刀柄的部位,正好是握住时食指的地方,有两个可以按下的键钮,一个是红sè,一个是蓝sè,可是当我尝试着按下去时,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个兵器似乎在离开原主人之后就变成了死物。
并非损坏的缘故,也应该不是没有能量,如果说我们和它的原主人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在魔纹数量和能力评价上的差别。也许这把武器被上锁了权限,并非每个人都能使用。
“不能使用的武器和废铜烂铁没什么区别。”富江哼了一声,不过看不出什么失望,她并不是执着武器的类型。
多想无益,吃完早餐,我们开始清点手头的物资。富江是通缉犯,而我的身份证和银行卡都伴随房子一起付之一炬,也无法去jing察局和银行补办,可想而知,今后的生活和战斗将无法从正常途径获得补给。
灰石只剩下五颗,手枪已经没有子弹,能够使用的限界兵器只剩下匕首和斧头。换洗的衣物充足,现金有万元左右,暂时可以确保生活所需。如果被通缉,那么稍加变装应该也能在短时间内保障安全。
“今晚要和一些人见面。”
“谁?”富江有些惊讶。
“还记得神父席森吗?他给了我一个联系方式,我就咲夜的事情寻求帮助,昨天得到答复,已经约好时间地点详谈。对方的称呼是‘网络球’。”
“昨天?是不是有些巧?”
“没错。”
“席森介绍的?”
“他说紧要关头可以联系。”
“似乎不是什么好选择。”
“至少是一个机会。”
富江耸了耸肩膀。
“好吧,谈不拢要开战吗?”
“别这么悲观。”我擦拭着匕首,说:“如果不是巧合,那就代表他们在关注我们。既然他们做出回复,就代表我们有可以谈谈的资本。”
“所以,还是得随时准备开战吧?”
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将匕首掷到墙上。
富江嘿了一声。
“昨晚追杀我们的那两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我问道:“你好像和他们很熟悉?”
“不熟悉。”富江断然说。
迎向我不解的目光,富江对我做出解释。
“以前的确从来没见过他们,不过我以前所呆的地方的确会用代号称呼病人。”
“病人?”
“没错,jing神病院的病人。”富江指着自己,“我的编号是999,其实我一直都不知道这个编号有什么意义。”
“那两人也是和你同一个病院的病人?”
“不,从来没见过,我所呆的病院里只有不到一百个病人,肯定没有他们俩。”
“会不会是转院了?或者是其它姐妹病院的病人,通过某些途径知道了你的事情?”
“不清楚。实际上当时我挺惊讶,现在想一想,我对自己呆的那家jing神病院也不是很了解。从来没有看到过除了现有病人之外的其他人的履历,从名字上也根本看不出是否是连锁病院。”
不正常,无论怎么想都十分奇怪。我的脑子里浮现诸多藕断丝连的拼图,它们代表着非ri常的片段,将之拼合后就会发现,在这个城市里,除了我和富江身边,其它的地方并没有看上去不正常的地方。
一切都是从那只奇怪的“六眼地狱犬”图案开始的,可是并非每个地方都会出现那个东西。只有我和富江的身边,只有我的学校和富江的jing神病院,就像两个特异点,宛如黑洞般不断将正常的世界拉扯进体内,不断扩大自己的体积。
强大的追杀者和富江有关系。
白井和追杀者有关系。
山羊工会和白井有关系。
那么是否可以断言山羊工会和富江他们所在的jing神病院是否有关系?
更奇妙的地方在于,我可以排除于这些关系之外,但又像是这些连锁的核心。
既然在富江之前存在追杀者,如果富江他们的病人编号有额外的意义,那么是否代表富江进入末ri幻境并非偶然?
而我的进入是否又是必然?
不,不对。富江的进入才是必然,而我才是偶然。然而我的偶然,却取决于学校旧厕所成为特异点的偶然。
没错,从所有涉及到厕所怪谈的关系者的行动来判断,学校的特异点并非在诸人的意料之中。意外的变数导致山羊工会的异动,直接酿成了白井和森野的悲剧。意外的变数让我的存在成为不和谐的音符,让富江没有取得魔纹使者的资格并从病院出走,由此打乱了大概存在的幕后者的计划。
他们播下的种子,因为一颗意外的野草而欠收。他们所做的一切,除了进行例行的收割之外,还试图将一切拉回正规。
那么,最关键的一个问题,是谁投下了野草的种子?是谁将学校的旧厕所变成了特异点?是谁在和幕后人作对?这种对抗是出于怎样的考虑?是否又是一个偶然?
如果对方有意将学校变成特异点,是否会刻意留下来观察其后的影响?如果会的话,那是否会在ri常的生活中形成独特的痕迹?
仔细想一想,高川,仔细回想一下,学校里除了已知的涉及末ri幻境和山羊工会的人,是否还有感觉奇特的存在?
只有一个。
有印象,却十分模糊的存在。
那个莫名其妙向我告白,然后就彻底被其他学生和老师遗忘的转学生。
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她的样子了,就好似被cháo水不断冲刷的沙滩,曾经的沙堡变成残骸,渐渐失去主观的轮廓。
她做了什么事情?说了什么话?
那天,我习惯xing路过咲夜的班级时,用目光寻找咲夜和森野。
不说咲夜,连森野也不在。
在门后站了好一会,她走过来问我找谁。我说找森野,于是她告诉我森野没来上课,而且学校里还有十多人旷课。那可以说是稍后一系列惨剧的开端。
我很吃惊,问她是从哪儿知道这个消息的。因为连这个女生都知道的这种规模的情报,我没有理由不知道。
她解释说,是从教职员办公室偷听到的。
然后,她向我告白了。
无法忘记她当时那张平静的表情。
当时只是惊讶,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她的口气和表情却平淡得过份,就像在陈述着已知结果的故事。
是她吗?还是她也不过是一个偶然?
我似乎能看到一副纵横交织的棋盘,但是我无法想象,下棋者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因为那并非取决于肌肉和jing神的力量,而是真正的智慧的力量。从当前所透露出的冰山一角就能看出,那是一种至少凌驾于全球九成九人类之上的智慧。无论是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