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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这个社团活动吗?”
八景抿着嘴,点点头,却用一种期待的目光注视着我。咲夜用一脸担忧的表情环顾诸人,森野拼命举起手要发话,却被白井毫无情理可讲地捂住嘴巴,所有人都知道,一向唯恐不乱,生性喜欢刺激和凑热闹的森野一定想要在这件事上掺一脚。可正因为八景的预言可信度太高,才让一向沉默顺从女友意志的白井明确表示拒绝。
在所有的成员中,我一直觉得八景对我的态度和其他人不同,如今我想这应该不是自我良好的错觉。因为八景的视线让我感到皮肤被针刺一般,有一种不容拒绝的气势。我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答应下来的,要说一点都不害怕,一点都不紧张肯定是骗人,不过,在这复杂的情感中,还注入了一种兴奋的感觉。
我从不认为自己是随遇而安的人,在这个时候,我更加确认了这一点。
“既然阿川答应了,那我也”咲夜没把话说完,虽然语气有些犹豫,但却没有给人被强迫的感觉。她的回答并不出人意料,她总是会和我做出同样的选择,对于这点我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最终确认继续参加社团活动的人只有三人,森野被白井强迫拒绝了,还差一点被强迫退出耳语者,不过因为森野的执拗,俩人还是没有退出,只是明确表示今后不会再参合这个秘密结社的任何事情,看白井淡然的神态,说不定今后是无法在新总部里见到他和森野了。如果这时商谈告别会的事宜,一定是为这对情侣办的。
事情会如此发展也并没有出人意料,八景虽然表示惋惜和不甘心,但并没有再尝试说服白井,也许她知道那是无用功吧。
聚会在此事之后就结束了,白井和森野告辞后,八景一个人静静坐在座位上没有动弹。咲夜有些担心她的状态,想要留下来陪她。不过我觉得八景并不是那么脆弱的人,果然她很干脆就拒绝了咲夜,反倒让咲夜有些受打击。在回家的路上,咲夜不住问我,被拒绝是不是因为八景觉得她能力不足,帮不上什么忙。我想,这个女孩也太敏感和不自信了,但还是好好安慰了她。
我们在超市采购了晚饭的材料,打算到明天为止都在她家里度过。和以往一样,咲夜的父母没有半点会回来的迹象,家中的装饰豪华,却给人一种冷清的感觉,似乎只有俩人相拥在一起,才能藉由肌肤的温度来温暖内心。
“今后会怎么样呢?”吃过晚饭,咲夜躺在我的怀里,任凭电视里的肥皂剧正播到激奋人心的桥段,却眉头紧皱。八景今天的预言,以及森野和白井的退出,都让她对未来充满了茫然和不安,虽然我一再表示不会有任何问题,但是她仍旧感到不开心。
的确,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今天发生的事情都没有任何值得开心的地方。
只是,我的心却因为这种未来的迷蒙和不确定在跳动着。
这天晚上,我再一次看到了另一个高川。
他站在楼梯上,仍旧看不清面容,却对我说了和以往不同的话:
“你还记得吗?”
记得什么?我有些疑惑。
“你要找到她系色。”他似乎是这么说的,然后我就从梦中醒来了。
“系色?”我看着熟悉的天板自言自语,咲夜似乎是被我吵醒的,她在我身旁揉了揉眼睛,迷糊地对我说:“怎么了?阿川。”
我没有犹豫,对她述说这个奇怪的梦境。
“系色,是女孩子的名字吗?”咲夜咬着食指,冥思苦想了一阵,“会不会是八景预言的那个女人?”
无法否认有这种可能。不过,就算如此,又该如何去找她呢?
“也许不找她比较好”咲夜犹豫了一下,趴在我的胸前说:“我有点害怕,阿川。”
我也知道她在害怕,觉得应该答应她,可是却不由自主地,仿佛被体内深处某些正试图苏醒的东西推动着,坚定地对她说:
“我要找到她。”
299 洗牌(三)()
299洗牌(三)
确定就业问题的期限还有半个月,我觉得应该先找到这个叫做“系色”的女人才能做出决定,因此打算将接下来的精力都用在这事上。咲夜有些担心,但她从来都不抗拒我的决定。我一直都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她更适合我的女孩了,对于我们如今的关系也更加头疼。我们既不是情侣,也不打算结婚,并非我不愿意,我期望咲夜能考虑一下确定身份的提议,不过咲夜却总是面露难色。即便我是心理系的高材生也无法让她摆脱阴影,她也不愿意去看心理医生,坚持自己没有问题。
如何才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个只知道名字的人呢?我和咲夜的选择是找八景商量。如果“系色”是八景预言中的那个人,那么说不定能依靠预言找出她的下落。
在学校里没有找到八景,通过手机联系后才知道她正呆在新总部里。我向她提起“系色”的事情,她立刻来了兴致,要求我们立刻过去。她对“系色”是预言中人这一点比我们更加确定。不过这份热情让人觉得是不是闲得太久了,迫不及待想要顺势开展新活动。我记得“耳语者”最后一次活动已经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还记得地址吗?石头街春晖家园三栋4…10号。”她兴奋地说:“果然,阿川就是命运之人,这么快就有消息了。这个叫做系色的女人一定是关乎世界末日的重要线索。”
我很想反诘,可能会改变我命运的女人,有多大可能会和世界末日扯上关系呢?八景的说法,好似我就是解开世界末日之谜的钥匙。不过转念一想,八景很可能就是这么认为,所以才在第一次遇到我时提起这个话题,并在之后将我拉入“耳语者”之中。
和“先知”打交道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不,应该说,和“先知”扯上关系本身就代表了麻烦。
尽管这么抱怨,但是我的心中却没有半点不满。麻烦对其他人来说或许是唯恐避之不及的事情,何况是关系到“世界”的大事件,但我却十分享受这四年里“耳语者”的麻烦,以至于现在反而充满了斗志。
对抗世界末日——这种事情光是想想就让人兴奋,就像是掉入了童话之中。有多少孩子的童年梦想不是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呢?现在可是切身去体验,甚至可能实现这一梦想最好的机会。
就算有些不真实感。
新总部所在的小区刚建成没多久,八景显然早就做好了准备,连装修都已经完成了。一百二十平方的房子,当前流行的三室两厅的布局,其中一个单室是书房。我和咲夜在楼下用报话机通知八景,她立刻下楼将我们迎进去,顺道将钥匙给我们。
这套房子总价至少有七十二万,详细询问了一下才知道八景是用贷款买的,接下来每个月还要还两千多元的贷款。
“还有三次提前还款机会,咲夜,提前交完接下来十年的经费如何?”八景毫不客气地提议道。
“耳语者”的经费一向是由成员根据自己的经济情况募捐而来。八景的收入不知道从何而来,她似乎并不依靠家里的钱过活,森野和白井则是假期才会在外面打零工,托导师的关系,我也有几份为某些公司提供员工心理咨询的兼职,每个月有三千左右的收入,不过咲夜才是“耳语者”里最富裕的人,她什么都不用干,每个月父母都会朝她的个人账户中打入至少十万的生活费。
被八景强求缴纳高额活动经费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过咲夜却并不在意,甚至对于成为组织的大金主这一点感到十分高兴。她总觉得自己做事的能力不行,所以能在资金上帮助大家是她最高兴且自豪的事情。
这一次她同样爽快地答应了,一口就答应全额支付剩余的款项,七十二万可不是普通百姓能随便拿出的金额,她却希望八景最好明天就把钱交给银行,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她对金融实在一窍不通。
“这个要求真令人头疼,贷款的话,一年之内是不能结清余额的呀。”八景一向平井不波的脸色少见地垮下来。
“啊,是这样吗?”咲夜求证地望向我。我只能耸耸肩膀。于是她有些遗憾地回答:“真是太可惜了,八景,经费不够的话,你应该早点跟我说呀。”
“是啊,我真笨。”八景苦笑起来,“不过,既然不用立刻付清余款,我们就有充足的资金开展新活动了。”
“就算立刻付清也有足够的资金。”咲夜挺起胸膛说。
八景立刻将脸转过一旁,将这话当作耳边风。我也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头,连忙转移话题道:“八景,对于这个系色,你有什么看法?”
“你是在梦中听到这个名字的吧?”八景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总觉得这个梦很不一般,能说给我听听吗?”
于是我就将这段时间做的怪梦讲述给八景听。八景思考了一会,提出这会不会是预知梦的疑问。咲夜则是将之当成了肯定句,一副“阿川好厉害呀”的表情直勾勾看过来,让我只能报以无奈的苦笑。我可不觉得这是预知梦,不过,如果真有“系色”这个人物,并且这个人真是八景预言中的女人,那么单纯用“潜意识”的说法也无法进行解释。
“我听到了,命运齿轮转动的声音。”咲夜在一旁用故作深沉的语气旁白道,随即自己扑哧一声就笑出来了。
我和八景面无表情地对视一眼。这个笑点可真低。见到我们没有任何反应,咲夜反而不好意思起来,用泡咖啡的借口匆匆跑进厨房里。
“呵命运的齿轮吗?”八景看着咲夜的背景,感叹了这么一句。
“那么,你是怎么想的?是不是我跟你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也具备某种超凡能力了?”我煞有介事地问道。
“嗯,说得也是,毕竟我们有这样的关系嘛。”八景用两个拇指相互点了点,暧昧地说,没等我接话,立刻又正色道,“不过,就算你会获得超凡能力也不是现在,我能感觉出来,阿川你并不正常,不过这种不正常并没有表现出来,也就是说,至今为止,无论你多么优秀,都还是凡人一个。”
八景绕口令一般的说法总会让人多一倍脑筋。
“我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我反诘道。
“因为它还没浮上表面嘛。就像是隐性基因和显性基因的区别。”八景一本正经地说:“耳语者的成员可不是随便选出来的,我能感觉到你们和正常人之间的区别。”
“包括森野和白井?”
“当然,森野的交友能力可不能算正常,至于白井,他也是还没显露出特异点。”八景直言不讳地说。
这个话题再争执下去没有意义,我虽然不想承认自己是“不正常”的人,但是八景的做派和当前的情况都让我无法回避。
“这么说,你是觉得我的怪梦的确在预示某种事情?”我说。
“当然,你不也是这么觉得,所以才来找我商谈的吗?”八景推了推眼镜,回答道。
我沉默了一阵,对她说:“那么,我们应该怎样做才能找到这个叫做系色的女人?也许你应该‘聆听’一下?”
“那可不是我能控制的事情。”八景摇摇头:“我说过吧,预言的时间和目标并不受我的控制。”
咲夜这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