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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粒体来说,你不过是个失败品,如果你再固执己见,接下来线粒体很可能会制造第三人格,而你也将变成那些狂乱的病人。你不是看见了吗?那些冲击宿舍楼的家伙到底是怎么死的。”
“安德医生,咲夜、八景和玛索,她们也是你的病人,你知道她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吗?”我对安德医生说:“这不是你的治疗方式的后遗症吗?”
安德医生露出错愕的表情,但他很快低下头,摘下眼镜用力揩了几下。
“啊,诚然如此,但那是最初时候,治疗方式并未完备,所以才在过程中出了点差错。现在不一样,你不是好好的吗?对于治疗方式的改进是卓有成效的。”
“不,我想,卓有成效这个词汇只能用于第一疗程,接下来的疗程不是只在你的构想中吗?”我路过安德医生的身边,伸手从他胳膊中夺下那本黑色的日记,在他开口之前,说到:“请让我安静一下吧,安德医生。”
“你会配合我的,是吗?你会配合的,否则你的出生就没有意义了。”安德医生厉声在背后喊道。
我明白他的威胁,就算我不答应,安德医生也会强迫我进行二周目的疗程,如果不是这样,我对他而言就没有丝毫意义。可是,我并不清楚二周目的治疗方式和目的,也不认为安德医生会老实交待,更可怕的是,我的存在在理论上已经这个身体的线粒体所诞生的人格,对这个身体病变的不适性,会不会并非人格的失败,仅仅是因为支持这个人格的线粒体并没有那么强大呢?如果是这样的话,安德医生所谓的第二疗程,其实只是将第一疗程重复一次,利用新的虚拟世界构成新的人格,将我取代罢了,就如我取代曾经的“高川”一样。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的死亡?即便我能存活下去,也只能和曾经的“高川”一样,留下记忆和情感的残渣,只寄望于新人格的承认?
那真的是何等悲伤的结局。
曾经的“高川”,是明白自己将会变成这样,也同意那个虚构世界的治疗方式吗?也许吧,他其实没有选择。
英雄,其实并不总是强大,也并不总是有选择的。
可是我不一样,这个封闭的病院已经开始改变了,混乱正在产生,我也并非懦弱和一无所知。我想尝试一下,反抗一下,也许,这是我,是两个高川,最初和最后的机会。
“是的,我会配合,但是,请让我安静一会吧。”扔下这句话,我推着轮椅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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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骗你们,这文真的是科幻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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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7 末日症候(三)()
287末日症候(三)
我的身体在失去药物控制后,未知疾病所引发的末日症候群给身体造成的影响和压力正逐步浮现出来,种种令人的负面效果几乎是刚露出苗头,就以令人忧心的速度迅速增长。阮医生说过,这是体内病变在适应药性后变得更为复杂和凶猛的结果。每一次爆发,都会让研制下一代药物变得更加困难,相应的就必须费更多的事件。几乎所有的病人在这个循环中根本无法坚持到最后,因此,至今也不清楚这种病变的过程的尽头在哪里,而人体在这种异变彻底结束后会变到如何,也无人知晓。
在阮医生的认知中,由安德医生主持的“人类补完计划”其中关键的一个细节就是延长病人在抗药性循环中的承受能力,以常理来思考,自然是觉得安德医生的治疗应该是延缓了抗药性之后异变的程度。然而,这个认知并不完全正确,能否熬过抗药性期在安德医生看来,并不在于延缓身体病变的速度,而在于这个期间的病人自身的人格承受能力。
未知疾病所引发的末日症候群对身体的影响并不是致命的,致命处在于由此引发的人格冲击,换句话来说,这种疾病最可怕的地方其实是通过线粒体对病人大脑进行干涉,乃至于精神受到影响——这才是安德医生对这种未知疾病的解释,也是其开发出“人类补完计划”的重要基石。
我读过一些生物学的科普读物,多少明白线粒体的神秘,但是即便亲身经历着这种情况,也很难相信这些隐藏于体内的神秘竟然能够干涉不属于物质的人格。
但这个结果的确发生了。
也许,人类本身就是双核。
而一直沉睡的第二核“线粒体”在未知疾病的作用下,逐步侵蚀了人类经过千万年才确立主体地位的生理模式,这个过程简直可以用鸠占鹊巢或者开门缉盗来形容。
可笑的是,我就是依托这种情况才诞生的结果——依托于线粒体,通过这具身体的大脑虚构环境,并在类似梦境和幻象的世界中培育成熟。
安德医生的治疗并非限制异变的过程,而是促进异变的过程,加速并引导在病变中由“侵略者”线粒体所产生的新人格,取代在这场病变战争中节节败退的旧人格。在他看来,既然身体的“硬件”已经发生改变,那就加快这个改变的过程,强制更新“软件”,以适应新的硬件。
当作为“软件”的新人格和作为“硬件”的新身体磨合完毕,就是“人类的补完”,那时的人类就可以冠上“新人类”的称号吧。相对身体利用率极为低下的现今人类,拥有大脑和线粒体的“双核”,一直沉睡的不明基因完全觉醒的新人类,在某种意义上的确可以称为“补完”。
以上这些并没有官方报告,也没有得到安德医生的确认,仅仅是我根据自己所了解的情报所作出的推断而已。我甚至猜想安德医生为什么要将这种疾病所引发的一系列症状称为“末日症候群”。许多涉及人体科学的书籍中都存在这么一种猜想,人体之所以有诸多不明、沉睡和退化的成份,是因为随着人类社会的进步,相对变得温和的生存环境已经不需要它们的缘故,而只有面临足以动摇现今人类生存基础的重大危机时,这些“无用基因”才会觉醒。
对现今的人类来说,所谓的重大危机也莫过于“世界末日”了吧。
那么,让人体生理和人格产生巨大改变的未知疾病的出现,是否可以看作“世界末日”来临的征兆?
在这个现实的世界,同样存在着今年,也就是1999年为世界末日的预言。
在这样各种因素交织的情况下,安德医生会使用充满宗教性和神秘性的“死海文书”,“人类补完计划”,“末日症候群”等等词汇来命名自己的研究也就不足为奇了。我觉得这并非是出于安德医生对未知的恐惧,综合考虑他在现实和“森野幻象”中的作为,不得不让我觉得,他对这些可怕的变化抱持着极大的期待、兴奋和热情。
在这种情况下,任何试图违抗他,企图妨碍他的研究的行为,都不会是他所能容忍的,反而言之,任何能够对他的研究起积极作用的因素,都能被其容忍。这就是身为重要实验品的我如今的处境。
不能否认,先不提安德医生的研究思路是否正确,他当前已经得到的研究成果足以震撼人心。病患超强的运动能力,自燃性,沉睡基因觉醒后可能附带的力量,加上在这个过程中引导或制作新人格的可能性,简直就是制造暴力工具的最佳模板。
如此诱人的果实就摆在面前,也许那些潜伏在病院中的特殊工作人员已经等不及去分享了。
当前陆续发生在这座封闭病院中的混乱,都是由安德医生负责的末日症候群患者所引发,这样的情况明显会让安德医生产生警觉,也许由这种警觉所产生焦躁,正是引发混乱的幕后黑手所希望看到的。
如果以上的推断有一定的正确性,那么这种混乱即便暂时被压制下去,也仅仅是为了更大的爆发。
对我来说,这是一个机会,然而对没有任何身份保障的达拉斯来说,却十分危险。我有一些不好的预感,也许达拉斯不应该冒着这个风头继续行动。
我一边思考着,一边朝阮医生的办公室的方向行去。
如今我的身上仍旧是刚消毒后获得的那张毯子,虽然冬天没有结束,但是却并不感到寒冷。体内好似燃着一团火焰,让人口舌虚干,甚至有些微微发烧,由此带来的不时的轻微晕眩感让我明白,病变随时随地都在增强。
距离第一次感觉到身体异样,才不过一天而已。情况比我想象中还要严重,诸多末日症候群患者可以作为我的前车之鉴,让我无法确定自己是否真能够不在安德医生的治疗下挺过这个阶段。
虽然为自己的处境考虑,参加安德医生的二周目疗程是必要的过程,但是病变的力量让这个时间比我想象的更加接近。
在这短暂的时间中,我还能做些什么呢?我的宿舍已经被毁了,那些人当然会发现房间中的那些危险品,不过没关系,在安德医生的“关照”下,不会对我有任何影响。
而且,我要面对的危险,那些普通的危险品根本无法起到任何作用。
我咬着指甲,绞尽脑汁地思考,但是因为不清楚安德医生的具体治疗方式,所以根本就没有头绪。通过大脑虚拟一个环境,扭曲人体潜意识,产生并完善新人格,并以之取代旧人格,这么可怕的力量根本就不能用普通的催眠、梦境和妄想所能实现,安德医生一定是使用了更加复杂的药物和设备。
不,这个思路不正确。安德医生的研究的价值太过惊人,所以保密是必须的,保密的程度连专业的间谍也无法轻易下手,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反过来想,在这座病院里,究竟在哪里进行实验才能达到这种保密性?而这个地方也同样存在于间谍们引发混乱时的考虑中。
对,没错了,就是这样。潜伏了相当长的时间,积累了足够多的情报,拥有专业判断力和行动力,这些间谍才不会随便展开行动,发动一场不知所谓的混乱——如果这场混乱的确不是意外的话。
要相信专业人士——这个熟悉的声音再一次于我的脑海中回响,让我不自禁差点笑出声来。
综合这一切的结论不就在眼前吗?我看向院方的山丘顶上,那座矗立在阴霾的流云下的黑色高塔。
“这么明显的事情,竟然要思考那么久,真是惭愧。”
没错,在没有比黑塔更适合做秘密实验,保存研究成果的地方了。如果我没有猜错,也只有黑塔中的设备,才能造访这座病院用来保存重要资料的核心数据库。
那么,想要窃取安德医生的研究成果,直接绑架安德医生既无脑又不专业,唯一的可能性是进入黑塔。拥有强大安全机制的黑塔,能够从外界开启吗?我觉得不太可能,间谍们的行动相当鸡烈,这意味他们无法用寻常的手段从外界渗透进黑塔。既然如此,那些传闻中来自黑塔的,制造了混乱的末日症候群病患又是怎样离开黑塔的呢?
沿着这条线推断下去,不难得出传闻是假情报的结论。我不觉得自己聪明过人,自己既然能想到这一点,负责病院安全和保密的专业人士自然也能判断出来。如此一来,又产生了另一个问题,那些末日症候群患者是怎么来的?
制造了大量的末日症候群后期患者,还放出有点思考能力就可以看出来的假情报,幕后黑手究竟是出于何种考量?而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