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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第25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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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之所以能够比其他人更快地意识到危险,并在其他人失去反抗能力的时候仍旧保留有微妙的余地,只是因为他比其他人见识过更多类似的情况而已。毋宁说,在这个星球上,比他更明白自己正遇到怎样的一种危险的人,或许连十个手指都不用就能数完。

    也许说出来会让人感到疑惑,备受质疑,但是,主事人在同样不理解“病毒”和相关情况的条件下,以及在同样无法理解眼下所出现的种种异常的情况下,对许多变化都有着寻常人无从相比的敏感。他甚至知道,虽然至今为止,自己都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异常的实体,但那些异常的东西,已经产生或已经降临,就藏身于这个孤岛病院中,伴随着状况的继续恶化而变得活跃起来。

    那曾经听闻到的,楼下仿佛有某种庞然大物的动静,绝对不是自己的幻听,而是确有其物。

    所以,他比任何人都要谨慎,也都更加感到恐惧——现在的情况已经和几个小时前完全不同了。

    “救,救我,救命……”一只手在主事人挣扎着想要打开门的时候搭上了他的手臂,而这个求救的研究人员也是主事人遇到的唯一一个仍旧可以有意识地发出求救信号的同伴。尽管不明白这个人到底是凭借什么才暂时摆脱了一部分思维狂潮,但是,他当然不能对这样的人置之不理。况且,接下来若有新的变化,他也的确需要一个同伴,亦或者,更多的同伴,才觉得有解决麻烦的可能性。

    主事人十分清楚,自己和其他人到底在什么地方不一样,但这方面的特殊性并不足以拯救自己。

    主事人没有力气出声回应那人的求救,只是尽自己最大的力气拍了拍对方的手,在对方似乎明了般松开手的一瞬间,身体如同弹簧一样,将积蓄已久的力量全都宣泄出来。他一口气完成了开门,拖起同伴,摔入门后的过程。

    他们在门边的楼梯上翻滚,跌入转角的角落里,而一度被打开的门也仿佛某种拥有意识和目的性的活着的事物,砰然自己关上了。那深红色的月光被隔绝在天台上,原本在夜风中显得冷冽却清澈的空气,再度变得浑浊起来,而这种浑浊只让侥幸逃离天台的两人自觉得从地狱返回了人间。

    两人抱在一起,蜷缩在角落里喘气,好半天,才恢复了可以睁开眼睛的气力。渐渐的,两人可以听到更多的声音,楼下不断传来的异动声响仍旧在持续,仿佛在自己等人进入天台之后,这栋楼里的异常并没有明显的改变。即便如此,也很难再让人相信其真的没有变化了。

    他们觉得应该说点话,来避免去思考脑海中那些似乎暂时停止膨胀的想法,去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是,好不容易腾出来的脑容量让他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他们一去想“自己应该说什么”,就会有更多关于这个方向的想法产生,让他们有点儿草木皆兵的紧张。他们尝试去放空自己的脑袋,似乎在证明自己逃离天台的选择是正确的一般,他们这一次勉强可以做到了。

    虽然一个暂时看起来没事的喘息时间让两人不想爬起来,但是,从楼下传来的动静却仍旧在接近,仍旧呆在天台上,承受那血红色月光照射的其他人是不需要担心这个似乎在沿着楼梯攀爬上来的异常了。即便如此,究竟是摆脱了血色月光的自己两人的处境更好,还是不需要担心除了血色月光之外的任何异常的其他人的处境更好?哪怕是当事人的两人也无法笃定地做出判断。

    “那,那个……你叫什么名字?”主事人用干涸的声音问道。

    “……不作夫。”那个人回答,这时主事人才注意到,这个男人的防护服似乎还完好无损,和被自己身上那撕扯过的破烂货有着让人尴尬的鲜明对比。这很不寻常,主事人知道,那种摧毁心智的力量绝对不会在任何人身上放水,也就是说,这个人在血色月光下受到的影响,可能比自己还少——自己是特殊的,而这个人似乎也不正常。

    而且,这个人,似乎是个男人,他的名字实在是目前为止表现得最古怪的地方:不作夫?什么鬼名字?根本无法理解,是一个冷笑话吗?

    “不,不作……”主事人嘴巴打着绊子。

    “不作夫。”那人再三强调,“是不作夫,不是不做夫。”

    “……有什么区别吗?”主事人忍不住反问到。

2082 未来的回归() 
不作夫的防护服同样被他自己撕扯得破烂,剧烈却发散的思维活动让他和其他人一样面色苍白,肌肤就像是老了十多岁一样黯淡无光,皮肉似乎都要分离了。他虽然能够提问和回答问题,但他的瞳孔明显有一种不自然的变化,但即便是盯着看,也无法用语言去描述这种变化,那既不是放大缩小,亦或者如同故事中变成了野兽的瞳孔之类,总而言之就是很不对劲,让人感觉不到聚焦点,无法判断他脑子里的东西是否和他正在说的内容同步。

    如今的不做夫就像是一个差一点就要变成空壳的东西——主事人是这么想的。

    如果硬要从一大堆坏事中找出稍微让人可以开心一些的好事,那大概就是关于“不作夫”和“不做夫”的笑话了吧。而且,从不作夫本人的反应来看,这个围绕名字的冷笑话就像是他的常识一样,在过去或许有大量类似的场景吧。

    “不作夫,为什么要起这个名字呢?看起来不像是正经的名字……我的意思是,不是网名或代号之类?”主事人问到,他的口气有点儿焦躁和急切,似乎迫切想要摆脱什么,例如用这般在往时听起来也很无聊的对话去分散自己内心中那层层的压抑。他的这种精神状态和心理活动,已经完全不能封锁在内心中,只要有那么一点眼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并理解到这个人如今是怎样的一种情况:他需要喘息,需要休息,需要有足够的时间去调节自己。

    然而,事实是,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这样的时间。一种无法抵抗的恐怖,正循着某种不可名状的渠道,以可见的实体或不可见的存在性,一点点渗透到众人的内心深处。仅仅从感觉来说,这不像是什么外在的知性的手段,而像是一种罕见的自然规律正在运作。就如同人类需要严格的环境条件才能生存一样,人类生存和发展是建立在认知自然规律的基础上,人类没有创造任何东西,而只是根据自然规律发现了许多过去未曾发现的东西,所有人都无法摆脱自然规律独立存在,因此,当一种自然规律产生影响的时候,没有人知道如何在短暂的时间里,去发现、知晓并摆脱这种影响。

    无论是理论还是手段,都已经近乎弹尽粮绝了。

    哪怕是知晓更多情报的主事人,其内心也充满了恐惧,他始终有一个保险,那就是他存在于这里的秘密,但是,他并不确定,启动这个保险的话,是否就真的可以安然无恙——只有事情发生,并得出结果之后,他才能对这个结果进行观测和认知,而无法如同传说中的先知那般可以预言结果。

    楼梯下的动静又清晰了一些,仅从听觉而言,那个不知晓具体模样,但应该是一种实体的异常之物已经又上一层楼了。而在不远处,深红色的月光隐约透过门缝渗透进楼梯里,那层原本足够笨重的大门如今让人的感觉就像是纸作的一般轻薄脆弱。

    “说说,不要停下来,不作夫,跟我说说话。”主事人用哀求一般的语气呻吟到。

    “不作夫,这是我给自己起的名字。”不作夫慢慢挪到角落中,阴影遮去他的面庞,整个人就像是要在那充满了不确定性的阴暗中融化掉一样,散发出一股不可思议的气息。但是,主事人十分清楚,这个他竭尽全力才拉回来的唯一一人,的确还是人类没错。他没有变成任何怪异的东西,而觉得他怪异仅仅是自己的感官出了问题。如果这个时候还能够启用防护服里的身体监控系统,大概可以从数据中得出一个结论:这个躯壳快要报废了。

    此时此刻,主事人觉得自己才是最接近“异常”的人,自己正在变得异常。

    “为什么?你的父母呢?”主事人继续问到,他的口气听起来不像是特别想要知道答案,而仅仅是想要问一点东西,以维持自身的状态而已。就像是,一旦真的松了口气,不闻不问的话,整个人就会真的崩碎成一地灰白的沙子。

    “不知道,我是个孤儿。”不作夫的声音也渐渐开始缺乏情绪的波动,如同机械一般死板,“我被某个大财团名下的孤儿院收养了,培养成他们希望的样子,然后开始工作……他们给我起了代号,我不喜欢,所以我给自己起了这个名字,当然,这对他们来说无所谓,只要人能够干活,叫什么都无所谓。”

    “喂喂,清醒点,不作夫!”主事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艰难地挪动身体,挨近不作夫的身边。他碰了碰不作夫的身体,这个好不容易才被他拉回楼梯的男人已经僵硬了,整个人就像是冰冷的瓷器一样,又硬又冷,可心跳和脉搏都还在,也明显可以回话,却给人一种应答傀儡的感觉。

    “不……不作夫……不可思议。”主事人又进一步瞧出了点什么,他翻开不作夫的眼皮,确认了更多的东西,“竟然主动停止了思考,变成了植物人……假死吗?不,生理活动虽然已经衰弱,但仍旧可以持续运作。这是可以锻炼出来的吗?你真是个怪物,不作夫。”

    “不,我还没有完全停止思考,只能关闭大部分的思考,将极小部分专注在问答上……我没有思考答案,只是从已知信息中获取答案并回答。”不作夫语气僵硬地说到,倒是让以为他已经完全沉寂下去的主事人稍稍吓了一跳。这个叫做不作夫的男人,正在完成一件在他过去的见识中,从来都没有人做到的事情。

    “这已经很厉害了,但是,这样被动防御,也持续不了多久。除非你把思维活动本身和思维活动的基础载体全都停止,否则是不可能抵抗这种侵蚀的。我虽然从未见过这样的异常,但却有一些渠道,了解得比其他人更多一些。”主事人逐渐说出了一点隐瞒已久的东西,这让他心中的压力降低了一些。他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来确保自己有更大几率活下来,过去一直隐瞒的东西,在他亲身体验到血月的力量后,就已经不再是必须死守的秘密了——因为,在那样可怕的力量面前,自己所隐藏的一切其实是极为渺小的。

    “我知道,但是,如果彻底停止思维,大概就不能苏醒了,病院里有充足的设备,但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人,应该很难突破高川复制体的防线,他们是研究人员,不是作战专家。”不作夫继续操着死板的声音说到,就像是他的大脑已经只剩下这个简陋的功能,其他的思维活动都已经关停了。

    “你是作战专家?”主事人确认了一下。

    “我是心理学和人智学博士,但更是一个杀手。”不作夫说:“我们的团体在这个病院的阴影处活动,但是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人,这个时候大概也所剩无几了。”

    “……知道吗?不作夫,你现在就像是一个不挑问题的应答机,什么都回答。”主事人调侃了这么一句。

    “是的,我将所有秘密都解锁了,保密会启用太多的思维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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