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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末日真理教大概仍旧可以在某种意义上,属于胜利方之外,其它所有人和非人都是失败者。
因为,“近江”这个陷阱,很可能比任何人和非人,比任何阴谋家,都要更快地按照其理念和方式,将这个世界破灭掉。
对于所有有志于阻止世界末日,有志于对抗伤害这个世界的一切邪恶,有志于拯救世界的人,尤其是网络球本身,以及始终对抗着末日真理教的神秘专家而言,这可真是个可笑的结局。许许多多的人都会用作柴薪一样烧掉,这不是神秘专家所猜测的世界末日的样子,也绝对不是末日真理教所预谋的世界末日的样子,更不是网络球数次评估后所预言的世界末日的样子,也同样不是这个世界在自然发展下步入末日的样子。
而做到了这个地步的近江——以及帮凶们——最终的目的竟然是“为了对付一个可怕的怪物,进而拯救世界?”
在锉刀看来,这种说法是如此的矛盾,也无法理解,最终得到拯救的到底是什么人,又是怎样的世界。但如果近江没有说谎,那么,她口中的“怪物”又到底是什么模样?会是怎样的强大?如果有聪明人在这里就好了——当她这么想的时候,立刻就否定了自己,因为,之前自己的亲身经历已经证明了,没有得到中继器庇护的“聪明人”,在面对中继器彼此之间的撞击时,是何等的脆弱,越是聪明,处境就越是危险。
即便是现在,锉刀也不敢让自己对问题深入思考,让自己变得“聪明”起来。
“我们的敌人,你们口中的怪物,到底是什么?”锉刀冷静下来,从她能够接触到的资料中,或许有些符合近江描述的“怪物”,那种不可名状的强大,那种不可名状的矛盾性和神秘性,都让她仍不住去猜测。
“潜伏在人类集体潜意识深处的怪物……”近江说出了如今每一个神秘专家都知晓的东西,但接下来,她继续说到:“也不过是它的一个表象。”
潜伏在人类集体潜意识深处的怪物也不过是“它”的一个表象,这个“它”,就是时间机器要对付的东西,但是,至今为止,都无人知晓,那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东西——这就是锉刀此时此刻唯一知晓的情况。
“是吗?是这样啊》”虽然这么说,但是,锉刀的感觉可不是“就是这样”这等言语就能表述出来的。只是,她就连“人类集体潜意识中的怪物”到底是什么样子,都无法想象出来,就更别提这个描述的背后所存在的更深层次的本质了。
不过,正因为对她这样的神秘专家来说,“人类集体潜意识中的怪物”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的情报,所以,“人类集体潜意识中的怪物只是它的一个表象”这样的描述,也同样让她觉得,那个本质性的怪物和自己的距离其实也并不遥远。
“就算人类集体潜意识中的怪物只是一个表象,但只要针对这个表象进行一定程度打击,同样可以将更本质的东西揪出来吧?”锉刀虽然清楚自己的说法不值得推敲,但还是忍不住说到:“我们只要观测到它,就有机会战胜它,但真的有必要以毁灭如今的世界为前提吗?”
“你不明白,那是十分怪异又可怕的东西,像是勇者斗恶龙游戏一样,依次序打到一个个boss,然后和暴露真身的幕后魔王决一死战——这是无法做到的。”近江没有任何烦躁的情绪,一如既往平静地回应锉刀的挣扎:“按照网络球的计划,打到人类集体潜意识中的怪物,就相当于破坏了末日真理教最大的阴谋,挽救这个世界于水火之中。这就是十分单纯的,对敌人的真面目估测错误,从而产生的错误想法——就算网络球的计划成功,在有限时间下,正面摧毁了被末日真理教唤醒的人类集体潜意识,也无法阻止世界末日的到来。失去了这个最终目标的网络球,在一如既往的世界末日面前,连自身都会崩溃。”
“你可以告诉他们,告诉走火!让所有人都知道,人类集体潜意识中的怪物还不是最终的敌人。”锉刀有些哀求地说:“大家会团结起来,就算最后也还是要战死,也总比就这样被烧掉更有意义。”
“……很遗憾。”近江凝视了表情忐忑的锉刀好一会,才说到:“以那种方式死掉的话,世界仍旧会毁灭,所有感性的意义,在重复毁灭的世界里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锉刀那忐忑的表情,再一次融化成了苦笑,她仍旧无法理解近江在说什么。近江所说的每一个字词,都十分清楚,她也能理解,但是,当它们变成这么一长串后,虽然仍旧可以理解字面上的意思,却又觉得背后有更深沉的含义,而这个更深层的含义,才是这句话的真意。无法理解这个真意的自己,根本无法理解的近江如今的思维。
锉刀默默捂住自己的脸,久久无语,她已经尝试过去拯救这个世界和自己所见到的人们,可到头来,自己什么都做不到。她无法和任何人沟通,也无法和眼前的人沟通,在这个巨大而深沉的空间里,她感到无比的孤独无助。
好一会,她闷声说到:“最后,告诉我,如果不使用时间机器,就打倒了人类集体潜意识中的怪物,那个更可怕的怪物会出现吗?”
“不会。”近江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因为,就算人类集体潜意识中的怪物只是它的一个表象,就算被人类打败,世界末日也会如期降临——不,更可怕的是,也许人类和它的这个表象战斗,无论胜负,都已经是在它的剧本之中。它根本没有出现的必要。”
“也就是说,如今我们这些人的战斗,都不过是它的剧本的一部分?”锉刀似乎有些理解了:“无法反驳……许多神秘专家都可以感受到呢,这种宛如自己的一切行动,无论是出于善意还是恶意,无论如何选择,都像是在推动世界末日般的感觉。在这个舞台剧上,剧本作家的确没有上场的必要。那么,你又如何确定,时间机器不是它的剧本的一部分?”
“因为,通过时间机器,我们将会将世界变成我们期待的那样——不是一个完美的世界,而是针对它的一个牢笼,这个巨大的改变是一个阳谋,迫使它必须亲自进入这个牢笼里,和我们进行一场死斗。”近江如此解释到:“既然如今的世界是它的剧本推动的,那么就意味着,它更希望世界是如今这样——所以,我们偏偏不让世界是这样,如今这个世界已经是这样了,那就毁掉它,从头开始一个和它所期望的不一样的世界。我们和它有矛盾,时间机器,将会把这个矛盾暴露在阳光下,时间机器,让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对它发出挑衅。”
“挑,挑衅?”锉刀不可思议地猛抬起头来,近江用毁灭世界,毁灭人类为代价驱动时间机器,仅仅是为了完成一个挑衅?
“是的,严格来说,本质上,我们的做法,就是在挑衅,毫不掩饰地在它面前编制牢笼,像是蝼蚁一样咬它一口,让它发火,让它追上来,进入这个其实无比脆弱的牢笼。这个牢笼是否可以困住它,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真正站在了我们面前,让我们拥有攻击到它的机会。勇者直面恶龙,或许胜率很低,但是,如果恶龙强大到了不出面就能杀死勇者的话,让恶龙出现,反而才是唯一取胜的关键。”
近江的描述让锉刀感受到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怖从冥冥中袭来,近江口中的那个“怪物”,就像是穿透了虚空,存在于自己身边,而以一种自己无法观测到的姿态,一直在注视着自己——而自己只在此时此刻,才感受到了那可怕的蠕动着的视线。
第1850章 更深处()
那无法看到,却能够隐约感受到的视线,穿透了时间,穿透了空间,又像是从自己的身体里面,从灵魂的内部,在自己的每一次想象和思考中浮现,锉刀在见识了诸多怪异可怕的神秘事件后,仍旧无法抗拒这种难以言明的恐惧。这恐惧就像是化作一个实质性的印象,深深烙印在她的脑海中,然而,当她想要仔细捉摸那印象的轮廓时,却发现它就如同一团飘渺的雾气,是蠕动的水,亦或者是一层层松散的沙子,会随着装载其容器的不同而变成不同的样子,但也因此无法描述其原本的轮廓。
锉刀的身体就好似被电击一样,经过强化的三级魔纹使者的躯体也无法避免麻木感,她腿脚一软,差点儿就坐在了地上。直到锉刀从这难以言喻的强烈的恐惧感中回过神来时,根本无法确定,自己到底失神了多长时间。她敢赌咒,这种恐惧感绝非寻常,带来恐惧的东西也绝非寻常,从人体科学来说,所谓的恐惧也只是神经信息传导所造成的生理反应,但是,自身就在刚才所承受的恐惧,绝对不是这样的道理可以解释的——也许是自己想错了,但是,毫无疑问的,正是这种难以言喻却又强烈无比的恐惧,那带来这种恐惧的注视感,让自己无法去怀疑近江的说辞。
——真的有这么一个可怕的东西,由始至终都在注视着自己……也许还有其他人,所有人。
“……太可怕了,那,那是什么?”锉刀自言自语。近江的声音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入她的耳中,她依稀听到,近江是这么说的:“那是‘病毒’。”
“病毒?”这个名词很寻常,在常识中的意义也很清晰,但是,锉刀感受的恐惧感,让她不敢再去相信常识上“病毒”的意义。她觉得近江将那东西称呼为“病毒”,也许并不单纯是在描述那东西的特性,因为,那东西绝非是这么简单的存在。
不过,既然近江花了那么大的工夫和自己述说,而自己又能在这种时候,对这样的东西产生如此强烈的反应,那至少从神秘专家的角度来说,去相信近江也是有道理的。从这个角度去看待近江的行为,锉刀反而觉得自己的心态平和了一些——她身为神秘专家,在面对近乎不可解的神秘和诡异时,也总是要采取一些看起来不近人情,打破道德束缚的行动,她可不觉得自己有多么“干净”,只是,自己过去做的那些在他人看起来也十分残酷的行为,在和近江如今所做的事情进行对比时,明显只是小菜一碟。
如今近江所做的事情,可是几乎将所有人类都摆上了筹码台,而无论输赢,至少这些筹码是不可能再收回来的。
锉刀下意识擦了擦额头,在那种强烈的恐惧感消退后,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就像是幻觉一样,此时再难以找到,不过,锉刀觉得自己就像是惊弓之鸟,在无法将自己的日常,当作是隐秘的日常来看待。
“我,我明白了。”锉刀这么说到,这么说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内心深处的抗拒,比之前要小了许多。她试图去重新整理近江的立场,再从对方的立场上进行思考,但是,无论从已知的情报还是从已有的手段来说,这种做法都像是徒劳的,锉刀仍旧感到,自己的思维就像是打结了一样。
“你的意思是,已经决定协助我们了吗?”近江进一步确认到。
“协助……应该吧,反正现在也没有选择,我不想死,也不想变成柴薪,没有你的同意,我也不可能走出这个地方,不是吗?”锉刀的目光转向四周,她的确没能找到任何像是“出口”的东西,而且,既然这个神秘收容所是位于伦敦中继器内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