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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川愣了愣,不由得笑起来,说:“对,这是我们的战舰。我是舰长,你们是必不可少的船员。”
“还有一千万名船员在等着呢。”副官突然说。
高川听闻便有些沉默,尽管决定要承担起全责,过去也一直是想着要“拯救所有人”而去行动,但是,如此直接地背负一千万人生命的重量,还是第一次。过去的行动失败,人们或许会大量死亡,但是,真正被观测到的死亡,也就眼前的数十上百人而已,更多数量的死亡仅仅是推理上的死亡,可是,这一次行动,一旦失败,那就是上千万人死在眼前,而自己必将注视到他们的死去。对其他人而言,例如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将官,或许是可以习惯的,但是,在高川的生命中,这是绝无仅有的第一次,太过于沉重了。
即便如此,高川也已经没有退缩的余地。他知道自己的极限所在,哪怕如今成为了四级魔纹使者,但直观感受到三仙岛的强大,也仍旧可以让他十分直观地感受到自己的极限。他知道,自己正要面对的敌人,绝对不是自己一骑当千就能解决的,如果没有三仙岛,如果没有这一千万人,失败是板上钉钉的未来。
这场战斗后,三仙岛是否可以幸存,这一千万人又有多少可以活下来?不,甚至于,自己和中将三人是否可以活下来都是未知数。哪怕友军还有一支宇宙联合实验舰队,胜算也没有超过百分之五十。虽然在其他人眼中,这一次行动失败了,还可以绸缪下一次,不断地从失败中汲取经验,一定可以逐渐占据上风,但是,对高川个人来说,如果这次失败,就不会有下一次了。这是过去诸多高川的资讯在经过脑硬体分析后所得到的答案——当“高川”在末日幻境中死去,末日进程就会一口气摧毁整个末日幻境。
因此,对这个世界的所有人来说,这次行动就是最后一次。哪怕准备得不够充分,也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不,应该说,在末日进程中,人们的时间从来都不是充足的。
这么想着,中将已经率先沿着廊道向球形核心走去。其他人连忙跟上,气氛有些紧张而压抑,这里的宁静配合周遭厚壁上的闪烁光点,散发出一股让人窒息的感觉。越是靠近球状核心,就越是手心发汗。
“联合国为什么这么早就做出反击计划?这和最初听闻的不太一样。”高川打破僵硬的气氛问到。
“最初的计划还是太理想了。”中将头也不回地说:“我们在战争中才发现一个可怕的趋势。纳粹的士兵制造效率正在超过我们的人口诞生速度。战争打的是资源,不仅仅是物资,也是人口。我们每诞下一个新生儿,都需要至少十年的时间去培训他成为一个合格的军人,但是,先不提战损率,仅仅是正常的人口新陈代谢,就已经出现了零增长乃至于负增长的趋势——可是纳粹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他们制造士兵的速度越来越快,让人觉得似乎没有底线一样,也无从知晓他们到底是哪来的这么多用于批量制造士兵的资源。”
“也就是说,其实这次反击,也是一次变向的武力侦查?”高川说。
“差不多就是这样,如果可以做得更好,当然要更好。”副官接口道:“但是,最低限度的目标,也必须查明纳粹的资源从何而来,如果可以降低他们的资源利用效率,当然是更好不过的。联合国并没有将一击必胜当作这一次作战的最终目标,这并不现实。”
不,这很现实。高川心中想到,如果这一次不能一击必胜,那么,想要保住三仙岛和中继器也是不可能的,正因为己方是劣势出击,所以,敌人打着一举歼灭我方有生力量的想法也定然很强烈。从神秘世界的格局来看,这次战役也将是前所未有的惨烈,为了结束中继器之间的纠缠,几乎所有超规格的神秘性战力都会投入这个战场。
三仙岛已经是联合国当前所能投入的最高规格的战斗力,这一点敌人当然不可能不计算在内。而且,一旦这次战役没有获胜,哪怕对联合国来说,损失算不上伤筋动骨,但是局势上的颓势也将难以扭转,任何转守为攻都需要时间,一次转守为攻的失败,将会让下一次转守为攻的时间延长,可是,在末日进程中,时间却是最缺乏的。
所以,这将是最后一次机会。末日进程,不会给予人们第二次机会,不,严格来说,按照过去末日幻境的发展趋势,以及目前末日幻境的状况,当联合国不得不在这个时候发动反击,处于这么一种被动局面的时候,眼下的反击就已经不能算是机会了。
结合过去的高川们所留下的资讯来判断,这次反击在末日进程中,只会形成“进一步推动末日降临”的结果。不过,虽然高川自问无法在这一次末日幻境中改变这个结果,但只要完成超级高川,就能够在真正意义上获得向这一切灾难的源头反击的可能性。哪怕这次末日幻境还是必然的末日结局,但是,却也许能够成为拯救所有末日症候群患者的契机。
所以,非得将这次战役,当作自己最后一次战斗不可。
这么想着,近在咫尺的球状核心的表面仿佛溶解般打开一个足以容纳两人并肩而行的豁口,在中将的带领下,四人鱼贯而入。只有进入其中后,才能意识到这是多么不寻常的地方。球状核心封闭后,重力就消失了,在惊讶中,四人轻触地面,身体就开始向上漂浮。
“真的和航天局里的模拟器一样。”副官说。
高川这才了解到,中央公国派遣登岛的人员,全都经过封闭式训练,而无重力空间正是训练的一个环节。
“还没有进入太空呢。”政委老胡嘀咕着,对中将说:“进行认证吧。”
“已经认证过了,没有认证的话,我们根本无法进入这里。”中将说着,将目光投向高川,“小高,接下来是你的事情了。手册上应该有说过该怎么做吧?”
“是的……虽然知道,但是,之前都不知道该在哪里做,原来要到这里来。”高川一边回答,一边漂到上方空间只能容纳一人的圆盘上。这个圆盘上镌刻有血色的蚩尤图腾,更有云纹、虎形和青鸟的图案点缀在四周,这些都是中央公国的公民耳熟能详的图案,也是长久以来的精神核心,当人们自称“九黎子孙”、“青鸟后人”、“白虎传人”的时候,古老神话中的拥有“天下共主”、“第一人皇”、“兵主”和“战神”等种种美誉的先祖蚩尤,就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绕过的背景。
也许在科学考古中,人们是从古代人猿进化而来的,但是,在中央公国的民众的信仰中,蚩尤率领九黎部落战胜了炎帝部落和黄帝部落,一统天下,才是真正的历史源头。哪怕是全世界都陷入浓郁的科学氛围的时代,这个信仰也从未丢失过。
高川也和其他自认是九黎子孙,白虎的传人,并为之自豪的人一样,每当看到代表了蚩尤的图腾,这些黑色云纹,血色水纹、凶恶白虎和华贵青鸟构成的图案时,都会心血沸腾。
“真是太棒了。”高川盯着这血色的图腾,喃喃自语,然后躺在这个圆盘上。只是眨眼的工夫,他便感到从圆盘中似乎滋生出某些线路,争先恐后地刺穿了义体,紧紧缠绕在早已经准备好的体内终端接口上。他觉得自己就如同是一具祭品,但是,如果必须这样的话,那也没关系。
中将、副官和政委则被另一幕变化夺去了视线,他们背靠背,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震慑了。在他们所看去的方向,有一根根宛如通天贯地的立柱从圆筒空间下方升起,那仿佛来自于远古的沉闷鼓声,暴动而充满了爆发力的气息,在圆筒空间来回激荡。
圆形的立柱一共十二根,根根是血色和黑色纠缠,每一根都刻满了古老的文字和动物的图腾,每一样都能让人感到其绝非善类。
恐怖,强大,不断在血和胜利中的壮大……这就是——
“十二都天神煞系统,启动中。”(。)
1729 祖巫原态变化()
♂,
十二根图腾柱拱卫着球形核心升起,无法单纯用体积来形容的质量感和存在感冲击着中将三人的心神。这些柱子表面上的图案都是他们认识的,但是在他们眼中,本该是死物的图案却像是在活着,它们游弋,吞咽,嘶吼,鸣叫,盘旋而上亦或者穿梭柱体内外,可是当他们认为这只是错觉的时候,凝神望去,这些图案就完全只是镌刻在其上的图案而已。当他们松了一口气,认为自己从这错觉中摆脱出来的时候,这些图案又开始活动起来。
有一种莫大的吸引力让他们无法转移目光,他们仿佛可以从这动态的图案中看到一些贯穿历史的景象,然而这绝非是科学所揭示的客观历史,而更接近于神秘学故事中所描述的场景,这些场景栩栩如生,让人觉得有一股沛然的伟力冲出了幻想、时间和维度,降临在这个三仙岛上。他们的视野开始上升,脱离周遭紧密的厚壁,脱离向上和向下都无法看到底部的深度,从一个外部的极高距离,俯瞰着整个三仙岛。
三仙岛在移动,不仅仅是乘风破浪,在海面上航行,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人觉得它并非是以物理形式上所能描述的范围进行迁移。如果要形容,它就像是航行在自己的心中,乃至于,航行于人们的意识之中。它哪怕是在物理距离上静止的时候,在观测它的人们的意识中,也是一种在活动的。它潜伏于一种难言的混沌中,破开人心和人心的阻碍,有无数难以描述的灾难于它的周遭迸发,但这并不是自然的,而是它的活动引发的一系列连锁反应,然而,没有一种诡异的灾难可以作用在它身上。
“穿梭虚空,万法不侵?”副官喃喃自语,这个描述在中央公国众所周知的神秘学故事中可不罕见。
“而且还是不落因果。”政委老胡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这不科学。我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不,这很科学。”中将脸上那震撼的表情是收敛得最快地,他沉稳地说:“这不过是三仙岛启动后所导致的某些现象被我们观测到了,然而,我们观测到的仅仅是表象的一部分,所以才产生这些错觉。”
“你说这些都是错觉?”副官咽了咽口水说。
“也许……啊,反正我将它全都当作错觉,这样比较好理解。”中将显得有些自暴自弃地说,“一个物质态的物体航行于人类的集体潜意识中?这一点都不科学。”
“也许只是我们所知的世界,本就不科学。”政委老胡苦笑起来,“真不知道中科院的那些家伙到底是怎么制造出这个玩意的。它明显已经超过我们星球上最尖端的科学理论吧?还是我们已经强大到了,只需要根据那些连辩证都无法进行的理论和唯心主义,就能够制造这种东西?”
“喂,小高。”中将喊的是副官,“心理学和研究人类意识的理论,目前算不算是科学?”
“争论比较大,也有不认为是科学的。”副官说:“可是,如果科学是从表象寻找逻辑,追寻事物本质的方法,那么,研究人类意识表象,探寻其规律并进行应用……大概也算是科学吧。”
“我有一个问题……我们现在到底是在物质世界里移动,还是真的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