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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观测到它,但是我无法攻击它,中继器也抽不开身。”常怀恩说着,顿了顿,话被走火打断了。
“你是观测者,不需要直接行动话说回来,我可不知道你有独立行动权,我记得密约上,你被禁止做观察之外的其他行为。”走火严肃地说:“你的动作越大,自身的存在感就会变得愈加强烈,这和你们,那个计划并不一致。”他谈起幽灵陷阱计划时,用了十分含糊的说法,因为,这个计划要成功,就必须处于一个模糊的,暧昧的,甚至让人刻意遗忘的状态也许不可能强行完全不可知,但是,故作不可知,亦或者自我限制自己不去知道太多,却被证明过是有效的。
“你会忘记这些事情的,不要担心,走火,你真的会忘记的。”看到走火一脸便秘的表情,常怀恩突然觉得心情有些愉快起来,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不需要这么刻意,我们都知道,这个计划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完全实现,我们成功了大部分,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这就足够了。”
“好吧。”走火沉默了片刻,点点头,说:“说实话,要让自己认为自己不知道其实自己已经知道的东西,是一种极为糟糕的感觉。”
“你在说什么绕口令,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常怀恩耸耸肩:“虽然一开始提出计划的是多个人,执行计划的也或许不止我一个,但是,正在执行的,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计划,我独立完成了计划,所有过程只有我知晓,接下来要如何做也只有我知晓,甚至于,就连我也没有一个完全清晰的后继计划。所以,你根本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走火。”
走火没有去想常怀恩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因为,有关常怀恩的事情,他都是慎之又慎,可以不去深入的话,就不会特别深入去了解。在网络球中,类似这种绝密性的计划根本不止这一个,走火十分清楚,哪怕是自己的位置,也不足以完全了解网络球内部的所有事情,网络球中也不存在哪个人,完全只知晓组织内部的所有秘密,这并不是个人能力有限的缘故,而是因为,正在执行的一些计划,从一开始根本就没有留下通知和记录,而这种神秘性也正是网络球是一个神秘组织的重要证明之一。
在正常的人类社会组织中,这种神秘性是很难存在的,因为,它反而会导致组织本身的本质和解体没有人知道身边的哪一个人,在利用组织资源在做些什么但是,在网络球中,这种神秘性却是成立的,而且成为了网络球迅速发展壮大的重要因素之一,究竟是什么保证了网络球的发展,有人说是“信任”,网络球的成员无条件地信任彼此,但是,在更多人的眼中,这才是无稽之谈。真正的答案,哪怕在神秘圈内也仍旧是一个谜团,这也是没有哪个神秘组织可以变成第二个网络球的原因。
只有网络球的成员,才能真正感受到:在这个问题上追根究底是没有意义的。因为,无论如何去质疑,网络球就这么发展着,变成了如今的规模,这是他们亲身经历的事实。
走火也不知晓问题的答案,也从未想过要去追根究底,哪怕他已经是决定网络球该如何发展的最高决策人。他的身上,有着十分浓郁的网络球的风格:自己可以去过问任何事情,因为这是自己的职权所在,但是,自我克制自己不去过问所有的事情,因为,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这么做,而且,知道所有的事情既不会带来更好的效果,也不会让自己真正变成无所不知。
走火十分相信这么一句话:一个人所能掌握的情报,永远都是有限的,假若对比者是同样有限的人类,那么,对情报的追逐就会成为力量,但是,当一个人所面对的是无限的未知和神秘时,这种追逐就会变成苛求,从而让自己陷入绝望之中。
一个人究竟知道多少才能在“相对已知的神秘”和“无限膨胀的未知”面前变成“强大的人”呢?一个人所知道的那些东西,究竟会让他们在面对未知和神秘时,变成他们的力量,还是成为禁锢他们的枷锁?
或许只有当未知不再膨胀,当神秘固定在自己已知的某一个位置,求知的心才能征服它们。
走火在网络球这么多年,作为一个资历深厚的神秘专家,他从未见过,自己或某个人所拥有的情报和知识,可以完全破解某一个神秘现象的情况无论自己知道了多少,神秘的依旧神秘;在一个神秘事件中到底隐藏有多少神秘?没有人可以说得上来,无论有多少谜题看似解开了,但没有解开的问题依旧无穷无尽,进而,连自己给出的答案,在那些未知的因素加入时,也会变得模棱两可。对一个科学家来说,当彻底解密一样事物,那么,这个事物就不再神秘,然而,在神秘专家的眼中,神秘的事物就像是一个无限滋生未解之谜的黑匣子,根本没有“彻底解密”的情况。
网络球是一个神秘组织,内部运作也同样具备神秘性,这些神秘必须如同神秘现象一样,不断滋生未解之谜,这才是真正的神秘。没有人可以彻底解密这些神秘,正如同,没有谁可以完全理解神秘事件中的每一个因素一样。
走火的工作,其实也有一部分,是保障这种神秘性的存在。在他的眼中,高川所提出的神秘组织概念,以及他所引导构成的耳语者,更近似于隐秘组织,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神秘组织。因为,在他的眼中,耳语者的内部结构中并不存在源源不绝的,不可解释的东西。耳语者甚至没有类似于常怀恩所执行的计划之类的东西,这个来自中央公国的神秘组织,仅仅是从形式上,将自己从人类社会循环中隐藏了起来,仅此而已这不是神秘,而只是隐秘或秘密。(。)
1639 群策群力()
网络球作为一个神秘组织,内部拥有某种不为人知的机制,亦或者是不同于“机制”这个说法的别的某种东西,以确保组织结构不会因为独立执行体系而导致崩溃。。网络球没有崩溃,还在不断发展壮大的事实,证明了这个东西的存在,但是,仅仅通过收集数据,从外在表现进行逻辑分析,却无法找出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越是站在网络球管理层的高位,就越是可以感受到这个东西的存在,对走火来说,也许这东西更像是“命运”之类。
简而言之,网络球的存在是被和网络球没有关系的什么所决定的,只要这个决定还存在,网络球就会运转下去就仿佛是在一本小说中,无论某个角色或某个组织的存在是多么的无稽、荒唐而没有道理,但是,在决定它在这本小说里消失或崩溃之前,它就会一直存在下去,按照自己的节奏发展壮大,亦或者遭遇到某些打击。
走火在这方面的感受很深沉,但是,他从未向其他人提起,因为这种想法并不符合他对网络球内部文化的设计。
对于许多人担心的一些事情,例如末日的必然性,自己这些人无论做了什么,仿佛都只是为敌人做助攻,总是有许多突如其来的情况,让自己的计划反而变成针对自己的陷阱,总是会出现让人看不到解决办法的问题,而之所以最后可以在表面上解决,仅仅是运气好或者是存在更大的阴谋等等这些事情在走火看来,虽然也很严重,但却又并不是完全无解。
走火觉得网络球还能持续下去,而只要这个感觉还在,那么,一切问题都只是纸老虎而已也许当时看起来可怕,但是,总会有峰回路转的时候,而且,绝对不会对网络球的发展造成致命性的打击。
走火也是神秘专家,他对自己的直觉,也同样很有信心。
因此,常怀恩的问题,对走火而言,并不是立刻就要忧心忡忡的问题,哪怕常怀恩说得很严重,而事实也大概是很严重,但是,既然一个问题注定有解,哪怕不是最优解,但是,先一步认知到“注定有解”这一结果,就足以让走火保持镇定。就如同他一直以来,都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出来的那样,不是用语言,而是用声音本身,去传达“肯定、自信、稳重、诚恳”等等正面的心理态度。
在这些时候,语言意义没有什么涌出,自己说什么也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无论自己说什么,都必须让对方明白,虽然情况会很糟糕,但是,仍旧有这么一个中流砥柱立在这里。这里的所有人,都不会轻易被打倒。
走火管理了网络球这么多年,对类似情况的处理驾轻就熟,就如同烙印在生命的因子里。
走火的步伐不紧不慢。在中继器里制造的这些房间和过道其实都是可以消音的,但是,走火偏偏要求不能取消脚步声,用意就在于,他可以利用脚步的频率和声音,去感染和他走在一起的其他人,这不是什么神秘,而是心理学的应用。只要是在情感和心理层面上,仍旧保持人类特质的生命,这些小伎俩就能生效,这可是大数据统计证明的结果。
啪嗒,啪嗒,啪嗒
单调而有节奏的脚步声,愈发显得这条长长的过道是如此的静谧,而让常怀恩心中那起伏的浪涛也渐渐平息,变成涟漪,当水滴落下时,才会有一圈圈的波纹散开,散开后便是一片波澜不惊,然后又是一粒水滴落下,涟漪渐渐地散开周而复始,常怀恩开始觉得,这条过道竟然是如此的漫长,身为中继器的三柱之一,他当然清楚,这并不是过道的长度真的在延长,而仅仅是自己的内心发生了变化。
“平静下来了吗?常怀恩。”走火突然问到。
“是的,走火。”常怀恩的声音,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和走火一样徐徐而沉稳。
走火停下脚步,转向侧边的一扇门。之前走路的姿势,就像是还要越过这扇门一样,不过,在这个中继器里,真正的“门”可以通往任何一处地方,而每一扇像是“门”的东西,都可以成为这种真正畅通无阻的“门”。“门”的外表只是一种装饰,在神秘学中,它代表着“虽然是里外的间隔,但却可以通过特别的方法同行”。
走火虽然不是中继器的掌控者,却拥有调动“门”的权限。他握住把手,如常开门,他想去的地方,就在门的后边,而这间不大的会议室里,早已经有人落座了。一共九人,包括但不限于梅恩女士,桃乐丝,近江,猫女等人。常怀恩认识在座的所有人,目前可以确定仍旧可以在中继器内部对他进行认知的,也同样只有这么多人对常怀恩来说,这个数量仍旧是太多了一点,不过,“九”在神秘学中倒是一个富有神秘意义的数字,所以,当确定了这个数字的时候,反而没有让他产生太大的惊异。
有人在抽烟,似乎已经抽了很多根了,会议室里的空气显得有些浑浊,但是,虽然这里的人都有清理空气的权限,却没有人这么做。只是仍由会议室里昏昏沉沉,充斥着干涩的烟味。对大多数普通人来说,这都是难以接受的,对身体有害的环境,然而,偏偏在这里,没有人表达不满,而且,抽烟的竟然是女性占大多数。
走火扫了一眼,就连梅恩先知也点燃了一根香烟,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气氛有些沉重。让人觉得,似乎常怀恩还没说什么,其他人就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了。
话又说回来,既然这场会议涉及常怀恩,并召集了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