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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就是末日,死亡就是死亡,真正不存在的也不会存在,既然已经存在,那么,就必然不可能是不存在的。这个观测到的现象存在或不存在不一样,于本质上即是“存在”也是“不存在”的东西,才是最没道理的。必然存在的东西,被观测为“存在”和“不存在”,并不会改变这个东西定然存在的事实。
我接受这样的想法,对自己生命中,所存在过的那些人和事,以及已经消失的那些人和事,再没有半点怀疑也许在我的观测中,他们一下子存在,一下子消失,一下子活着,一下子死去,一下子是这样的面孔,一下子又是另一张面孔。但是,他们的本质是存在的,他们的存在,和我的存在发生了交织,哪怕这种交织里充满了无法理解和不可思议,但是,交织出来的故事本身,对身处其中的自己而言,是如此的丰满而充实。
无论在其他人的眼中,我所观测到的这一切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无论在理论上,我所观测到的这一切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仅仅对于我而言,我所观测到的这一切就是构成我的生命部分,是贯穿于我的生活中的意义部分,是不可割舍的最重要的东西。
我觉得,这其实就是自己要寻找的真实真实一直就在身边,交织于自己的身上,是不需要寻找的东西,只是在某些时候,连自己都忘记了,亦或者自己无法接受。但是,当自己接受它,承担它,相信这就是自己的生活,那么,无论理论上有多少问题,都不再是最重要的问题。
“是吗?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阿川”阮黎医生说:“我都是一个死人了,也没办法说太多呢。”
“你高兴就好。”她这么对我说。
你高兴就好在她的口中,并不是嘲讽,匆忙了包容和理解,对我而言,这并不是什么贬义的话。
“妈妈,现在的你,只是一场梦,一个幻觉吗?”我问。
“也许是,不,对你来说,大概就是吧。”阮黎医生说:“但是,正如你想的,到底是不是幻觉,是不是在做梦,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是”她的声音,在最后的最后,如同消逝于远方。
重要的只是,你我都想要再见到彼此。
再见了,阿川。
我从恍惚中醒来,我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不,那大概就是一场梦吧,一场在梦中的告别,原本应该是以这样的方式,对眼下的境况作出解答,但是,比起解答疑惑,我选择的,是我认为更重要的事情。于是,完成了这件事情的我,觉得心情舒畅。这可真是场难得的美梦啊。
带着这淡淡的愉悦的心情,我按照感觉的指示,用力将手插进了这个可能是精神统合装置的,巨大又怪异的东西中以眼前所见而言,更像是用手插入了树干明明看起来是很坚硬的东西,然而,刺穿的过程,就犹如把手伸进了果冻里。我的左眼剧烈抽搐起来,像流泪一样流出血来。用这被血覆盖的视野,关注着身边的变化,这个视野突然间就颠倒了。
我不知道自己的插入,到底引发了怎样的内在变化,只是觉得,一定不会是什么糟糕的变化。阮黎医生在梦中意指的胜利,也就是我此时在做的事情,最终产生的连锁反应。她开了个头,制造了一个开关,其他人的挣扎,只是将这个开关装上,而我就是那个拉下开关的人,“江”在其中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呢?我开玩笑般想着,该不会是串联一切的“电路”吧。
但是,我也十分清楚,自己的问题是不会有答案的。
左眼传来剧烈的痛楚,上下颠倒的感觉是如此的清晰,但是,我也没有从地面“掉入”空中。那漆黑而深邃的苍穹,就好似在倒转的时候,拉开了看不见的帷幕,将之前被遮掩的星辰全都暴露出来。当那个蓝色的行星从地平线的尽头浮现时,我才意识到,其实自己所在的地方,竟然是“月球”,而这株巨大的,完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在无形怪物和巨大白色克劳迪娅的争斗结束后出现的怪异之物,就扎根于月球中。
我不由得想起了那如梦似幻的银河铁道列车倘若乘客是真的存在,在那些乘客们的眼中,他们是不是刚刚经过了月球,正向着太阳系的边缘,向着银河系的深处驶去呢?我又恍然一笑,觉得自己的想法该是如何的天真而童话呀。(。)
1582 拉斯维加斯的消失()
拉斯维加斯附近,被称为五十一区的秘密军事基地。
气囊足有几个足球场大小的巨型飞艇正在上空盘旋,战斗机从更高的位置俯冲而下,地面上也有战车和火炮仰天射击,密密麻麻的焰光向飞艇所在之处聚拢,继而绽放出极为猛烈的冲击。高热的风在飞艇周边肆虐之后,爆炸的声音才姗姗来迟,然而,看似笨重而脆弱的飞艇外壳拥有一层肉眼难以辨识的防护,让看似猛烈的攻势并没有取得理想的效果。即便如此,五十一区的地面部队和空中部队也没有停止攻击的意思,在更早之前,因为“没有理想效果所以先缓一口气,以待重整旗鼓”的做法,让五十一区吃了大苦头。
“补给还跟得上吗?”长有浓密络腮胡的观察员向随同人员确认,他那满脸风尘的脸上写满了疲乏,这一点身边的其他人也没什么两样。在原来的设想中,他们是不应该呆在地面上吃土的。纳粹的攻势如此猛烈,所动用的兵力中更不缺乏超常规的情况,与之开战的时候,就已经确认了“以深埋地下的军事基地为中心,牢牢钉死在拉斯维加斯,从一开始就必然全力投入防御”的战略方针。以当前的科技水平而言,哪怕深藏于地下,也可以通过各种先进设备,例如高空的卫星和遍布战场的移动摄像系统,对地面战场进行监控。
这样的想法在制定方案的时候,看起来很理想,但实际战争打响之后,在短短的三天内,能够让人远距离观察战场的科技设备全都失效了,原因至今还没有找到,因此,为了掌握战场的即时情报,除了深入战场中心的情报人员之外,去往地面。于战场边缘区域观察整体动向的观察员也必须走马上任络腮胡大汉的军校是少校,但也不过是这个观察员机制中普普通通的一员而已。他除了作为中继点,把自己所看到的东西传递到五十一区内部,还需要做出战事走向的评估。哪怕这个评估只是一种参考,也不清楚规划战略的高层人员如何对待,但这就是他的职责。
来到地面已经是第三天,前两天派来的观察员运气很不好,几乎连一天都没能坚持。就被卷入奇怪的现象中,虽然人还是活了下来,但听说精神已经崩溃,等到战争结束时能不能治好还是一个问题,完全派不上用场了。呆在外围,随时准备好撤退的观察员都变成这副模样了,深入战场内部的士兵们的处境当然不会更好。地面就是如此的危险,哪怕纳粹只在美利坚开辟了拉斯维加斯这一处战场,并且在战争打响时,拉斯维加斯本地的军事组织。除了五十一区之外不是被彻底摧毁,就是战损率惊人,整个建制都濒临崩溃,最终只能让五十一区负责整个拉斯维加斯战区哪怕这样一来,五十一区可以得到国内的全力支持,但是,以怪物一样的家伙作为战争对象,己方的战损率也是十分惊人的。
一般而言,战损超过某个比例的时候,整支部队就会崩溃。而目前为止,五十一区派往最前线的部队都没有逃兵的迹象,并不是因为五十一区动用了什么非常规手段去控制士兵,也不是这些士兵勇猛到了以身殉国都没有怨言的地步。而仅仅是因为,在这个战场上有这么一种力量,让直接发生碰撞的敌我双方陷入一种非常识的狂热中死亡也无法打击这种战斗狂热,士兵的精神在承受恐惧的同时,也仿佛陷入恍惚中,虽然还能够接受战术指令。但是,根据事后的调查,这些士兵完全记不清楚当时自己正处于怎样的一种状态,又或者具体做了什么事情。
越是深入战场的核心,就越是像“做梦”一样,而最终可以活下来的人则少之又少,哪怕活下来了,若没有一点特殊的本事,也会面临严重的精神问题,如果只是精神崩溃也就罢了,但是,据说在其中找到一些在思想上发生扭曲的情况,连常识都有些和过去的他们自己格格不入,这些人拥有严重的******反人类倾向,几乎可以肯定,一旦释放他们,他们就会立刻成为人类社会中,真正意义上的刽子手、恶徒、叛党和邪教分子为了确保普通民众的安全,他们的下场就是戴上镶嵌了炸弹的项圈,接受心理学专家的进一步研究。
情况就是这样恶劣,陷入战斗的人们,哪怕能够活着撤离,也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再难以当成是正常的士兵参与后继的作战,仅以这一点,每一支部队的战损率就近乎是百分之九十。
短短的十几天,就死了十几万人。从全球各地发来的情报,除了纳粹完全没有理会的亚洲区,欧洲、美洲和非洲都已经深陷泥泞,战况也并不比拉斯维加斯好到哪里去。虽然也有胜利的消息,作战勇猛的部队,屡屡取得优秀战果的实绩,也并不是十分少见的情况,但是,从整体局势而言,纳粹的攻势仍旧迫使各方的防御圈不断收缩。
络腮胡观察员和他的直属部下躲藏在一座石山的弹坑中这座石山原本没有这么矮,也长满了植被,但如今只剩下一半高,到处都是灼烧过后的灰黑色他们仍旧可以切身感受到炙烤肌肤的热力,他们也十分清楚,这种热力实际上有不少是辐射的结果。哪怕事先服用了药物,也穿上了更有防御效果的衣物,但到底能够起多大作用,心中还是没底的。
可即便没底,该是自己的任务也必须执行,如果不认真去做,在被辐射杀死之前,同样会出现更多要人命的情况。
“第三州际公路被重新打通了。”提起补给的事情,一名部下说了个好消息,这个部下是一个年轻的女性,虽然年轻,但却早早就获得了上尉的军衔,不过,她此时也同样灰头土脸,身材也被裹在严实的军服样式的防护服中,完全看不出姿色。
“哦,挺能干的嘛。我还以为他们还要打个三天三夜。”络腮胡观察员闻言有些惊讶,之前有情报显示,纳粹增加了阻断补给的军力,他们直接从大气层外投放士兵。而不是继续利用飞艇,但是,想要截击这部分增援,似乎还有许多问题有待解决。换句话来说,只要无法解决专家们提出的问题。就不可能对纳粹真正做到半路截击,也意味着,纳粹可以用更快地的速度弥补兵力损失,阻止五十一区夺回以这条州际公路为核心的补给线。
“听说是联合国的增援部队抵达了。”女上尉如此说到。
“联合国?”络腮胡少校又是愕然,视线从原本是拉斯维加斯城,如今已经连残骸都已经所剩不多的地方移回来,“不是亚洲方面的援助吗?是用联合国名义的部队?”
“不,不是亚洲方面的。中央公国的主力部队正在压制不听话的亚洲地方势力,外遣舰队‘三仙岛’已经抵达澳大利亚,正式接管了那边的防线。所以也没空过来。”另一个消息也特别灵通的部下接口道:“所以,来的是不列颠的部队,以联合国的名义派遣出来的非正式部队。”
“不列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