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又是几个呼吸,除了我们自己脚下,入目能见的地方,已经完全被这股有质的黑暗覆盖了。
我和阮黎医生都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虽然有很强烈的危险感,但它的避让却也无法让我们立刻下定决心去攻击它。谁也不清楚,倘若刺激到这种东西,是否会招来原本就没有的厄运。
对我来说。这当然是一种神秘现象,但在阮黎医生的眼中,却又有一抹探知的神色。如果不是在这么恶劣的条件下,她说不定会尝试收集一些样本。
虽然黑暗避开了我们俩,但我却完全感受不到来自这个神秘未知之物的善意。我用手触碰了被黑暗覆盖的地方。随着我的动作,黑暗就如同想要避开般四下散开,露出原来的山壁表面。
这个时候,连脚边的两个行李箱都被黑暗覆盖了。
我尝试去拿起行李箱,黑暗的丝线争先恐后地散开,可当我真的抓住握柄时。它们又疯狂地扑上来,再一次将行李箱吞没。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怪异,但是,既然连红衣女郎都出现了,继而出现这种不明意义的东西也并非不可能。
我并不觉得紧张。但是阮黎医生却低低惊叫了一声。她的目光已经重新落在溪面上,我也看过去,只见到红衣女郎悬浮在水面上,低垂的脚尖差一丝就能触碰水面,而那些不断膨胀蔓延的黑暗之丝让人觉得就是从裙子内部流淌出来的。
一次电闪雷鸣过后,红衣女郎彻底从眼前消失了。然而,连锁判定的观测中,在溪水的深处出现了许许多多的人形。它们就仿佛悬浮在水中,如同被淹死了一样,静止而阴森的姿态。仿佛根本不受到水下漩涡的影响。
这些人形让我不由得想起神秘学中经常提到的“水鬼”。
在红衣女郎消失后,阮黎医生打破让人窒息的沉默,说到:“那是什么?你看到了吗?阿川。”
我点点头。
阮黎医生的脸色顿时又变得不好起来。我想,她恐怕是觉得,自己被白色克劳迪娅的侵蚀又变得严重了,而她所希望的药效。也没能在此时的我身上发挥出来。按照最好的情况,我们本就不应该看到这些怪东西。
“我们下水。”阮黎医生突然决定到。
“立刻?”我问
“立刻!”她没有半点犹豫地说。挣脱我的怀抱,重新踏足地面。她本来快要踩中弥漫到这里的黑暗,但黑暗在她落地之前就退去了,空出一片足以落足的地面。那种刻意的躲避感更加浓郁了。她又向前走了几步,确认了这一点。
反而,在阮黎医生离开后,我察觉到自己身边的黑暗蠢蠢欲动,似乎只要她再离开远一些,这些黑暗就会对我做点什么,可以想象,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阮黎医生也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重新退回到我的身边。
我早就猜测过,阮黎医生之于这个拉斯维加斯中继器的身份是不同寻常的,黑暗的主动避让,仿佛就是在证明这一点。这些黑暗之所以在之前对我产生反应,很可能仅仅是因为我和阮黎医生的距离太过接近。
我迅速重整装备,将重新戴上呼吸器的阮黎医生,按照上一次的方法重新绑在背上,提起行李箱就向水中走去。我们经过的地方,黑暗之死纷纷退让,即便如此,水中的黑暗已经浓郁到哪怕是连探照灯也无法将光束延伸到五米外,超过一米的距离,就只剩下朦朦胧胧的轮廓。
我觉得,自己两人就像是进入了一个怪物的肚子里。
那种危险的感觉随着时间逐渐变得浓郁,我一入水就彻底放弃对漩涡的抵抗,而是顺着这股力量加速向深处下潜。我尝试过使用速掠,但在无法观测的距离外,无形的高速通道根本就无法形成,只能进行短距离的疾泳。我有点怀疑,这是红衣女郎为了针对我而布置的陷阱,她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削弱速掠超能的威胁。
黑暗之丝无法阻断连锁判定,在连锁判定中,它本来就是一种“不存在”的东西,但是,相对于肉眼可见,连锁判定却无法观测的黑暗之丝,这片水域中还出现了肉眼无法看到,却能用连锁判定观测到的人形。
如同漂浮在水中的尸体,这些人形的数量随着我们的下潜也在逐渐增加,它们环绕在我和阮黎医生的周围,一个个脸朝着我们,让我觉得,它们随时会扑上来。这些怪异的围观,让人毛骨悚然,我加快下潜的速度,阮黎医生的呼吸器,不断在我的耳边发出沉闷的咕噜噜的声音,也是我在这片黑暗的水中,唯一可以听到的声音。
漩涡的力量越来越大,浮力就像是渐渐消失了,我觉得自己一瞬间就像是从空中跌落,而在跌落的一瞬间,探照灯照射的地方,浮现了一张张面向我们的人脸,阮黎医生的身体原本就僵硬,这个时候更是剧烈一抖。
紧接着,空气涌入我的鼻喉,我觉得自己就好似挣脱了某种力量。
水从我们的眼中消失了,但是,巨大的轰鸣声在回响。我们被抛在半空中,然后一屁股栽进下方的水潭里。探照灯的光变得正常起来,我看得清楚,从我们落下的地方,水流变成瀑布倾泻下来,击打在水潭上,掀起一阵阵水雾。
我和阮黎医生,掉进了一个地下空洞。地面上的水化作瀑布灌入这里的水潭中,而这个水潭正是一条河流的源头。如果没有暴雨,说不定这条河道就会干涸,但在此时,水流奔涌,冲刷礁石,向看不清的前方涌去。
我们什么都不做,也会被水流带动,不断向前。不过,前方就是礁石群,按照当前的速度,普通人会撞断好几根骨头,倘若是要害部位,恐怕就会死掉。我背着阮黎医生游到岸边,她的脸色不好,却满溢着兴奋的色彩。
“就,就是这里,我们找,找到了!阿川,我们找到了!”她一边打着哆嗦一边喃喃着。
“不要太兴奋了,妈妈。我们必须找一个干燥点的地方生火。”这条地下河的源头水雾弥漫,可不是久留的好地方。
我背着阮黎医生一路疾驰,空气的湿度也在迅速下降,虽然有水的地方,总不会干燥到哪里,但是,我只是想要找一个可以生火的地方。前方的路还长,阮黎医生的体质却无法在潮湿和寒冷中坚持下去。
1429 沉静的诡异()
地下河向前方的黑暗蔓延,空气湿度极大,源头瀑布的发出巨大的回响,让人感到晕眩烦闷。我带着阮黎医生速掠到较为干燥的地方,但这里的岩土也被水泡得松软,踩上去就会留下半个脚印,连锁判定很快就观测到,曾经有人来过这里,并留下痕迹。阮黎医生瑟瑟发抖,脸色极为难看,就像是快要死掉一样,让我觉得必须尽快把火生起来。
我在她的身边打开行李箱。行李箱的防水性做得极好,我们在水中浸泡了这么久,箱里的东西竟然没有一点湿迹。阮黎医生用颤抖的手想要解开渗透的衣服,却试了好几次都无法成功,情状之惨淡让人不忍目睹。我已经取出毛毯,连忙上前帮她解开扣子,连**一起脱掉,再将毛毯将她裹起来。
这里的湿气依旧很重,肉眼就可以看到水雾在灯光下袅娜起伏。地下河中生长有水草和一些小型的灌木,但找不到任何干燥的自然燃烧物。我割了一大把草皮和木制,又将行李箱里所有可以安全燃烧的东西都倒出来,再拾来几个大石块堆成火塘,砸碎好几个火机,取了油来点燃。忙碌了一通,篝火总算升起来,烟雾挺大,味道也十分难闻,但总算有了点暖意。
地下河里也有些许风,但分不清空气的流动是从何处开始的,肌肤也很难感受到,只能从烟雾的倾斜判断出来。我将阮黎医生安置在上风处,将潮湿的草木枝堆在篝火边,又将潮湿的衣物摊开铺在石块上。
篝火的热力在空气中传递,雾气混合烟雾。变得更加浓郁了。阮黎医生的颤抖渐渐停息,脸色也逐渐有了血色,我用被子将巧克力融化,用衣物裹住了递给她,这才处理自己的事情。我不太清楚接下来具体该怎么办。但大体是沿着地下河向前走,越过半岛和内地的交界后,找到另一个出口。但是,地下河的走向可能四通八达,什么地方安全,什么地方危险。如何确认自己相对于地面上的位置,都需要更多的资料。
总而言之,抵达这处地下河是一次关键的胜利,却还远远没有到可以安心的地步。阮黎医生或许知道关于地下河的一些情况,但是。更具体的东西,仍旧在她的朋友“格斯”身上。找不到“格斯”,我们就必须碰运气。
况且,抵达这条地下河之前所遭遇到的红衣女郎,以及那一系列只有我看得分明的诡异情况,都在暗示着,五十一区对这条路线并非一无所知,也许有着某种的深刻用意。研讨会方面暂且不提。但是,我们的行动绝非是隐秘的。
这些担忧,我并没有向阮黎医生述说。毕竟,就算说出来,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哪怕这条路是危险的,尽头可能也是功亏一篑,但其他的路线也谈不上更好。
“你也休息一下,阿川。”阮黎医生的声音总算是平稳下来。
我应了一声。换上干燥的衣物,取了篝火边已经融化的巧克力。坐在她身边静静地喝着。
“如果格斯在的话,我们就可以把更多的东西带下来了。”阮黎医生说:“按照原先的计划。我们应该乘坐气垫床,沿着这条河漂流,时间可以节省许多,但现在,我们只能先走一阵,再看看有没有做木筏的机会。”
“格斯来过这里,有向前探索过吗?”我问:“他怎么知道,这条地下河通往内地?”
“只是取样进行测量,再通过数据和经验计算出来的,他在大学毕业前,学的是地质学,之后才改行的。”阮黎医生笑了笑,似乎想起了当年结识的事情,也许对阮黎医生来说,这位格斯的确是一位好朋友吧,但现在我却无法对这个已经失踪的人保持信任。不,应该说,除了阮黎医生之外,我对半岛上的任何人都保有戒心。哪怕格斯真的是一个真心实意的好朋友,但倘若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就有无数种办法让他做出违心的事情来。不过,我当然不可能在阮黎医生面前表达这种怀疑和戒备。
“我们没有地下河的地图,倘若遇到岔道,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我只是平静地提出新的问题。
“看运气吧。这里至少比地面上更加安全。”阮黎医生也露出苦恼的表情,但很快就放开了,她说:“我的运气一直很好。”
她的说法对我这样的神秘专家来说,可谓是熟悉无比。最讲究直觉和运气的,不正是我们这些人吗?神秘事件本来就是无法预料会发生什么,无法提前制针对可能出现的问题制定计划。实际上,倘若这条地下河也被卷入了“神秘”之中,那么,任何科学性的探测所得到的资料,也十有*已经作废。
对于这条地下河是否被卷入“神秘”之中,我的答案其实很明确。这里肯定存在某种“神秘”,而且,是人为的“神秘”。否则,红衣女郎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但要问我,她到底想要做什么,为什么之前多起诡异现象都没有表现出攻击性,我是无法回答的。
这种情况下,除了看运气和随机应变,还能有什么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