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步步暗示到这里,稍矮的女生吞了吞口水,看了同伴一眼,对我说:“你在开玩笑?”
“没有。”我十分肯定地说。因为外表年龄的缘故,我总是需要表现出更加坚定的态度,以让对方感受到真诚和实话。
“你的意思是,我们住的地方,其实是精神病院?”稍高的女生半信半疑,扫视了周围一眼,有些心惊肉跳的表情,她似乎也觉得,周围的摆设和饰品真的有些古怪了——不过,我想,这些虽然古怪,但仍旧属于正常装饰的范围。
“是的。”我认真的点点头,对她们说:“我起初也怀疑,但妈妈和我交代了一些情况。是这样的,这个精神病院是新近扩建,范围就包括这片林区,但因为一些原因,没有装上围栏和告示牌。”
“什么?”女生有些难以置信,她们小心翼翼看了一眼窗外,说:“你的意思是外面都是?”
“是的,我们住的,是精神病人住的地方。”经过之前的铺垫,我敞开来说到:“我怀疑,这里就只有你们两个是正常人。”
两个女生露出有哭有笑的表情,但很快,脸色就僵住了。她们盯着我,其中一个复述着我的话:“只有我们两人?”
“是的。”我笑了笑,对她们说:“我也是精神病人,和妈妈过来,就是准备入住这里的精神病院。同时,我的妈妈也是心理医生,是这次心理学研讨会的参与者。所以,你们真的不需要怀疑。研讨会的事情,你们到自然保护区的设施工作人员那里打听。而且,与会者也一直都在这里的精神病院参与活动。”
两个女生相视一眼,认真地打量了我,张了好几次口,最后才说:“真是难以置信。”她们的声音和表情,完全就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情况的样子。或许是冲击力太大的缘故,她们还在犹疑,无法真正相信从我这里听到的一切。
我可以理解。只要有时间,她们当然可以去自己求证,我只是打算在她们的心中埋下一颗种子,以避免真有事情发生的时候,两人措手不及。
“那么,那三个”两个女生压低声音,指了指浴室。
“不清楚,我只能说,这里就是精神病院,而不是什么度假村。”我摊开手说:“至于那三个,到底是不是精神病人,亦或者只是本地人,想要借地泡妞,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可以肯定,我们的邻居都有些古怪,可能真的是精神病人。”
两个女大学生的脸色变了又变,似乎想起了什么,对我说:“你之前说,你也是精神病人?来这里治疗的?”
“嗯。”我点点头,说:“就算这样,我也觉得,你们相信我比较好。”
“一个精神病的男孩在对我说,我身边的人都是精神病人。”稍高的女生按了按额头,有些乏力地说:“我是不是在做梦?”
“不一定会有危险。我只是提醒你们。”我说:“小心点总不会有错,不是吗?”
“我不觉得你是精神病人。”稍矮的女生说。
“那是因为你没看到我发病的样子。”我说。
“你得了什么病?”她追问到,态度有些尖锐。
“秘密。”我竖起食指,轻轻压在嘴唇上。
我总不可能告诉她们,自己的病历档案上,就有人格分裂和妄想症这样的症状吧。
“我实在是很难相信。不过,我也觉得外面的人有些不对劲。”稍高的女生说:“但是,要说那三个是精神病人,可一点都看不出来。不是吗?”她问身边的同伴。
“我们也一起住了三天。”稍矮的女生有点想追问我的病情的样子,但还是忍住了,“假设这里真的是精神病院,他们也应该是正常人,借用了这个地方吧。毕竟看起来也很像是度假村”她这么说的时候,我觉得她的内心中,“这里是精神病院”的想法已经扎下根了。
“而且,就算是精神病人,也应该不是什么危险的病人吧?”稍高的女生说:“我也读过一些心理学,并不是所有的精神病人,都是电视剧里的杀人狂。”
“当然。”我点点头,说:“我妈妈就是心理医生,对这点,我再清楚不过了。”
“病院既然还没有装上围栏和告示牌,也应该是因为住在这里的,不是什么危险的病人。仅仅是精神上的一些轻微毛病,所以搞了一个放松心情的地方,进行自然疗法?”稍矮的女生猜测。
不知道她们自己是否注意到了,她们所说的这一切,前提都是她们将“这里就是精神病院,周围的是一群精神病人”的说法听进去了。
“有这样的可能。”我也不清楚具体的情况,不过,却觉得当然不是这么简单,只是嘴里不会这么说,免得让她们太过紧张。
她们要有所注意,但太紧张的话,也不是什么好状态。
“但是,也有不太好的可能吧?”稍高的女生犹豫了一下,依旧这么说了。
我和稍矮的女生都明白她的意思,但都不能给予肯定的回答。
1232 揭发()
阮黎医生的消息应该不会有错,但是,同一屋子里的人是否全都是精神病人,却暂时无法确定。已有的情报很容易让人产生误解,但我仍旧那么说了。两个女生有些不知所措,她们半信半疑,我很理解,她们与周围人相处的时间更长,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早就应该注意到了。尽管她们没有受到伤害,但是,我的提醒,让她们不得不去思考这种可能性。
我观察她们的细微表情变化,捉摸她们的想法。不过,之所以和她们提到这些事情,只不过是让她们在心中有一个心理准备,而并不是想要利用她们做点什么。
她们只是普通人,什么都做不了。
甚至于,我还必须对她们的精神状态保持一定的警惕。她们述说自己的经历时井井有条,但这并不意味那就是她们真实的经历。我已经见过不少精神病患者,乃至于我本人在他人看来,就是一个症状严重的精神病人,我十分明白,所谓的“自认为真实的,在他人眼中并非真实”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是在对这群人之间的关系挑拨离间。我很信任来自阮黎医生的情报,以这个信任为基础,才做出了这个决定。
但无论如何,如今的判断和作为,都包含着强烈的主观和直觉。我不能肯定,自己的每一次警告都是正确的,为了能让她们可以更加自主地进行判断,我将自己是精神病人的事实,告诉了她们。
一个自称是精神病人的男孩声称周围的人都是精神病人——这样的情况放在平时,未免有些荒谬。但这就是两个女生必须面临的抉择,她们要在这个情报的影响下,决定自己的一举一动。
观测她们并非是必要的,而是我可以做到的。
至少在天明之前,病院那边不会派人过来。实际上。精神病院中当值夜班的人手不是很充足。外地人很少来本地任职,当地人也因为精神病院的过往而深有芥蒂,甚至于,因为研究项目的不可公开性,也必须对工作人员进行严格的审查,所以。也不是随便来个人就能获得就职机会。这些情况,都是阮黎医生告诉我的,在研讨会期间选出的专家,就算无法参与到“乐园”的研究中,也会被征用为这个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员。
前来参与研讨会的大部分专家都会在这个精神病院工作。哪怕他们被判断已经受到白色克劳迪娅影响,只要影响的程度在某一条合格线以上,就会被聘用,毕竟,精神病院里的工作不是全都和白色克劳迪娅有关,一些正常的研究和对外门面,也都需要人手来为维持。如果在合格线以下,他们所面临的情况大概会更加糟糕。
我现在希望。健身教练等人至少可以获得在精神病院当正常雇员的机会。
这可不是被雇佣者是否愿意的问题,而在于,受到邀请而来的众人。在研讨会面前根本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而末日真理教的作风也一贯很强硬,无论他们的想法是推动末日,还是挽回末日,都是以一种强制性的手段去执行的。
我无法阻止“乐园”的诞生。这种药物在末日进程的惯性下,即便不在这里被研究出来,也会在其他我所不知道的地方被制造出来。既然如此,我更愿意亲身经历这一幕。而注视它到底是如何变成我过去所熟悉的那种“乐园”的。
如果有可能,我当然想让阮黎医生所期望的“乐园”诞生。而不是过去所认知的那种“乐园”。
尽管名字相同,但两者在自身所包含的期待上,是完全背道而驰的。
一个是毒品,一个却是拯救世界的希望。
我已经隐约察觉到,末日进程的车轮正远远驶来,走在一个它所被规划好的道路上,而按照过去的经验,大概我的行为,有可能会成为推动它加速行驶在这条道路上的一个因素吧。就如同,在过去的末日幻境中,无论是不是带着想要阻止末日的心情,去参与神秘事件,最终所能得到的结果,大部分都会让人感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反而是在推动末日的发展。
这样的感受,让人感到无比沮丧,有许多意志顽强,带着美好祈愿的神秘专家,最后也无法承受,这种与自己的初衷背道而驰的结果,深深感到绝望,不是失踪、死亡就是异化成了末日真理教的人。
很大程度上,我觉得,这个世界也会按照这样的规律发展。
这是多么让人绝望。明明认为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一定可以做点什么,自己的努力,一定会得到正确的结果,自己的道德行为,也会得到最好的回报,可实际却是,自己无论做什么,都只是更加靠近黑暗的深渊。
即便如此,无论过去还是现在,认知到这一点却还没有放弃努力和挣扎的人,也仍旧是存在的。网络球中不断有人退出、死亡和背叛,有时甚至让人感到它已经日薄西山,可是,它一直存在着。我所观测到的世界,无论那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但无论在什么地方,确实都存在这么一批人,试图去挽回那最坏的可能。
这点很重要。
看到他们,意识到他们的想法和行动,是我不可或缺的动力来源。
我的特殊性,仅仅在于,让我觉得自己比他们更有成功的可能。但若说,这个世界上,就只有我一个救世主,或者说,想要在末日进程中,保护什么东西的人,那一定是错误的。
也许,我所救下的人之中,我所提醒和警告的人之中,因为我的行动,而在神秘事件中存活下来的人,就存在这样的人。哪怕他们无法彻底摆脱“神秘”的威胁。也会尝试带着一种侥幸的心理,尝试去挽回某些濒临崩溃的物事,而在他们也陷入绝望之前,他们的所作所为,一定会拯救更多和曾经的他们一样的人吧。
这么想的话。我的内心深处,就会涌起一股新的力量,让我在疲劳的时候,得到一种冥冥中的安慰。
是的,我不知道什么是真实,我也不确定。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正确,自己的行动会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回报。自己是不是真能拯救谁,亦或者,自己是不是徒劳无功。但是,既然自己能够一直坚持到现在。就证明,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是自己所坚信,也值得自己去坚守的吧。
想要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