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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我简单地回答到,但对方显然不满意这样的回答。
“怎么死的?”他问:“听‘稀’说,你会保护‘平’,不过,大部分人都不相信,果然是不值得信任吗?你明明有这么强的力量。”他环视周围一眼,像是在确认我所展现出来的力量,却没有因为这种力量而表现出畏怯,只是在用力质问着:“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只是碰到了一场很激烈的战斗,他很不幸地被波及了。”我平静的回答到。而且,我说的也是事实,面对当时那样异常的真江,我无论做什么都是徒劳。实际上,我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电子恶魔就直接被击溃了。
掌握着刀状临界兵器的真江,就算不展现那种侵蚀性的神秘,也已经十分强大。电子恶魔的弱点,在面对她的时候彻底暴露出来。“平”的死亡,是根本无法阻止的,当然,我也不打算将当时的真相还原出来,毕竟,“真凶”此时就在我的怀抱中。
“你要我接受这种回答?”他抬了抬枪口。
“那么,你们要和我战斗吗?如果成为敌人的话,我可不会手下留情。”我也针锋相对地说到,然后上前一步。
他立刻向后退了一步,敏感地有些狼狈,而站在他身后的原住民们也紧张地做好了攻击准备。
“敌人是末日真理教和素体生命。我想,在这些敌人面前,我们有抛开之前的不愉快,进行合作的可能。”我如此说到。
“合作?”虽然用反问的语气,但是,他并不需要我的回应。似乎是在通讯装置中和同伴交流了一阵,他隔了半晌才回答到:“你不值得信任。”
“我不知道素体生命和那些末日真理教巫师为什么在追击你们,但很明显,你们需要我的力量。”我平静地回答到,其实,我觉得他们的抵抗十分脆弱。他们的表现,让我觉得合作达成的可能性很大。
似乎被我猜中了,这个原住民又沉默了半晌,才回答到:“可以,但是,你的武器要交给我们保管。你想知道什么,我们会尽量解答,但是,你的武器太强大了,是临界兵器吧?”
“是的,临界兵器。”我说着,毫不犹豫地将刀状临界兵器扔给他,“现在,来谈谈你们的情况。”
1111 再启动()
素体生命和末日真理教巫师没有一个活下来,我不觉得捕获它们之后,可以让它们乖乖带路。我曾经拥有侵入他人意识的能力,但是,要捕获它们比杀死它们来得更加困难。最终我还是选择和原住民商量,即便他们提出要保管我的临界兵器,未免有些过份,但我仍旧毫不犹豫就同意了。因为,在速掠面前,无论刀状临界兵器在谁手中,最终也还是在我的手中。既然他们觉得将我和刀状临界兵器分开,更能给他们安全感,有助于从他们那里得到情报,就暂时满足他们这种错觉好了。
对于我这么干脆的态度,原住民似乎也挺惊诧,好半晌才打了手势,呼唤一个同伴上来拿走刀状临界兵器。
“现在来谈谈你们的情况吧。”我说。
原住民稍微放松了一些,开始讲述他们的经历,和我想的一样,那不是什么有趣的故事——在我和拉斯维加斯特殊作战部队汇合的时候,末日真理教联合素体生命对树管带发动大规模袭击,从强度来看,是要一鼓作气摧毁聚集地。虽然聚集地复原了不少统治局技术,然而,面对素体生命的强大,以及末日真理教巫师的诡异法术,仍旧迅速落入下风,崩溃已经不可避免。
“他们释放了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病毒,当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有三分之二的人感染了。我不太了解技术层面的问题。但据说这种病毒并非是战斗开始时才投放的,而是在更早之前,就已经从树管带的通风口扩散到聚集地中甚至有人说。弥漫废都区的灰雾中早就充斥着这些病毒,只是在特殊的条件下才会被激活。而在这些病毒被激活之前,我们的技术无法提前检查出来。”原住民似乎也不太明白聚集地遭到袭击,在短时间内就呈现崩溃局面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有许多说法充满了主观态度,不过,聚集地的崩溃已经是既成事实。他们这支队伍其实是从战场上逃离出来的,那眼球状的浮空要塞业已被摧毁。这是整场战局变化的分割线。
敌人投放的病毒,让聚集地的人数优势变成了笑话,因为感染者并非死亡,而是发狂。聚集地三分之二的生活区,就是被这些感染者摧毁的。感染者自身也具备感染性,这种感染性几乎是穿戴着防护服也无法避免的,只要和他们近距离相处一段时间,就有几率会被感染。当原住民说到感染者的时候,都有些不寒而栗,而且,在感染者末期的变化中,出现了我十分熟悉的情况。
“那些感染者一开始只是焦躁。但是,病情恶化到发狂攻击他人之后,就会变得无法沟通。”到底是如何“无法沟通”。这几个原住民只能这么形容:“他们似乎无法理解我们在说什么,而且,总觉得他们瞧我们的目光,就是在看怪物一样。”对于熟悉聚集地改造技术的原住民来说,这一点反而是让他们很难想象的,因为。即便是号称“原生体”的原住民,也是从诞生时就使用了脑部手术。安装了一些辅助沟通的装置,类似于统治局高级技术中的“脑硬体”终端。在很多时候,原住民之间的沟通,是通过这种辅助装置直接进行思维联网,比正常的对话更能表达自己的想法,在理论上已经彻底消除了语言隔阂。
这些原住民对自己大脑中植入的辅助设备也知之不详,他们并不是技术人员,只是使用产品的武装人员而已。不过,既然对他们来说,“自己人突然变得无法沟通”的情况,是最不可思议的话,那应该就是这么回事了。他们的形容,和我所知的一种病毒越来越相似,而且,如果真的是那种病毒,那么,理论上不可能出现的“无法沟通”状态却真的出现,这样的现象就可以得到解释。因为,造成这个结果的因素,根本就是一种高度神秘。
“感染者的病情会快速恶化,死亡后,有机*会变成一种充满侵蚀性的物质。”原住民继续描述道:“这种物质看起来像是血肉,但却能和无机物,乃至于构造体材质融为一体。不仅仅看起来很恶心,还会不断增殖,并释放出大量孢子。”虽然说这些话时使用的是电子音,但他的恐惧,却强烈到连防护服也无法隔离,“一旦被那些血肉粘上,防护服也会在一分钟内被侵蚀,没有穿戴防护服的人,根本不可能抵抗孢子。当孢子被释放出来的时候,凡是不在净化措施完善的隔离区,肌肤裸露在空气中的人,都会成为新的感染者。”
总而言之,聚集地的崩溃在这个时候,已经是不可更改的结局。伴随着感染者的病情进入末期变化,感染性的强度和范围,都会上升到让聚集地无法承受的地步。或许还有一些人呆在隔离区逃过一劫,但是,逃出来的这些人却不抱太大的希望。能够从聚集地逃出的人,大都是还未返航的搜索队,而在孢子扩散的前期,如果可以抵达机库,找到尚未被摧毁的离线机,也能在被感染之前离开树管带。不过,逃离的人同样会被素体生命和末日真理教巫师狙击,正如我面前这队原住民,其实他们本来一共有五台离线机,但是,在追逐战中,或是被摧毁,或是不得不分开,到了现在,到底能剩下多少人活下来,也仍旧是未知数。
这种病毒的特征已经和我所知道的那种病毒没太大区别了。
“沙耶”我低声说,原住民似乎听到了,但没有听清楚。
“这是末日真理教制造的沙耶病毒。”我简单解释到。关于这种病毒的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最初是在玛尔琼斯家所在的城镇出现的,当时已经加入网络球的我、富江和其他几位网络球成员前往调查镇上的神秘事件。但这种病毒却并非是整个神秘事件的根源,而仅仅是其中的一个因素而已。我无法忘记这种病毒对人格的破坏力,从它的效果来看,完全就是针对人类的精神和人格而制造出来的神秘之物,相比之下,感染性和侵蚀力就仅仅是一种手段,而并非目的。
那一场战斗。给我们那支队伍造成了前所未有的死伤,可以说。虽然在那个镇子上,存在末日真理教巫师的大本营,其中不乏精英巫师和巫师骑士,然而。这些敌人实际对我们造成的伤害,远远没有那神秘病毒于末期诞生的怪物“沙耶”,给我们带来的伤害大。若非是黑巢的人插局,镇上的普通人大概都无法存活下来吧。
直到最后,集合网络球和黑巢的力量,仍旧没能及时破解沙耶病毒的神秘,甚至于,根本找不到它真正的源头。我们战胜沙耶,似乎就是解决了病毒的危害。但真相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谁都没有证据,也无从保证。那样的东西不会死灰复燃。
作为三级魔纹使者,持有临界兵器的我很强大,但是,这种强大对如今聚集地没有任何帮助。正如这些原住民的恐惧认知,我也觉得,聚集地已经完蛋了。除非他们可以争取到破解沙耶病毒的时间,但很显然。末日真理教和素体生命没有给予他们这个时间。他们从更早的时候就已经布局,如今只是计划内的收割而已。树管带的陷落,意味着末日真理教和素体生命获得了聚集地的技术和设备,而净化灰雾的设备被摧毁后,整个维多利亚重工物化区的灰雾浓度会进一步增加。如果我最初于校园中遇到的“节点”,就是灰雾达到一定程度后自发形成的结果,那么,从现在开始,这样的“节点”或许更多,出现得更加频繁,从而令打开通往中继器陷阱世界的“门”更加容易。
从这个结果来看,“江”夺走拉斯维加斯特殊作战部队的“门”,并加以改造,是十分及时的。毕竟,我的目标不是消除“节点”,摧毁各方通往中继器陷阱世界的“门”,而仅仅是不让各方的登陆坐标定位在我所在的城市,乃至于亚洲地区。
仅仅从这个最终目标而言,我实际上已经达成了。虽然不知道效果,“江”也暂时销声匿迹,从真江口中也无法得知更多的情报,但是,我的直觉告诉自己,只要“江”改造的那台巨大的设备还在,整个维多利亚重工物化区的节点就会从我所在的城市转移出去,这种效果,并非是重新定位,而是对定位进行干涉。
正如让直射的光不照亮某片地方,不一定要挪动光源,只需要一面镜片,令其折射就足够了。
然而,这么做也意味着,我同样无法通过节点回归校园,必须找到新的“门”,前往中继器陷阱世界的其他地区,再折返回到自己的城市。除此之外,因为nog计划被我中止,所以,我也有责任为拉斯维加斯特殊作战部队弄到新的“门”。
末日真理教和素体生命摧毁聚集地的行动,并不仅仅对他们有利,对我而言也一样,他们的动作如此之大,就必然会留下更多的线索,虽然,这样的行动意味着他们的计划将会加速,但是,我觉得自己的速度,足以在他们完成计划之前插入其中——必须考虑到,当末日真理教完成计划,离开维多利亚重工物化区后,就连同整个渠道一起摧毁,如此一来,失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