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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那么一些,刚好能够干掉自己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从这个世界和整个末日幻境的直接间接关系来考虑,既然其他神秘专家都能进入这里。卡门也开始行动起来,那么,末日真理教的“最终兵器”进驻这个世界的可能性也并非没有。而如果她们真的抵达了,那才算是最糟糕的情况。其他人会被这个世界的神秘抑制性给限制住能力,但是,我完全想象不出,以“江”为模板的最终兵器们会受到同等程度限制的情况。毕竟,那可是最直接体现出病毒活跃性的存在。
如果说“江”有可能会考虑到我,或者带有更多人性或感性的缘故,而无法放开手脚,在一些问题上的处理趋向于缓和方式的话,那么,“病毒”可没有这么多的干扰。“病毒”这个词语在人类字典中的意义,并没有“体谅”和“犹豫”的属性,也不存在理性和感性,完全是只以生存和繁殖本能驱动的东西——无论带来末日症候群的“病毒”有多么的未知,让人充满了联想,但是,既然冠上了这个名字,就足以证明,它在行动上体现出相应的特性。
“病毒”,是很可怕的。无法观测,无法理解的“病毒”,更是让人束手无策,只能不断承受由之带来的压力,在这种压力下挣扎,在找到应付的方法之前,无论它的变化如何,都只能默默忍受。
那是真正意义上的怪物,比末日幻境中的恶魔更加可怕的怪物。
每当想起这种事情,都会在一瞬间就被破坏还算可以的心情,或者让不愉快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可我偏偏无法阻止自己去想它,因为这东西,就在我的身体里呀。我不由得抓住自己的衣襟,仅仅是“想到它”就会产生巨大的压迫感,以及那种从深渊之下散发出来的本能恐惧。这种感觉和情绪,只会一遍又一遍地,将“病毒”存在的事实,将它的影响力,一遍又一遍地烙印在我的灵魂中。
无法摆脱。
“你的脸色不太好,又想了什么有的没的事情了?手都停下来了。”餐桌的对面,阮黎医生一边说着,一边用刀叉分解自己盘中的牛排。她连抬头观察的动作都没有,因为,她已经习惯了我时不时就会爆发的症状。
“啊没事。”我重新分割自己的牛排,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那样的感觉已经不知道经历多少次了,就算无法完全习惯,此时也不会太过激动,“今天的牛排不错。”
“是咲夜的手艺,很令人吃惊呀,虽然还是不如我。”阮黎医生用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说,我觉得她根本就是借助咲夜来称赞自己。
“也没有那么好了。”咲夜收敛刚才看向我时的惊诧表情,有些腼腆地谦虚起来。我不为她会露出那样的表情感到意外,在这个世界里,她对于“我患有心理疾病”的情况可没有八景认知到的那么深刻。另一边的八景则默不作声,一副日常的表情,现在,八景也对我的心理状况开始习惯了,她在适应力上,的确比咲夜有更强的水准。
“说起来,八景今天做的菜是什么?”我不由得问到。
阮黎医生和咲夜抬起头,**地对视一眼,隐隐地笑起来,让我觉得不会有什么好答案。然后,八景主动指向一盘菜——里面的生米——就是这个。她毫无隐瞒,也没有任何羞赧的表情。
“其实八景的生炒得很不错哟。”咲夜连忙说。
“嗯。”八景毫不客气的回应到,“毕竟,我最擅长的就是炒生和炒鱿鱼了。”我觉得她这句话似乎又一语双关的意思,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应对的话。
大概是因为我的沉默,原本还算热闹的餐桌气氛,突然变得沉重了一些。不过,我的确没有因为“八景只会炒生”的事情而产生其它念头。其实,就算八景根本不会家务,我也不会在知道后产生心理和心情上的变化,因为,女生不会这些,其实是很普通的事情。我也从来不用这些家务技能去评断一名女性,当然,如果家务全能的话,更能让人安心一些。
“说,说点什么吧。”咲夜尴尬地说,她似乎有点受不了餐桌上的这种气氛。
“学生会给我派来了任务,所以,今晚我要在学校过夜。”我平静地说到。
八景和咲夜都停下手中餐具,目光集中在我的身上,倒是阮黎医生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说:“哦,那多带些衣服,这个季节,在外过夜的话会很冷的。你是在外执勤吧?不会呆在宿舍里吧?”虽然用了提问的说法,但是,口吻却是十分肯定的。
“嗯,在宿舍里呆着的话,留在学校就没有意义了,还不如回来休息。”我说到。
“今晚我也”八景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在被我打断之前,被阮黎医生打断了,她说:“不行。如果你和咲夜不打算回家,就留在这里过夜吧。”她的语气很平静正常,明明不是训斥,但却给人一种不能拒绝的感觉。
八景和咲夜就像是噎了一下。或许是阮黎医生给她们的压力太大了,以至于她们接下来都没有说话,更没有表现出半点“一定要去”的想法。于是,在出门上晚自习前,阮黎医生再一次盯着她们的双眼,慎重其事地说:“之前的话给我记清楚了,我家的规矩是:女生的门限为十点半。不遵守这个门限的女生,我会极力反对她和我家的阿川接近。”
这么说着的阮黎医生,比平时对待那些不听话的病人都更有气势。八景和咲夜看上去就像是蔫了的蔬菜。
1058 最前方()
离开家门的时候,八景和咲夜的脸上还残留着气馁、不满和忍耐,她们说过想要和我一起行动,这是极为认真的想法。尤其在见识到昨天晚上的异常后,那种千钧一发的感觉,对普通人来说是极大的刺激,尤其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惊险时,事后不想再被卷入其中,反而才是正常的想法吧。但是,不仅仅是大心脏的八景,就连最直接的受害者咲夜本人,也没有再听闻“神秘”再度于校园出现后,有半点退缩的想法。我觉得,这并非她们对事情的严重性认知不足。
我并没有对她们提起,学生会对厕所怪谈的判断,因为,虽然学生会长和副会长的能力都超出普通学生水准,可是在面对前所未见的事故时,并没有足够的经验、情报和专业人手去对现况进行足够的认知和判断。这一点,即便换做是学生会背后的社会团体也是一样的,那份资料中的数据,已经足以让我大概估计他们所接触的深度。厕所怪谈的异常在他们的观测中消失了,没有任何情报,以确定其前因后果,他们随后采取的计划,完全是按照“正常状况”来布置的,如果有某一个侵入者提出意见,结果一定不会是这样。
之前我曾经猜测,有侵入者已经进入这个城市,并和那些人接触,试图扩大怪异和神秘在这个城市,然后以这个城市为基础,将影响力扩大到世界范围,不过,从那份资料中的调动来看,感觉不到侵入者的活跃特征。要不是侵入者还在潜伏阶段,要不就是对方根本就没有来到这个城市。
无论原因为何,学生会也好,社会团体也好,他们面对厕所怪谈的一系列变化所采取的措施,太业余了!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对怪异程度和危险程度认知不足。他们之中当然有人是危机处理方面的人才,可惜的是,这个世界承平已久,所有危机处理机制的构成核心。都是建立于“常识”之中的。并非说,用常识去判断“神秘”带来的危机不合适,但是,绝对不足够。
学生会也好,社会团体也好,所采取的那些行动都太保守了。他们或许也曾经进入过具体地点,调查异常消失的原因,去甄别异常的真面目,可是,在以自己的常识判断异常的确已经消失之后。所做的那些事情,简直就像是守株待兔一样。他们想要异常再次出现,并以自己的常规想法,小心谨慎地去做一些,自己认为有可能会刺激异常的事情。
可是。这不都是在确认“异常消失,异常龟缩起来了”这样的念头之后,才会采取的行动吗?
方向一开始就错了。
异常没有消失,也没有龟缩起来,出现了的“神秘”,是不会消失的,只会从“观测中”膨胀到“观测外”。用肉眼和仪器都找不到异常存在的理由。之前那些明显的负面影响也好似已经消失了,所以得出了“异常已经转移、退缩或消失”的结论。真是太甜了,太天真了,它们之间,并非是证据和结论的关系呀!
肉眼和仪器都找不到,并不代表它不在那里。负面影响从收集到的数据中呈现下滑的趋势,也没有在收到受害人的信息,并不代表危险不在那里。一般人的眼睛和正常的科技设备,能够确认到的信息,相对于“神秘”来说。是十分狭隘的,依赖两者所做出的判断,也多数会产生可怕的偏差。所以,对神秘专家来说,自己的五官和外在的设备,都只是参考辅助,真正让他们认清情况的,是“感觉”,而并非“理性”。
一般人会觉得,只要有足够的理智,和足够的信息数据,就能看清真相,在某种角度来说,这个想法是正确的,可是,这里有一个弱点——
人可以变得如同机器一样理智,但是,该如何才能确定,自己“收集到了足够的信息数据”以及“面对一个不可认知本质的神秘,该如何去收集足够的信息数据”?
所谓的“神秘事件”都有这么一个大前提,那就是“信息不足以让人看清真相和本质”,若非如此,它就并非是“神秘事件”了。如果能够通过观察细节,查找证据,推断出事故和危险的前因后果,那么,这应该是一个侦探推理故事。无法找到决定性的细节和证据,无法彻底确认危险的前因后果,这才是神秘故事的本质。
无论自己在神秘事件现场,根据自己找到的线索,推想到了什么,只根据这种推想去采取理智的,所谓最佳效率和最佳安全性的行动的话,一定会死。因为,那些找到的线索,不是片面,就是假象。
所以,不要将自己观测到的东西,当作第一优选对象,必须集中精神,以“不小心就会死”的紧迫感压榨自己的潜力,让自己的本能意识激化,放大,化作一种雷达般的感受性,去感应自身和环境的变化。
面对“神秘”,根本就没有绝对意义上的“最优选项”,相对的,只要能够活下来,就是“最优”的体现。无论要解决怎样的神秘,保证生存都是第一要务,在那之上,也只能见招拆招地处理危机。在这种情况下,无论多少个普通人聚集在一起,生存率都会低到一个可怕的低谷,因为,普通人在可以观测的证据和自己的本能感觉之间,百分之九十九会选择前者,而且,就算会选择后者,普通人的“直觉”有多强,多准确,也是一个致命的问题。
一个可以处理神秘事件的人,并不是因为他受到了多好的教育,具备多全面的素质,而是因为,无论是运气还是什么,他曾经只依靠自己的力量,在神秘事件中存活下来。“神秘”就是一个筛子,会将能活下来和无法活下来的人筛掉。而所有针对“神秘”的训练,也都是无用的,毕竟,“神秘”本来就有“不可知”的意义在内,在这个“不可知”的前提下,又谈何“针对性”呢?
学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