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里所发生的事情,只要网络球上门就可以从他们那边了解一二了,即便他们不会提供所有的情报,但是,要推测出完整的情况,应该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我一边思考着,一边踏上楼梯。尽管还有其它电梯可以直达达芙家。不过。楼梯处或许会残留一些细节。而这些细节可以进一步让我推测当时的情况。连锁判定如同透明的圆球张开到最大,最初的几层楼并没有什么异常,不过,越是接近达芙家。战斗的痕迹和异常的残留就越是浓重。尽管有人在之后试图抹去这些痕迹,但是,他们的动作有些匆忙,也许是因为敌人太强了,也许是善后的人力不足,也许是兼而有之,不管怎样,如果这里的情况是由网络球进行掩饰的,那么。至少可以看出,网络球的人力资源似乎有点紧张。
这种人力紧张的原因应该是多方面的,再怎么说,这个城市也是网络球的根据地。从现有的线索来判断,我觉得网络球就如同一个拉伸到极限的弹力球。也许网络球还有更多的底蕴,让它足以承受更重的压力而不会崩断,但是,我仍旧觉得,网络球的处境已经十分危险了。以我对网络球的认识,如果它们无法突破外界的压力,那么,就会在最短时间内完成收缩——对我来说,这无疑是个好消息,收缩的网络球对于可利用资源的争取是十分强力而高效的,这意味着我也有很大几率会被网络球拉拢。
诚然,网络球不太可能信任我这样的无论来历还是行动都有些古怪的家伙,不过,至少不会把我当作第一目标,甚至有可能会通过一些平等合作的行动,将我的注意力转移到其它方向——只要不是在伦敦生事,怎样都好。
我推了推达芙家的门,没有上锁,门前留下了一些不太显眼的痕迹,负责善后的人没有处理掉。灰烬和烧痕应该是乔尼留下的,我可以在脑海中刻画出当时的景象了。达芙的警惕心很强,没有开门,可能也没有意识到来者是乔尼,因此,乔尼习惯性利用燃灰化身进入达芙家中。我觉得有些奇怪,如果达芙是意识到来者的身份,而做出这种抗拒的举动,那就让人不得不琢磨一下了。
在昨晚之前,达芙和乔尼的关系相当亲密,尽管这份关系是以性工作者和客户的关系为基础展开的,但是,以达芙的性格,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情况,就算意识到乔尼的特殊,也不应该会在短短时间内就产生如此之大的排斥和防卫心理。我不得不认为,发生在这里的神秘事件,可能根本就是以达芙为核心——尽管我并没有察觉到达芙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是,恐怕达芙的情况比一般的神秘更加特殊。考虑到刚来到她家时,电梯就发生事故,此时已经证明,这起事故有可能是神秘事件的开端,那么,有某种神秘力量在很早以前就盯上了达芙的可能性极高。
如果事实真是如此,那么,我留在达芙的身边,将她带进网络球寻求庇护,反而才是当时的最佳选择。我参与了针对末日真理教的行动,主动闯入敌人的陷阱中,未尝不是敌人刻意布置的调虎离山之计。重新思考自己昨晚遭遇的始末,爱德华神父这个人物再次走进我的视野中。在同一地区中,看似没什么关联的神秘事件,往往不是孤立的,也不太可能是孤立的,如果盯着达芙的神秘力量就是末日真理教,乃至于就是爱德华神父本人的话,我的遭遇和达芙的遭遇,从时间线上完全可以将因果关系串联起来。
爱德华神父通过一个陷阱,试图将水搅浑,他几乎成功了,我和黑巢等人,以及其它五十名神秘组织成员与末日真理教大军的战斗,哪一方的胜负,对于爱德华神父来说,很可能并不是最重要的。爱德华神父设下的陷阱,完成了调动我方力量,造成大量伤亡。以及用死亡将自己掩藏起来等等多重目的,我无法确定,哪一些是他故意去做的,哪一些又是他无意中的收获,而哪一些目的对于他进一步的行动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但有一点毫无疑问,爱德华神父没有死亡,而达芙很可能在他的计划中,占据很重要的位置,而乔尼也有很大可能已经出问题了。
我巡视着达芙家的现场。将已知的线索一点点拼接起来。用猜测和推断的情况。将空白处补完,最终在脑海中勾勒的整体,也许在细节上和事实有些出入,但是。却已经足以让我相信,这就是整个神秘事件的大致轮廓。宛如蜘蛛网一般贯穿整个伦敦的阴影,并没有因为末日真理教大军的灭亡而销声匿迹,反而进一步发酵了。我、黑巢和其它神秘组织,在网络球的阳谋下,为它们解决了一些问题,但是,解决问题本身,就是进一步引发更多的问题。甚至引发的问题,会比已经解决的问题,给人带来更大的压力。
假设这个城市中,试图搅风搅雨的最强敌人,就是爱德华神父的话。那还是最好的情况。
在这种风雨欲来的状况下,之前认为的,网络球将会收缩的可能性,已经增加到了百分之九十。我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最多五分钟,网络球的人就会敲响达芙家的大门。
我走进自己的房间,从这里遗留的痕迹来看,达芙曾经躲藏在床下,可能她当时已经意识到什么异常的情况。而乔尼也已经进入这里,却没有发现藏在床下的达芙,之后,有人再度进来,却刻意保护了现场的状况,我觉得这个陌生人没有发现达芙——有可能达芙那时已经从窗口逃离了。我只是仔细观察了现场,没有破坏这里的痕迹,不过,放在床脚的重锤可不会继续留在这里。
无论从网络球的立场思考,还是从自己的计划思考,我没有太多时间可以留在这个城市了。虽然我的行动,并没有让这个城市平静下来,但也只能说,敌人的准备实在太充分了。即便没有我的参与,情况大概也不会更好。即便我受限于情报,无法破解敌人的陷阱,反而成为战略上被利用的一员,不过,我也不认为,自己的行动是负面而错误的,之所以没有更好的成效,仅仅是因为,伦敦的大漩涡实在包含了太多的东西,让单方面的影响,变得极为有限。想要在这个战场上取得整体优势,需要付出更多的心力,我此时的个人力量,不足以改变太多的东西。
在我的心中,没有因为认知到这种个体相对整体的微渺而产生任何负面情绪,因为,这样的情况,在我过去已经经历得足够多了。我的死亡,再生,乃至于末日幻境的重复,本就是个体无法影响全局的体现。如果我真的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去颠覆战略上的状况,那么,高川的愿望早就可以完成了。
如今,我还在坚持,还能看到希望,已经是足以庆幸的了。
一时的片面战场上的战略劣势,根本就无法让我产生半点失落。我此时更加确定,单凭自己是绝对无法完成“高川”的愿望的,因为自己并不具备从整体上影响全局的力量,如此一来,“江”的力量果然是必须的,也是最保险的。我能做的,必须要做的,就是确保“江”的存在和最终胜利——这并不是什么易事,“江”和“病毒”的关系,虽然我已经有过很多猜测,但是,真相到底是什么,却无法肯定,我无数次思考,无数次推翻自己的想法,无数次重建猜测,要将一个“无常因素”确定为“常态因素”,仅仅依靠个人对无常因素的理解,是一件十分冒险的事情。
另一个我不希望冒这样的风险,是可以理解的事情。我虽然假设“江”的存在,是出于我对“病毒”的观测而产生和维持的,也就是一种量子力学的观察者效应,但是,过去的遭遇,也证明了,我的“观测”本身就是一个极为主观而极易中断的,有太多的因素,足以让“江”消失。“江”的确很强大,但是,不稳定就是最大的弱点,也便是我的计划最大的缺陷。
伦敦的情况也许很糟糕。但是,从“现实”的高度纵览全局,也不过是一个事件节点而已,即便如此,我在这里投入跟多的精力,也不可能在这里引发更大的连锁反应,没有一个稳定输出的“江”,我的影响力实在太小了。
所以,无论这个城市的未来会变得如何,我继续停留在这里。根本没有任何益处。对其他人来说。例如另一个我和网络球。恐怕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我收拾好行李,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是取了达芙留在房间里的零钱,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将重锤打包好。而在我刚刚完整离开准备时,外人一如所料地走进客厅中。来者身穿黑色西装,一举一动和表情都显得干练,脸上挂着礼节性但也不让人讨厌的笑容,让人一眼望去就觉得是个很好说话的沟通者,他礼貌地跟我打了个招呼:“高川先生,很高兴见到你。”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对熟人说话。
“网路球?”我平静地问到。
“是的。看来高川先生已经知道我的来意了。”来者掏出一张网络球的名片递过来,没有任何惊讶,“之前和您发生的冲突。只是出于一些误会,您为这个城市所做的一切,我们都记在心中。网络球不是您的敌人,也不希望把您变成敌人。我们彼此之间,理所当然会有许多分歧。但也不是没有共同点,而我们也十分期望,用更和平的方式,接触彼此之间的分歧。网络球欢迎任何具有共同点的朋友,我们并不是一个狭隘的组织,相信您也已经知道了伦敦会议,我们相信,在会议结束后,我们可以团结更多的力量,而高川先生,您虽然只是一个人,却也是我们渴望争取的对象。”
“我了解你们。”我耐心听他将开场白说完。虽然他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号,但我也没有刻意去知道的想法。网络球的判断和行动,从他所说的情况,就已经和我所预料的相去不远了。我没有理会那些弯弯道道,和网络球合作,并不是表面上说来这么容易的,我十分直白地告诉了他,关于我的下一步动向:“我今天就会离开伦敦,前往拉斯维加斯。”
来人显得有些惊讶,他仔细思考了半晌,我觉得他正通过一些隐秘渠道聆听上级的指示,之后,他的表情平静下来,对我说:“可以告诉我们,您去拉斯维加斯的目的吗?那里正在和纳粹的先锋部队打仗,十分混乱。负责那个战场的五十一区,是美利坚的政府部门,也是我们网络球的长期合作伙伴,我们不希望再次和您造成误会。”
“那里有我需要的东西。”我隐晦地说:“虽然你们这里也有,但是,对我来说,拉斯维加斯那边的更容易获得,我并不希望和你们成为敌人,但是,未来会变得如何,谁也不能确定。”
来人不动声色地又沉默了半晌,说:“我明白了。我们不会阻止您,但一定会将您的情况通知五十一区。毕竟,无论是您还是五十一区,都是我们渴望争取的对象。我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出于我们的立场,完成我们对朋友的职责。”
“既然我都已经在这里明说了,那就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平静地回答道:“我对你们的了解,比你们想象的更多。如果你们已经收缩了,那么,我也可以放心了。”尽管没有太过刻意去观察,但是,来人的瞳孔明显紧缩了一下。
“我没有恶意,只是证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