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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目的到底为何。”男人一副无视问题的态度,语气不疾不徐地说到:“我们的目标,都是增援走火,将敌人揪出来。至于对方的目的,自然会有机会知道的。”他的说话方式,和荣格十分相似,但是,中气却要更足一些。荣格那不疾不徐的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催眠曲,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打盹,从而错失重要的东西,反而不得不提起精神去聆听。
相比较起来,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反倒正常多了。
“你们已经有方案了?”义体高川问道。
“是的,敌人大致的目标,我们已经锁定了。”男人说:“走火的意识信标丢失之后,我们的人强制侵入了这片意识场,虽然吃了点小亏,但是,敌人的状态也很不好。他让我们注意到,这片意识场的存在,并不是为了攻击,或许曾经是为了攻击目标的目的,不过,现在的话,大致已经变成了对方防护屏障。我们已经占据主动权,虽然那名意识行走者可能已经捕获走火等人,并可能会将他们当作要挟,但是,我们并不打算妥协。”
“不管走火的死活,直接将抓住对方当作行动核心贯彻下去吗?”义体高川盯着男人,一字一句地说到。
“是的,这也是走火在出发前就已经做好的布置。”男人沉稳一笑,说:“走火可是认真的。”
“我知道了,那么,需要我们做什么?”义体高川点点头,问到。
“和本人一起前往敌人的藏身之处,捉住或干掉他。”男人这么说着,又补充到:“我也是一名意识行走者,但是,却没有直接的战斗能力,能够在这片意识场中保护自己不受到侵蚀,已经竭尽全力了。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没有能力进入这一带,但是,只有我自己的话,大概是无法解决最坏的可能性的。遵循盟约的启示,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高川先生,咲夜女士。”
“我明白了,我们也会旅行盟约,我们这次过来,本来就是要发挥作用的,不是吗?”义体高川没有任何推辞。
男人严肃的表情轻松了一些,但又提醒到:“两位也还请小心一些,虽然目前敌人不打算对诸位出手,但也不妨碍对方在走投无路下孤掷一注。越是接近敌人,两位遭到攻击的可能性会逐渐高达百分之九十——高川先生似乎是情况特殊,不需要太过担心,但是,咲夜女士的话”
咲夜面对男人的目光,没有用话语证明。她左手提着的布偶熊陡然拧做一团,材质也从茸茸的毛料,霎时间变成了光滑柔软的面具。面具上,无规则的罗夏墨迹图案不断变幻着。
“要戴上它吗?”男人摇摇头,说:“我并不建议您这么做,咲夜女士,在傍晚的时候,您的状态可不怎么好。高川先生,你也觉得可以吗?”
义体高川只是沉默了一秒,便十分肯定地回答到:“如果是咲夜自己的决定的话,我不会阻止。”
咲夜的脸上,浮现怀念的,畅快的笑容,对高川点点头。完全没有任何犹豫地,将罗夏墨迹面具覆盖到脸上,大量的灰丝顿时从面具上绽放出来,缠绕包裹了她的每一片肌肤。
男人的脸色有些古怪,很是沉默了半晌,似乎对已经变身灰烬使者的咲夜,有一些抗拒、排斥、警惕的感觉。
848 灰雾镜像()
义体高川和咲夜都不认识站在路灯下的男人,但是对方显然对两人十分熟悉,旅馆中的情况大部分都在他的监控中,虽然谈不上了如指掌,可以即时作出反应,但是在走火出事后的反应还是极为迅速的。耳语者众人的状态,显然也逃不过他的目光,只是不清楚他对更直接的对手——火炬之光诸人的情报,又掌握了多少。雅克和k在这个敏感的时候,静默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无疑是十分反常的。这些情况,义体高川没打算去了解和深究,无论对方有什么打算,在真正付之行动之前,甚至在行动之中,而决定性的时刻尚未出现前,目的也好,行动细节也好,都必然是极为隐秘的,就算下大工夫,单凭一个人的话,也不可能提前将问题和危险扼杀于摇篮中。
耳语者不是一个人数庞大,有着许多精英的顶级组织,人手少有人手少的缺点,但也有人手少的做法,义体高川也好,咲夜也好,都早已经习惯了,如何在人力不足的情况下解决问题。
神秘性质也好,思维方式也好,行动特点也好,对于一个风格强烈的组织来说,这些最容易被人针对的地方,是十分容易被摸清的,而身在第一线的高川和咲夜,必须时常承受这种被动的劣势——当他们已经习惯,并摸索出行之有效的方法和心态时,这些劣势就很难再干扰他们了。
虽然时常也会感叹大组织的便利之处,但是。从耳语者诞生以来,核心的三人,高川、咲夜和八景,都从来都没有改变耳语者的组织结构的想法——这就是一个小众的。或许精英的,完全凭借自己的感觉和预言行动的神秘组织,而目标虽然放在“拯救末日”上,但是,要说那是一种十分强烈的想法,却也不尽然。身为先知的八景,之所以成立耳语者,虽然口号就是事关“末日”的种种,但是,模糊的初衷却只是“想要拥有一些不一般的体验”而已。
对于权势、金钱、未来、事业等等概念。耳语者中由始至终都秉持着一种放任的态度。因为。组织的核心人物,并不需要依靠壮大自己来获取这些东西,而这种放任的态度。显然也不是主流的思想。义体高川有时会假设,如果有人问起八景和咲夜,关于两人成立耳语者,并投身于这种危险重重的行动,到底是想要得到什么,是否有一个绝对的,明确的目标时,她们的答案到底是什么?
对义体高川来说,成为耳语者的一员,是理所当然的。在存在之前,就已经注定了的身份,就如同出生一样无法选择,也不打算去改变。
但是,对于八景和咲夜,这两个真正意义上算是创立者的人来说,一定会有不同的答案吧?
在两人的时间线上,耳语者的创立,跻身神秘之中,承受随之而来的种种生存压力,已经将近十年了。这十年中,两人的思想,又是否产生了一些变化呢?
不过,义体高川仅仅是在假设中思考,猜测,推想,却从未将之当作一个实际的问题去询问两人。因为,他觉得这其实是一件很无谓的事情,他觉得无论是否产生变化,又或者产生了怎样的变化,都一定是两人做出的自我选择——这种自我选择,哪怕在最基础的层面上,存在“病毒”和“剧本”的影响,在义体高川看来,都是一种不需要去刻意扭转,也大概是仅凭自己,无法扭转的东西。
既然无法扭转,不干涉,那么,知道答案也就没有必要了。
就像是现在,无论有多么大的后患,咲夜也仍旧选择了灰烬使者变身,很难说完全是她的意志,而没有一些不得已而为之的成份。但是,义体高川凝视着咲夜的眼神时,却十分清楚,就算有种种的第三方因素的影响,但是,其中也必然有着咲夜自己的选择,与其说咲夜被操纵了,还不如说,她主动选择了这样的可能性。
当一个人拥有这样的觉悟时,总是会显得很可怕。因为,无论旁人如何视之,当对当事人来说,的确背负着某种沉重的东西。而这种沉重,和无法被这种沉重压倒的意志,会彻底激活一个人潜在的攻击性。
现在的咲夜,充满了攻击性。即便什么都不说,也看不到丝毫表情,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足以让路灯下的男人,感受到这种锐利的锋芒。他的脸上浮现一些抗拒、排斥、警觉等等情绪混杂的古怪神色。在这之前,他已经委婉地拒绝了咲夜的变身,但是,在咲夜变身之后,他的态度中,却也潜藏着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义体高川觉得,恐怕这个男人心中的想法,必然十分矛盾。
“既然咲夜女士这样坚持的话”男人定了定神,开口到:“那么,我也可以放心了。”这话的转折稍微显得生硬,让人觉得他本来并不想这么说,但是,却也并不是违心之论。义体高川可以感觉得到,说起“放心”,他的确是有这样的想法的。
“虽然这片意识场十分强烈,但是,说实话,根本就不可能是一个人可以弄得出来的,我认识不少意识行走者,但是可以做到这个程度的,不到一个巴掌。我根据目前已经得到的情报做了个推断,这片意识场的制造者,很可能不是当前的执行者。也就是说,虽然敌人看起来像是意识行走者在释放自己的能力,但并不能排除对方根本就不是意识行走者的情况。如果对方不是意识行走者,那必然也会拥有其他类型的神秘。而我虽然是意识行走者,却只能在这个意识场中保证自己的意识不会被攻破,除了带路之外。可以说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的能力。”路灯人下的男人解释到。
“而且,自己身边的同伴,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派不上用场,所以。才特地在这里等待我们。”义体高川替他说了下去。
路灯下的男人点点头:“论到非意识态神秘的战斗,两位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将自己的性命交托给两位,是十分稳妥的。我想,就算对方真的仅仅是借用了某个强大意识行走者的力量,而自身具备其他神秘,两位都足以应付吧。”
“我们出来之前,已经做过实地侦查。”义体高川没有特别的表示,只是说到:“根据我们的推断,敌人有很大可能性已经处于行动失败的自保中。这个意识场的用处。比起攻击某些人。更可能是为了防御。这名敌人,就算拥有其他的神秘,但在他的估测中。实际战力并不足以对抗我们。其实——我挺相信这样的判断。”
“真是有自信呀,高川先生。”路灯下的男人那张刻板的脸上,终于浮现预祝成功般的笑容,“听到高川先生这么说,我也可以安心下来了。那么,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开始?”
“你带路吧。”义体高川平静地点点头,说到。
路灯下的男子,终于迈出了一步,走进笼罩了旅馆和周边范围的意识态神秘中。他的动作十分自然。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压力,不过,姑且当他之前说的,仅只自爆的说法,并不是在藏拙吧。义体高川的视网膜屏幕中,跳动着这个男人的每一个动作所留下的数据。
“听说高川先生也是意识行走者,只是发生了点问题。”男人问到:“您在旅馆中侦查过,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吗?或许可以和我这边比较一下,看看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我只是锁定了几种可能的路线,而我们现在就走在其中的一条上。”义体高川没有说谎,更早之前,脑硬体就完成了对数据的推演。只是当时,义体高川并没有选择立刻展开对敌人的追索——这个看似恶作剧的情况,本身就已经证明了,对耳语者并没有直接的威胁,也许,只是因为威胁在没有人察觉到的情况下,就已经失败了。但不管怎样,既然那名意识行走者放弃而退缩,义体高川也不打算刻意将他揪出来,如果态度太过强硬的话,也许那名意识行走者本不是敌人,却也会变成敌人,乃至于将他背后的组织也牵连进来。
在不必要针锋相对的时候,装个糊涂也未尝不可,在复杂的时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