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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点的弟兄再去前面踩踩点,最好能抓个活口回来问问情况,现在我们已经深入辽东腹地,周围全是建奴的人,凡事小心为好。”
三人答应一声,各自领命去了。
快天黑的时候小七回来了,这家伙不辱使命果然抓回来一个活口,那家伙五短身材,容貌丑陋,嘴上留着两撇狗缨胡,活像个小丑,小七揪住那家伙脑门上的小辫子往王朴面前一拽,恫吓道:“将军,你说是点天灯还是剥人皮?”
“别,别啊。”那家伙一听吓得差点没尿了裤子,当下连连叩头哀求道,“军爷别杀小人,千万别啊,小人不是建奴,小人也是汉人哪。”
王朴沉声道:“你也是汉人?”
那家伙急道:“对对对,小人真是汉人,如假包换的汉人。”
王朴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那家伙忙道:“军爷,小人要不是汉人,哪能说这么流利的汉语?”
“那可说不好。”王朴道,“有些建奴也能说流利的汉语。”
“这可难办了。”那家伙叫苦连天道,“可小人真是汉人哪,借小人天胆也不敢骗军爷您哪。”
“好吧,姑且相信你了。”王朴沉声道,“现在本将军问你话,问一句答一句,要是胆敢蒙骗本将军,哼哼,本将军就剥下你的人皮再塞进蒿草做诚仁皮灯笼。”
“别别别。”那家伙连摇双手道,“小人一定说实话,一定说实话。”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真有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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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礼亲王代善()
“真有才?”
“不,不是,是甄别的甄,不是真假的真。”
“嗯,甄有才。”王朴道,“本将军现在问你,你是哪里人氏?”
甄有才道:“小人是山东清河人,三年前被建奴掳来辽东,因为小人体格瘦小,本来是要被砍头的,还是因为小人读过几年私熟,认识几个字才保住了姓命,小人现在苏达喇庄上当书史,平时也就记记帐,写写算算什么的,倒也不用下地去干活。”
“苏达喇是谁?”
“据说是奴酋的族弟,小人也不是很清楚。”
“前面就是苏达喇的庄园?”
“嗯,这地方以前叫长勇堡,我们大明朝的军队在这里驻扎过,后来长勇堡毁于战火,现在又成了苏达喇的庄园。”
“长勇堡?这里距离盛京还有多远?”
“不远,往东北方向再走三十里就到盛京了。”
“再走三十里就到盛京了?”刀疤脸哈哈大笑道,“没想到我们误打误撞居然也到了盛京,哈哈,这可真是天亡建奴了。”
王朴又问道:“庄上有多少人?”
“总共有一千多人,七百多个汉人阿哈,三百多个建奴,不过都是些老幼妇孺。”
“好。”王朴道,“等会本将军就会带着人去庄上查证,只要你说的都是实话,你就什么事都没有,要是有一句假话,那你就死定了。”
甄有才打了个冷颤,战战兢兢地应道:“小人说……说的句……句属实。”
王朴向小七道:“小七,你带五十人留下来照看马匹,还有看住这家伙,一定不能让他溜了。”
“将军放心。”小七狞笑道,“小人一定会好好照顾这位真有才先生的。”
王朴又向刀疤脸道:“刀疤脸,你去挑选四百弟兄,分成四队,分别把住四个方位,只要是庄上逃出来的人,不管男女老幼绝不能放走一个,你一定要记住,宁可杀错,绝不放过!”
刀疤脸狞声应道:“将军您就放心吧,就算是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王朴最后向大胡子道:“大胡子,你召集剩下的弟兄,跟我去庄上。”
大胡子恶狠狠地应道:“小人这便去召集弟兄。”
王朴一声令下,千余家丁兵分三路,小七留下照看马匹,刀疤脸带着四百家丁在庄园四周设伏,准备拦截漏网之鱼,王朴、大胡子则带着剩下的六百多号家丁直扑庄园而来。王朴当然不会完全相信甄有才的话,为了不惊动庄上的建奴,王朴命令家丁们在路上摸黑夜行,宁可摔得鼻青脸肿也没让打火把。
这一次,王朴的谨慎帮了大忙。
王朴和六百家丁快摸到庄外时,就出了意外。
庄内忽然间燃起了通红的火光,原本紧闭的庄门也打了开来,亮如白昼的火光中,一大群红衣红甲的建奴骑兵从庄门里冲出,向着王朴和六百家丁所在的方位疾驰而来,大胡子的一颗心都跳到了嗓门眼,霍地站起身想要反手抽刀,却被王朴一把摁住了。
现在的王朴可是恐怖分子首领出身,常年刀尖舔血的曰子铸就了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胆气,越是危险的时候就越是冷静!王朴敏锐地发现这群红甲骑兵手里只拿了火把,而没有执刀,也就是说他们不是冲出来厮杀的,也就是说这群骑兵还没有发现他们。
“沉住气。”
王朴按住大胡子的肩膀把他使劲地按回了地上,两人身后的六百家丁也纷纷又伏到了地上。
果然,那群红甲骑兵往前冲出大约几十步远就纷纷勒住了马缰,然后忽喇喇地往两边一让,排成了整整齐齐的两列纵队,看那阵势倒像是某位建奴大人物出庄前打前站的卫队。果然,过了没多久,便又有一队红甲骑兵从庄门里缓缓开出,众星拱月般护住中间一骑。
大胡子气急败坏道:“将军,我们让那小子给骗了,现在出来的就有一百多建奴铁骑了,庄里面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嗯。”王朴点了点头,答非所问道,“看这架势是正红旗的权贵,搞不好还是个亲王,这次捞着大鱼了,嘿嘿。”
大胡子愕然道:“将军你说什么?”
王朴沉声道:“大胡子,快让弟兄们散开,在大路两边的高梁地里藏好,没有本将军的号令,不得擅自行动!”
大胡子答应一声,猫着腰往后疾行而去,将王朴的军令逐次传达,原本趴伏在大路上的六百多号家丁迅速散了开来,躲进了两边的高梁地里,这时候,那名正红旗的权贵已在红甲骑兵的前呼后拥下策马走了过来,王朴敏捷地往旁边一闪,躲进了高梁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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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善今天可以说是霉星高照。
代善是奴尔哈赤的第二个儿子,曾经位居四大执政贝勒之首,地位远在皇太极之上,不过可惜的是,他没有皇太极心机深沉。最终继承建奴汗位的是奴尔哈赤的第八个儿子皇太极,皇太极继位之后代善被封为和硕礼亲王,和皇太极一起面南而坐,接受臣子的朝拜,地位也算是尊荣至极。
松山之战,皇太极亲率八旗大军出征,代善和郑亲王济尔哈朗奉命留守盛京。
郑亲王济尔哈朗是奴尔哈赤的侄子,他的父亲舒尔哈齐是奴尔哈赤的三弟,早年因为闹分裂被处死,济尔哈朗的哥哥阿敏,是奴尔哈赤时期的四大执政贝勒之一,后来被皇太极贬为庶民,济尔哈朗得以继承阿敏的地位和财产,所以对皇太极忠心耿耿。
这几天,代善因为闲极无聊忽然想去山中打猎,又听人说苏达喇训练了一只凶猛的海东青,便带着侍卫专程从盛京赶到苏达喇的庄园来索讨,代善赶到的时候天色已经快黑了,这时候小七已经抓着甄有才走了,所以并不知道后来有一支建奴骑兵进入庄园。
和硕礼亲王亲自登门索要海东青,苏达喇当然不敢拒绝,只好忍痛把精心驯养的海东青借给了代善,并且亲自将代善送到庄外,一路上不断叮嘱道:“主子,这海东青可是用人肉喂养的,你要是用别的肉喂它,它是会生气的。”
“知道了。”代善不耐烦道,“不就是人肉吗,本王府上那么多阿哈,随便宰杀一个就够这畜生吃半个月了。”
“还有还有。”苏达喇道,“它只吃十岁以下小孩的嫩肉。”
“还有这讲究?”代善皱眉道,“本王庄上十岁以下的小阿哈也不少,饿不着它。”
苏达喇恋恋不舍地望着蹲在代善肩膀上海东青,喋喋不休道:“主子,您可得说话算数,等打完猎,这海东青得还给奴才,它可是奴才的命根子,没了它奴才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就连命都没有了。”
“行了行了。”代善不耐烦地挥手道,“你回去吧,回去吧。”
“唆!”
代善话音方落,只听一声尖啸,旋即有一股劲风从他耳畔掠过,身后顿时响起苏达喇一声闷哼,代善急忙回头,只见苏达喇双手死死扣住咽喉,两只眼珠子已经鼓了起来,有殷红的血丝从他的指缝间溢出,代善这才发现苏达喇的咽喉上已经插了一枝短箭。;
第七章 活捉代善()
“唆唆唆……”
刺耳的尖啸连续不断地响起,隐藏在路边高梁地里的六百家丁同时发动了袭击,锋利的弩箭像密集的蛛丝般交织在一起,骑在马背上又举着火把的建奴骑兵成了最好的射击靶子,根本不存在任何射击死角,就那么一会的功夫,已经有七八十骑建奴骑兵哀嚎着栽落马下。
“有刺客!”
“保护主子!”
“护住主子向前冲!”
剩下的建奴骑兵很快反应过来,纵马围成一圈把代善护在中间往前冲杀过来,王朴当然不会让他们如愿,当即从高梁地里跳起身来,把手中的大刀往前用力一举,大喝道:“大胡子,你带两百弟兄进攻庄园,剩下的弟兄跟我来,绝不能让建奴跑了,杀呀!”
“杀光建奴,一个不留!杀杀杀!”
六百家丁咆哮着从高梁地里冲杀出来,就像一群饿狼扑向包围圈中的羊群,不过圈中的建奴骑兵显然不是羔羊,在刚才的突袭中建奴骑兵已经死伤大半,不过剩下的三十余骑都是百战余生的精锐,不但武艺高强而且箭法过人。
还没接近,便已经有好几个家丁倒在了建奴骑兵的箭下。
在付出十几人的伤亡之后,家丁们终于冲到了那群建奴骑兵跟前,两军开始近身格斗,建奴骑兵尽管武艺高强,可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激烈厮杀了小半个时辰,家丁们终于解决掉了剩下的三十余骑建奴,把代善生擒活捉。
看着横七竖八躺满一地的家丁,王朴心头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以六百人的家丁偷袭百余骑建奴,先乱箭射翻了七八十骑,可为了解决最后那三十多骑建奴居然还付出了好几十人的伤亡!
【早期的八旗兵因为装备落后,打仗只凭着一股血姓,战斗力其实并不是很强,可到了皇太极统治的后期,随着八旗兵装备的改善,以及对外作战的屡屡得胜,八旗兵不管是自信心,还是战斗经验,都已经上升到了相当的高度,此时的八旗兵已经进入鼎盛时期,其战斗力的确不容小觑。
幸好王朴够谨慎,要是他一开始就率领六百家丁明火执仗地发起进攻,最后势必会演变成两军的正面交锋,以建奴骑兵的强大战斗力,最终的胜负还真的很难说。这还是明军中最精锐的家丁部队,要换了普通明军,其战斗力相比建奴骑兵就更不值一提了。】
两名家丁押着代善来到王朴面前,问道:“将军,把这个老奴也一刀宰了吧?”
“慢着。”王朴挥手制止两名家丁,然后好整以暇地打量了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