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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不可呀。”领议政连连摇手道,“如果召集各道的军队,要灭掉这支清军也许有可能,可这么做肯定会惹来大清国的报复呀,等大清国的八旗大军一到,那我朝鲜国可就要亡国灭种了。”
“唉。”李倧长叹道,“那你们说该怎么办?”
左议政说道:“大王,大清军如果只是抢点东西,杀点人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怕就怕他们此来另有目的啊。”
李倧问道:“能有什么目的?”
左议政道:“臣听说大清军正在松山和大明军激战,既然是大决战那肯定需要大量的粮草辎重和军饷,这次大清国派谴军队前来搞不好是来索要军饷的。”
“大王。”左议政话音方落,有卫兵急匆匆地进了大殿,跪地禀道,“大清国的使节在城外求见。”
李倧怒从心头起,厉声道:“不见。”
“大王。”领议政急劝阻道,“大王千万不可意气用事啊。”
“是啊,既然大清国派来了使节,还是应该接见。”
“千万不能因为不接见使节给朝鲜国带来灾祸啊。”
大殿上的群臣纷纷附和。
李倧无奈,只得说道:“好吧,那就打开城门放大清国的使节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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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踏上归程()
甄有才和刀疤脸在朝鲜官员的引领下进了朝鲜王宫,甄有才虽然长得五短身材、其貌不扬,走起路来却显得趾高气扬、神气活现,这家伙的确怕死,可他更明白现在表现得越嚣张反而越安全,要是表现得萎萎缩缩没准就死到临头了。
进了大殿,甄有才也不下跪也不行礼,用满语傲慢至极地说道:“大清天使到了汉阳城外,你们为何不开门迎接呀?”
“放肆。”朝鲜都元帅金泰贤怒极喝道,“见了我国大王为何不跪?”
这个金泰贤是金景瑞的儿子,金景瑞就是当年萨尔浒之战时朝鲜仆从军的副元帅,后来明军战败,朝鲜军也被迫投降,金景瑞、金泰贤父子在后金一呆就是十多年,直到皇太极二次征讨朝鲜才被放了回来。
所以,金泰贤说得一口流利的满语。
“笑话。”甄有才冷笑道,“本人乃是大清国使节……派来交涉的代表,岂有向属国君王行叩拜之礼的道理?”
“你。”
金泰贤怒极,反手拔刀就要逼向甄有才,立于甄有才身后的刀疤脸突然踏前一步挡在甄有才面前,眸子里流露出恶狠一样的光芒,死死地盯住金泰贤,金泰贤心中一凛,竟然再不敢往前一步。
甄有才冷笑道:“怎么,你们还敢斩杀大清国的使节不成?”
同样精通满语的领议政急忙上前说道:“不敢,敝国上下绝不敢有此存心,只是不知道这次大清国派来的使节是哪位?”
甄有才遥向北方抱了抱拳,傲然道:“礼亲王代善。”
领议政走回到李倧面前,压低声音用朝鲜语说道:“大王,刚才卫兵在城头看见城外的大清军中有几百名身披红色铠甲的骑兵,看样子来的果然是大清国的正红旗旗主,礼亲王代善无疑。”
李倧也压低声音道:“不管来的是谁,绝不能让大清兵进城。”
领议政点了点头,向甄有才道:“大清国的尊使前来朝鲜,不知有何贵干?”
甄有才鼻子一翘,傲然道:“为了筹措军饷。”
领议政又以朝鲜语与李倧和诸位大臣商量了一会,再问道:“不知道大清国要给敝国加派多少饷银?”
甄有才伸出五根手指头,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五百万两!”
“什么?”领议政勃然色变道,“这,这简直,简直就是……尊使,敝国人少力薄,实在是筹集不起这么多饷银啊。”
“怎么筹集饷银那是你们的事,本使只负责传话。”甄有才傲然道,“礼亲王说了,如果你们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银子,也可以拿黄金、高丽参还有珠宝什么的折价抵偿,礼亲王还说了,如果三天之内筹集不到五百万两军饷,那大清军就只好派军队来催饷了,不过到了那时候,可就不是五百万两啦,你们好好想想吧。”
摞下最后一句话,甄有才扬长而去。
等甄有才和刀疤脸出了大殿,李倧才急切地问领议政道:“怎么样?”
领议政长叹一声,答道:“大王,大清国要我们在三天之内筹集五百万两白银的军饷。”
“什么?五百万两!”
“这简直就是抢劫!”
“太过份了。”
大殿上群情激愤,李倧也哀叹道:“可是现在国库里只有一百五十万两啊,就算把王宫里的金银珠宝折价算上,也不过两百万两啊,还差三百万哪。”
【朝鲜受到明朝的影响,国内实行的也是银本位的货币体系】
“大王,我们不缴饷银怕是不行啊。”领议政叹息道,“大清国皇帝这次派来的可是德高望重的礼亲王啊,要不这样吧,大王可以下旨让汉阳的富户们捐饷,诸位大臣也各自捐一些财物,老臣估摸着可以凑个一百万两,然后老臣再去和礼亲王商量一下,就说剩下的两百万我们是实在缴不起了。”
都元帅金泰贤急道:“大王,这军饷我们不能出啊!”
左议政附和道:“都元帅说的是啊,要是缴了饷银那我们的国库就全空了,就连诸位大臣的俸银都发不出了呀。”
“不缴?”领议政冷然道,“那就等着八旗大军杀进朝鲜,等着亡国灭种吧。”
金泰贤和左议政激泠泠地打了个冷颤,哑巴了。
大清军队的兵锋他们都曾领教过,金泰贤甚至还当过十几年的俘虏,对清军的强大至今还记忆犹新,以大清军的骁勇善战,他们只需要派出一支五千人规模的铁骑,就足以让朝鲜亡国灭种了。
李倧颓然瘫坐在回椅子上,向领议政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道:“罢了,这件事就按你说的去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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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紫金城。
喝得醉熏熏的崇祯皇帝在王承恩的搀扶下来到了坤宁宫,周皇后率领宫女太监早已经跪在地上迎驾了,崇祯皇帝大袖一挥,朗声道:“都平身吧。”
周皇后亲自把崇祯皇帝扶进东暧阁,服侍崇祯皇帝在御榻上躺好了,又让宫女奉上香茗,这才喜孜孜地说道:“臣妾很久没见皇上这么高兴过了。”
“高兴,今儿个朕是真高兴。”崇祯皇帝醉眼朦胧地说道,“以不足一千的孤军深入辽东腹地,一举捣毁建奴老巢、生擒奴酋,锦州、松山之围不战而战哪!朕派了十三万大军都没能解了锦州之围,可这支孤军却偏偏做到了,这个王朴,真是了不得啊。”
周皇后喜道:“既然皇上如此赏识这个王朴,等他回来后加以重用就是了。”
“重用是肯定要重用的。”崇祯皇帝侧着头,若有所思道,“不过这个王朴只带了一千孤军就敢去进攻建奴的老巢,他的胆子也太大了,大得让朕都有些担心哪。这个王朴是匹千里马这没错,可朕担心他是匹桀骜不训的劣马呀。”
周皇后笑道:“那皇上就给他安一副笼头,这匹千里再是桀骜不驯也该乖乖听话了。”
“皇后和朕想一块去了。”崇祯皇帝点头道,“是应该给这匹千里马安一副笼头,让他好好地为朕,为大明办差。”
周皇后问道:“看来皇上早就有主意了?”
“嗯。”崇祯皇帝点头道,“等王朴回来朕就把茹儿许配给他。”
茹儿就是长平公主朱薇茹【长平公主的芳名不是朱薇茹,不过那两个字实在是太生僻了,五笔打不出来,改之】,朱薇茹是崇祯皇帝的嫡长女,周皇后所生,现在十四岁,按明律已经到了可以出嫁的年龄。
周皇后若有所悟道:“皇上是想招王朴为驸马?”
崇祯皇帝道:“这王朴虽然只是个武夫,家世也不够显贵,可他是个大英雄啊,不会辱没了茹儿。”
“这事皇上怎么说就怎么办吧。”周皇后挥手示意宫女太监退下,眉梢眼角已经荡起了丝丝春意,“皇上,天色也不早了,还是早些竭息了吧。”
崇祯皇帝已经足足两月没有临幸坤宁宫了,周皇后才刚刚三十出头,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今夜好不容易把崇祯爷给盼来了,正想着颠鸾倒凤时,背后却响起了轻轻的鼾声,周皇后回头一看,崇祯皇居然已经靠在锦垫上睡着了。
“唉。”
周皇后轻轻叹了口气,心里是又幽怨又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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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阳。
当崇祯皇帝和周皇后商量着要招王朴为驸马时,王朴却在汉阳大肆搜刮朝鲜王室、文武官员以及豪族大户的财产,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大清国”勉强同意了朝鲜领议政提出的折衷方案,即向朝鲜派饷三百五十万两,五天内缴齐。
其中白银一百八十万两,黄金二十万两折价银八十万两【朝鲜和明朝一样是银本位货币体系,黄金不能当成货币流通,仅用来当收藏品和装饰品】,高丽参五万斤折价银五十万两【当时的官方价格是一斤高丽参25两白银,王朴把价格压低了一半还多】,其余珠宝、兽皮、干货四十大箱折价银四十万两。
五天之后,被汉阳百姓视作瘟神的清军终于离开了,随同“清军”一起离开的还有几十辆银车、参车以及四十大箱珠宝、兽皮和干货,这次朝鲜人真是损失惨重,尤其是朝鲜王室简直可以说是破产了。
到了仁川,王朴又凭着朝鲜王的国书征调了三艘战船,满载着从盛京、汉阳以及一路上抢来的财货扬帆起航,正式踏上归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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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龙吐水()
王朴手下的家丁都是大同人,这些家伙在陆地上是猛虎,可到了海上就成病猫了,出海没两个时辰就一个个脸色惨白,吐得不可开交,好在船上的朝鲜水手温顺得像绵羊一样,才没有惹出什么乱子来。
一直过了两天,家丁们渐渐适应了船上的摇晃,情况才有所好转。
眼看着距离大明越来越近,手下的家丁们个个喜出望外,王朴却丝毫不敢放松,他深知越是接近成功的时候越是要警惕!为防万一,王朴把皇太极、代善、布木布泰和海兰珠分别关押在自己座船底舱的四个小房间里,再派人昼夜不停地加以监视。
不过还是出事了。
这天午后,海面上风平浪静,王朴正躺在甲板上打盹时,亲信家将王小七忽然气喘吁吁地跑来报告:“将军,建奴女人不肯吃饭。”
王朴眉头一皱问道:“哪个建奴女人?”
小七道:“那个叫布什么布的。”
“你是说布木布泰?”
“对,就是她,已经三天了,自从出海之后,她就再没有吃过一口饭。”
“有这事情?”王朴道,“走,看看去。”
小七领着王朴来到底舱,打开关押布木布泰的舱门,船舱里有些昏暗,只有一盏油灯散发出惨淡的光线,布木布泰手脚被缚,无助地蜷曲在舱室的角落里,在布木布泰面前摆放着一碗米饭,米饭已经凉了,却一筷没动过。
王朴道:“把她扶起来。”
两名家丁应声上前,扶着布木布泰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