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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话慕容铎第一次听说,疑惑地挑眉:“此话怎讲?”
白云遏于是把当日他与庄然二人得出的结论重新说了一遍,末了道:“所以,卑职在不在伊州并不重要,也不影响对这件案件的继续调查。”
第154章 认输2()
“原来如此”慕容铎心中一动,似乎有某根弦被轻轻拨动,然细一思量,却又飘浮不定,抓不住。
“庄然,还没有消息?”白云遏一路行来,追捕她的告示到处都是,进了庄又是这种气氛,不难猜出答案,却仍忍不住抱着一丝希望。
慕容铎抿着唇,默了半天,才淡淡地道:“放心,早晚会找到的。”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她身上并没有多少银钱,在君墨染的身边,哪需要考虑这些小事?
在他身边不也如此?来山庄近半年,竟然从未开口支过一分银子?
喻大平日细心,这件事上却犯了糊涂!
他不问,她不去要,喻大便也没管!
由此可见,她对金钱仍旧全无概念!偏偏还是个见不得别人吃苦的性子,帮人的时候,不懂得量力而行。
这个时候,说不定在哪里饿着肚子呢!
这种心情其实极其矛盾既害怕她无钱受苦,又希望她花光了银子会自投罗网。
虽然明知道这种可能性很小,但总是一点希望。
慕容铎话锋一转,问:“住处可安排好了?如无安排,可以住到府中来。”
白云遏微笑着婉拒:“多谢王爷挂心,卑职已找好住处。”
他并没有将慕容铎引为知交和朋友的想法,因此公事之外,他不打算花太多的时间应酬他。
况且,这位年轻的主子脾气并不好,说得难听点,是个翻脸无情的人。还是保持距离,以策安全的好。
“嗯,”慕容铎也不坚持:“李海峰见过了?”
“是的,”白云遏点头:“大人交待,卑职直接听命于王爷,可不必每日到大理寺应卯。”
慕容铎又问:“家里人呢,都见过了?”
白云遏平淡地道:“五年都等了,不差这一时。”
左右就在京城,没必要刻意通知,不论哪天回去看看就成了。
“给你三天假,把私事处理完毕。”慕容铎蹙眉,冷冷地道。
他可不喜欢手下隔三岔五因私事请假,他需要的是全天候的听候调遣。
“不需要。”白云遏拒绝:“卑职现在就可以接受任务。”
慕容铎瞥他一眼:“急什么?有你忙的日子,到时可别怪我太严苛。”
白云遏想了一下,道:“那,卑职去拜访一下恩师,后天即返。”
这是他的习惯,每次返京,必然前往拜会,从无遗漏。
“柳溪县令曹瑛是吧?他好象在柳溪任了二十年县令?”
慕容铎的习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抽调白云遏之后,立刻把他的底细查了个一清二楚。
“是。”白云遏倒是有些小惊讶。
曹瑛刚直不阿,虽政绩斐然,却并不得志,一个县令当了二十年,始终是为他人做嫁衣,自己从未升迁。
以慕容铎的身份和能力,对朝中权贵了若指掌并不稀奇,一个小小县令居然也烂熟于胸,着实让他刮目相看。
或许,眼前这位少年王爷,并不是他想象中的狂躁暴戾,嗜杀成狂。他能走到今天,凭的不并仅仅是运气。
“拜会曹大人时,代本王问候一声。”慕容铎淡淡地道:“就说,他做得很好。”
“怎么,”白云遏睨他一眼,冷声嘲讽:“王爷打算给老师升迁?”
“有何不可?”慕容铎竟一口应承:“让他自己考虑一下,看看哪里最能发挥所长,本王再知会吏部。”
白云遏不禁深感意外:“为什么?”
就算是年少气胜,不计后果,也得是在有利益的前提下施为吧?
曹瑛与他无亲无故,以他的身份也不需要讨好一个小小县令。
尤其,现在太子殁了,储君之位虚悬。做为最有力的竞争者,不把权力用在钢刃上,却做这无用之功,实在匪夷所思!
“他早就该升了,不是吗?”慕容铎反诘。
理虽是这个理,但没有好处的事,谁会做?
白云遏看着他,百思不得其解。
“王爷,”喻守成在门外禀报:“陈公公来了。”
“下去吧,三天后来王府报到。”慕容铎挥手令其退下,表示谈话结束。
“是”白云遏退走,陈锦匆匆而入:“娘娘有旨,请王爷入宫面谈。”
“何事?”慕容铎蹙眉。
“这,”陈锦垂下头:“娘娘没有交待,奴才不知。”
慕容铎没再追问,提高了声音吩咐:“喻二,备马。”
到了坤宁宫,简皇后摒退了左右,只留母二人在寝宫。
慕容铎冷笑嘲讽:“母后有何机密要事,怕给人听了去?”
“你还敢笑?”简皇后嗔道:“查了这半个月,可有庄然的消息?”
这话直击慕容铎的痛处,笑容隐去,愠声道:“可是那些大臣又在罗皂?”
“你兴师动众在先,怎怪别人弹赅?”简皇后横他一眼:“更何况,现在是非常时期,你主动送了这么大个把柄过去,淑妃那几个贱人会放过你才怪!”
“放心,”慕容铎冷着嗓子,干涩地道:“儿臣明日就撤销禁令。”
“庄然有消息了?”简皇后怀疑地看着他:“还是,你打算放弃了?”
慕容铎听出她的不赞同,不禁深感奇怪,试探地反问:“找了这许久没有结果,不该放弃吗?”
“胡说!”简皇后急了:“既已花了这许多精力,不弄个水落石出,怎可轻言退却?这可不象我简素云的儿子!”
“怪了,”慕容铎一脸深思:“怎么这事母后比儿臣还上心?”
“你二十七岁才娶妃,刚一成亲妻子就离家出走,以后谁还敢把好好的闺女嫁给你?”简皇后一指戳上他的额:“母后想要抱孙子,可不就得把她找回来?”
慕容铎不以为然,随口反驳:“太子不是生了两个孙子,也没见你抱一次。”
孙子?若庄然不原谅他,别说这辈子,下辈子都不可能有!
所以,最好不要对他有太大的期待。
“你别提那个杵逆子!”简皇后拉下了脸,冷冷地道:“另外,听说你还在查锫儿的自缢案!有那闲功夫,不如多做几件实事出来,让朝臣闭嘴,让你父皇看看你的实力!”
“太子的死因可疑,莫说他是儿臣的亲哥哥,就算是旁人,儿子也会倾力追捕真凶!”慕容铎不悦:“别人说什么,儿臣不在乎!”
“你傻呀?”简皇后恨铁不成钢:“死揪着这事对你有什么好处?”
“母后,”慕容铎目光锐利:“他是儿臣的亲大哥!难道你希望儿子真的成个冷血动物,只问利益,不顾亲情吗?”
简皇后默了片刻,淡淡地道:“做大事的人,要不拘小节。”
“母后是要求儿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吗?”慕容铎冷声质问。
“有何不可?”简皇后反击:“你不是也为了找到庄然,最大限度地动用了手中的权利吗?”
“那不一样!”慕容铎一窒,大声反驳。
他找庄然是因为爱,不是为了利益。
“一样。”简皇后冷冰冰地道:“都是以权利来满足私欲,从结果看,并没有什么不同。事实上,母后并不反对你合理地运用手中的权力做你想做的事。”
“母后”慕容铎试图辩解。
“但,”简皇后打断他,继续道:“前提是你手中先得有权可用。只有拥有绝对的权力,才会有服从,有亲情,有爱情,才可为所欲为。否则,你就什么也没有,一辈子受制于人。”
慕容铎一时哽住,愣愣地看进简皇后的眼底。
平静无波的纯黑色的眸子,象一口深不见底的井,没有一点光彩,于是看不出一点情绪。
只有,无尽的寒意,迫人而来。
二十七年来,他沉溺于自己的世界,从来不曾关心过任何人。
更不知道,父皇对母后的伤害竟然已达如此之深。
“制人还是受制,端看你自己的选择。”简皇后凝着他,简洁地为自己的辩论做下结语。
慕容铎没有吭声,只一径盯着她瞧。
简皇后包裹在华丽的凤裙之中,精美的凤翅上垂下的流苏随着她的行走,摇拽着,闪闪发光。
她高傲地昂首挺胸,薄薄的嘴唇紧抿,有非常锋利的气势。
可,这一刻,他只觉眼前刚强凌厉,气势十足的母后很可怜,很可悲。
她的一生都被父皇冷落,虽居深宫,犹处牢笼。
他忽然冲动起来,伸开臂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这才蓦然惊觉,她的肩膀竟然如此单薄瘦小。
“你干什么?”简皇后不习惯他突如其来的亲密,挣扎着推开他:“快放开,母后要喘不过气来了!”
慕容铎轻道:“母后,你放心。”
孩儿长大了,以后由我来保护你,不受任何人的伤害!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可以试着放下戒备,敞开心扉,过你自己想要的人生。
所谓的皇权,并不能给你带来快乐,不是吗?
“你如此妄为,母后如何放心?”简皇嗔怪,心中滑过一丝温暖。
“以后不会了。”慕容铎低语。
“对了,”简皇后又道:“母后想过了,有一个人应该知道庄然的下落。”
第155章 巧断褡裢案1()
“谁?”慕容铎摒息。
“悲苦大师。”
“他?”慕容铎讶然:“他一个方外之人,如何得知?”
“休得胡言!”简皇后训道:“悲苦大师乃有德高僧,若非他的指点,母后亦不会知道有庄然其人,你的腿伤也就不会复原!”
说到这里,她缓了语气:“过几日是斋戒,母后替你去问问,请大师卜上一卦,问问吉凶。”
慕容铎先是一愣,继而恍然,失声惊嚷:“解铃还需系铃人,指的是悲苦大师?”
可,庄然为何突然提到悲苦?
莫非,她是在暗示他,她已看破红尘,要抛却俗世,削发为尼?
所以,任他把京城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她的踪迹?
一念及此,他心一凉,彻底傻了
柳溪县衙。
大清早,庄然刚到衙门,门外就来了两个告状的,一个白胖,一个黑瘦,两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相互指责,吵得脸红耳赤。
庄然把两人叫进去,一问,原来白胖那个叫赵大,黑瘦的是城里福满楼的伙计李二。
赵大昨晚在福满楼吃酒,结果走的时候把装钱的褡裢给拉在福满楼,李二收拾桌子的时候发现了,便帮他保管起来。
赵大一夜宿醉,今天早上醒来才记起,匆匆找到福满楼,李二还他褡裢,这事本来就了。
可赵大打开褡裢一瞧,说是少了几百文。李二喊冤,说褡裢里本来就只有七十文,两人争吵起来,又无旁证,便闹到衙里。
这二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看热闹的围了一群,都在等年轻的县尉如何判这无头公案。
庄然想了想,问:“赵大,你的褡裢放在何处?”
赵大说:“回大人,就放在桌子下的横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