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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人就是酸,好好一句话,弯来绕去的,忒不爽快!
“不过,”庄然把目光投向尚子清,话锋一转:“我却知道,尚大哥昨晚回过家。”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你胡说!”尚子清心生不详之兆,跳起来大声否认:“学生是今天早上才从城外悦来老店出来的!对了!进门之前,还跟卖西瓜的刘老汉撞了一下,当时很多街坊都看见了的!”
“是,”刘老汉也在看热闹,这时不待人问,已点头承认:“我还骂了他几句。”
霍青玉微微一笑,忽地指着桌上一只碟子问:“这碟子里装的是不是枣泥糕?”
曹瑛心中一动,走过去拿起碟子一瞧,已明白了大半。
他点头:“不错,这的确是临汾特产枣泥糕!颜色新鲜,搁在碟中最多只有几个时辰。”
换言之,尚子清在丑时左右曾回过家,与杵作推断的李氏死亡的时间刚好吻合!
“这,”尚子清脸上阵青阵红,硬着头皮分辩:“临汾的枣泥糕,福兴楼也有卖的,如何赖在我头上?”
曹瑛轻蔑一笑,眸光一冷,牢牢地注视着尚子清:“糕面上残留的图样,是用红曲写就的,弄璋之喜四字,独缺一个喜字!”
他一边说,一边拿着碟子在房中走了一圈,让每个人都瞧得清清楚楚,碟子里原本四四方方的糕点,现已切去一块,四只余三。
尚子清的冷汗一下子就淌了下来,在他的视线下,只觉呼吸都难。
衙役一涌而上,把尚子清按倒在地,扒了衣服一瞧,右颈上三道血痕清清楚楚!
“尚子清,你还有何话说?”曹瑛厉声喝问。
尚子清面如死灰,心有不甘地瞪着他:“万万想不到,我精心策划了半年之久,自以为计虑周详,天衣无缝的杀妻之谋,竟会毁在一块枣泥糕上!”
一直半信半疑的街坊,直到这时才总算相信眼前这连杀鸡都不敢的尚秀才竟然真的杀了自己的结发妻子!
庄然平静地望着他,语带怜悯:“这世上不存在完美的犯罪!所谓的天衣无缝,实际往往是漏洞百出。所以,我奉劝你配合徐公门,及早把同伙招出来,以求减轻罪责。”
第153章 认输1()
“什么,他还有同伙?”
“难道是奸夫妇?”
街坊惊讶之极,纷纷猜测。
徐涞脸一沉,拍桌而起,厉声喝道:“尚秀才,证据确凿,还不从实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果然是后生可畏”曹瑛忍不住称赞:“霍公子目光如炬,只在人堆里一站,就勘破一桩命案,真是令人佩服!”
徐涞听了这话,心中百般不是滋味,脸上不觉显现出来。
“哪有这么神?”庄然心中有数,微笑摇头,不肯居功:“我不过是碰巧猜中而已。最关键的疑点,还是徐公门找到的。”
曹瑛讶然:“徐公门发现了本案最大的疑点?”
他一直在场,怎么不知道?
“那一行直通后门的脚印啊”庄然淡淡地道。
“脚印?”周群听得糊涂了:“脚印怎么了?”
曹瑛到底经验丰富:“后院只有一行向外的足印,说明凶手不是从后院跳墙而入,而是从正门进来的,对吧?”
“对呀”周群猛拍一下大腿:“我怎么没想到呢?”
“尚秀才本想伪造自缢假象,才会对现场进行清扫整理。他没想到雨后泥泞,后院留下足迹,露了破绽。”庄然淡淡地道:“确定这两点,他早上与刘老汉的那一撞,就变得很是可疑了。”
“哦,撞一下也可疑?”路人奇怪了。
“当时还未到辰时,街上行人并不多,路面这么宽,刘老汉在街边卖瓜却被他撞倒。显见这一撞也在精心策划之中,目的就是要引人注目,留下人证。”庄然解释。
众人恍然,曹瑛捋着长须看着他,更是频频微笑:“难怪程兄对你赞不绝口,聪明沉稳,冷静机智,最重要的居功不傲,不骄不躁。”
“曹大人过奖了。”
“以霍公子的才智,做个文书实在屈才,本县县尉一职刚好有缺,不知霍公子有没有兴趣过来助老朽一臂之力?”曹瑛诚意相邀。
庄然大方一笑,坦然接受:“承蒙大人抬爱,霍某感激不尽,愿效犬马之劳。”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这里距京城只有七十里地,不会太近又不会太远,刚刚好。
慕容铎撒下天罗地网,拉开架式要逼她露面,绝想不到她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活动?
她悠哉游哉地在这里当个县尉,忙时破几个案子,闲了还可以进京去见霍庭,替霍青玉了心结。
刚好身边银子也花得所剩无几,正需要找个地方落脚,曹瑛的提议恰比及时雨,正合心意。
“哈哈哈”曹瑛揽得一名英才,老怀大慰,登时开怀大笑:“走,霍贤侄,老夫替你接风洗尘。”
“不敢劳动大人”
“对了,”曹瑛与她并肩往外走:“程兄的信二月就到了,霍贤侄缘何现在才到?”
“路上有些家事,耽搁了。”庄然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曹瑛不疑有他,又问:“霍贤侄可有落脚的地方?”
“今日刚刚进城,还没来得及找。”庄然也不打肿脸撑胖子,实话实说:“家母病重,盘缠花得精光。大人若能提供一间宿舍,学生感激不尽。”
曹瑛很是欣赏:“这有何难?县衙后多的是空房,贤侄若不嫌弃,随便挑一间就是。”
“多谢大人。”庄然松了一口气,释然而笑。
自今天开始,你就是霍青玉了。
谁知道呢?也许前尘往事全忘却后,能活出一个全新的自己!
三天,五天,七天眼看着半个月都过去了。
京城大大小小的客栈,酒楼,茶庄,甚至庙宇,庵堂等等他认为庄然可以藏匿的地方全都地毯似地搜过一遍,她却依然沓如黄鹤,一去无踪。
从最初的信心满满,到愤怒疑惑,再到现在的满怀忧虑,焦急,慕容铎的情绪起伏跌宕,倍受煎熬。
但不管怎样,她确实已经消失在了人丛里,如同水滴回到大海。
尽管不情愿,却不得不正视一个事实寻找庄然,比他想象中更艰难,也许,他又将要经历一次极其漫长的等待。
这种全世界撒网,漫无目的的寻找,除了让百姓怨声载道,让自己背负骂名外,已变得毫无意义。
可,除此之外,他找不到更好的方法。
更教他无力的是,他完全猜不透她心里想什么,无法预测她究竟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感觉她已离他越来越远,远到即使找到她,也没有办法将她留下她,对他的恨,比想象中更深。
否则,以她的性子,不会走得如此绝然,连半点希望都不留给他。
然,他又能怪谁呢?
她曾经离他如此近,曾经义无所顾,毫无保留地爱着他!可是,他还给她的是什么?
是猜忌,是谩骂,是羞辱,是折磨,是冷漠是他伤透了她的心!
他甚至,连老天都不能怪!
它已把她送到他的身边,他却亲手将她推离!
“王爷”喻守成在窗下,极小心地唤。
这几日,王府气氛低迷到极点。
慕容铎一反常态,不再咆哮嘶吼,而是对着庄然遗留的那只药箱,长时间地陷入沉默。
这样的情形其实更令人担心害怕。
他就象一座移动的火山,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会喷发?
人人如履薄冰,除非必要,没有人说话,府里尤如鬼屋,静得令人窒息。
慕容铎没有吭声,其实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姜梅又在闹了。
本以为象她这样的女人,关几天吓唬一下,很快就会招了。
哪里知道,她竟抵死也不说实话,硬撑着自己就是姜梅,甚至反咬一口,说他喜新厌旧,抛弃糟糠
他打也打不得,杀又杀不了,放了又不愿意,看见还会生气,索性将她软禁在柴房,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糟糠,想到这两个词,慕容铎的心不禁更痛了。
这话,他曾亲口对庄然说过,回忆当时睥睨而傲慢的态度他懊恼成分地捧住了头,恨不得杀了自己!
喻守成看了白云遏一眼,犹豫着问:“王爷可能睡了,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王爷”白云遏提高了声音:“白云遏奉命前来京师,听候调遣。”
如果一直找不到庄然,王爷的情绪只会越来越恶劣。
他岂不是天天都要来王府报到?
慕容铎不禁有些惊讶,默了半晌,低低地应了一声:“进来吧。”
“去吧”喻守成向他递了个好自为之的眼神,轻拍他的肩,目送他进入书房。
“白云遏参见王爷”从明亮的走廊,进到幽暗的室内,白云遏有一瞬间的不适应,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才找到慕容铎的方位。
“坐。”慕容铎听着他清新有力的声音,不觉很是羡慕:“白捕头千里跋涉,辛苦了。”
白云遏一听这话,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这是慕容铎吗?
“伊州的百人失踪案,可有进展?”慕容铎再问。
接管了刑部之后,他调阅了各地大案要案的卷宗,伊州的百人失踪案是其中最大的一桩,因此有这一问。
说来也真好笑,在伊州驻守了五年,对这桩大案漠不关心,从无寸建,进了京之后,反而开始关注了。
“还在调查中。”谈到公事,白云遏神情肃然。
他当捕头十几年,当数此案最大,也最无头绪,是庄然,在关键时候帮了他一把,为他指明了方向。
“调你入京,可有怨言?”慕容铎再问。
他现在终于明白,当你全心投入一件事情,决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却突然被迫中断,是什么样的心情。
就象,按他的心意,就算掘地三尺,翻遍全北越也要把庄然找出来。
然,现实却不允许。
思考了数天,他终于下了决心,天亮之后,就要撤销京城出入禁令,不再执着而盲目地继续劳民伤财下去。
当然,发到各地的海捕文书也将撤销只是,公文往返需费些时日,不能立竿见影,立收成效。
恐怕,这也是庄然躲着,避而不见他的理由之一吧?
她平生,最恨的就是这种仗势欺人之辈。
用她的话说,这叫拿着百姓的血汗,替自己谋福利。
痛定思痛,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第一回合的较量,他输了。
强权对庄然行不通。
她太聪明,假如她不愿意,穷其一生,他也无法将她迫出来。
他在明,她在暗。
他重拳出击,如石沉大海,全无反应。
慕容铎决定改变策略。
不再用逼迫手段,而是改用诱惑的方法,让她心甘情愿地从暗处走出来,主动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也许当他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了,她就会愿意来见他了?
他记得在伊州的时候,庄然似乎对这件案子很感兴趣,那十九具尸体的勘验都是她亲自做的。
“王爷言重了”白云遏淡淡地道:“伊州案件已有眉目,事实上,卑职正在静待凶手自己浮出水面。”
“哦?”这话慕容铎第一次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