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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先去那里暂住几天,不但可以遮风挡雨,还省了房钱。”
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又是拖又是拽,连滚带爬地把霍青玉弄进山神庙,累得出了一身的汗,胡乱拣了块地方,倒头睡下。
第二日早上醒来,换了女装,步行到镇上去抓药,顺便买了些包子馒头。
发现镇上到处张贴了告示,慕容铎硬赖她是江洋大盗,诈骗大王,绘影图形,召告天下要抓她归案。
她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低了头,闷不吭声地避开人群,回了山神庙。
霍青玉整天昏昏沉沉,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
庄然知他时日无多,心中恻然,索性不谈病情,只要清醒了,便陪他话话家常,说些奇闻趣事给他听。
霍青玉慢慢敞开心扉,对她讲述了自己的身世。
原来他竟是江南首富霍庭的私生子,兄弟中排行第三。只因母亲杨氏出身青楼,身份不被认可,一直未正式踏进霍家门。
霍庭念在父子一场,帮他们母子购了几亩薄田,置了房子,每年还会送些家用。
十年前,他事业转移,举家迁往京都,自此霍青玉母子便被彻底抛弃。
杨氏是个妇道人家,并不善经营,几年下来,田产房屋变卖殆尽,只好重操旧业,干起了倚门卖笑的勾当。
霍青玉十七岁中了秀才后,便在汤原县衙做起了文书主薄。
杨氏年老色衰,心心念念想的就是要在有生之年让他认祖归宗,日积月累落下心病,终于病倒。
霍青玉是个孝子,不忍让杨氏死不冥目,便辞了主薄之职。
县令爱其才,写了封推荐信,嘱他到了京城后去找柳溪县令,万一认亲不成,起码有个落脚之处。
他变卖了家中所有值钱的财物,带着母亲一同上京,去见霍庭最后一面。
谁料途中杨氏病倒,药石罔效,花光了所有积蓄,最终仍是撒手人圜。
他这时已无退路,只得葬了杨氏继续前行,哪知祸不单行,病倒途中,起初只是伤寒,无钱医治,迁延不愈终成咳血之症。
霍庭是锦州名人,庄然并不陌生,只是他在地方薄有善名,不想竟是个抛妻弃子之人。
人,果然不可貌相啊!
如此过了数日,霍青玉终于病死在庙中,因临终结识了庄然,却是含笑九泉。
庄然买了副薄棺,请了几个村人把他葬了,在坟头拜了几拜:“霍兄请安心去,我答应过的事情,一定办到。”
下了山,向人打听了一下,原来柳溪县就在京畿北郊,距京城不过七十几里路程。
只是,她走的城西方向,却是走岔了,需得斜插过去。
她问明了路径,执着汤原县的推荐信,直奔柳溪而去。
当晚投宿在城外的老悦来客栈,第二日一大早,城门刚开便进了城。
这时街上行人虽不多,但路边的商铺已陆续打开店门,各式各样的小摊小贩,势气蒸腾的各色小吃,扑鼻而来的阵阵香气,让整条街都鲜活生动了起来。
她一路问人,向着县衙走去。
忽见横巷里冲出一名男子,他行色匆匆,只顾低头赶路,竟一头撞倒了街边卖西瓜的刘老汉。
“喂,大清早的,你赶着去投胎啊?”刘老汉张口就骂。
“对不住,”男子停下脚步,尴尬地道歉:“我离家半月,急着归家,这才不小心撞了刘大哥。”
刘老汉抬眼,认出是住在街尾的尚子清,街坊邻居的住着,也不好意思再骂,只得挤出个笑脸:“无妨,弟妇怕是等急了,快回去吧”
“多谢刘大哥”尚子清面上一红,做了一揖,匆匆往家赶。
“急也不是这个急法”刘老汉恨恨瞧着他的背影,嘀咕。
庄然淡淡一笑,将这插曲抛之脑后,继续往前走,哪知还未走出街口,忽听身后惨叫声起:“救命啊”
“出什么事了?”庄然回首,见人流全部朝街尾跑去。
庄然跟着人流走街尾,分开人群一看,尚子清两眼无神,跪坐在大门前,而正堂的梁上,赦然悬着一名女子!
第152章 不能想3()
一众街坊邻居围在门口指指点点,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么年轻,咋就寻了短见呢?”不时有人发出感慨。
“嗨!”有知情人同情地道:“成亲数年无所出,尚秀才要休妻,李氏没脸见人呗”
“嘘”立刻有人推她的肩:“事情没查清楚,可不敢乱说话”
庄然离得近,瞥到李氏颈间勒痕,走过去,细细观察了一遍,抬起头道:“赶紧报官,她是给人勒死的。”
“什么?”众街坊哗然,争着往里挤。
“各位街坊,请千万不要挪动房里的任何物品,也不要随意走动,保持现场,让衙门勘验。”庄然张开双臂,拦在门口,提高了声音嚷。
一直愣在地上的尚子清,这时回过神:“你,你说什么?”
“尊夫人是给人勒死的,这位大哥赶紧清点一下,看家中少了什么财物吧”庄然一脸同情。
“你是什么人,怎知道尚大嫂是给人勒死的?”众人见她面生,不禁心生疑惑。
看一眼贴了满墙的通辑令,庄然微微一笑,道:“我是霍青玉。”
“锦州汤原的霍青玉?”狐疑的男音自人丛外响起。
庄然回头,柳溪县令曹瑛带着捕头徐涞,杵作周群,分开众人走了进来。
庄然心中惴惴,面上不动声色,讶然反问:“正是,不知大人如何识得小生?”
怪了,霍青玉是土生土长的锦州人,这辈子没进过京,按说不可能会有人认识他呀?
莫非,这人就是汤原县令的同窗曹瑛?
“这位是柳溪县的父母官,曹瑛,曹大人!”果然,捕头徐涞眼睛一瞪:“无知酸儒,见了大人还不下跪?”
“草民霍青玉,见过曹大人。”庄然躬身行了一礼。
“免礼”曹瑛微微一笑:“方才在人丛外,听得霍公子说尚李氏并非自缢,乃是为人勒杀,不知有何凭据?”
“真自缢的,索痕交至左右耳后,呈深紫色,眼合唇开,索勒喉上则舌抵齿,勒在喉下则舌出,胸前有涎沫,臂后多有粪便出。为人勒杀,口眼开,喉下血脉不行,痕迹浅淡,舌不抵齿也不出。”
庄然微微一笑,侃侃而谈:“你们看,尚李氏的颈间还留有指爪痕,且指间残留血迹,必是反抗贼人时留下。若我猜得不错,那贼子的身上必然留有伤痕。”
“周群,他说得可对?”曹瑛掉头去问杵作。
周群验看了一翻之后,点头认同:“回大人,尚李氏果然是死于勒杀,时间约摸在丑时左右。”
街坊听了,不禁发出鼓躁之声。
徐涞在屋中转了一圈,见房中整洁,并未有人翻乱撬动痕迹,于是开始盘问隔壁邻居,可曾听到异常响动,以便确定更具体的死亡时间。
众人纷纷摇头,称未有异常。
“尚大嫂被人勒杀,指间留有残屑,想必与贼子有过一番激烈争斗,怎会一点动静也没有?”曹瑛蹙眉不解。
“昨夜雨大风疾,就算有响动,怕也是听不见的!”庄然淡淡地道。
她四处打量了一翻,心生疑惑:“只是,屋中为何如此整洁?莫非凶手杀人之后,不尽速逃离,竟然还敢留下来清理现场?”
这与常理不合,实在匪夷所思!
“霍公子言之有理,”徐涞一听,随声附和:“看来凶手必是惯犯。”
“不止啊”曹瑛摇头:“他应该还对尚子清家中近况很是熟悉,知道他访亲未归,不怕被人撞见!”
“屋后院子里有一行脚印,痕迹新鲜,想必是那贼子留下。”正说着话,有衙役开了后门,发现情况,立刻前来禀报。
徐涞领了衙役,并几个乡人包括霍青玉一起到了后院。
沿着地上那行足印,一路追到尚家后门,见门扉虚掩,并未上栓,显见歹人是自此仓惶逃蹿。
“哎呀!”他跺足叹息:“让那贼子溜了!”
尚子清更是伤心得一屁股瘫在地上,号啕大哭:“娘子,为夫对不起你”
“尚秀才放心,徐某定会将贼人抓捕归案,为尚大嫂报仇!”徐涞信誓旦旦。
“尚秀才,”庄然忽地问了一句:“此次离家,不知所去何地?”
“呃?”尚子清不知他为何突然话起家常,有些呆愣。
徐涞祖辈居于棕树街,对一众街坊的家事了若指掌,于是从旁代答:“尚秀才老家在临汾,此次堂兄弄璋之喜,特地回乡道贺。”
“那么,”庄然微微一笑,继续问:“尚秀才昨夜宿在何处?”
“城外”尚子清犹豫了一下,低声答:“老悦来客栈。”
“老悦来离此不过数里,尚秀才何以不直接回家,要投宿客栈?”
前面二问,众人都不觉有何不妥,待得这一句出口,皆蹙起眉头,不满地看向庄然。
只要住在棕树街的街坊都知道,因李氏不能生育,尚子清与她关系日益恶化,口角不断,矛盾逐年升级。
要不然,他也不会到了家门却不回,选择住进客栈了。
“是我不好,”尚子清顿足捶胸,涕泪长流:“若不赌这口气,夜宿客栈,拙荆也就不会遇害了”
“冒昧再问一句,尚秀才今晨从何而回?”庄然看着他,唇边那一抹笑容依旧温和,语气却有几分犀利。
“这,”尚子清一呆:“自,自然是从城外而来。”
“那,”庄然脸上还挂着微笑,目光扫去,却炯炯烁然,利若刀剑:“尚秀才的鞋上何以点泥不沾?”
尚子清表情古怪,象被人突然打了一记耳光,张大了嘴直直地瞪着他。
庄然这一问,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尚子清的脚底之上。
他脚上踏着一双簇新的千层底缎面新鞋,干干净净,象是刚从家中出来,哪里是赶了数里路的样子?
“大胆尚秀才!”徐涞见事有可疑,提高了声音,厉声喝问:“昨夜究竟宿在何处,还不快从实招来?”
“我,我”尚子清窒了一下,大声喊起冤来:“冤枉啊,学生昨晚确实宿在悦来老店,徐公门若然不信,尽可派人去查。”
悦来老店离此不过数里路程,若是谎言,不过半日功夫就可拆穿,徐涞见他言之凿凿,不禁又迟疑了起来。
尚子清是秀才,有功名在身,若无切实证据,是不能胡乱对其用刑的。
“是啊,”曹瑛也是不信:“他们夫妻平素关系确实不睦,但尚秀才平日连只鸡都不敢杀,怎么可能杀妻?”
众街坊也觉有理,一至点头,把质询的目光转向庄然。
庄然依旧含着笑,不急不徐地道:“霍某好象并未指责尚秀才犯有杀妻之罪?”
曹瑛一怔,这才省起,他确实只追问尚子清昨夜的去向,并未有片语指其杀妻。
但是,他在这种时候,做此设问,任何人都会往杀人罪责上联想。
“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徐涞有些不高兴了。
文人就是酸,好好一句话,弯来绕去的,忒不爽快!
“不过,”庄然把目光投向尚子清,话锋一转:“我却知道,尚大哥昨晚回过家。”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你胡说!”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