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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理由,总该够了吧?
庄然特地起了个大早,简单地梳洗一下后,提了包裹正打算离开,已听到慕容铎的声音从前面街头传了进来。
嗬!不愧是唐郁,下手还真快,这么早就赶过来了?
我要是稍稍大意,睡个懒觉,岂不是被逮个正着?
她一边嘀咕,一边飞快地盘算。
从前门出去,肯定会碰个正着,她对自己的变装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更怕他事后回想,会猜出她的容貌已然恢复,因此不敢冒险。
而后门亦有人把守,若是慕容铎下令封店,她肯定跑不出去。
到时清查店中人手,立刻就会变成瓮中之鳖!
她想了想,目光落在床单上,眼睛一亮,立刻有了主意。
冲过去,扯下床单一撕两半,胡乱拧成绳状,系在窗棂上抛下去。
这时杂沓的脚步声已从客栈外移到楼下往楼梯口逼近。
她抓起包袱,迅速把门打开,三步并做两步,闪到楼梯拐角处,侧着身子贴墙而站。
刚刚躲好,慕容铎已领着喻守成等人上了二楼。
乘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七号房,她踮着脚尖,悄悄地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溜下了楼。
嘿嘿,幸亏脚上穿的轻灵柔软的丝履鞋。不然的话,还没下楼肯定就露了馅了!
如她所料,朗四心思细腻,果然并未把所有人都带上楼,大堂前面留有二个侍卫。
庄然一瞥之间,已认出那两人是慕容铎从紫竹山庄带过来的。
她对现在的样子,信心还不足,不敢与他们打照面。
侧着身子,低着头,抱着包裹快速穿过前厅,走到后院把包袱藏到花圃中,随手拿了把扫帚,胡乱打扫着庭院。
这个时候,她不禁又要感激:幸亏现在夏天,衣服包起来,目标不大。
若是换了冬天,光是藏起那包鼓鼓囊囊的行礼就够呛了!
没过多久,楼上传来骚动,朗四果然发现了她系在窗棂上的床单,如她所想,打发林大牛去叫守后门的余光头来询问情况。
待两人离去,她立刻扔了扫帚,拿着包袱从容地自后门离去,刚走到街角,已听到那边喧哗声四起,朗三带了人把客栈团团围住,正挨间房搜索。
看了一会热闹,为怕节外生枝,倒也不敢再逗留,径自出城去了。
她身上银子不多,一路上要花钱的地方还有很多,她也不敢乱用,再加上时间也充裕,因此并不雇轿。
在路边买了份早餐拎在手里,边走边吃,就这么安步当车,慢慢地往城门走去。
到达西城一瞧,乖乖,这么会功夫,城门竟然戒严了!
十几名侍卫手执长戟大刀,威风凛凛地分列城门两旁,虎视眈眈的盯着那些出城的单身女子。
好几个脸上有痣或是有胎记的女子,被不由分说地扣了下来,女子惊慌的哭泣声,家属的求饶声,喊冤声,衙役的喝斥声交杂在一起,现场一片混乱。
因所有出城的都要受到检查,尤其是那些手中提了类似于箱子之类行礼的,更是严加盘问。
第147章 消失2()
她再次庆幸,当时时间仓促,更怕众目睽睽下提着药箱出门会启人疑窦,索性把药箱扔在了客栈。
不然,好不容易逃出客栈,竟然在城门口被逮回去,不是太丢脸了吗?
“差官,”一名老者带着药箱,被衙役拦了下来,打拱做揖地求:“老夫是济世堂的坐堂大夫刘温平,并非霄小之徒。你老不信,可以派人去查。”
“是啊,”旁边一名小厮模样的男子帮腔:“我家少夫人难产,命在倾刻,老爷特地命我进城请刘大夫,请你老高抬贵手,放我们出城吧”
“跟老子说没用,留着到靖王府说去!”衙役手一挥,几个人一涌而上,把那老者拖到一旁。
排队等候出城的百姓个个愤怒不已,但畏于强权,谁敢说话?
庄然看得直皱眉头慕容铎,你怎么还是这么任性?只为一己之私,害众百姓受苦,与强盗何异?
忍不住越众而出:“这位差大哥,我不知道京城出了什么事,但即使是官府辑拿要犯,也该有个依据!似这般不分男女老少,不问青红皂白,胡乱扣押,按的是北越哪条律令?”
她穿着男子服饰,容貌清俊,虽是布衣,却自有一股凛然的威仪。
衙役甲看了她的气势,倒也不敢轻视:“你是什么人?”
“在下只是一名读书人,”庄然淡淡地道:“这位老伯姓名,住址皆说得清楚明白,又有旁证,更有紧急病患等着他去救治。你扣了他,万一耽搁了病情,至人死伤,责任由谁来负?”
“嘿!”衙役甲怒了:“你这酸丁,又不关你的事,哪来这许多罗嗦?”
“天下人管天下事,”庄然冷冷地道:“你做得不对,还不许人说吗?”
“对,”这时人群出现骚动,开始有人附和:“要给个说法!”
“有本事,你上靖王府说去!”衙役乙搬出慕容铎来压她。
庄然冷笑道:“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天子脚下,靖王府的人难道就可以无理横行了?”
“说得对,放人!放人!”
正闹成一团,吵得不可开交之时,朗三带着人骑着马过来了:“干什么,要造反哪,啊?”
“三将军!”衙役如获救星,迎上去诉苦:“小的们奉命盘查出城的百姓,这酸儒硬说不合北越律令,领着人闹事!”
“是谁吃了豹子胆,”朗三骑在马上,鸷猛地目光缓缓地扫视众人:“给老子站出来!”
庄然看到朗三,心早就砰砰地狂跳起来。
此时逃也来不及,只好硬着头皮站出来,指着被强行扣在一旁的几名女子和老者,压低了嗓子,淡淡地道:“敢问将军,这些人究竟犯了北越哪条法律,要被无端扣押和羞辱?”
朗三顺着她指的方向一一看过去,皱眉:“怎么扣了这许多人?”
衙役神色尴尬:“将军命令含糊,只说王府失窃,窃贼脸有胎记,手提木箱,小的,也很为难呀”
“胡闹!”朗三把手一挥:“赶紧把人放了!”
“是!”衙役甲乙跑去放人,百姓欢声雷动。
“林大牛,海捕文书贴上!”朗三又下令。
庄然暗吃一惊:不会吧,这么短的时间,竟然连通辑令都发下来了,太狠了吧?真打算要赶尽杀绝吗?
林大牛应声下马,拿了一张绘影图形的告示贴在墙上,训道:“看到没有?以后就照这个样子抓人!”
庄然见朗三并未认出自己,心下略安,挤到告示下面,饶有兴致地看了起来。
内中有识字的,已在大声念着告示。
庄然,女,二十一岁,北越锦州人氏,鹅蛋脸,大眼睛,右脸有块巴掌大的青色胎记,故常蒙面而行。此女口齿伶俐,巧舌如簧,且性格狡诈,精通医术。
惯以游医身份骗人,日前流蹿入京,诈骗了大量世家子弟钱财后逃之夭夭,随身携带一只二尺见方的楠木医箱,如有见到报官者赏银五千,捉拿归案者赏一万两。
告示旁边贴了一张她的标准画像,偏头回眸,巧笑嫣然,眼部以下,蒙着一张面巾,竟是惟妙惟肖,神情逼真之极。
庄然吃了一惊,感觉就是在照镜子,立刻心虚地垂头掩面,低头之间忽地瞧见脚上一双男式布鞋,这才省起自己此刻只是个落魄的秀才。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年纪轻轻,不好好在家学着做针黹女红,将来相夫教子,偏要做那江洋大盗,坑蒙拐骗的活着,真是不知羞”
“就是!害得咱们受其连累,凭白受这翻折腾!”
人群中啧啧叹息声,怒骂声,不断。
庄然不屑地撇撇嘴,慕容铎,你也就只有这点本事了!想用这种烂招术逼得我走投无路,自投罗网?
呸,你想得倒美!
本姑娘胎记已除,大不了,从此以后易钗而弁!
她心中冷笑,慢慢退出人墙之外,象是一条回到大海的鱼,顺利地出了城。
站在高高的城墙下,她抬起头望着湛蓝的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自由的感觉,真好!
茂名客栈,天字第七号房。
慕容铎腰杆坐在桌前,腰杆挺得笔直,一枝羊毫被他拿在手里翻过来倒过去地,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圈。
朗四和喻守成象两个门神,杵在门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房内的气压也一点一点地降,到天黑时分,已完全降至冰点。
“还没有消息?”终于,慕容铎放下手中羊毫。
朗四和喻守成对看一眼,一时竟谁也不敢答话。
但此时不需要语言,沉默,已是最好的回答。
“岂有此理!”慕容铎一掌拍下去,杯盘乱跳:“全是废物!出动这么多人,连个女人都找不到!”
喻守成苦笑。
他也没有想到,平时性子温和,看起来完全没有什么心机的庄然,竟然这么会躲?
咚咚咚,木质楼梯震天价地响了起来。
朗四如释重负:“老三来了!快快快,赶紧跟王爷说一下,有什么进展?”
朗三满头汗地蹿进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抄起桌上的茶壶咕嘟咕嘟灌了起来。
几个人眼巴巴地看着他张着大嘴,象鲸吸长虹一样,把一壶茶没头没脑地往嘴里倒,似乎永远也没个头一样。
“哎,”终于,喻守成急了:“你有完没完?”
朗三总算喝完,拿袖子在嘴上一抹:“四个城门全转了一遍,抓了一堆不相干的人,可就是没有大小姐。卑职想,会不会封城之前,大小姐已经出去了?”
慕容铎眸光一冷:“立刻加派人手,整个京畿之地全部纳入搜索范围!我就不信了,她还能飞天遁地不成?”
脸上顶着那么大的一个目标,她能逃到哪里去?
“王爷,”朗四凝眉想了一下,小心地道:“夫人也有可能还滞留在城中。”
整个京畿之地全部纳入搜索范围?
说得倒是容易,那得动用多少人力?
今天封城这一出,还是好不容易才给压下来,再闹这一出,被御史弹赅一下,一本奏到皇上跟前,指定吃不了兜着走!
“对,”喻守成附和:“她脚程慢,这里距最近的西门也有十多里地。也许她刚到城门,发现有人盘查,见势不对,又折返了呢?”
朗三横了他一眼,大声反驳:“咱们这么早就来堵都没堵得她到,肯定是昨天半夜里偷偷溜出去的!天一亮,城门刚开就走了!”
“我相信大牛,他说一晚没眨眼睛,绝不会是谎话。”喻守成摇头否认:“我有预感,她应该还在城里某家偏僻的客栈躲着,等风声一过,再出城。”
“不可能!”朗三坚持:“我四个城门都问过了,今天早上没有一个脸戴面纱的人出城!这种人不多,守城的兵丁见了不可能不记得!”
“他们哪瞧得这么仔细?”朗四根本不信:“再说了,你凶巴巴地追着人问,大家怕担责任,就算看见了,也不会承认。”
朗三瘪着嘴,气呼呼地走到一旁去,掀起衣摆猛扇风:“得,我说不过你们。反正,我认为她早走了!”
“行了!”慕容铎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