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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伙计听得雾煞煞。
“这你别管,”庄然笑道:“他自然会明白。”
悲苦大师,你为求自己心安,陷我于尴尬境地,如今也该自尝苦果了吧?
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得道高僧,该如何为慕容铎指点迷津,让他从茫茫人海中,找出一个已经彻底消失的泡沫?
喻守成预感不妙,心急如焚地赶回靖王府,立刻去见慕容铎。
不料,竟吃了个闭门羹。
“怎么回事?”他问垂手候在门外的朗四。
朗四竖指就唇,示意他噤声:“王爷连晚饭都没吃,一直将自己反锁在书房里,不见任何人,也未听到任何响动。”
“这可怎么办?”喻守成急了:“小妹好象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走不可。我怕拦她不住,得王爷出面才行。”
“王爷这次气得可不轻,短时间内怕是难以消气。你还是另行设法,拖她几天总应该没问题。”朗四摇头叹息。
经过了白天的事,他已完全不看好这段婚姻。
试想,被女人休弃已是奇耻大辱,何况还当众将休书扔到他脸上?
那比被人甩耳光更难堪十倍!
想着下午的事,他仍心有余悸!
果然是人不可貌上,谁能想到,向来柔弱大度,委曲求全的庄然,吃起醋来竟然如此厉害?
姜梅跑到她房中闹事,她出手惩戒,是情有可原,更是大快人心。
王爷毕竟是男人,是她的相公,一家之主,她竟然不分清红,照打不误?
这事要发生在别处,他绝对会鼓掌为她喝彩!
现在,他可笑不出来!
她倒是痛快了,捅了个天大的娄子,让他们焦头烂额,无法收场!
难怪王爷气得脸发青!事实上,他没有当场翻脸,要她的小命,已经让他很意外了!
这个时候,还想让王爷出面去挽留庄然,简直是痴人说梦!
道理,喻守成当然也明白,尽管内心焦急万分,也只得苦笑一声,强行按捺:“小四,你觉不觉得小妹今天很反常?”
“岂只是反常?”朗四白他一眼:“简直是彪悍!”
这都怪他!
要不是他惯着,庄然也不会越来越刁蛮!
“我不是指这个”喻守成尴尬地摸摸鼻子,凑过去,压低了声音问:“你不觉得小妹今天整个人完全变了,象是脱胎换骨?”
“脱胎换骨的不止她一个好不好?”朗四冷睨着他。
“也对,”喻守成深有同感:“王爷的脾气也好得出奇。”
若不是他们几个从中做梗,王爷压根就没打算娶庄然。
他本来以为庄然主动求去,最高兴最开心的当数王爷。
没想到,他竟然会出语挽留甚至,几乎到了低声下气的地步。
朗三冷不丁地迸出来,插了一句:“好好的一桩喜事,搞成这样”
庄然走了,王爷闭门不出,姜梅则在房里哭得昏天暗地,整个王府的气压低到让人窒息。
“也许,”朗四一声长叹:“从一开始,咱们就错了。”
今天的情形,要是换了姜梅,王爷肯定早炸毛了。
但他却一直在忍耐,退让若说只是为了还恩情,实在难以让人信服。
“我倒觉得,”朗三不同意,顺口反驳:“王爷对大小姐比对姜姑娘上心。所以,都怪那个狐狸精!她要是不去东院闹,也许不会到这个地步!”
“对,”喻守成单腿直立,曲起一条膝倚着门,随声附和:“这么说来,小妹也远比姜姑娘更了解王爷。她甚至还托我带话给王爷”
“她说什么?”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喻守成毫无防备,咕咚一跤,仰面倒了进去。
“王爷!”朗四吃了一惊。
朗三更夸张,竟然骇得跳了起来。
糟糕了,他刚才骂姜姑娘狐狸精,不知王爷听见了没有?
慕容铎一脚踩上他的胸膛,眸光冰冷,不耐烦地催促:“快说!”
“王爷”喻守成躺在地上,眨巴一下眼睛:“可不可以让卑职先起来再说?”
慕容铎冷笑:“躺着不能说?”
“呃”喻守成苦笑:“她说,姜姑娘配不上你。”
“就这句?”慕容铎不信。
喻守成迟疑一下:“她还说,不介意你三妻四妾”
慕容铎眉心一跳,喻守成赶紧加快语速说下去:“但是,她不想自己也成为其中一员,一辈子跟人争宠,累己累人。”
朗四一脸深思,默然不语。
这种想法可说惊世骇俗,话说得尖锐,可也一针见血。
“还有没有?”朗三一脸新奇。
“有,”喻守成偷偷觑一眼慕容铎的表情:“还有很多很重要的话,我想站起来说,行不行?”
慕容铎没有吭声,却移开了脚。
喻守成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一弹而起:“她说,要王爷想清楚,究竟是爱姜姑娘的人品,还是只爱这个名字?若是这个人已完全变了,是否还值得你去爱?”
慕容铎神色一僵,这话直问到他心里去。
最近,他一直在反复地问自己,只是一直拒绝去想,更拒绝给出答案。
“她还说,注重感情虽然很好,但爱情,不应该是一个男人的全部,杀戮亦不是释放压力的唯一办法。除此之外,他应该还有亲情和事业。拥有完整的人格,才会独具魅力。”
这话乍听有些复杂,有点拗口,然而细细一品,寥寥数语,竟然勾勒了慕容铎二十七年的岁月!
慕容铎直直地挺立,纹丝不动,脸上的表情精彩,由红转白,由白转青,由青转黑,最终化为骇人的戾色。
朗四以为,慕容铎必定暴跳如雷。
庄然这一次的话,说得实在太重。
不但直言不讳地指出姜梅不值得他爱,暗示了姜梅的不可靠,完全抹杀了他对梅子的感情!更指责他对亲人的漠不关心,在事业上一事无成,甚至已造成人格上的缺失!
这对性子倨傲,视姜梅为生命的慕容铎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污辱!
谁也不敢出声,就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唯恐一个闹得不好,激怒了主子,立刻有人要血溅三尺!
慕容铎一直没有说话,他心思起伏,思绪在自己二十七年的生命里来回穿梭。
他急切地想要找出证据,证明庄然是错的!他并不是个一事无成之人!
然而,回首往事,二十几年的人生历历在目,却只让他触目心惊。
二十七年岁月,一直在昏昏噩噩中度过。唯一引以为傲的的骄人战绩,细一思量,确实是他发泄内心积郁的愤懑的途径。
他惯于兵行险着,于绝地背水一战,死中求生。世人皆叹是神鬼莫测的谋略,其实不过是他嘲弄天下的另类方式。
他的我行我素,任性而为,只招来朝野一片骂声和家人的敬而远之。
二十七年下来,他的身边只剩一个百里晗和母后!可见,他做人有多失败!
“我的丑,只在脸上,王爷的丑,却在心里。腿瘸了尚可挽救,心瘸了却无药可治!”
第145章 除旧貌,换新颜2()
庄然的话再次如暮鼓晨钟,在耳边轰然做响。
当时只觉愤怒,静下心来一想他的心,确实早已残缺不全了!
正如她所说的,“犯了错既不敢面对,又不敢补救,只能缩在见不得光的角落自怨自艾”
自海上历险归来之后,他意志颓废,幽居塞外,与世隔绝,甚至拒绝治疗自己的双腿!
他把这称之为对自己的惩罚,对姜梅的思念,对不公平的命运的报复
然而,这都是借口,说到底,何尝不是懦弱的表现?
他害怕再也无法站立起来,害怕再一次经历失败,更害怕即使尽了全力,倾尽一生也不可能见到梅子
尤记得那次庄然轻蔑地眼光,她说:“王爷口口声声为了爱,实际却是个根本不懂得爱为何物的蠢驴!”
这话刺耳又刺心,狠狠地伤了他的面子,践踏了他的自尊。
倾尽所有去追寻所爱,为了一个女子放弃拥有的一切乃至生命,即使轮回亦不曾忘记自己的誓言!
试问,做到如此程度,世上还有哪个男人敢站出来与他比高低?
他曾认为,自己是世上最懂感情,最为痴情的男子。
然,如今回过头来看,这所有的这些,竟然只是一场笑话!
梅子就在身边,他却分不出真假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他拒绝质疑她的真实性。
否认了她,意味着失去视为珍宝的挚爱的同时,还将失去引为生平的挚友!这个后果,他无法接受!
所以,每当发现姜梅的异常,他都会用“人是会变的”这样的理由来说服自己,逃避现实。
与此同时,庄然,这个容貌丑陋的女子,正以其独特的人格魅力,一天比一天吸引着他。
当他发现自己的心一天天向她靠近,不是坦然地接受,更不曾追究更深层的原因,却只盲目地将她推开!
他以为这是对梅子的专一和深情的必然结果,其实追根究底,不过是面子悠关而已。
堂堂靖王,怎可爱上丑女,并且娶她为妻?传扬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慕容铎啊慕容铎,可笑你一直以超凡脱俗自居,原来你也不过是滚滚红尘中的一名俗人!
然,他可以骗过别人,却骗不了自己!
他的目光总是会不知不觉地寻找着她,只有看到她,才会心安。
做为旁观者,朗四等人比自己看得更清楚,才会有联名具表,在母后面前共同力保庄然。
可笑的是,他竟然看不到他们的用心良苦,一味地斥责和抵触!
“咳”受不了长时间的沉默,更因为天边已亮起鱼肚白,喻守成不自觉地低咳,试探地小心地为庄然辩护:“小妹,她,她只是一时情绪过激,才会口不择言”
“一时情绪过激?”慕容铎喃喃低语,眸中闪过一丝异色。
不,他可不认为她只是一时的情绪过激。
他心潮起伏,思绪混乱之极,胸中有一头兽在翻江倒海,极欲破体而出,却一直找不到出口!
这一天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以至他有些昏头转向,理不清头绪。
但,他必需找到一个突破口,否则会被那些汹涌澎湃的感情生生憋死,闷死!
庄然的态度变化实在太大,以至他有些措手不及。
她的态度太坚决,目光太冷静,神情太冷漠,话语太犀利犀利得让他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庄然,才是他苦苦找了一生的姜梅!
否则,她不可能如此轻易就吸引了他的目光,撼动了他的心弦!
别的不敢夸口,但是对待感情,他比任何人都执着。一旦认定了目标,终生都不会改变!
这也是他一直拒绝承认早以为她动心的理由梅子就在身边,他的心却为别的女人而跳动,这象话吗?
只是,假如她才是梅子,在他身边近半年,为何只字不提?
如果说之前是因为恨他破了血魂咒而选择隐忍,那么,当假姜梅出现,她为何宁愿意眼睁睁地看着他掉进别人的圈套里,还选择沉默?
他所知道的梅子,爱憎分明,不会因为个人的厌憎,看着别人掉进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