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掌声响起,屋外走廊上竖起耳朵偷听的三个男人,狠狠地倒吸一口冷气,惊怕地面面相觑。
究竟谁打了谁?
朗三脾气急躁,按捺不住地提高了声音嚷:“大小姐,你没事吧?”
“滚!”慕容铎狂怒,暴喝一声。
屋外瞬间归于沉寂。
朗三却笑了。
还好,挨打的不是庄然。
慕容铎愠怒地瞪着庄然,压低了声音道:“闹成这样,你满意了?”
庄然冷冷一笑,几步走到桌前,随手取了一张宣纸,拈起毛笔,刷刷刷奋笔疾书。
闹?难道到了现在,他还认为她只是在闹情绪?那就索性让他看看,什么叫脾气?
“你干嘛?”慕容铎讶异地问。
庄然一声不吭,柳眉倒竖,双颊潮红,紧抿着红唇,一双大大的眼睛亮得令他不敢逼视。
慕容铎狐疑地走过来,仗着身高的优势从她的肩膀上探出头来瞧。
这一看,薄薄的嘴唇立刻抿成一条直线,面沉如水,脸色难看之极。
他“啪”地一掌拍在桌上,厉声喝道:“庄然!”
“既然你不肯写,那便由我代劳。”庄然神色自若,冷静地写完最后一笔,转过身,口齿清晰地嘲讽:“不过,现在已不是你休我,而是我要休你!”
“荒谬!”慕容铎怒极反笑,正要夺走休书,忽听走廊上朗三火爆的嗓子大咧咧地响起:“二夫人,王爷不在,夫人病了,不方便见你”
他微微一怔,庄然乘机攥住他的手,低头狠狠咬了下去。
第142章 前生债,今生偿1()
这一下并未留情,手背上留下一个牙齿,鲜血冒了出来。
“啊!”慕容铎吃痛,叫了出来:“你发什么疯?”
庄然利落地伸出了指蘸了他手上的血,在两份休书上分别按下了鲜红的指印:“一式两份,各自保存,免得某些人赖帐!”
慕容铎又气又怒:“你!”
姜梅听到他出声,顿时变脸:“朗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骗我?”
骂完朗三,她又转头,冲着房中大嚷:“阿郁,你出来!”
庄然嘴角朝外呶了一下,眼里含着嘲讽的浅笑:“呶,你的心上人来找你了,赶紧按完手印走人!”
慕容铎脸色难看之极,深吸一口气,看得出,他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脾气:“梅子,你先回去,我跟庄然还有些事要谈。”
“没什么好谈的”庄然冷着脸,打算强迫他按手印,被慕容铎反手握住手腕。
“你答应过我,永远不踏进她的大门!”姜梅哪里肯依,在门外大吵:“才一天,你就想反悔么?”
庄然挣了数下,没有挣开,怒视着他:“慕容铎,你不是一向讨厌我吗?不是向往那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吗?我现在成全你,你为什么不放?”
慕容铎眸光一亮,紧紧地逼视着她:“我从没说过,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怎么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庄然略略心虚,立刻镇定下来,冷静地反驳:“你忘了?你曾经对我说过,这辈子只想娶姜姑娘。”
慕容铎狐疑:“我说过吗?”
“现在反悔,莫非又想享齐人之福了?”庄然不理他,冷声反问。
慕容铎一窒,竟答不出话。
是啊,既然没想过占有,为什么舍不得放手?
容不得他有暇思考,姜梅在外面又是捶,又是踢,把门拍得震天响:“阿郁,你出来,出来呀!丑八怪,你不要脸,大白天缠着阿郁在房里做什么?”
慕容铎望望大门,又看看庄然,一时竟委决不下。
庄然走过去,忽然把门拉开:“放心,我对你的阿郁不感兴趣!”
姜梅猝不及防,一头撞了进来,她顺势跌在地上,抬起头,红着眼眶:“阿郁,看到没有,她暗算我”
慕容铎脸色越发地难看了起来。
姜梅见慕容铎并未站在她这边,顿觉失了颜面,一腔怒火更盛,转而冲向庄然:“贱人!你就这么想男人?想死滚远点,谁也不会拦着你!寻死觅活的想吓唬谁呀?”
庄然眉一挑,也不说话,抡起手左右开弓,啪啪就是两巴掌扇了下去。
姜梅毫无防备,被打个正着,顿时懵了,一脸震惊地道:“你,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庄然眸光冷厉,话锋如刀:“靖王府的女主人是我,你只是个妾!我跟王爷谈话,几时轮到你插嘴?第一掌,上次在客栈的回敬!第二掌,教你分清尊卑!你应该感谢我的宽容,不收你的利息!”
“哈!”朗三失声笑了出来,被朗四一瞪,只得收了笑,却冲庄然竖起了大了指。
姜梅嘴唇了动一下,半天找不到话反驳,当着几个男人的面,也不敢动用武力,只好腰一拧,嘤咛一声投入慕容铎的怀中:“阿郁,她欺侮我”
慕容铎直挺挺地站着,又是生气,又是羞愧:“你,你闭嘴!”
庄然走过来,拉起他的手在休书上按下指印,收了一份到怀里:“现在,请你们离开!”
慕容铎垂眸看着桌上那份休书,心中冰冷,嘴里传出磨牙的声音:“你想好了,真的不后悔?”
姜梅见她收起一张字据,只当她得了田产或房契,顿时又妒又恨,满眼怨毒地瞪着庄然:“阿郁,你不要被她骗了!她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这种人我”
慕容铎眸光一扫,炯炯然,利如刀剑。
姜梅只觉呼吸一窒,讪讪地闭口不言,心道:死瘸子,眼睛这么毒!早晚有一天,刺瞎了省事!
慕容铎这才转头望着庄然,眼神凶狠如受伤的豺狼,令人不由自主地发悚:“这是你自找的,以后不要说我慕容铎忘恩负义,抛弃糟糠!”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崩得紧紧的,心也又冷又硬,就象一块生锈的铁沉甸甸地坠在胸口,一阵紧似一阵地疼!
庄然本已走到卧房门口,听到这话,嫣然一笑,折返回来,抄起桌上那份休书,扔到他脸上,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道:“苍天做证,庄然今日当众休夫,若有反悔,天打五雷轰!”
慕容铎站得笔直,任休书砸到脸上。
随着它的飘然坠地,紧崩到极致的心,“咔嚓”一声,碎了
一室寂然。
没有人敢说话。
谁也没想到,桌上摆着的竟是一份休书?
而且,不是王爷休庄然,而是庄然休王爷?真是天下奇闻!
姜梅第一个恢复正常,她跳起来,捡起地上的休书迅速浏览一遍,生恐她再反悔,如获至宝地捧在胸口:“丑八怪,拿了休书,还不快滚?”
庄然瞥她一眼,淡淡地道:“放心,我对这种暴力型智障男人不感兴趣,你喜欢只管拿去好了。”
所有人都以为慕容铎受此羞辱,必然暴跳出雷。
朗四和喻守成都运气于掌,暗自提防,打算只要他一动,立刻抢先把庄然护住。
但,慕容铎竟然什么也没说,俊颜惨白,没有半点血色,僵硬得象具尸体,直直地,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这样的他,竟比胜怒更令人骇怕。
“你说什么?”姜梅气得跳起来。
庄然不答,其实话一出口,她立刻就后悔了。
对姜梅的厌恶与憎恨,何必转嫁到慕容铎的身上?
重重地伤了他,她的心里却没有半分的快乐。
她默默地凝着他倨傲的背影,似乎有一根极细的钢针,从心尖上滑过,那丝疼痛,恍然从心脏扩散到了四肢百骸。
心,忽然间就酸了,痛了,伤了。
这个自大的,倔强的,冷漠的,同时也是狂妄的,骄傲的家伙,为什么总是要选择这么笨拙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感情?
“丑八怪,”姜梅大怒,冲过去揪着她撕打:“你敢公然辱骂王爷?”
喻守成上前,轻松地架开她:“二夫人,请回去吧”
“你们都是傻子,还是被她下了药?”姜梅指着她,大怒:“怎么一个个都象白痴一样!这种人不教训一下,不知道什么叫规矩!”
“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有什么稀奇?”朗三撇着嘴。
虽然,闹到写休书的地步,的确有些过份。
但,始终是王爷的私事,不是做下属的可以干涉的。
“清官难断家务事,”朗四不赞同地看了庄然一眼,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淡淡地道:“朗三,我们走。”
姜梅见占不到便宜,悻悻地哼了一声,跺足走了出去。
喻守成这时才上前,拍拍庄然的肩:“算了,闹都闹了,别想太多。休书的事,二哥会帮你解决。”
他知道她受了不少委屈,一直憋在心里也不好,但闹到这个田地,可就不好收拾了。
庄然笑了笑,未置可否:“我累了。”
“好,”喻守成倒也并不罗嗦,点了点头:“我不打扰你休息。”
“二哥”庄然叫住他。
喻守成回眸。
庄然眸光温和,低低地道:“谢谢。”还有,多保重。
“了!”喻守成笑了:“跟二哥还客气啥?走了!”
“嗯”庄然目送着他离去,这才吐出一口气,简单地梳流一下,换过一套干净的衣服,便着手收拾行礼。
其实她并没有多少东西要带,几件衣服,一只药箱而已,不到一刻钟已整理完毕。
她拉开抽屉,里面有几锭碎银,数了数只剩下五十两不到。
这是从锦州出来,庄浦之给她打赏贴身丫环用的。来的路上花了一些,后来又留了点给那个柔然人,之后便没再动用过。
想来想去,最值钱的就是妆盒里的几套金饰全是喻守成带她逛街时,给她添的嫁妆。
想着喻守成,她的眼眶不觉微微湿润。
对不起了,喻二哥,我必须走自己的路,只能不辞而别了。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她回过头,秀儿怯生生地站在门口:“夫人,掌灯时分了,要不要摆膳?”
“秀儿,”庄然微笑着向她招了招手:“你过来。”
这丫头,怕是被她今天的气势吓到了。
“夫人有何吩咐?”秀儿走过来,恭敬地问。
“你想回家吗?”庄然柔声问。
“夫人,”秀儿一呆,扑通一声跪下来:“秀儿做错了什么,我改,求夫人千万不要赶我走。”
“别怕”庄然摇手,笑道:“我不是赶你出王府,是要放你自由。”
“自由?”秀儿茫然。
“就是把卖身契还给你。”庄然说着,把妆盒推了过去:“这些首饰,你喜欢的就挑几样,变卖了买几亩薄田,应该可以养活你们一家了。”
“夫人?”秀儿惊呆了。
“在王府当差虽好,总不如一家人团聚,对不对?”庄然柔声道:“当然,最终还得你自己拿主意,我不勉强。”
第143章 前生债,今生偿2()
“可是,”秀儿一脸迟疑:“秀儿走了,谁来伺候夫人?”
“傻丫头,”庄然微笑,淡淡地道:“我自有要去的地方,不用你担心。”
秀儿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响头:“秀儿哪儿也不去,就跟着王妃,一辈子伺侍你。”
庄然微微惊讶,才相处才几天,就这么忠心,倒是难得。
她急于离开,倒也没再多劝:“人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