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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可以说服母后可以收她为义女,那她这一生也算有了依靠了。
至少,他不必再担心她流落在街头,受人欺侮。
“报国寺?”姜梅很不高兴:“我是要嫁给阿郁,凭什么要忍受一个秃驴评头论足?嫁进你们皇家,到底还要过多少关?”
“梅子,”慕容铎神情疲惫:“我也知道这样太委屈你了,可这是母后的意思,我有什么办法?”
“不是说娘娘最疼的就是你吗?”姜梅偎着他撒娇:“自己儿子娶个两情相悦的女子有什么不好?为什么还要百般刁难?”
“母后不是在为难你,只是这些年,她养成了遇到大事必去问问大师的习惯。”慕容铎捺着性子劝:“你就当是去郊外踏青,其余的都交给我。”
“要我去算了,”姜梅话锋一转:“为什么带庄大夫?你不是说要奏请皇上,废了前议吗?”
“这个,”慕容铎无奈地道:“母后说想见见她,要我如何拒绝?”
“我不管,你不许带她去!”姜梅赌气:“想着跟她站在一起,我就浑身不舒服!”
“已经跟母后说好的事,怎么可以反悔?”慕容铎微微有些不耐:“再说了,她都不担心,你还怕被比下去?”
“哼,”姜梅傲然道:“我岂会怕她?只是跟这种人站在一起,难免生出掉价的感觉嘛!”
“梅子,”慕容铎蹙起眉峰,正色道:“你怎能这么说话?她治好了我的腿,对我有恩,咱们应该心存感激。”
而不是象她这样,蔑视她的人格!因为容貌而否定她的全部,这一点,更让他无法忍受!
“阿郁?”姜梅呆了一下,噘着唇:“你干嘛发火?”
“我不喜欢你这样,”慕容铎直言不讳:“你以前不是这样,你不会因任何原因而蔑视任何人。”
就连他这种对她心存恶意,伪装身份,刻意接近她的邪恶之人,都能敞开心扉,视为亲人。
庄然只是容貌上有些欠缺,她竟然不能容她?
姜梅一惊,垂下眼帘,委屈地道:“可是,他们都不是你的妻呀”
慕容铎心一软,叹口气:“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在遇到你之前娶了她。所以,明天乖乖去,好好表现,给母后留个好映象。嗯?”
希望,明天一切可以回到正轨。
姜梅怕他起疑,不敢再闹,虽然没达到目标,也只好偃旗息鼓,噘着嘴道:“好吧,我给你面子。”
“这才乖”慕容铎抬手,摸摸她的发。
姜梅缠上来,搂着他的腰,仰起头,无限娇柔地唤:“阿郁”
慕容铎偏过头,避开她娇艳的红唇:“太晚了,早点休息。明天记得要早点起床。”
六月十五,报国寺。
禅房里,气氛有些沉闷。
朗四,喻守成在门外把守,庄然和姜梅在门边候宣。
简皇后居中,悲苦大师和慕容铎一左一右分坐于下首蒲团之上。
慕容铎低头喝茶,不发一言,对悲苦胡乱插手自己的婚姻大事,表现出极大的不满。
稍叙闲话之后,简皇后吩咐随侍女官:“让她们进来吧。”
“娘娘有旨,宣两位姑娘觐见。”
“姜姑娘请”庄然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让姜梅先进。
姜梅深吸一口气,以高昂的斗志,情绪饱满地走了进来。
为了博个好映象,姜梅使了浑身解数,天没亮就起床,精心打扮,描眉画唇,扑粉梳头,衣服换过一套又一套,最终挑了最衬她肤色的大红。
头上珠环翠绕,行走之间,环佩叮当,香风扑面。
往简单朴实的禅房一站,顿时艳光四射,美艳不可方物。
她屈膝盈盈下拜,娇声呖呖:“民女姜梅,见过皇后娘娘,愿娘娘福泰安康,千岁千岁千千岁。”
简皇后见了,便就有些不喜,淡淡地道:“平身。”
反观庄然,只着一身白色淡墨竹绣的长裙,黑发简单地在头顶挽了个髻,用一枝白玉簪固定,剩下的垂在两肩。
清秀脱俗,飘逸如云。
她进得门来,盈盈拜下,不卑不亢地道:“民女庄然,见过皇后娘娘和悲苦大师。”
简皇后见她白纱蒙面,微微蹙起眉峰:“摘掉面纱。”
庄然一怔:“民女不敢。”
“母后!”慕容铎冷声抗议。
“你别说话”简皇后诉道:“身为王妃,岂能藏头露尾,连面目都不敢示人?”
姜梅暗中高兴,眼中闪过兴灾乐祸的光芒,随即低头掩饰。
悲苦大师心如明镜,早将她的反映尽收眼底,微微一笑,低头品茗。
庄然垂下眼帘,低声道:“民女不是不敢,只是天生容貌丑陋,怕惊吓了娘娘。”
简皇后冷笑道:“本宫身在宫帷四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还会因这点小事而受惊吓?”
“是”庄然轻应一声,抬手,从容地取了面纱,平静地直视着她。
简皇后见她蒙着面纱时,眉目清秀,说话温婉,怎么也料不到揭开面纱之后,会见到这么狰狞地一块猩红胎记,不觉骇了一跳。
只是,她这四十年的皇后并不是白当的,虽然受了惊吓,面上却未露分毫,轻描淡写地道:“一块胎记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她本以为只是丑,没想到竟然这般骇人,难怪铎儿会如此不喜。
以她这等相貌,当个王妃已是勉为其难,日后如何入主中宫,母仪天下?
“世人愚昧,惯常以衣貌取人,哪有娘娘的智慧?”悲苦大师放下茶杯,不着痕迹地捧她一下。
简皇后听得心里舒服,越发慈眉善目:“铎儿的腿,是你治好的?”
“王爷的伤虽是民女主治,但若没有姜姑娘的鼓励和王爷自身的坚忍不拔,亦是枉然。”庄然平淡地答。
第134章 各让一步2()
“嗯,”简皇后轻轻点头:“居功不傲,谦恭有礼,不错。”
姜梅心中着急,又不便替自己争功,只好拿眼睛去看慕容铎。
慕容铎笑道:“庄然说得不错,儿臣决定接受治疗,绝大部份原因是梅子。此后漫长而艰辛的康复过程,更是因为有她在身旁,才能坚持下来。”
“嗯,”简皇后叙觑他一眼,含笑揶揄:“母后知道你疼她,不必偏帮,两人功劳一样大,母后都有赏,满意了?”
慕容铎脸一红,轻咳一声:“儿臣也不是要替她们讨赏,只希望母后能成全儿臣。”
简皇后未动声色,将目光转向姜梅:“多大了?”
来报国寺之前,她看过五虎将的联名奏表,心中对庄然已是十分满意,打算无论如何都立她为王妃。
不是因为对铎儿有恩,更重要的,如此短的时间里,她能轻易将五虎将的心牢牢地拢住。
在深宫四十年,让她深深地体会,权力其实就是人的战争。
在两股势力的斗争中,谁拥有更多的人脉,谁就获得优势。
因此,庄然的这项特点,绝不比拥有强大的家庭背景差。
这时见了庄然的样貌,又心疼儿子,不愿意委屈他一生。
更何况,她早就有心要把慕容铎扶上帝位,今日的王妃,对她来说,就是日后的皇后,岂能不慎而重之?
“十九”姜梅强忍了喜悦之情,柔顺地答。
“祖籍哪里,家中还有些什么人?”简皇后又问。
姜梅谦恭地道:“实不相瞒,民女并非北越人士,实为东晋晋阳人。五年前父母双亡,自此寄居伯父家。”
说到这里,她停下来,看一眼慕容铎。
慕容铎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示意她不必心虚。
于是她继续往下说道:“年前因故离开伯父家,流落到北越。”
“晋阳?”简皇后挑眉,望向慕容铎:“可以问一下,究竟是何原因使你情愿一人孤身在外流浪也不回伯父家?”
昨天不是还说不知她的身世?今日终于肯吐实了?
姜梅犹豫一下,娇羞地垂下眼帘:“伯父要民女嫁人,换取聘金,民女不得已,这才逃了出来。”
“婚姻大事,本就该遵从父母之命,你既从小由伯父抚养,婚事理当由他安排,岂能私自潜逃?”简皇后冷着脸问。
“若只是年纪老迈,家境贫寒些倒也无妨,”姜梅颇为委屈地道:“可对方是称霸一方的恶棍,一惯鱼肉乡里,横行无忌。”
“罢了,”简皇后点头:“也算是其情可悯。”
“还有一件事,”慕容铎微笑着道:“儿臣昨日自宫中回去之后问过梅子才知,原来她与东晋皇后唐意,少时曾是闺中密友。”
身世成谜在普通人家或许算不上大缺陷,但在皇室却是致命伤。
思前想后,唯一可以给她做靠山的,只有唐意。
一则她与姜梅是旧识;二来,她已贵为东晋皇后,与她扯上关系,必然可以为姜梅加分。
考虑了一晚,编出这样一个故事,临出门前教姜梅背熟了才来。
“哦?”简皇后先是一怔,随即疑惑地问:“还有这种事?可本宫听说她其实是西秦人,又怎会与你自幼相识?”
“皇后所言极是”姜梅早有准备,神色从容,答得滴水不漏:“家父之前一直在西秦经商,长居秦都,后西秦为南淮和东晋所灭,家父母正是死于战乱。”
庄然还是第一次听她提及家中情况,不觉有些惊讶,抬头看了她一眼。
“原来是这样。”简皇后点头:“本宫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
姜梅原以为会听到一些溢美之词,未料如此平淡便结束,不禁有些失望。
强抑了情绪,屈膝行了一礼,与庄然一同退了出去。
刚一出门,立刻趾高气扬地瞪了她一眼:“不相信呀?有本事,你也找个皇后当靠山呀,哼!”
“姜姑娘怎会这样想?”庄然讶然道:“我只是替你感到惋惜而已,并无他意。”
她本来以为自己自幼丧母,又天生貌丑,已是天下最可怜之人。
没想到姜梅不但父母双亡,还被伯父迫婚,环境比她艰难百倍。
“惋惜?”姜梅尖声道:“你有什么资格来为我惋惜?”
眼下胜负已分,自己马上就要当上王妃,何惧之有?
喻守成似笑非笑地睇她一眼:“姜姑娘,小心隔墙有耳。”
姜梅一惊,气势立刻弱了下去。
禅房中,慕容铎追着皇后要结论:“母后,如今姜梅的身世也了解了,她并不是个来历不明之人。你看,她是不是有资格当你的儿媳了?”
简皇后嗔道:“只不过见了一面,母后怎知她够不够格?”
“母后这是信不过儿臣了?”慕容铎很不高兴,崩着脸反问。
“你先回去,”简皇后道:“这么大的事,也不是母后一个人说了就可以决定的。你得容母后一点时间,跟你父皇商量呀。”
“还商量什么?”慕容铎不以为然:“父皇哪次不是听皇后的?”
简皇后淡淡地道:“你不会连几天都不能等吧?”
“那好吧,”慕容铎无奈之下,只得起身:“儿臣告退。”
说完,转向悲苦,眸光瞬间转为冷厉:“大师这次不会又对本王的婚事有意见,想要指手划脚吧?”
“铎儿!”
悲苦大师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