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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百里晗上前一步,探上她的额,低嚷:“怎么这么冰?不行,赶紧加件衣服!这样下去,守成没好,你就该倒下去了。”
“大小姐的衣服确实太单薄了一点。”朗四皱了皱眉头,瞥一眼慕容铎,没有往下说。
姜姑娘好象带了不少衣服过来,光是大氅就有好几件。
不过,他总归是属下,这种事可不好开口。
慕容铎轻咳一声,正要说话。
百里晗已解下身上的外裳温柔地披到了庄然的身上:“来,先暖暖身子。”
慕容铎脸一黑,到嘴的话咽了回去,瞪着庄然的眼睛里,愤怒得几乎要冒出火来。
她可真是诡计多端!
为了博得男人的怜悯和同情,竟不惜拿自己的身体做赌注!
瞧,不过一天的光景,老二和百里都中了她的计!
“不,不用了”庄然很是难过:“我已累得二爷病倒,怎能再连累你?”
“胡说!”百里晗不由分说,按着她的肩不许她动:“守成并不是因为少穿一件衣服而生病,我也没有这么脆弱!”
慕容铎一听这话中带刺,眉一扬,辩道:“他自己没出息,下湖抓几条鱼也会病!”
所以,他休想赖到自己头上来!
他身为主帅,手下将士犯了错,连处罚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百里晗挑起锦带,绕过她的下颌,修长的手指灵活地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退后一步,笑:“白色很适合你,瞧,这件比守成那件灰不溜秋的美多了吧?”
他早就看那衣服不顺眼,刚好,乘这机会将眼中钉拔除!
庄然脸红了,抚着柔软光滑的狐毛,讷讷地说不出话。
慕容铎阴阳怪气地道:“可惜了一件上好的狐裘,穿在这丑八怪身上,简直是糟蹋了!”
庄然神色一僵,手垂在两侧握成拳:“我是长得丑,可这碍着谁了?不喜欢可以不要看!”
“哈!”慕容铎被她当众顶撞,气得脸红脖子粗:“你以为谁喜欢看你?长得这么倒霉,还一天到晚在别人眼前瞎晃”
庄然忍无可忍,忽地走上前去。
慕容铎吓了一跳,仰头看她:“你,你干嘛,眼睛瞪这么大,想吃人啊?”
庄然并不搭话,越过他,径自走到朗四身边,伸手就到他怀里摸:“拿来!”
“大,大,大小姐”朗四被她的气势吓住,竟然没敢躲避,呆呆地任她为所欲为,只将双手高高举过头顶,结结巴巴地道:“有话好好说”
死了,她当众这么对他,过后,王爷不定怎么罚自己呢?
老二是个傻子,真以为王爷为了他擅自离队而生气?
他在一旁瞧得清楚,心里可亮堂得很。
这一切,都是那件该死的熊皮大氅惹出来的祸事!
庄然从朗四的袖中找到一张纸,眼睛瞪着慕容铎,唰唰两三下撕个粉碎,用力扔在地上。
“喂喂喂!”朗四回过神,阻止不及,心疼得直跺脚:“别撕,别撕呀!”
“你发什么疯?”慕容铎愣了好一会,才发飚。
“王爷这么有骨气,肯定宁死也不会吃我开的药吧?”庄然冷笑一声,转身,扬长而去。
“然然,”百里晗紧随其后,追了出去:“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大小姐”朗三一脸茫然,下意识就要追出去。
“站住,别乱动,都别乱动!”朗四蹲到地上,四处捡拾飘散的碎纸:“少一片纸屑,我要你们的命!”
“小四,”朗三一脸稀奇地瞪着他:“这是啥宝贝呀?看你,简直当命根子在护!”
“快帮着捡!”朗四头也不抬:“大小姐说王爷的腿已有了知觉,从今儿个起,得改方子了!昨夜刚开的,还没开始用呢,就给撕了!”
你说,大家辛苦了这么久,为的是啥呀?
“啊?”朗三这一惊非同小可,赶紧蹲下去,招呼杨西:“这乌七抹黑的哪看得清呀?拿灯来!”
杨西举着蜡烛,三个大男人头顶着头,撅着屁股在地上寻找碎纸片。
慕容铎愣在原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反了,反了!”
不过是说了她几句,这丑八怪竟敢跟自己发脾气,撂挑子走人?
谁给她的胆子,谁长了她的气焰?
“王爷,”朗四忽地抬起头:“别愣着,赶紧让人去拦大小姐呀”
她那倔脾气上来,可是九头牛也拉不回。
偏跟她关系最好,最会花言巧语的老二如今又病倒在床,睡得人事不知!
慕容铎窒了一下,发狠:“走就走!你当本王会稀罕吗?天底下,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大夫!”
“然然,然然”百里晗追出帐篷,紧走几步,赶到庄然身边:“天寒地冻,黑灯瞎火的,你要到哪里去?”
事实上,从帐篷出来,给冰冷的夜风一吹,她便有些后悔了。
慕容铎从来没叫过她的名字,不是丑八怪,就是丑鬼。
这几个字眼,从出生开始就追着她,未曾稍离片刻。
对她来说,丑八怪就跟,阿花阿牛一样,只是个符号,根本不具有任何的污辱性质。
这种情况,并未随着她进到紫竹山庄而改变。
在朗四明令禁止之前,庄里绝大多数人都称她“丑八怪”,她也很平静地接受着这一现实。
可,为什么最近总也沉不住气了呢?
尤其,当这个词从慕容铎的嘴里吐出来,她觉得格外刺耳。
难道说,被人叫了几天“大小姐”她就真的成了大小姐了?
第111章 被需要的感觉1()
不,不是的!
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否认。
事实上,是她发现慕容铎的双腿逐渐好转,有望恢复正常时,变得焦虑了,开始不安了。
他很快就可以站立起来了,这就意味着他很快就不需要她了
庄然啊庄然,你变了。
你曾经发过誓,只要能让你治好他的腿,帮助他重新站起来,甘愿付出任何代价!
即使,是亲手将他送到别的女人的怀抱,你也会含笑看着他健康地离去。
可是,你已经陷得太深,走得太远,远得无法回头。
你已不满足于只做个默默站在他身后,遥望着他,给予他祝福的女子。
你变得不安于现状,变得心胸狭窄,开始起了贪婪之欲了!
你发了疯似地妒忌着姜梅,梦想着有一天可以取代她,成为倍受他宠爱的女子,可以象她一样,恣意地徜徉在爱的海洋里,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百里晗见她只顾埋头疾走,并不说一句话,心中焦急,一把拽住她的手:“你第一天认识慕容吗?他说话向来这么尖酸刻薄,你要跟他计较,只能一头撞死!”
庄然被动地望着他,眼中泪光莹然。
这样的自己,陌生得教她害怕,更令她感到莫名的羞愧!
“然然?”百里晗一惊,心中又怜又恨:“你哭了?”
慕容究竟有什么好?
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总是让她哭!
可是,该死的,她为什么这么傻,宁愿舍弃温柔的自己,选择暴戾的他?
庄然抬手,迅速抹去泪痕,哑声道:“我,很冷。”
“冷?”百里晗拥着她的肩,朝火堆走去:“走,去烤烤火。”
庄然没有反抗,柔顺地跟着他到了火边。
夜已深沉,除了担负警戒任务的哨兵,其他人都已坠入梦乡。
篝火无人看管,已将熄灭,只有微弱的火光在风中明明灭灭。
百里晗左右看了看,搬了根树墩过来,将她按在上面:“坐。”
他从码好的柴垛上抱了一堆木柴,一根一根仔细地搭好,又拣了根长树枝拨了拨灰堆,被风一吹,蓝幽幽的火苗一蹿而起。
“行了”他把手中的树枝一扔,温柔地笑。
庄然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干嘛?”
“没什么”庄然摇头,低低地道:“只是没想到,公子这样的人,也会做这种粗活。”
“在你眼里,”百里晗看着她,装着不在意地问:“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庄然微眯着眼睛,悠悠地道:“优雅,高贵,温柔,斯文,谦和”
“说谎!”百里晗强捺住狂跳的心脏。
“不止啊”庄然笑:“其实,在所有人的眼里,公子都是个神仙似的人物。”
百里晗看着她,良久,慢慢地,半开玩笑半试探地调侃:“既然我这么好,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庄然顺口反驳:“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你了?”
不讨人喜欢,招人厌的,是那个出口伤人的毒舌男。
百里晗压低了声音,略带些受伤地道:“你明知道的,我说的不是这个喜欢。”
他要的,从来都不是她的友情。
可她,似乎永远弄不懂他的真心!
庄然脸红了:“你说什么呢?”
“在我面前还想隐瞒吗?”百里晗清润的声音里夹了些淡淡地揶揄:“我早看出来了,你喜欢慕容。”
庄然垂眼看着跳跃的火光,不吭声了。
“为什么?”百里晗却不容她逃避,抬起她的下巴,迫她与他对视,固执地想要得到答案:“如果真象你所说的,我那么完美,你为什么舍我取他?”
他看起来很是严肃,不象是在说笑。
庄然陷入慌乱,无措地眨着长长的眼睫,结结巴巴地道:“我,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她从来也没拿他们两个进行过比较,何来的取舍之说?
百里晗的声音渐渐变大,语气里含着怒气,脸上一抹潮红:“我一直呵护着你,疼爱着你,将你捧在掌心,你的心为什么向着他?”
这个疑问,压在他心里一千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折磨着他,再也无法忍受。
“越,越漄?”庄然骇得缩起了肩膀,怯怯地瞪着他:“你怎么了?你的样子好可怕!”
象是一头猛虎,随时准备扑上来将她撕成碎片!
她惊惶的声音令他豁然而醒,百里晗努力藏起胸中几欲喷涌而出的怒火,竭力把表情放得很轻松。
他慢慢放开她,微微一笑:“我跟你开玩笑呢。”
庄然舒一口气,嗔道:“搞什么,吓我一跳!”
“不过,”百里晗话锋一转,轻松地调笑:“有时我还真的很好奇,若我跟慕容站在一起,女人究竟会选谁?”
“这还用问?”庄然嫣然一笑:“绝大多数的女人都会选择公子吧?”
“如果是你呢?”百里晗不看她,状似无意地随口一问:“会选谁?”
他不需要绝大多数的女人,他只要她!
“我?”庄然先是错愕,继而涩然一笑:“我哪有资格。”
不管他承不承认,她都已嫁进了靖王妃,这是不争的事实。
百里晗难掩失望,勉强一笑:“我真傻,竟然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庄然见他一脸落寞,惊讶地问:“难不成真的有女人舍你而选别人?”
“怎么,”百里晗苦笑:“你不信?”
庄然看了他良久,柔声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以你的条件,想找一个心仪的女子应该不难。”
百里晗望着她,声音渐转低沉:“可是,她们都不是她。”
庄然心中恻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