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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假设成立,凶手技业已成,接下来自然就该远走高飞。
白云遏点头:“很有可能。”
“白捕头是不是有线索了?”庄然瞧了他的神色,问。
否则,他为何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若我的推断成立,那么他虽不再杀人,却会很快浮出水面。我根本不需四处寻找,只要守株待兔,等他自投罗网即可!”白云遏果然老神在在。
庄然先是不解哪有人这么笨?明明可以逍遥法外,偏来自投罗网?
转念一想,豁然开朗:“是,如果假设成立,那么他花了五年的时间来练习,必然是有所图。以他的技术,必然很快声名雀起,暂露头角,只需盯住这一块就行了。”
只是,想明白了这一点,并未使她开心起来:“杵作这一行,竟是如此风光的吗?”
用令人发指的手段,即使真的成就了个人的梦,享尽了荣华富贵,又有什么意思?
“荣名厚利,世所同竞。”白云遏冷然一笑:“追名逐利本是人的天性,何奇之有?”
“但愿,这只是个假设。”庄然长叹一声。
“假设什么?”门外一道清脆的女声,忽然传了进来。
庄然一愣,急忙走了出去:“静儿,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庄静却不看她,一双美目望着紧随她之后,走出来的白云遏身上,眼里又是讥诮又是不屑:“我本来不信,谁知传言竟然是真的!”
庄然茫然:“什么传言?”
“庄小姐,请你自重!”白云遏猛地跨前一步,疾言厉色地道。
庄静哪里将他放在眼里?
她轻踮脚尖,从庄然的肩头往里看了一眼,立刻骇得面青唇白,尖叫着往后跳开数尺远:“啊”
“静儿不需害怕”庄然见她抖得厉害,下意识地上前安慰:“他们都死了很多年,已是白骨了”
“啊啊啊,我不听我不听!”庄静尖着嗓子道:“你不要过来!休想用你摸过死人的脏手碰我一根寒毛”
“我,今日没碰呢”庄然尴尬地将手停在半空。
“我不管!”庄静蛮横地道:“你离我远点,千万不要把晦气传给我了。”
“庄小姐!”白云遏忍无可忍:“谁请你来了?”
“这里是我姐夫的家,有你这捕快什么事?”庄静偏不买他的帐,理直气壮地道:“我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你管得着吗?”
“静儿,”庄然听得心惊胆颤,无奈地叱道:“不得胡说!”
说完,叹口气,向白云遏道:“舍妹无礼,你替她道歉。”
“我哪有胡说?”庄静尖声反驳:“我拜托你这丑八怪!再没有男人要,也不能胡乱挑个小捕快来充数啊!满庄都是将军,统领,随便找一个都比他强百倍!”
“静儿!”庄然听她越说越离谱,也不禁恼了:“你胡说什么?”
“我哪有胡说?”庄静嚷道:“庄里都传遍了!你跟这捕快在药房里风流快活!这还不够,竟然跑到停尸间来幽会!我们庄家的脸,都给你丢光了!”
庄然听得面红耳赤,气得说不出话来,扬手给了她一记耳光。
“啪”地一声脆响,庄静不敢置信地捂着脸,瞪大了眼睛:“你打我?”
庄然也是气得狠了,这时见她白玉的脸颊上浮现淡淡的掌印,已是后悔不已:“对不起,我不该动手。可是,污辱我不要紧,白捕头与你素不相识,怎可含血喷人?”
庄静仿佛大梦初醒,一把揪着她的头发:“反了!丑八怪竟然敢打我?从小到大,连爹都不舍得动我一根手指头,你有什么资格?嘎,嘎?”
她一手使劲拽,一手胡乱抓,嘴里大声嚷,脚下还连踢带踹。
庄然哪里是她的对手?
只一会功夫,人也倒地了,面纱也落了,发鬓也散了,衣衫也乱了,脸上,脖子上是一道一道的血痕
“够了!”白云遏大喝一声,冲上去,手一抬,已把庄静拨开数丈远,伸手把庄然扶了起来。
庄静刹不住脚,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索性赖着不起来,嘤嘤地哭了起来:“快来看呀,奸夫****杀人了”
庄然气得直发抖:“我求求你,别在丢人了,好吗?”
“怎么,”庄静凶狠地瞪大了眼睛:“许你们做,还不许别人说啊?我就说,就说,就说!”
“你再说一个字,”白云遏瞅着她冷冷一笑:“信不信我立刻把你的脑袋拧下来,让你今晚就躺进去跟他们做伴?”
第78章 我的肩,借给你2()
“啊”庄静见他神色狰狞,心中害怕,不敢再闹,爬起来,哭哭啼啼地走了:“你们等着,我找王爷姐夫评理去!”
“老子就在这里,你找皇帝来,我也不怕!”白云遏肺都气炸了:“tmd!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知微见著,可以想象,之前的二十几年,她在庄家,过着怎样水深火热,生不如死的日子?
庄然又是气苦,又是惭愧,垂着头道:“对起,让你看笑话了。”
“有你什么事?”白云遏瞪她:“说起来,是我连累了你。要是我不去找你,也就不会有奇怪的流言”
“真的有流言?”庄然惊呆了。
慕容铎会怎么看她?
他本来就不喜欢她,这下更加彻底厌恶了吧?
“怕什么?”白云遏朗声道:“上有天下有地!中间有良心,咱们堂堂正正,到哪里都抬得起头!”
“啪”“啪”“啪”!
三声清脆的掌声蓦然响起。
二人惊诧扭头,百里晗含笑踱了进来:“说得好!身正不怕影子斜。那些无聊之人的闲话,不听也罢。”
“公子”庄然心中一热,蓦地红了眼眶。
“姑娘的为人,晗某是绝对信得过的。”
“切”白云遏不屑地轻哧:“白某难道是下作之人,不值得信赖?”
百里晗偏过头,目光在他周身绕了一遍,慢条斯理地吐出两个字:“难说!”
“去你的!”白云遏大叫一声,飞起一脚踢过去。
百里晗早有准备,侧身,轻松避过:“看看,动粗了吧?”
庄然看着二人斗嘴,心知他们是故意活跃气氛,避免令她尴尬。
她用力咬着唇,拼命想把眼中的泪忍回去。
然,越是如此,越是抑制不住心酸,眼泪终于啪嗒掉了下来。
随着那晶莹的泪坠落,白云遏的心也跟着一颤,象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闷得透不过气来。
她活得已然足够卑微,谨慎。
即使是哭,也只是默默地饮泣,不肯发出半点声音。
然而,她何罪之有?
容貌是天生的,生得丑,难道犯法了?
他多想上前拥她入怀,或是亲手拭去那珍贵的眼泪。
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百里晗一步一步地走向她,看着他温柔地拥她入怀。
他说:“我的肩,借给你”
低醇的声音优雅而深情。
行刑的地点,竟然选在墨韵居。
庄然回到墨韵居,刚好撞到行刑的场面。
她没有勇气穿过人群,昂然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只能默默地立在门边的阴影里。
就在前坪,五名庄丁一家排开,双手用麻绳缚了,绑在长凳上,脸朝下趴着。
左右分站一名行刑之人,手中的板子,长一丈,阔半尺,厚约三分。
一人立于长凳之前,负责监督报数。
朗四一声令下:“行刑!”
执板之人立刻左右开弓。
“一,二,三”监督之人,面无表情地报着数。
刚开始大家还充着好汉,谁也不肯呻,打过二十板之后,有人支撑不住,发出痛苦地哀嚎。
一个人开了口,其他人也就不再忍着,吟声此起彼伏。
“哎呀”
“妈呀”
“啊”
慕容铎就在台阶上看着,脸色阴沉,一声不吭。
“孬种,狠狠打!”朗四厉声道。
执刑的不敢怠慢,板子高高举起,重重落下,打得五个庄丁皮开肉绽,很快晕过去,没声了
院子里恢复寂静,只有板子落在皮肉上发出的沉闷的撞击声和鲜血滴在地面的嘀嗒声
一百大板终于打完。
朗四冷冷地吩咐:“拖下去”
立马过来十名侍卫,架着五名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庄丁,拖拽而出。
青石板的路面上,留下几道歪歪扭扭的污浊的痕迹。
瞧着,触目惊心。
庄然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尤其想到这些人,都是因为自己才遭此横祸,整个人更是抖得厉害。
察觉到她的轻颤,百里晗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递了个安抚的眼神。
是他们自己玩忽职守,不是你的错,无需自责。
庄然又是愧疚又是感激,勉强挤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一幕落在旁人的眼里,自然格外刺目。
那几名庄丁,也许平时跟他们关系未见得如何亲厚,但总是同生共死的兄弟,眼看着他们因为这个丑女被杖责,心中已是不平。
只是,这是王爷的命令,他们也确然犯了军纪,大家无可奈何。
她厚着脸皮来刑场观看也就算了,竟然敢当着众人的面,不顾王爷的脸面与百里公子眉来眼去,意图勾!
是可忍,孰不可忍!
“啧啧啧,如今的世道真是不同了!”
“我估摸着,锦州大约是不产铜镜的。”
“就是!要不然,长成这样也敢招摇过市?”
“你懂什么?这叫古有美人计,今有丑颜蛊!”
“妙哉,哈哈哈”
众人群起而攻,哄堂大笑!
“有完没完?”白云遏忍无可忍,一声虎吼:“一群大男人,整天无所事事,就会欺侮一个女人,不觉得丢脸吗?”
这声吼,有如平地一声雷,慕容铎原本打算回房,闻声推了轮椅过来。
人群先是被压得静默无声,也不知是谁,忽地嘀咕了一句:“看到没有?中蛊了”
“哈哈哈”
欢声雷动,肆无忌惮。
白云遏剑眉一拧,手紧握着腰间朴刀的柄,气得浑身哆嗦:“有种的别在背后暗箭伤人,大家明打明地打一场,群殴或是单挑,白某皱一下眉头,都不是爹生娘养的!”
“弟兄们,他说不是爹生娘养的,那是什么养的啊?”有人笑嘻嘻地问了一句。
“婊子养的!”众人齐声做答,轰然而笑。
庄然急得脸都白了:“大家都少说几句,百里公子,你倒是说一句话呀”
“臭不要脸的,又在鼓动公子”
“够了!”一声清叱,由怒到冷,从院子的方向传来。
笑声瞬间湮灭,大家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
朗四皱着眉头,推着慕容铎缓缓而来,停在庄然面前。
她的脸上的面巾瞧着很眼熟,他下意识瞥一眼旁边的百里晗,见他的衣衫下摆,果然缺了一角,不禁哂然一笑。
百里晗绰然而立,优雅而潇洒,毫无半点窘近之色,脸上挂着坦然的微笑:“来了?”
“闹得鸡飞狗跳,这下你满意了?”慕容铎将视线望回庄然,目光冰冷。
庄然瑟缩了一下,惶惶地垂下眼帘。
“赶出去!”慕容铎既发了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