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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时间,让人把药材仓库整理一下吧,实在太乱了!”白云遏忽然气馁,扔下一句,落寞地离开。
朗四瞅着他的背影:“这小子,吃错药了?”
看着来势汹汹,也没怎么着,自己就蔫了?
庄然在里面,听见白云遏总算是走了,悄然松了一口气。
她还真怕他气头上说了什么过激的话,惹怒慕容铎,又闹得不可收拾。
要真是这样,一天一出的闹腾下去,她再委曲求全,也呆不下去了。
她略坐了一会,估摸着白云遏已走出了墨韵居,这才起身,想把窗下那袋药材收进来,免得慕容铎看着不舒服不说,起了疑心就麻烦了。
谁知门一开,慕容铎赫然就在院中,正以一种严苛而的目光冷冷地盯着她更确切的说,是她的房门。
她一吓,踏出去的一只脚,自然地缩了回来。
“药材仓库有这么脏?”慕容铎看着她,眉峰拱起,是山雨欲来的征兆。
她的衣服不多,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套,但都洗得干干净净,看着清爽,穿着舒适。
“呃”庄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求助地望向朗四。
“看来,姓白倒也不是尽说瞎话。”慕容铎含笑,是带着怒意的笑。
“呃”朗四硬着头皮:“卑职这就找人去查。”
“当然要查,那里可系着整个伊州驻军全体将士的安危,岂容懈怠?”冷冽的声音,从他漂亮的棱唇里,一字一字地迸出来,莫名地令人心悸。
“是”朗四垂着手:“卑职疏忽。”
慕容铎看着他:“那边是老三在负责的吧?”
朗四流下汗来:“额”
自慕容铎亲自驻守伊州以来,两国息兵已有五年。
既无战事,自然也就没有伤员,药材库备而不用,成了摆设。
朗三的性子,哪里记得住这些,恐怕早就忘得精光了!
“管库房的庄丁每人打一百军棍,”慕容铎轻描淡写地道:“至于小三嘛,绑在城墙上示众三天好了。”
“王爷”庄然大骇,失声唤道:“万万不可!这么冷的天,别说三天,一个晚上就冻僵了!”
“怎么?”慕容铎饶有趣味地看着她,眼里是不容错辩的讥嘲:“管闲事上瘾,现如今,连军国大事都想干涉了吗?”
“我”庄然张口结舌。
她只是替朗三求情,怎么就成干涉军机了呢?
“卑职谨遵钧命!”朗四挺直了腰杆,朗声作答。
“下去吧”慕容铎不再看她,推了轮椅回书房。
朗四不敢耽搁,立刻带了人去执行命令。
庄然看着那些侍卫列队出行,又是惭愧又是焦急,偏又无计可施。
她本想洗个澡再出门,这时只得胡乱梳洗一下,换了干净的衣服,匆匆去找白云遏商量。
“白捕头,这可怎么办,闯出祸来了!”她一脸着急,进了睦元堂,劈头就说。
“别急,坐下来喝口茶再说。”白云遏先是一愣,以为她也听到满庄乱飞的流言,随即淡淡一笑:“大不了,天塌下来,我替你顶着。”
“都闹出人命来了,你还开玩笑?”庄然没心情跟他说笑。
白云遏不解:“又怎么了?”
“这都怪你!”庄然杏眼含嗔:“不就是弄脏了衣服吗?大不了我帮你洗就是了!告什么状呀?这下好了!王爷大发脾气,下令守库房的庄丁每人打一百军棍!”
“呵呵”白云遏笑了:“这不是挺好吗?那些庄丁,本来就该受些教训了!打死了活该!”
“那三爷呢?”庄然反问:“王爷要把他绑在城墙上示众三天!你说,这么冷的天,三天下来,哪还有命在?”
“关朗三什么事?”
就算慕容铎生气迁怒于人,遭殃的也该是朗四,关朗三什么事?
“好象药材仓库是归三爷管的。”庄然叹气:“不过,这不是重点。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想办法,怎么让王爷改变心意?”
哪知白云遏不但不担心,还冷嘲热讽:“那可有点难。靖王的脾气,连当今皇上都没辙。况且,军令如山,谁敢要他改?”
庄然生气了:“话不是这么说!祸是咱们闯的,出了事,咱就得管!怎么能在一边说风凉话?”
白云遏瞧着有趣,笑:“那依你,要怎么管?是找慕容铎理论,还是找人劫法场?说吧,我都听你的!”
庄然黯了眸色,咬紧了雪白的贝齿,转身离去:“我再去想办法,不难为你了。”
“放心!”白云遏赶紧拦着她:“朗三那家伙皮粗肉厚,不就是示众三天吗?死不了人!”
“胡说!”庄然叱道。
“啧”白云遏翻个白眼:“你想想,慕容铎要把你扔后山喂狼呢!结果,你还不是活蹦乱跳?”
“那不一样”就算没有他,她也不会被狼吃。
“有什么不一样?”白云遏叹:“你真是太老实了!慕容铎只说要他示众,又没说不许帮他。”
“帮?”庄然疑惑了:“怎么帮?”
难不成阳奉阴违,白天绑着,晚上再偷偷弄下来?
可是,这不是违反军令了吗?
白云遏嘿嘿笑:“晚上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你确定没事?”
“皮肉之苦肯定是免不了的,命肯定能保住。”白云遏眨了眨眼睛:“慕容铎只是瘸了双腿,又不是撞坏脑子!哪舍得拿他五虎将的性命开玩笑?”
“什么五虎将?”庄然好奇地问。
“你不知道?”白云遏惊讶了。
庄然窘迫地垂下眼睫,嗫嗫低声:“没人跟我说。”
白云遏心中恻然,转过头去,轻声揶揄道:“慕容铎那小子,别看脾气坏到透,打起仗来还真的不含糊。他十七岁领兵,经历大大小小数百场战役,无一败绩。”
庄然听得悠然神往,眼睛瞪得又大又圆,象含了星光似的,一闪一闪。
“因此上,不论他嘴多毒,心多狠,得罪过多少权贵,就凭这一点,已足够让他的地位牢不可破。”
“他不仅仅是当今九皇子,靖王爷,更是我国的北方兵马大元帅,手里握着五十万重兵。一直以来,在抵御外敌,抗击柔然入侵这方面,做出了杰出的贡献。”
“伊州地域辽阔,人口稀少,与柔然只有一山之隔。自北越立国以来,一直倍受侵扰,百姓苦不堪言。五年前,慕容铎自请划伊州为其封地,建了紫竹山庄,与柔然隔山相望。”
第77章 我的肩,借给你1()
“紫竹山庄,和平时是他的王府别院,战时就变成他的指挥所。而他手下的五员猛将,喻氏三兄弟,朗三朗四,则摇身一变,成了管家和亲随。”
难怪她之前总觉得怪怪的,哪有管自家围墙叫城墙的?
庄里极妇儒,绝大多数是青壮男子,出入安静无声,行动迅速果断。
她之前还觉得奇怪,明明没有多少粗活,养这么多闲人做什么?每天光吃饭都是一笔很可观的费用了!
原来,他们并不是寻常的庄丁,而是训练有素的士兵,是慕容铎的亲卫军。
“可笑的是,慕容铎卯足了劲要与柔然大干一场,柔然却畏惧他的威名,五年来一直偃旗息鼓,不敢越雷池一步。”
没有了战争,得益最大的当然是百姓。
正是基于这一点,他对慕容铎还是很尊重的。
至少,他没有因私废公。
“喻氏三兄弟?”庄然惊讶地问。
她只见过大爷和二爷,想不到他们还有个兄弟?
“嗯,”白云遏点头:“喻家老大和老二是双胞,喻守信小他们二岁,五虎将里排第五,大家都叫他小五。”
“为何不见他?”既是五虎将,没道理神龙见首不见尾吧?
“他在伊州,”白云遏转过脸去看她,笑得很是神秘:“你猜,他在那里做什么?”
“协助知府管理地方治安?”庄然猜测。
“不是。”
“驻扎地方,统管军队?”
紫竹山庄虽是高屋广厦,占地极广,要容纳十万的精兵还是不可能。
所以,必然另有驻扎之所。
“非也。”
“难道是去招募新兵?”
“靖王兵强马壮,数年未遇战事,不曾减员,何需招募?”
“那是什么?”庄然左猜不到,右猜不准,终于放弃。
白云遏笑眯眯地揭示答案:“经商,江湖人称铁算盘。”
“啊?”庄然一吓,小嘴张成o形。
“哧”白云遏忍俊不禁:“那小子每天跟那些皮货商,山货商,珠宝商这商那商地打交道,五年下来,早已是满身铜臭,当年五虎将的风采,荡然无存矣!”
“真的?”庄然忍不住扼腕。
好好的一个青年才俊,愣是被慕容铎逼得脑满肠肥,可惜!
“嘿嘿”白云遏低低一笑:“闲话说完,咱们是不是可以讨论案情了?”
“哦”庄然蓦地醒悟,满脸红晕:“我还真的把这个碴给忘了!”
白云遏把她领进陈放白骨的房间:“除却被家属领回安葬的三具,剩下的十六具尸骨全都在此,依照庄姑娘勘验报告上得出的死亡时间,按先后顺序排列。”
白云遏示意她看:“从左边开始,每个人胸骨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刀伤,且刀痕由深到浅,一直到第十二具,刀伤基本消失。是也不是?”
庄然心中一动,只觉遍体生寒:“白捕头莫非怀疑”
说到这里,她住了口,不敢再说下去。
这个想法实在太匪夷所思,哪有人残忍至此?
与其这样,她倒情愿相信食人魔食人内脏这个荒唐的说词了。
“看来,”白云遏望着她,意味深长地道:“你与我想到一块去了。这并不是什么食人魔在做怪,而是有人在用死人做解剖练习!”
“不,我不相信”庄然摇了摇头。
他如此穷凶极恶,丧尽天良,总该有目的吧?
“我也不愿意相信,所以想请庄姑娘再仔细看看,凶手解剖尸体的刀法,是不是由远及近越来越娴熟?”
庄然抿着唇,挣扎着辩解:“任何人,不管是否有心,在经过了上百次的练习之后,总会有所进步的。这并不能证明,他是故意为之。”
“我们估且假设你是对的。你认为他有什么理由,杀人不够,还剖尸泄愤呢?”白云遏也不跟她争,只问。
“也许”庄然咬着唇,侧头想了很久,摇头:“不,我想不出来。”
“那我们只能假设他的目的就是练习刀法。待日后找到新的证据再推翻也不迟。”
庄然低声道:“我只负责勘验,至于追查蛛丝蚂迹,擒拿凶手本来就是白捕头的职责。”
白云遏盯着她的眼睛,慢慢地问:“乌桓是我们目前为止找到的离现在最近的受害人。依庄姑娘所见,此次解剖如何?”
庄然默然半晌,缓缓摇头:“刀法娴熟,堪称完美,几乎是无可挑剔。”
“姑娘都这么说,那证明他的技艺已十分娴熟,是不是以后不必再练习了?”白云遏再问。
“你的意思,他不会再杀人了?”庄然蹙起眉头。
如果假设成立,凶手技业已成,接下来自然就该远走高飞。
白云遏点头:“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