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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晗兄还有表字?我倒是从未听说过。”慕容铎很是惊讶,除此之外,似乎并无过多的表情。
庄然有些气妥,又转过头去望百里晗。
“幼时家父所取,用得极少,我自己都几乎忘记了。”百里晗答得轻描淡写。
“别管这个了,”从两人的眼里都瞧不出端倪,庄然有些失望地转了话题:“木嫂怎么来了?山庄不是被围了吗?”
“你的消息过时了,”慕容铎似笑非笑地瞅着她:“拓跋明诚此时才没功夫为二千人浪费几万兵马,早撤了。”
“撤了?”庄然讶然惊呼:“什么时候的事?那四哥他们呢,都平安吗?”
“撤了约摸有大半个月了吧?”百里晗神色自若:“那时咱们还在行军路上,消息到的时候是晚上,当时不便,后来事一多,忘了,对不起。”
他哪里是忘了,分明是有意瞒着。
庄然涩然一笑:“这是军机,你不告诉我也是对的,又何需道歉?”
百里晗心中一痛,望着她的目光里便多了一份痛楚。
他本来以为,这一路走来,人同吃同住,两颗心日渐靠拢,她事事对他依赖,两人之间早已有了相当的默契。
谁知慕容铎一来,却令他前功尽弃,一切又回到原点。
她对他说话竟如此疏离而客气!
庄然自觉有负于他,自然心中忐忑,不安地垂下眼帘。
“走得这么急,有什么事?”慕容铎状似不经意地开口,果然将她的注意力从百里晗的身上拉了回来。
“我的衣服呢?”庄然忆起来意,也不跟他拐弯抹角:“你赶紧还给我,穿成这样,没法给人动手术!”
“今日无战事,你且休息。”慕容铎顾左右而言他。
庄然正欲据理力争,抬眸,触到他冷厉的目光,忽然省起,那些衣服都是百里晗着人替自己准备的。
这人,一上来就把它们处理掉,显然在彰显主权之外,更希望她与他划清界线吧?
这种方法虽然有些可笑兼幼稚还有霸道之嫌,当着百里晗的面,这点面子却还是要留给他的。
“嗬,”帐帘一挑,淳亲王走了进来,看到庄然先是一愣,继而露了个调侃的笑容:“一晚不见,侄媳倒出落得越发标致了。”
庄然飞红了双颊,下意识地往慕容铎身边靠了过去。
慕容铎捏了捏她的手心,不满地瞪着淳亲王,冷声道:“五皇叔,然然脸薄,你可不准欺侮她。”
“哟”淳亲王哪会怕他?笑吟吟地扫了两人交握的双手一眼:“这么快就护着你媳妇了呀?”
慕容铎冷着俊颜,大言不惭地道:“侄儿一向护短,五皇叔不知道吗?”
“哈哈”淳亲王朗声大笑:“好小子,若不是没有时间,五皇叔倒真想见识一下,你能护她到什么程度?”
庄然大窘,悄悄扯他的衣袖。
慕容铎只做未觉,淡淡地道:“以后也有的是机会!”
“没什么事,晗某先告退。”百里晗面无表情,欠身行了一礼,头也不回地离去。
慕容铎朝淳亲王点了点头,牵了她向外走:“时候不早,我不打扰皇叔收拾行装。”
“淳亲王要去哪?”庄然吃了一惊,也顾不得羞涩,忙问。
刚到伊州,敌我交战不过三天,主帅就要离开,这是唱的哪一出呀?
“嗯,”慕容铎并不解释,只望着淳亲王:“到了京城,替我向父皇母后问安。”
淳亲王立刻皱了脸,苦笑:“你哪是要我代为转达问候?分明是把颗烫手的山芋扔给了我!”
“要不,五皇叔留下,我回京?”慕容铎毫无愧色,冷冷反问。
“别”淳亲王双手连摇:“我也只是随口说说,哪里就当得真?这仗我也不会打,留在这里也只是个摆设,回京更适合我。”
“告辞”慕容铎牵了庄然扬长而出。
庄然憋了一肚子疑问,一进帐篷,立刻揪着他的前襟:“快说,到底瞒了我什么事?”
慕容铎似笑非笑地睨着她,慢吞吞地道:“木嫂看着呢。”
庄然哪里肯被他糊弄,揪紧了不放手:“看着又怎样,我不怕!”
“王爷!”忽听得外面一把熟悉的粗豪嗓子,伴着咚咚咚急促的脚步声,眨眼之间已到了帐外。
“三爷”木嫂惊慌失措地低嚷极快地响起。
“慕容!”庄然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涨红了脸死命推他:“三哥来了!”
“你讲不讲理?”庄然噙了眼泪,噘着嘴抗。
他倾身,啧地给她一个响吻,理直气壮地道:“这个时候还讲理的,都不是男人。”
“王爷!”朗三偏不识趣地外面叫魂:“到底还要多久?我真的很急!”
“还不让他进来?”庄然羞得无地自容。
慕容铎眸光一冷,正襟危坐,轻哼一声:“进来。”
他最好真的有天塌地陷的紧急军情,不然,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朗三听到命令,如蒙大赦,立刻蹿进了帐篷,神色激动地道:“王爷,东晋那边貌似有异动,据可靠消息,澹台凤鸣这老狐狸竟然御驾亲征了!”
“你说什么?”庄然大惊失色,猛地从慕容铎身后探出头来。
只不过是找他们借二十万兵马以平北越内乱,又不是他东晋开疆拓土,有必要兴师动众,御驾亲征吗?澹台凤鸣此举,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啊!
之前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怎不教她紧张万分?
“咦?”朗三看到她,也是一怔,先是下意识地嘀咕一句:“哪来的女人?”
偏遇到这朗三,一根肠子通到底,竟是不会拐弯,这才闹出乌龙。
她神色尴尬,忙伸手轻推慕容铎,示意他解释。
慕容铎长臂一伸,揽着她的纤腰轻轻一带,将她抱在怀中,低下头去做势欲吻,吊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睨着朗三:“本王今儿,还真的被这女媚惑了。朗三,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王爷!”朗三错愕:“这可不行!”
庄然大汗,一掌拍开他俯下的脸,喝道:“三哥,你别听他胡说!”
“谁是你三哥?你这妖女,死到临头还乱攀亲戚,信不信”朗三瞠圆了眼睛骂,骂到一半,忽地顿住,眨巴了几下眼睛:“三哥?你叫我三哥?”
慕容铎忍俊不禁,伏在她肩头,笑得打颤。
“你,你是小妹,庄然?”朗三狐疑地瞅着这张肤若凝脂,吹弹得破的俏脸,瞧了半天,终于露出欢喜的笑容:“你的脸,治好了?”
他这句话说出口,不但庄然,连门外的木嫂都如释重负,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三哥,这一段时间可好?”庄然抿着嘴,笑了。
“好,好,大家都好!”朗三喜出望外,抓抓耳朵,又瞅着她,搓着两只手,乐得咧着嘴直笑:“你也知道三哥的,只要吃得好睡得好,就万事无忧!现在看到你,更加没什么不好了!”
“嗯哼”慕容铎抬起下巴,冷冷地瞅着他:“既然状态这么好,想来再跑一趟潼关,应该也是没什么问题的,对吧?”
“王爷!”朗三惊得张大了嘴巴:“我,我刚从潼关回来,又要我去?”
“不是说澹台凤鸣御驾亲征?”慕容铎眯起眼睛,狡黠地盯着他:“既然东晋有异动,当然得派人盯严点。别人去,本王不放心。”
“是!”朗三不疑有他,挺直了背大声道:“末将遵命!”
说完,又转头望向庄然,左瞧右看,一脸新奇:“小妹,你的脸啥时治好的?啧啧啧,真好看!对了,回来了,怎么也不给三哥捎个信?你不知道,大家别提有多挂念你了”
第232章 谁是眼中钉1()
“三哥”庄然大为感动。
“朗三,”慕容铎打断她,淡淡地道:“军情紧急,还不走?”
“现在?”庄然愣住,心有不忍,出语维护:“三哥刚进门,你好歹让他休息一晚,吃顿热饭,休息一晚再走!”
潼关距此何止千里,他当朗三是铁打的?
“朗三,”慕容铎眉峰一挑:“你累了,需要休息吗?”
坏了他的好事,还想着好饭好菜吃着,热乎乎的床睡着?别说门,窗都没有!
“启禀王爷,”朗三腰杆一挺,大声道:“末将一点也不累,再跑个几千里也绝没有问题!”
“听到没有?”慕容铎冷哧一声,搂紧了她的腰,揶揄:“他可一点都不累,要你瞎操心!”
百里晗坐在大帐里,眼睛盯着卷宗,漫不经心地道:“你说朗三来了,在他帐中呆了不到一刻钟,又匆匆离去?”
“是。”简平垂着手,大气也不敢出。
别人不知道,他却清楚得很,主子看似瞧着卷宗,心思却半点都不在上面。
自打慕容铎突如其来地归来,理所当然地接收了兵权,霍青玉莫名其妙变成靖王妃搬进靖王大帐开始,主子就处在爆发的边缘。
只是他掩饰得很好,外人看起来并无任何异常。
他服侍了他多年,摸透了主子的脾气,哪里看不出,主子对霍府三少早已暗生情愫?要不然,主子也不会为她破了这许多例。
本来以为,这次战事过后,能喝到主子的喜酒,谁知道终归是空欢喜一场。
主子表面看起来越是平静,代表着他的内心里其实正涌起万丈波澜,稍有不慎就会被卷进漩涡,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因此,每说一句话之前,都在心里斟酌了再斟酌,就怕出了差错。
“没打听出说些什么?”百里晗依然是慢声细语,声音没有丝毫起伏。
简平却机灵灵打了个寒颤,瞬间凉透了心:“属下,无能。”
百里晗抬头,望着他,森然一笑:“倒是有自知之明。”
岂只是无能?简直是废物!
慕容铎突然从地底下冒出来,紫竹山庄外的柔然大军撤走,朗四神不知鬼不觉摸进了伊州城这一系列事件,竟然全都被蒙在鼓里,一直处在被动挨打的境地!
这话才一出口,简平膝盖一软,扑通就跪倒在地,说不出话来,上下牙直打颤。
百里晗唇角一挑,牵出浅浅的笑痕,眸光却骤然冰冷,淡淡地道:“瞧你这点出息!”
简平伏低了身子,以头触地,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若不是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就凭这一跪,本座就该立刻废了你!”百里晗盯着他,语气森冷,带着肃杀之气。
“求主子开恩”简平却从这话里听出一线生机,猛地抬起头来:“给属下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功?”百里晗轻蔑地笑了:“不给本座丢人,就算不错了。”
“属下这就去查,朗三将军的行踪和他带回来的消息。”简平胆颤心惊地道。
慕容铎防得很紧,不但自己的营帐戒备森严,就连淳亲王那边,一夜之间也换掉了所有侍卫。
他一时措手不及,又不敢做得太明目张胆,这才处处被动。
但,这种理由在主子的眼里,显然不是犯错的借口,更不是可以被原谅的理由。
“哼”百里晗发出鼻音。
简平立刻浑身颤了一下,微抬起头,疑惑地瞄了他一眼,又飞快地垂下头去:“属下愚鲁,请主子示下。”
“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