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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然笑了笑,净了面,洗干净手,低声问:“有没有吃的?”
何医官听了会心一笑:“还以为霍医官是铁人,不知饥饿呢。”
“对不起,”庄然顺势道歉:“是我连累大家。”
“冒了问一句,霍医官师从何人?”何医官瞧着她,眼底是深深的疑惑。
此人年纪轻轻,骨科竟有如此高的造诣,他却从未听过,岂非怪事?
“晚辈不过胡乱看了几本医书,教何大人见笑了。”
她如今是霍府三少,若说师从庄浦之,传了出去,却是不好,索性含糊带过。
她这么精湛的医术若也叫“胡乱看几本医书”,旁人还要不要活?
何医官知道她不肯深谈,又想到军中流传的关于她跟百里晗之间的暧了情事,倒也不敢造次,讪讪地笑了一声,不再追问。
侍卫也是个机灵人,见气氛有些僵凝,忙上前一步禀道:“霍医官,时间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帐,免得军师挂念。”
庄然乘机与何医官道了别,往中军行去。
行至一半,忽听得笃笃笃,马蹄翻飞之声朝这边疾驰而来。
她心中一惊,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让到路边。
转瞬之间,那骑快马已由远及近,风卷残云般越过她,往前冲去。
“出什么事了?”庄然捏了一把冷汗,目送着那骑飞驰而过,喃喃低问。
侍卫摇着头,还来不及回答,只见那骑本已远去的快马,忽然去而复返,吁地一声急停在她身前不足半尺之地。
噌地一下,从马背上跳下一个黑影,还没等她瞧清,那人已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过头顶,朗声道:“末将恭迎王妃!”
他一开口,庄然就已愣住声音如此熟悉,俨然就是喻守信。
到后面那句“恭迎王妃”入耳,已然是呆若木鸡了。
“王,王妃?”侍卫立在庄然身旁,被这句话惊得退了数步,瞠圆了眸子看着她,象看着怪物。
“你,你究竟是谁?”庄然狐疑地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跪在身前之人。
喻守信抬起头,微微一笑:“小妹,连五哥都不认识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庄然完全懵了。
两天前她才见过慕容铎,他当时并未露半点口风!
喻守信敛了笑容,站起来道:“王爷已在大帐等候,末将奉命来迎。”
庄然站着不动,也不说话,乌黑晶莹的眸子,默默地瞅着他。
喻守信摸摸鼻子,无奈地压低了声音:“别使性子,等见了王爷,自然就明白了。淳亲王和军师都在等着,别让五哥为难,行吗?”
侍卫听了半天,见她似乎并未否认,这时才明白自己侍候了近一个月的“霍军医”竟然真的是名女子,而且还是位王妃?
瞪着庄然,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没上来。
“走吧。”她也想听听,慕容铎会给出怎样的解释?
第229章 不可理喻1()
叹了口气,跟着喻守信朝中军帐中行去。
“然然”慕容铎得到消息,三步并做两步迎上来,将她一把抱在怀中:“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庄然冷不防被他抱住,还未来得及说话,那边帐帘一掀,淳亲王和百里晗一前一后踱了出来,无数双眼睛凝在两人相拥的身影上。
“咳”淳亲王握拳,抵在鼻尖下,轻咳一声,似笑非笑地道:“阿铎,大庭广众之下,悠着点吧”
“慕容”庄然猛地一惊,回过神来,用力推开他。
慕容铎松了铁臂,却并不放她离去,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回眸,笑望着百里晗,情深意切地道:“晗兄,这些日子,多谢你替我照顾然然。”
百里晗站在阴影处,庄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听到他的声音清冷优雅地传来:“你我兄弟之间,何需如此客气?”
他的语调平静,不特别高也不特别细致,象是听过就会忘,波澜不兴。
可,庄然却蓦然抽紧了心脏。
一丝极熟悉的痛楚滑过,忍不住偏了头,睁大了眼睛去看他。
可,百里晗的位置站得极巧妙,在淳亲王身后半步左右,被他投下的影子遮住了脸。
淳亲王心情极好,招呼众人入帐:“风大,都站在外面做什么,进来说话。”
“是,侄儿有很多事,正要向五皇叔禀告。”慕容铎牵着庄然就走,百里晗微微向后退开半步,让两人先行。
庄然身不由己,被慕容铎拖进帐中,脚下不停,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寻找着百里晗的视线。
错身而过的瞬间,她终于瞧到他的脸。
还是那般温润如玉,定如磐石,脸上的表情如一潭最幽深的池水,如玉的光芒,敛于内而不形于外。
在他的脸上,她瞧不到半点的怒气或不甘,有的,只是淡定和坦然。见她的视线一直追着他,他甚至抬眸,给了她一个安抚的微笑。
庄然没来由地一阵心虚,慌乱地移开视线。
不管他和慕容铎怎么斗,一直以来,他待她不薄,终是她负了他!
“你很冷吗?”慕容铎细心地察觉到她的颤抖,轻轻捏了捏她的掌心,压低了声音道:“要不,你先回帐去休息?”
淳亲王耳尖,听到这话,挑眉,露了个诧异的表情:“你真的是铎儿吗?”
若非亲耳所闻,他真要怀疑这番话,当真是从面冷心硬嘴更毒的慕容铎嘴里说出?
岂料慕容铎面不改色地反诘:“若是五婶在这里,五皇叔只怕比我还紧张!”
庄然大窘,低叱:“慕容!”
慕容铎尤在理直气壮:“有我在,不必怕他。”说完,竟还大声吩咐:“传令下去,再加两盆炭进来。”
庄然又气又急:“懒得理你”
“哈哈哈”淳亲王瞧着有趣,终于朗笑出声。
直到此刻,百里晗才不急不慢地插了一句:“顺便再送点吃的来。”
“然然,”慕容铎一怔,偏头望向庄然求证:“你还没吃晚饭?”
庄然神色尴尬,抿着嘴不肯说话。
“岂有此理!”淳亲王见她并不否认,不觉板了脸:“这都什么时辰了!”
“你也知道她,”百里晗瞥慕容铎一眼,淡淡地道:“上了手术台,便是心无旁鹜。刚回来,半道就给截到这里,也怪不得那些人侍候不周。”
“是是是,”庄然生恐那侍卫受罚,急急点头:“是我的错,不能怪别人。”
谁知慕容铎牵了她往外就走:“我带她去吃东西,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慕容”庄然一脸惊骇,正要反对,忽见慕容铎极快的速度冲她眨了下眼睛,剩下的话便卡在喉咙里,囫囵吞了回去。
淳亲王却似并不以为杵,瞅着两人的背影,笑弯了眼睛:“去吧去吧,小俩口刚经历了生离死别,确实有很多的体己话要说,硬留着你在此,倒是皇叔太不识趣了。哈哈!军师,说不得,今晚又只能委屈你陪我这老头挑灯夜战了?”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本是晗某份内之事,淳亲王言重了”百里晗浅笑,眼里有阴毒鸷猛的冷光一闪而过。
他确实真没想到,慕容铎会用这样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与他正面交锋。
只可惜如今大局已定,就算他有惊天纬地之才,也难已力挽狂澜!
只怕他是黔驴技穷,只好狗急跳墙,想用庄然来逼自己乱了阵脚。
但他为了这一刻的胜利,已隐忍了一千年,岂会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慕容铎,终究是小看了他!
“慕容,你搞什么?”一进帐篷,庄然立刻摔开了慕容铎的手,俏脸冷凝,大眼含嗔,怒视着他。
“咦?”慕容铎走过去将她圈在怀里,笑容里带点得意又带点调侃地俯望着她:“难道你不希望看到我么?”
“这是两码事!”庄然肃容,强行掰开他搂在腰间的手。
他力大如牛,哪里掰得动?掰开一根,另一根又拢上,忙了半天,全是白瞎。
“别掰了,伤了手心疼的可是我”他低低笑,顺势握了她的手,送到唇边亲吻。
“你”庄然又羞又气,飞红了双颊。
“我什么?”
慕容铎搂着她顺势便滚到了地毡之上,牵出诡谲的笑:“原来,你比我还迫不及待”
“呀”庄然低头一瞧,这才发觉自己以极不雅的姿势趴在他身上。顿时轰地一下,整个人都烧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推着他。
可惜,越是心急越是出错,只顾着撑着他的膛爬起来,却忘了他的双手正以一种保护的姿态扣着她的腰。
于是,原本是想逃离,结果反而使得自己的腰肢与他贴得越近。
慕容铎忍不住吸了口凉气,逸出轻哼,眸子里迅速染了一层绯色,沉了声音警告:“别动!”
偏,就在此时,脚步声由远及近,忽地一阵冷风袭来,喻守信欢快地声音响起:“小妹,我啊!”
咣当,盛着满满食物的盘子应声坠地,喻守信的脑子有一瞬间空白,瞠大了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地毡上暧地扭成两根麻花的两人。
“滚!”慕容铎充了血的眸子瞪他一眼,暴喝。
“对不起!”一言惊醒梦中人,喻守信回过神,竟连头也不回,直接双足轻点,箭一般疾射了出去,嘴里一迭声地嚷:“你们继续,我什么也没瞧见!”
倒了,给他这倒一嚷,没事也变成有事了!
庄然一脸懊恼,脸红得要滴出血来,嚷道:“都怪你!”
慕容铎一手扶着她的腰,不急不缓地坐了起来,星眸犀利地瞅着她,半是玩笑半认真地道:“我们是夫妻,又不是无媒苟合,怕什么人说?”
“你!”庄然气恼之极,推开他,噘着嘴坐到一旁生闷气:“跟你说不清!”
“是说不清,还是不敢说?”慕容铎看着她,慢吞吞地道。
“什么意思?”庄然拧了眉。
慕容铎却不肯再说,只瞅着撒了一地的饭菜,淡淡地道:“你再等一会,我让人送吃的来。”
说着话,便拍了两掌,帐外便有人影映上帘子:“王爷有何吩咐?”
“送份宵夜来,做得精致些,也别太辣。”
伊州苦寒,军中伙夫素来习惯在饭菜中多放辣子,以御寒气。庄然却是江南人,饮食偏清淡,吃不惯这辣的。
明明是关心的话,庄然却觉得胸中有些发堵,撇了头过去,淡淡地道:“我在军中近一个月,从未搞过特殊。”
她觉得很好,没道理他一来便打破这规矩。
“今时不同往日,”慕容铎正色道:“以前你不过是一名军医,如今却是我慕容铎的妻子,这点资格还是有的。”
庄然越发气恼,冷声道:“倒是沾了你的光。”
“不要拿我跟他比!”谁知她生了气,慕容铎的气竟似并不比她小,黑着脸,咬牙切齿地道:“全北越都知道,我慕容铎出了名的护短!我做不到如他一般的春风化雨,普渡众生!我对你好,难道还要畏首畏尾,怕人说道不成?”
这话霸道又无理,庄然又羞又气地道:“这又不是你靖王府,想怎样便怎样!这是军队,两军交战之时,就不怕动摇军心?”
“切!”慕容铎冷笑一声,极为不齿地道:“本王倒要瞧瞧,有哪个这么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