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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然正跟霍庭汇报这个月店铺的收支情况,听到嚷声,忍不住皱了皱眉,放下手中帐册,略带些歉意地看了一眼霍庭。
这丫头,越发地没了分寸了。
霍庭倒是不以为意,和善地一笑:“去吧,好象有急事。”
“我去去就来。”庄然走到门外,苏解语已到了跟前,小脸涨得通红,满眼兴奋地道:“少爷,简掌柜的打发人来,说是公子回来了,请少爷过去喝茶。”
她说得既快且急,声音又大,霍庭在房里听到,眉毛一扬。
“是吗?”庄然踟蹰了片刻,返身回了屋里,还没开口,霍庭已了然地点了点头:“既是与公子有约,那就去吧。”
“对不起,等我回来”看着摊了一桌的帐册,庄然有些心虚。
“不必了,你只管安心喝茶。”霍庭已先打断了她:“帐也对得差不多,余下的我自会整理。”
“多谢老爷。”庄然不好意思地走了出来。
“快走吧,人还等在那里呢。”苏解语说着话,已掉头走了,竟是比她还急。
庄然不觉莞尔,摇了摇头,心中盘算待会见了百里晗,要说些什么?
事实上,直到现在,她还是不太相信,百里晗会是那种笑里藏刀的小人,会在背后暗算慕容铎?
她,要亲自去看一看,证明这个猜测是错的。
一见面,百里晗先道歉:“对不起,这几天急坏了吧?我是皇命难违,身不由己,莫怪莫怪!”
“嗯”庄然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百里晗一派坦然地任她打量,微笑着调侃:“不认识了么?”
“现在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庄然眉尖微微蹙起,带着薄薄的不满。
“哦?”百时晗神态轻松:“你倒说说看,现在是什么时候,连玩笑都不能开?”
“越漄!”
百里晗神色一端:“你真的相信慕容会如此大意,陷于乱军之中么?”
“我不信!”庄然飞快地打断他,嚷了一句,又颓然地低下声去:“可塘报上即如此写着,京里也是这般传着,我”
她说到这里,便住了嘴,神色凄惶地望着他。
“我也不信。”百里晗点头,轻声却坚决地道。
“你从宫里来,朝廷可有决定?”庄然停了一会,问。
“众大臣各执一词,争了几日,并无结果。”百里晗轻轻叹了口气,又露出笑容道:“好在娘娘已清醒过来,虽然回绝了所有探视的大臣,总算已开始进食了。”
庄然轻轻“啊”了一声,语调便也轻快了些:“娘娘康复,想必那些老臣们便不敢贪生怕死,反对出兵了?”
“你很希望朝廷出兵吗?”百里晗望着她,眼里含着探究之意。
“难道你不是?”庄然不答反问。
“出兵与否,我说了不算。”百里晗避重就轻,微微一笑。
“那倒是,”庄然点头,抛了这个问题,眼里浮起一丝焦虑:“不过,公子交游广阔,总该想些办法,难不成就这样坐在这里等?”
“消息倒是一直在打听,只是现在谣言满天飞,真实的恐怕没几个。”百里晗歉然地瞥她一眼,温润的眸子里藏着不易察觉的犀利:“若我猜得不错,这应该是慕容施的烟幕弹,除非他主动联系别人,否则外界是不可能得到他的消息的。”
“对呀!”庄然一怔之后,轻嚷:“慕容和你是生死之交,他失踪后,四爷没有联络过你吗?”
百里晗神色淡淡地道:“我以为他会第一个联系你。”
“我?”庄然脸上浮起一抹红潮,略带着些落寞,又有点自嘲地道:“我只是霍家三少爷。”
百里晗静静地看了她许久,终于轻轻地问:“后悔了?”
语气里有亲昵,更多的是试探。
庄然摇头,微咬着唇瓣,明亮的眸子里蒙着一丝歉疚:“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他。”
“是你们无缘,”百里晗眉尖轻蹙,语气很是不以为然:“你并不欠他什么。”
“我,”庄然抿着嘴,苦笑:“欠他一条命。”
“那是他气数已尽,命中该绝。”这话,已近似尖锐了。
庄然看着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搭话不知是否错觉,今日的百里晗,似乎很有些气不平的意味。
百里晗定了定神,恢复了温雅:“你若实在放不下,倒是有个机会,可以稍偿一二。”
“然然,”百里晗见她一脸茫然的样子,禁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你是个聪慧的女子,这会儿怎么反而糊涂了?”
不等庄然说话,他接着往下说:“想想看,你最擅长的是什么?如今娘娘病体违和,你若能早一日将她医好,也就能早一日发兵解伊州之围,慕容也便早一日得救。”
庄然吃了一惊:“宫中高手如云,哪里又差了我一个大夫?”
况且,她如今的身份是霍家三少爷,连行医的大夫都不是,如何进宫替皇后看病?
“那些都不是问题,”百里晗轻笑,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只要告诉我,想不想替慕容尽这份心?”
庄然咬着唇,脑子里飞快地思忖。
这个时候,他突然建议她进宫,究竟有何深意?
“很难回答吗?”
“不是,”庄然涩然一笑,坦白地道:“只是,我从没想过,一时有些举棋不定。”
“也不急在现在,你回去慢慢想,想好了再答也迟。”百里晗含着笑,仿若漫不经心地端起茶杯:“我还有些事,就不多留你了。”
庄然起身,走到门边时忽然停步,回道轻唤:“越漄”
天下着雪,外面的光线很暗,她的脸背着光,面目模糊。
百里晗瞧不清她的神色,只听着这温柔清雅的声音,一时心跳如擂,愣了片刻才回过神,笑道:“还有事?”
庄然静静地凝着他,一双眼睛明亮清澈如惜,眼底却映着隐隐的忧伤:“在这个世上,你是第一个真心待我,也是我交的第一个朋友。如果可以,真的希望这份友情可以一直维持到老,至死不变。”
百里晗凝眉,目光瞬间冷成冰块:“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是觉得交一个朋友,真的不容易。”庄然轻叹,垂下眼帘。
她,终究是看错了他。
百里晗身子一震,下意识地问:“我做错什么?”
“不,”庄然摇头,神思迷惘:“你很完美。”
百里晗面色大变,象被人重重地甩了一记耳光,眼睛里象是谁忽然放了一把火,但那火是冷的,一点温度也没有。他盯着她,一字一顿地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千年以前,当他灭了夜罗国,兴冲冲地回来找她时,发现她被神君锁在玉清殿,正吵着要跟一头低贱的银狼走。
他不敢置信,见了她第一句就是:“我做错什么?”
第222章 小雪是谁?1()
庄然轻哼一声,淡淡地道:“你可以把它编得好听点。”脸色,到底缓和了下来。
百里晗却没有立刻解释,而是踱到窗边,背对着她,陷入长久的沉默。
窗外飞舞的雪花,衬着阴沉沉的天空,越发地压抑。
庄然也不催他,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捧在手里,小口小口地啜着,心却莫名地失了序了,怦怦乱跳起来。
他的声音低低醇醇地响起,在静谧地房间里轻轻地回旋。
“我曾订过一门亲事,小雪天真烂漫,曾经,我是她的唯一,是她全部的人生,是她的天。我对她更是爱若珍宝,珍逾生命,所以,我拼了命地努力,想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更完美,恨不能将天底下最好最美最贵重的东西全都奉给她!”
“本来以为,等她成年,迎她进门,两个人就能天长地久地做夫妻,白头到老。谁知道,有一次我出远门回来,小雪却告诉我,她爱上了别人,要跟我解除婚约。”
百里晗面无表情,双手在袖中紧握成拳:“我问她理由,她只说,我太完美!”
往事历历在目,事隔千年,那种突遭情变,撕心裂肺的痛楚,依旧清晰如昨。
庄然想起自己那句:“不,你很完美”顿时哑然。
“多么可笑?”百里晗猝然转身,目光灼灼地瞪视着她,漂亮的眸子冷厉地紧缩着,一点赤红分外鲜明:“我从来也不知道,原来完美也是一种错!太过强大,拥有太多,也会被人嫌!然然,你也是女人,你告诉我,那个人处处不如我,为什么小雪偏偏要选择他?她那么恬淡与世无争的一个人,为了他,居然不顾一切,甚至连生命都放弃!”
庄然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其实,爱一个人哪里需要什么理由呢?你觉得他好,便是全部。
“你说,”百里晗逼上来一步,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表情慢慢又有些扭曲:“到底是为什么?”
庄然泪盈于睫,无数酸楚漫卷而上:“我,我不知道”
夜深了,风裹着雪呼呼地刮着,窗户被打得啪啪作响。
“少爷”苏解语掌着灯,怯生生地站在门外:“该用饭了。”
自百里晗走后,她就一直没有挪动过,保持着这个姿势坐在窗边,也不说话,也不掌灯,就这么呆呆地坐着,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这样的少爷,很陌生,无端地生出一分畏惧。
“你吃吧,我不饿。”庄然的声音是一惯的清冷,苏解语却听出了一丝悲伤。
她想劝她,却发现根本不了解情况,只得无力地道:“我,替你掌灯吧?”
“不用,就这样挺好。”
“那,窗”看着在北风中飞舞的窗帘,苏解语咬紧了唇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替她关上。
庄然却没有再理她,陷入了冥想。
听得出来,百里晗在讲述的时候,已然在竭尽全力使它显得平淡,可她还是听出了潜藏在他心底的激流汹涌的情绪。
他说事情过了很久,他早已经释怀,如果不是偶然被她点醒,几乎已然遗忘若果然如此,他的反应岂会如此激烈?
她有一种很强烈而奇怪的直觉:这是个真实的故事,而且与她有关。
可她很确定,她没有改名,庄浦之也绝对没有把她许配给任何人。她从小到大的记忆都在,没有缺失任何一块,绝不是中途失忆,把他们给忘了。
而慕容铎,她叹一口气。
忽然有些不确定他真的有倾一生之力在寻找她吗?否则的话,他何以在她的耳畔唤着小雪的名字?
她有些烦燥地拍了拍脸,起身倒了一杯茶。
茶水已然冷掉,她却一饮而尽,以此驱赶胸口那团越来越旺的燥郁之气。
她本来以为这是个二男争一女的狗血故事,但是他却说小雪喜欢的那个男人处处不如他,可这一点与慕容铎的情况显然不符。
除去脾气坏,嘴巴毒辣,慕容铎不论从哪方面都不会输给百里晗,应该不是抢他未婚妻的男人。(显然,这个观点已然带了强烈的‘庄然’色彩。在旁人看来,百里晗除了家世神秘或许比不是慕容铎高贵,样样都比慕容强,哈哈)
好吧,退一万步讲,就算百里晗说的那个男人真是慕容铎的话,小雪到哪里去了?以他的脾气,既然费尽艰辛得到了她的心,就会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