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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郁气不打一处来,冷笑一声:“还有下次?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
“什么?”梅雪顺口反问,不解眨了眨眼睛,触到他几乎着火的金眸,终于忆起出门前两个人的约定,“啊呀”一声轻嚷,俏颜通红。
“想起来了?”独孤郁火大。
“对不起,我一气之下什么都忘了!”
“哼!”
梅雪自知理亏,双手合十,半是撒娇半是耍赖:“管都管了,最多下不为例,别生气了,好不好?”
“你不止管了,还施了法术!”独孤郁崩着脸,冷冷地指出,一颗心早已软了。
可是,他不能心软,人间不平事太多,光凭他们两个哪里管得过来?
“是哦?”梅雪微微一怔,随即轻吐舌尖,望着他俏皮地笑:“应该没那么倒霉,一次就给抓到,报到神君那里吧?”
“我不是怕神君!”独孤郁皱起眉头。
她只是上清宫看门小丫头,道行极浅,偏又习的玄门正宗,满身仙气,在人间胡乱施用法术,就不怕被那些心术不正的妖道盯上,抓去做成丹药,增加修行?
梅雪漫不经心地笑:“只要不是神君就好”
“你以为天底下只有神君最厉害?”独孤郁翻个白眼,加快了脚步。
“神君第一,你第二!”梅雪福致心灵,狗腿地嚷了一句。
独孤郁失笑,不由自主地咬着下嘴唇,勉强控制住笑容不在脸上扩大,恶狠狠地道:“拍马屁也没用!”
然,一双金色的瞳眸里却有细碎的笑意在闪,无奈又宠溺,好象在说:你这小丫头,我该拿你怎么办?
梅雪俏脸一垮,竟是十足的可怜态:“好嘛,你到底要气到什么时候?”
“哼!”独孤郁轻哼一声,甩给她一个倨傲的眼神。
梅雪撇着嘴,可怜兮兮地道:“生气可以,但是,不可以把我扔下哦,人家现在,只有你一个。”
独孤郁愣住,忍不住偏头望向她,一颗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客倌,小店要打佯了”面摊老板,一脸无奈地站在桌边。
庄然两眼无神,茫然地抬头看他一眼,极不满地咕哝:“别吵”
百里晗从街边走过,听到声音下意识地看过来,竟在简陋的店铺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快步走过去,低头一瞧:“然然,你怎么在这?”
老板顿时松了一口气:“你们认识?这可好了,他在这里睡了一晚”
店里总共只有两张桌子,他独占了一张,一占还是大半晚
百里晗扔了锭银子在桌上,蹙眉瞧了瞧烂醉如泥的庄然,认命地蹲下身,将她负在背上
夜渐渐深了,除了花街柳巷隐隐还有笑语传来,整个长安一片宁静。
细得像秤钩似的月牙,在云层里缓慢移动,偶尔从云隙投下几缕银白色的光亮,在树梢跳跃一下,又消失了。
百里晗背着庄然,踩着香樟树的落叶,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去。
庄然安静而乖巧地趴在他的背上,轻浅平稳的呼吸伴着温热的气息柔和地拂在颈侧,似一双温柔又俏皮的小手,轻轻地撩拨着他的记忆。
他的雪儿。
时隔千年,他犹清楚地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她的一举手一投足,甚至一个微笑,一次颦眉都分毫不差地刻在他的脑海里。而她,却早已彻底遗忘了他。
在紫竹林中,她怀抱雪兔,微蹙着眉头,一脸严肃:“小丫头,这么皮!看下次掉到沟里,姐姐还管不管?”
明明是训斥,语气却并不严厉,娇憨十足,脸上更满是稚气,偏又假装老成。
看到她的第一眼,永远静如止水,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他,却莫名的乱了心跳。
只凭一个笑语,一个回眸,他已认定,她就是那个与他携手一生的良人。
他身经百战,深谙机不可失,稍纵即逝的道理,因此确定彼此的关系并未花费太多时间。
梅雪年纪尚小,资质又差,勉强算个不入流的小仙。论美貌,论家世,论聪慧,论地位,论等级她哪一样都不及天帝之女。
偏偏就是微不足道的她,竟打败了天帝之女,获得他的垂青成了他的未婚妻,这事在天界一度成为传奇,传得沸沸扬扬。
众多仙友都跑来追问理由,他一律笑而不答。
问的人多了,连梅雪都觉得奇怪,时不时满眼疑惑地问他一句:“天界美女如云,我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个,为何你独独选择了我?”
他总是亲昵地捏捏她的鼻尖,漫不经心地答:“那天喝醉了酒,上了神君的当。哎,悔不当初呀。”
“讨厌,再不理你了!”而她,每次都气得七窍生烟,噘着嘴,跺着脚离去。
独余他立在斜阳中,回味着她的愤怒,她的娇嗔,以宠溺而温柔的笑容目送她没入竹林深处。
人还未离开,心里已然在期待,下一次的重逢。甚至开始盘算,下一次来,要带怎样特别的小礼物,惹她生气,哄她开心?
他一直以为,自己心似顽铁,坚不可摧,世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动摇。
谁料到,只是一个微笑,一句娇嗔,已可使百炼钢化绕指柔。
他本来以为,他们可以在这种温馨甜蜜中直到天荒地老。
天界战神的身份,早就注定了他的人生动荡不安,精彩纷呈。
魔界,妖界,甚至神界里总会有一些好战份子时不时地跳出来,挑战天帝的权威。
他身为战神,肩负着天界的和平,保护天界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他一直也认为,战争对于男人而言,永远比平凡的人生更具有挑战性和吸引力。
他不得不承认,一方面他厌恶战争,另一方面战争对他具有极大的诱力!它能最大限度地激发他的热情和潜力!
尤其是每一次击退进犯的敌人凯旋而归时,那些来自四面八方的赞扬和惊叹,更是极大的满足了他的虚荣。
好在梅雪很单纯,需求更是简单的要命!一棵奇花,一株异草,已足可令她笑靥如花,忘掉他数十年,乃至上百年不至而受到的冷落和委屈,轻易地原谅他。
他当然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天天长大的她对外界的渴望。
“越漄哥哥,你啥时带我出去呀?”这句话,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她的嘴中。
可是,他常年征战在外,在忙着对付来自各界的各式各样的敌人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竖立了无数的敌人。
他低低一叹,不是梅雪蠢,而是她总是把精力花在那些不相干的小事上。以至她的道行,始终停留在低等小仙的档次上。
对付凡人小兽当然没有问题,问题是他的敌人,尤其是屈指可数的能成漏网之鱼的那些,都不是好惹的角色。
而他则不可能分分秒秒守在梅雪的身旁。
于是,他只能一次次地搪塞:“等你修行再高一点。”
或者敷衍:“等我有空的时候”
再不然恐吓:“外界太危险,妖孽横行,等打完这次仗”
借口越来越多,越来越苍白,她眼里的失望也越来越浓。
她开始抱怨:“你骗人!都过了五百年了,你一直在打仗,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有空?”
又怀疑:“整个天庭,至今没有走出仙界一步的,怕只有我一个了吧?”
然后耍赖:“我不管,再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偷跑!”
他以为,这只是她的一个威胁,充其量比以往任何一次更强烈。
第211章 只有你一个3()
谁知道,她竟然真的走出去了,且一去再也不回头?
“阿郁”一直安静无声的庄然,忽然逸出一声低喃,眼角一颗泪珠滑出,跌落在他的皮肤,转眼消失。
他浑身一僵,如被火灼一般,猛地刹住脚步。
眼中浮起的朦胧的笑意隐去,取而代之的是阴狠鸷猛的冷芒。
该死的独孤郁!
若不是这头低贱又卑劣的恶狼突然闯出来,把纯稚天真的梅雪诱骗出了上清宫,令她明净如水的双眸蒙上了阴影,给她灌输了奇怪的思想
他和小雪,如今早该在天界过着神仙美眷的生活,羡煞旁人!
又怎会弄到现在弃了神职,在这肮脏污秽的人间饱受轮回之苦?
他不知道庄然到底喝了多少酒,却知道她分明被噩梦缠绕,整晚都在呓语。
“不要去,危险!”
他默默地立在床头,修长的身体笔直如竹,近乎冷漠地瞧着她。
庄然额上全是汗,秀气的眉峰紧紧地蹙着,贝齿几乎将红唇咬破,脸上忧心冲冲,又急又怕,双手在空中不安地挥舞着:“不要走,不要走”
将近黎明,月光已隐入厚厚的云层,只有一盏烛火在靠近窗台的桌子上点着,昏黄的烛光被夜风吹得上上下下,左右摇晃,忽明忽暗。
这样的光跳动着照在他的脸上,使得他的表情越发狰狞,在幽静的夜里更令人发怵,阴鸷的光芒射出来,几乎洞穿娇小柔弱的她。
“小心呀!”不知梦到什么,她尖嚷着,猛地坐了起来。
“醒了?”清冷醇厚的男音低低地传入耳中。
庄然条件反射地看过去,冷不防看到他,吃了一惊:“你怎会在这?”
百里晗不动声色,眼睛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深不可测,黑得如同窗外的夜色,看不出任何端倪:“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来。”
“喝醉?”庄然越发惊讶。
她向来谨慎,为免酒后失态,外出应酬从来都是能推则推,实在推辞不得也是浅尝即止,更何况独自外出,更是滴酒不沾。
“柳西巷,强记面摊。”百里晗面无表情,低低地提醒,声音依旧轻柔婉转,教人如沐春风。
“啊”记忆闪回,红云漫上双颊。
“没冤枉你吧?”百里晗慢慢踱开,斟了一杯茶递给她。
“让你受累了”庄然神色尴尬,捧了茶杯遮住脸。
“还好”待她终于松一口气,刚要展露笑容时,他慢吞吞地加了一句:“就是重了些。”
“啊?”庄然一愣,待想明白这句话背后的含意,顿时面红耳赤:“你,你背我回来的?”
这下,脸丢大了!
“不然呢?”百里晗挑眉,漫不经心地瞅住她。
庄然心虚地转开视线,后知后觉地发现,这里并不是她的房间,愣住:“你,把我带回别院了?”
“我猜,你应该不想让霍庭看到喝得烂醉的模样,这才自作主张将你带回我家。”百里晗不动声色,淡淡地解释。
庄然再次脸红,嗫嗫低声:“谢谢。”
百里晗话锋一转:“什么东西那么可怕?”
“啊?”庄然显然跟不上他跳跃的思维,表情有些呆滞。
“做噩梦了吧?”百里晗语气轻松,尽量表现得轻描淡写,双拳却不由自主地在袖中紧握成拳:“我看你整晚都在呓语,还流了这许多汗。”
“啊”庄然极不自在地抹了一把汗。
“梦到什么?”百里晗一脸关心。
“其实,”庄然看他一眼,下意识地不想多谈:“也没什么,醒来已忘得差不多了。”
“独孤郁是谁?”见她遮瞒,百里晗越发不悦,不再拐弯抹角地试探:“你好象很担心,反复叫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