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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雪轻吐舌尖:“让他知道还了得?”
独孤郁摇头,转身就走:“无功不受禄,你拿回去吧。”
“哎”梅雪闪身拦住他的去路:“你这人,脑子怎么这么死呢?仙露草还在,顶多再采就是。神君日理万机,哪有空管这种小事?”
“真的?”独孤郁半信半疑。
“不要算了,”梅雪拔开瓶塞,一股浓郁的香气溢出来,仰起头,红唇微张做势欲饮:“我正好有些口渴”
“喂!”独孤郁大惊,疾若闪电地蹿过去,把瓶子抢了过来,硬梆梆地道:“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这可是你说的哦?”梅雪大喜。
“嗯,”独孤郁郑重地点头:“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那,你可不可以给我讲讲外界的故事?”梅雪眨巴着大大的眼睛,一脸渴望地看着他。
“讲故事?”独孤郁一脸青黑。
“嗯,”她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绝不挑剔的乖宝宝兼好奇宝宝的模样:“妖界呀,人界呀,实在不行,鬼界也可以喔”
“这么有闲,自己去看不就行了?”他没好气地瞪她。
堂堂狼族之王,竟然给小姑娘讲故事?岂不是笑掉别人大牙?万一传扬出去,狼王的威严何在?
“神君不许我出门。”梅雪摇头,晶亮的双瞳瞬间黯淡。
“你不是吧?”独孤郁怪叫起来:“别告诉我,除了上清宫哪里也没去过?”
“嗯。”梅雪神色认真:“他说外面妖孽横行,我道行尚浅,定力不足,稍有不慎,很容易坠入魔道。”
“你”独孤郁瞪着她:“真的相信?”
这么幼稚的理由,跟人类吓唬三岁顽童“不听话就扔出去喂狼”有什么分别?
“当然。”爹有什么理由要骗她?
“胡说!”独孤郁嘴一撇,不屑地反驳:“魔道哪是那么容易入的?我们狼界,小狼一出世,就会赶出去历练!还不是活得好好的?也只有你这种傻瓜,才会乖乖被骗。”
“外面什么样?”她执拗地追问。
“有山,有水,有虎狼,有人类,有战争,有杀戮”凌乱地说了几句,他忽然眼睛一瞪,大发脾气:“一句话怎么说得清楚?”
“那就慢慢说,”梅雪索性席地而坐,两手撑着下巴,眨巴着长长的睫毛,一脸得意和神秘地压低了声音道:“神君去天庭赴宴,一时半会不能回来。”
“你总是这么容易相信别人?”他看着她,忽然气馁。
明知道行很浅,他又是个入侵者,竟然告诉他她的保护者不在?这不是摆明了引狼入室吗?
“上清宫从没来过外人。”梅雪略有些羞涩地垂下眼睫,低低地加了一句:“除了越漄”
第208章 外面什么样?2()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独自守着钟灵毓秀的仙境,真的好寂寞
越漄
没想到会从这明艳绝伦的少女嘴中,吐出熟悉的名字,庄然蓦然心跳加速,记忆深处,某根弦被悄然拨动。
“我,”对着她纯净天真的如水明眸,拒绝的话真的很难说出,独孤郁困难地咽了咽口水:“我赶时间,必须马上走。”
梅雪乌溜溜的眼珠灵活地一旋,露出一种介于天真与鬼魅之间的笑容:“那,你可不可以带我去外面看看?”
“少爷,少爷!”清脆的叫声从远处飘来,眼前的影像倏然消失。
庄然蓦地心惊,睁开眼睛一瞧,身前站着一名少女。
“少爷,你怎么睡在这里?”苏解语微弯身子,又是惊讶又是担忧地瞅着他:“夜里风大,着凉了可了不得。”
“啊?”庄然这才发现,艳阳已然当空,自己却伏在窗台之上,手中紧紧攥着那枚狼王令。
“糟了,这么晚了!你怎么不早点叫,大少爷一定等急了!”她惨叫一声,边滚带爬地往下跳,谁料四肢麻痹得厉害,象有千万只蚂蚁在爬。
“小心呀!”要不是解语手快扶了一把,差点一头从窗台上栽下来。
“哎哟”她揉着磕得青了的膝盖,低嚷出声。
苏解语舒一口气,睐着她抿唇轻笑:“反正已经迟了,也不差这一刻。”
真稀奇,淡定沉稳的少爷居然也有手忙脚乱的时候!
说者无心,庄然心中一动:是呀,既然已经迟了,不如索性找个借口开溜,反正她对经营买卖之道着实没有兴趣。
这么一想,她脚下的动作就慢了:“小语,你跟大少爷说一声,就说我约了云遏,今天不去店铺了。”
“是。”苏解语应声去了。
庄然心弦一松,低头望向手中几乎被攥得出水狼王令,忙抽了丝帕反复地擦拭数遍,珍而重之地戴回颈间,仍有些不太放心地攥着,发怔。
昨晚那是做梦吗?
如果真是梦,这样的梦境也太真实得吓人了些。
虽然是悬在空中,虚无得如空气一般,但她并没有忘记那种怪异的熟悉感那里的一草一木,她都了若指掌,仿佛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
而叫梅雪的少女更是诡异得让她心惊。
两个人不论外貌还是性格,分明截然不同,没有半点相似之处。然而每每她说出来的话,都会和她心中所想,惊人的一致。
就好象,她在自己的心里装了个窃器一样。
别以为有个人说出自己的心声很好玩,那种灵魂在照镜子的感觉,真的很不爽。她从头到尾憋着一口气,胸口差点要炸了。
而那头金瞳狼王给她的感觉则更怪了。
明明,它只是一头狼,明明她之前从来不曾看过金眸的银狼,可是看着它,总会不由自主地心酸,有种落泪的动,甚至想要去依靠
哎,她大概是走火入魔了!太久没看到雪球,见到银狼就想认亲戚。
庄然自嘲地弯起唇角。
不过细想起来,独孤郁跟雪球,倒也不是全然不同,至少那冷酷毒辣的性子,还真有点师出同门之感。
或许,这就是狼的本性?
话说,她确实好久都没看到雪球了,那家伙到底去哪里了呢?
假如梦境也跟拍电视剧一样,具有连续性那该有多好啊?
那她就可以知道,独孤郁到底有没有答应梅雪,带她走出上清宫,去她向往的异世界了。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见到梅雪嘴里的那个越
她真的很好奇,他会不会是她认识的这个呢?如果是,那他在梦里,扮演的究竟会是个怎样的角色?
越漄这个名字,似乎并不多见
“少爷?”苏解语站在门外,见她一会摇头,一会蹙眉,一会发笑,一会忧愁,不停自言自语,不觉大为稀奇:“你干嘛呢?”
“啊?”庄然回过神,摇了摇头,赶走满脑子乱七八糟的联想。
不过是一个梦,她居然还较起真来,有病!
“该不会是中邪了吧?”苏解语满脸忧愁,压低了声音道:“我听四夫人房里的小红说,这个院子不太干净,死过人的。”
“是,”庄然听得发笑,斜她一眼:“要不要请个法师来驱一下鬼?”
苏解语被她取笑,涨红了脸道:“你别不信,很多人都看到鬼了,而且”
少爷住进来没几天就开始做些以前没做过的事,性子也变了,让她怎么不担心?
“懒得跟你说”庄然白她一眼,抬腿就往外走。
“少爷,你去哪?”苏解语满眼诧异。
“我去见曹大人,顺便见云遏兄。你就别跟着了,在家整理行礼好了”庄然说着话,三步并做两步,转眼走得没了影子。
行礼只有那么两三件,哪用得着整理?分明就是要支开她,讨厌!
院中花木扶疏,风一吹,簌簌做响。
苏解语想着小红说的鬼故事,骇得脸都白了,哪里还敢独自留在这里,撒开腿追了出去:“少爷,少爷!带我一起去呀”
自打庄然搬走后,慕容铎也撤走了,白府别院一下子冷清起来。
白云遏靠在水榭的栏杆,百无聊赖地瞅着底下溪涧中悠游嬉戏的鱼儿,忍不住强烈地怀念起庄然在的时候。
“狠心的丫头,说走就走,也不说回来看一眼。”
“喂!”清冷戏谑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傻站在那里干嘛,想变柱子呀?”
白云遏惊得跳了起来。
他刚好想她,她便出现,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
“干嘛这么吃惊?难不成是在想啥坏主意?”庄然青衫飘飘,隔溪与他相望,身后,满树繁华似锦。
“有事吗?”白云遏强抑住狂乱的心跳,装得若无其事地问。
昨晚匆匆一晤,交谈不过数语,莫非她觉得意犹未尽?
明知这个想法太过一厢情愿,仍然忍不住心存幻想。
“怎么,没事不能来吗?”庄然头一扬,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白云遏望着她,有一瞬间的怔忡。
是错觉吗?不过是一夜时间,她象是换了个人:俏皮,逗趣,跟之前的稳重,冷静有天壤之别。
“干嘛这样看着我?”未得到预期的回答,庄然有些赦然:“不认识了?”
“有什么喜事?”
庄然只觉莫名:“何以见得?”
“没什么,”白云遏摇了摇头:“只是觉得你今天心情很好。”
“我来见你,难道苦着一张脸来?”庄然反问。
“那倒不是”白云遏说着话,苦恼地蹙着眉,斟酌着词语。
那种感觉很微妙,一时半会他也说不上来。她今天不只是情绪上的转变,更多的应该是语态,习惯于以及性格?
可是,一个人的情绪可以起伏很大,性格也能在一夕之间发生逆转吗?那些他本来以为绝不会可能出现在她身上的特质,竟然出现了!
“行了”庄然笑了,是那种非常爽朗干脆的笑容:“你打算隔着一条溪跟我说一下午的话吗?”
“哈”白云遏被她说得一愣,随即大笑,轻盈地跃了出去,一手握着她的手,另一手扶着她的腰,低喝一声:“起”
两人飞身进了水榭,庄然见石桌上一壶酒,几碟下酒小菜,忍不住咂舌:“你可真会享受!”
“嘿嘿”白云遏略有些心虚,抓起酒壶藏到桌底:“闲得无聊,喝着玩。”
“对了,”庄然话锋一转:“宝儿是不是在你这里?”
“宝儿?”白云遏愣住:“怪了,它不是一直跟着你的吗,怎么找我要人?”
“不在你这?”虽然事先想到,且找宝儿不过是一个借口,庄然还是忍不住失望:“那它会去哪里?”
“你有多久没见着它了?”
庄然叹一口气:“本来在公子的别院住的那晚,它还跟着我去了的。后来我回到霍府,就再没见着它。也不知是嫌霍家的铜臭,还是讨厌我的决定?”
白云遏忽地想起那日去找庄然,百里晗眼中掩之不去的杀伐暴戾之气,以及院中藏在淡淡的火药味里的那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气,不觉皱起眉头,低喃:“他再狠,应该也不会对个孩子下手吧?”
“谁?”庄然敏感地追问:“谁想对宝儿不利?”
“这倒没有,”白云遏笑了笑:“而且就算有人不开眼,也得有那个本事不是?”
“宝儿还是个孩子呢”庄然有些急。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