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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铎满脸煞气地站在篝火对面,恶狠狠地扔过来一瓶药膏:“自己搽!”
这是种什么情绪,他自己也弄不明白!
如果他是庄然,还可以理解为吃醋,可他明明是霍青玉,了不起清秀一点,了不起有几根傲骨,但却是个真真切切,如假包换的男人!
可,刚才那一瞬间,朗三将他的脚踝握在掌中,他竟然想杀人?
宝儿撇撇嘴,跑过去拣起药膏,放在庄然手上:“哥,给你”
经过这一闹,庄然哪还有心情?
把药膏一扔,赌气不理。
“王”朗三一头雾水,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他做错什么了?王爷竟然用重手法罚他?
“闭嘴!”慕容铎俊脸铁青,厉声喝叱:“再说一个字,割了你的舌头!”
朗三急忙按住嘴巴,狐疑地去看庄然。
好好的,到底怎么了?
庄然冷着脸,倒头睡下:谁知道,疯子!
倒是宝儿神色镇定,嘴角噙一抹诡异的笑,拣起被庄然扔掉的药瓶,挑了药膏出来,仔细地替他抹上。
看得出,这些事他从未做过,手法极为生疏。
慕容铎冷眼旁观,眼神凶狠如狩猎的豺狼,在夜里更令人发悚,幽暗的光芒从漂亮漆黑的瞳仁里射出来,几乎要把对面那小小的身体洞穿。
莫说一个五岁的孩童,就算身经百战的老将也经不住他一瞪!
稚嫩的五官上挂着与他年龄极不相符的近似“心疼”的表情。
是的,就是心疼。
对于他的无视,慕容铎起初是愤怒,继而是讶异,最后慢慢沉淀下来,竟只剩满满的怜惜
他抿紧了唇,看着那双白皙细嫩的双足上布满的大大小小的血泡。
该死的,他就是拖着这样一双脚跟着他们在山里转了一晚上?
其实在战场上,什么样的惨状没有见过?断胳膊折腿都是小事,肠穿肚破,脑浆迸流,更有被万箭穿心,射成刺猬的
区区几颗血泡算什么?根本不值一提!
庄然是在食物的清香中醒来,睁开眼一瞧,架子上用树枝叉着两只兔子。
慕容铎蹲在火边,手脚笨拙地往兔子身上抹着调料。
宝儿手里拎着几条用柳枝串起来的,烤得乌七抹黑的鱼,站在旁边指手划脚:“跟你说过多少遍了,盐不要抹太多!我哥不喜欢吃太咸的啦”
慕容铎绝美的脸宠上被烟熏得青一块,黑一块,不耐烦地喝道:“你给我闭嘴!事不干话倒多,有本事你来烤?”
到底谁是王爷?
他纡尊降贵亲手弄东西给他们吃就应该要知足,居然还敢挑剔?
宝儿极为不屑在噘着嘴:“不就是把肉往火上烤吗?能有多难,闪开,看我弄给你看!”
“滚一边去”慕容铎伸出一根指头,戳着他的额,捺得他动弹不了:“站起来还没有架子高,万一烫到手脚,本王还得听些罗皂!”
宝儿力不如人,给他制住,气得哇哇叫:“大人欺侮小孩,没羞!”
“欺侮你又怎样?有本事你还手呀?”慕容铎冷声道。
庄然骇笑,忙走过去,从慕容铎手里接过兔子:“我来弄吧。”
“哥,怎不多睡会?”宝儿甜笑着,殷勤地靠过去。
“你一直象个老鸹似地吵吵,谁睡得着?”慕容铎瞪他一眼。
庄然抿唇一笑,问:“三将军呢?”
“天没亮就走了,说是自个去平阳村,让咱们回城到客栈里等他。”慕容铎轻描淡写地道。
“什么?”庄然吃了一惊:“三将军自个去了?”
早知如此,他们何必进这趟山?
慕容铎没有说话,目光却有意无意地落到庄然的脚上。
这么一瞧,确实比普通男子的要小上一些。
不过,跟他的身材倒是挺相衬,看上去倒也赏心悦目。
不过,他之前都没有注意,原来江南的男子都是这么秀气?
“不过打了几个水泡,没大碍。”庄然又是惭愧又是不安,神情局促,下意识地把脚往后缩了缩。
糟糕,他盯着瞧,不要给他瞧出什么破绽才好!
该死的身体,咋这么娇弱呢?走几步就起水泡!
不行,这次回京之后,她得有意识地加强锻炼,不让这副身体拖累自己露了馅!
“哥”宝儿见气氛尴尬,眼珠一转,跑到庄然身前,拉他坐下,把兔子从他手里抢了过来:“这种事让王爷哥哥做就好,你脚疼,多休息。”
慕容铎气极反笑:“你个小兔崽子,要做人情自己做,少拿本王当幌子”
宝儿斜起眼睛看他,忽地诡谲一笑:“肯拿你来做人情,就该偷笑,别人想要还没这资格呢!”
“说什么呢?”慕容铎狐疑地蹙起眉。
奇怪了,这小鬼话里有话,象是想要暗示什么?
见他的注意力不再放到庄然的脚上,宝儿便不再理他,转过头去自顾自地啃了一口手里的焦鱼,笑:“哥,这鱼看着是丑了点,味道还不错,跟某人很象”
“你!”慕容铎听他指了骂槐,顿时哭笑不得。
第174章 肥羊1()
这孩子也不知象谁,说话不带刺就不舒服!要不是看着年纪小,真想吊起来打一顿!
庄然会意,抿唇一笑,从他手里把鱼抢过来,柔声道:“等一会,兔子快烤好了。”
“不吃拉倒”慕容铎恨恨地从他手里把鱼又抢了过来,扔在地上一脚踩个稀巴烂。
不一会,兔子烤好了,金黄灿亮,香气四溢,惹得人食指大动。
庄然把它从架子上取下来,撕成两半,分给慕容铎和宝儿:“尝尝。”
宝儿大口大口地吃着,一边烫得哇哇叫,一边没口子称赞:“真香!真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兔肉”
慕容铎吃了几口,只觉咸甜适中,香滑软嫩,味道竟然十分熟悉,不禁狐疑地抬眼看他。
是巧合吗?这兔子尝起来,怎么跟庄然做的相差无几?
庄然已转过身,自顾自去烤另一只兔子,对背后那道一直追着自己的研判的视线,全无所觉。
吃过饭,三个人取道下山,回到城中时,朗三竟然比他们先到客栈。
不等慕容铎追问,已然气呼呼地骂道:“哪个兔崽子跟老子开玩笑!平阳村是个只住了十几户猎户的小村,根本没有铁铺!”
庄然其实已隐约猜到结果并不顺利,见他气得脸发黑,只好婉言劝解:“若这么容易给人查到行踪,他也不叫梁亦风。”
“这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也不必开始调查。”慕容铎冷声训道。
“不过,”庄然抚着下巴,若有所思:“从在沙陵开始,我就有一种感觉。似乎,咱们的行踪一直在被某人操控着,按他指定的路线行动。”
之前还不明显,到达上阳后,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似乎有人故布迷阵,把他们引向上阳,并且带着他们乱转,试图扰乱他们的视线。
“你的意思,之前所有关于梁亦风的消息,都是有人刻意透露给我们的?”慕容铎挑眉。
事实上,这种想法与他不谋而和。
从沙陵开始,他就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似乎走到哪里,都有一道阴森,诡秘的视线在跟随。
庄然苦笑:“我不能肯定,但这种感觉很不好。”
象是掉进一张看不见的网,粘腻,湿冷,偏又触摸不到。
“可是,”朗三困惑地道:“找梁亦风的事,只有咱们几个人知道,不可能走露风声。谁这么神通广大,竟然未卜先知,放出假消息迷惑咱们?”
庄然与慕容铎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有。”
“谁?”
“找人用假面具顶替苏丁荃,又杀死他的人。”慕容铎道。
“也是五年前诱使苏丁荃离开京城的人。”庄然接着补充:“他可能是唯一知道苏丁荃真正下落,更是揭开此案真相的关键所在。”
“这么说”朗三想了想,猛地一惊,失声嚷道:“凶手岂不是就在咱们身边?”
“不止”庄然摇头:“他对咱们的行踪了若指掌,王府里应该有他的眼线。”
“王府?”朗三吸一口冷声:“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慕容铎冷冷地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我离开了五年,除了几个老人,其他仆役都是临时找的。就连侍卫也有一部份是临时抽调来的,要找个漏洞寻隙渗入并不难。”
“那咱们得赶紧回去,把府中人手清查一遍,揪出内奸!”朗三性子急躁,说风就是雨,拔脚就往外跑。
“回来!”慕容铎叫住他:“梁亦风的下落还没查出来呢,你往哪跑?”
“不是说消息都是假的?”朗三讶异地瞪圆了眼睛:“又不是傻子,明知道别人设了圈套,咱们还往里跳!”
“三将军,”庄然笑了,婉然解释:“刚才说的,都只是推测。因此,不排除梁亦风隐在上阳的可能。”
“所以,”慕容铎接着往下道:“还得有人留下来,继续追查梁亦风。”
“王爷是主,自然该回京坐镇,掌控全局。”庄然分析透彻,条理分明:“留在上阳的,就只能是将军了。”
这两个人一搭一唱,朗三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该不是为了昨晚的事,你们商量好了故意整我吧?要不,咋配合得这么默契?”
庄然脸一红:“怎么会呢?”
慕容铎把脸一拉,叱道:“要不,你回京,本王留下?”
他偷眼望向庄然,见他颊飞红云,心中一荡,忽然生出一丝甜意。
从见面开始,两人一直不对盘。
开始是因为他以为他是庄然,后来却是因为希望落空,因此有意无意对他总表现出敌意。
没有想到,当他摒除成见后,两人心意相通的感觉,竟会这么轻松愉悦象是,要飞上云霄。
朗三摸摸脑袋,嘿嘿地笑了起来:“这哪成?卑职回去,啥也决定不了,还是留下来,追查梁亦风的下落好了。”
“到底要不要吃饭?”宝儿拿着筷子,不耐烦地敲着桌子。
庄然失笑,摸着他的头:“宝儿饿了吗?”
“废话!”宝儿翻个白眼。
也不看看现在啥时辰了?一直在那里说个不停,都没有人理他!
“嘿嘿”朗三摸着瘪瘪的肚子,傻笑:“这么一说,我的肚子也饿了。”
“上菜吧,吃完了上路。”慕容铎吩咐。
庄然和慕容铎在上阳兜圈子的时候,白云遏那边却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惩戒监的牢头李益是个滥赌鬼,在慕容铎宣布太子自缢案结案之后,沉寂了一段时间的他,终于按捺不住跑去赌。
白云遏跟踪到他常去的赌坊,摸清他的喜好之后,设个套,引他往里钻。
连续三天,已输了二千多两银子给他。
李益尝到甜头,戒心除去,胃口也越来越大,主动提出要加大筹码,把赌注再翻上一倍。
“区区一个牢头,掷色子竟然玩到一晚上千两银子的输赢仍不满足,这绝不是正常现象。”喻守成语带兴奋地道:“白兄打算今晚收网,把他套牢。”
“他想翻本,”白云遏把握十足地道:“就一定会去找他幕后的主子。”
慕容铎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