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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客房,正遇上了叶萧,他在我的房门前踱来踱去,见我回来,舒了一口气:“月牙儿,你去了哪里,叫我好找!”
“是师傅”
“什么?”他脸色一凝,“他想干什么?”
“没什么,给了些药给我,叫我保重自己。”我道。
他一把揭开了那箱子,仔细看了看,见的确是伤药,这才放下心来,“月牙儿,李泽毓身边的,都不是好东西,你一定得小心些。”
“你忘了么,是师傅放了我们。”
叶箫道:“好吧,他算得上一个半好不好的。”
正说着,院子里忽人大叫:“官爷,官爷,确实没有这个女人来住店,官爷哎哟,官爷,我的手要断了”
我和叶箫对望了一眼,悄悄往发声处走了去,便见着大堂之上,涌进了五六个官差,全都披着大氅,为首那个,面容净白,身形削瘦,一手捏着那小二的手腕,却不放开,“她昨晚入住这里,一直没有出来过,她没在这儿?”
那小二叫苦连天:“官爷,我说的是真的,她的确是住进了这里,可不知道怎么了,半夜里便走了,我们连房钱都没有收到。”
“是么?”那官差将手里的画像收进怀里。
我仔细看去,总感觉这画像上的人似曾相似,还没来得及想得明白,身边有人道:“这位,是名公公。”我回过头来,却是顾绍,“这些人在店里面早就偷偷巡过一轮了,怕是没有找到要找的人,所以才表明身份。”
“他们虽然穿着晋差的衣饰,但依我看,他们腔调却是楚国人。”顾绍道。
叶萧忧心忡忡:“既是这样,我们便别节外生枝了,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我们悄悄出了后院,坐上了马车,驶出十里地远,顾绍道:“没有人追上来了。”
叶萧松了一口气:“这便好。”
我打开车门,对顾绍道:“既是如此,咱们先休息一下吧。”
“你怎么啦?”顾绍与叶萧异口同声。
“有点肚子痛,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马车一下子停住了,顾绍道:“要不要找个大夫瞧瞧?”
直至此时,叶萧也发现了不妥,一掌向顾绍拍了去:“你到底是谁?”
顾绍向后急闪,缓缓地抽出了腰间的长鞭,镶金的鞭身朝叶萧直挥了过去,转眼之间,两人便斗在了一处。
“你还不现形!”
叶萧手里的长剑剑光闪闪,空中有布片如雪花一般地落下,又一个眨眼,顾绍的外袍被那剑光搅碎,露出了里面丝绸翠绿的中衣。
“你是一个女人?”叶萧一怔,手里不由缓了几分。
他这一缓,那‘顾绍’便向我冲了过来,我早有防备,哪容得她近身,看得出来,此人的武功并不比顾绍高,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样将顾绍换下来的?
不过几个回合,那‘顾绍’就被我点住了穴位,定在当场。
“你是谁?”叶萧上前,用手捏了捏她的面颊,“是花容月貌手法的易容术,这种易容术属于闽国,你是闽国人?”
这个人却不望他,只定定地望着我,望着望着,眼里流出了眼泪。
她一双眼内,仿佛藏着无数的伤痛,看得我也心里直发酸,叶萧见她不说话,等得不耐烦了,“这种易容秘术,我也前从未见过呢,听说变化的形貌要用特制的药水才能化得开,不比普通江湖上的人皮面具”他一边说着,一边拔出了小刀,“我把你的皮割一层下来,看看能不能露出里面的真人?”
“别,叶萧”我拉住了他的手。
“怎么啦?”
“你是梅络疏是么?”那人缓缓出声,声音嘶哑,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这个声音虽然只听了几次,却早早地映在了我的脑海之中,所以她一出声,我就认出了她。
“你是,阿史那夫人?”我轻声道。
她连连点头,是顾绍的脸,眼底神情却是激动非常,显得极为滑稽可笑,“我找了你好久,终于找到你了。”
她一把捉住了我的手,握得我生疼生疼。
“你找我?做什么?”我慢吞吞地问,可问这一句时,看清她眼底的祈求与期盼,却再也没办法接下去。
“我是你的娘亲啊,梅儿”她嘴唇哆嗦,想要抚上我的面颊,却又不敢,只是望着我,望着望着,又流下泪来。
我侧了头去,“顾绍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没,没有,我知道他是你身边的人,不会将他怎么样的,他现在应该醒了梅儿,你一出生,才这么大一点,小小的一团,皱巴巴的,到现在,都长这么高了以前我不知道是你,差点让狼群害了你,你不会怪我吧?”
她语无伦次,脸是顾绍的脸,英俊的容颜却哭得凄惨,我不忍再看,侧过脸去:“您还是把脸上的弄干净了再说。”
她一叠声地道:“好好”她取出了一个小瓶子,往脸上抹了去,三下两下的,撕下一层薄皮来,露出了原本的容貌,小心翼翼地问,“好了,你看看?”
我回过头来,望了她一眼,“夫人,客栈里的那些人是来追你的吧,我们还是快些离开的好。”
她眼底全是失望之色,“好好。”
叶萧道:“夫人还是坐在马车里,我来赶车。”
马车又隆隆往前行去,我们相对无言,我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她,她是我的娘亲,我是知道的,可她一天都没有养过我,她待我,还不如旺财,旺财给了我它的奶,给我叼来食物和衣裳,在寒冷的冬季,它会陪着我,让我靠在它的身上。
无论什么时侯,旺财都在附近。
就象我知道的,它现在就在附近,跟着我,暗底里保护着我,虽然我看不见它,也知道,它就在某一处。
可是这个女人,我的心底完全没有她,她不会保护我,不会替我盖上被子,也不会在冬季给我端上一碗热粥。
小的时侯,看见别人的娘亲那么的呵护她的孩子,我也曾想过,如果我有娘亲,会怎么样?会不会有人给我穿上洗干净的衣服,会有会有人给我端上一碗热粥?可渐渐地,期望变成了失望,失望变成了平静。
马车一晃,我身子略一歪,她便急道:“你怎么样了,没有撞到吧?”
我笑了笑,嘴里有些发苦:“夫人,你忘了我是什么人了么?”
她讪讪地垂下头来:“是啊,是啊,你已经长大了。”
我和她之间隔着十多年消失的岁月,这段岁月,已经让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和她相处了。
正在此时,马车又是一跳,向前急行起来,我侧耳一听,便听得有马蹄声从远处飞驰而来。
“有人跟上来了。”叶萧道。
“什么人?”
“是客栈那批人么?”阿史那梅道,“都是我连累了你,你们先走,我把他们引开。”
“夫人每次出了状况,都这么做么?也不怕回过头来,再也找不到了?”话一出口,我都不明白我的声音为什么那么冷厉,“夫人还是坐着吧,夫人又忘了我是什么人了。”
她垂下头去,讪然道:“是我老忘记了”
第80章 官差()
马蹄声从远处传来,绕着马车不打着圈儿,车外阴柔的声音响起:“那个女人,是不是在马车上?”
叶萧懒洋洋地道:“官差大人说什么?小的不太明白。”
衣带风起,那人也不多话,一掌便向叶萧击了过去,叶萧手里马鞭挥起,和他斗成一团,我揭开帘子往外望,看得清楚,那人居然与叶萧斗了个棋鼓相当,我不由有些吃惊,但更吃惊的,却是那人带来的手下,脸上惊疑之色尽显。
甚至于两个向马车走来的公差也停下了脚步,不敢上前。
那公差越打脸色越凝重,叶萧则是轻轻松松,马鞭连点,抽在他的脸上,使他的脸顿时红肿。
“你们是什么人?”那公差后退一步,尖着嗓门道。
“你又是什么人?”叶萧用马鞭敲着车辕,笑嘻嘻地问。
那公差嘴唇直哆嗦:“你们的人其中一个是假冒的,那人还在客栈呢,你们可别不识好人心!杂咱们是来救你们的!”
正在此时,顾绍灰头灰脸的从枝梢跃下,走到车前,低声道:“属下无能。”
那公差怔住了,指了指顾绍,又指着车箱:“是他,他,他他”
接下来,便没有什么意外了,那几名公差被捆成了一串儿围在树下,那当头的公差显然从来没有经历这些,脸色乌青,阴沉着脸坐着,另外一个显见着是他的手下低着头向他请示:“大人,咱们是不是”
那公差瞪了他一眼。
阿史那梅从马车上下来,她已恢复了原本的容貌,直走到那公差面前,微微一笑:“华公公?”
那公差斜着眼望了她一眼:“你还记得杂家?”
“我怎么不记得呢,进了楚宫之后,可得华公公关照不少。”阿史那梅一笑,“华公公这一次出宫,怕是又得了那个女人的叮嘱吧?”
华公公尖着嗓门道:“大胆蛮女,竟敢对太后不敬!”
我暗暗吃惊,这华公公追杀阿史那梅,竟是得了楚太后下的密令?事已隔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她还要死追着阿史那梅不放?
“多得那个女人这么多年的关照,我才能活得很好,怎么也死不了,华公公,你说是不是?”阿史那梅咬着牙道。
“你既有自知之明,怎么能不顺应天意?死死地拖着,难道还想翻出浪花儿来不成?今日你捉了杂家,又有什么用,明日还有别的人来找你,太后想办成的事,哪样不能成功?”华公公阴阳怪气地笑道,“你以为你能找到靠山?这不,你走到哪儿,就将祸害带到哪里,白白地让许多人丢了性命。”
阿史那梅脸色阴冷:“幸亏我机警!”
华公公嘿嘿冷笑:“是啊,是挺机警的,每次都要不了你的性命!可你身边的人就不同了,他们可没有你那么机警杂家真是不明白,你怎么就不顺应了太后的关照,偏要和太后做对呢?”
阿史那梅握着鞭子,手微微发抖,一挥鞭,就抽在了华公公的脸上,他脸上留下了好大一个鞭痕,那华公公却也硬气,一声不吭,脸上微有笑意,阴森森地望着阿史那梅,时不时嘿嘿冷笑两声。
有风吹过,拂起她的裙角,使得她如一株稚菊一般,她脸色煞白,竟是比那被捆在地上的华公公还要楚楚可怜。
我上前一步,想要扶住她,伸出了手,手指就碰到了她绸制的衣衫了,却收回了手。
华公公抬起了眼皮,望了我一眼,阴笑两声:“这位姑娘,武功这么高,怕就是那绮凤阁的梅络疏吧?杂家虽居于宫中,也久仰大名,说起来,姑娘还在宫里住过呢,当年玉美人死的时侯,姑娘可不刚巧在?”
我心底一惊,心道他连这个都知道?
他仿佛看出了我心中所想,又笑了笑,“天下之事,没有人能瞒得过太后娘娘!”他转头对阿史那梅,“看来你也知道了她的生世罗,老奴要恭贺你找到亲生女儿。”
他眼底全是不屑与鄙夷,对阿史那梅连尊称都没有,可以想象得到当年阿史那梅进楚宫之时,过的是什么生活。
我伸出手去,终于扶住了她的胳膊,她的身躯在微微颤抖,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