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碟片在他手里成了粉未,纷纷落下,有些撒在了我的头发上,痒痒的,他眼底冰凉:“他光明磊落?”他忽地一伸手,提起了我,从牙缝里发出些声音来,“好,我就让你看看,他是怎么样的光明磊落!”
我大喜,心知自己找准了他的弱点了,他所有的一切都向李泽毓学,但又顾及自己的身份,故意藏着收着,对李泽毓的妒意,怕是从来都没有消失过,只要能出去,他总有失去控制的时侯,我就有机会逃走,我把手心里藏着的发钗的薄片拿好,虽然我没能挣开这绳子,但到底得了一样东西,我发髻上的发钗跌落下来,钗子的花朵是用贝壳做的,边缘锋利,这条绳子虽然厉害,但慢慢地割,总能割得断吧?
如果总被他关在这屋子里,那就别想逃了。
他顺手拿起了床头挂着的披风,罩在我的身上,走到屋外,随口吩咐,“赶辆马车来。”
黑暗中有人应了,隔不了多久,马车就到了,他一开车门,把我丢到了马车上,我的头撞到木板,嗡嗡直响,又不能动,他跟着坐了进来,也不扶我,只吩咐,“去东直门。”
第60章 困境()
我又喜,那是世子府所在,他要带我去世子府?到了那里,只要弄出些声响,引起些注意,师傅和李泽毓,随便一个都会救我的,师兄不见了,师姐也会心急救他!
他望了望我,冷笑,“去了那里,也没有人会理你。”
我瞪着他道:“等着瞧!”
他嘿嘿地笑,转过头去不再理我。
我的身子被他捆成了一个圆柱形,马车一驶动,只能靠在车壁之上,一转弯,身子就向他倒了去,他一避开,我又撞到了另一个车壁之上,马车夫定是得了他的吩咐,在一直笔直的大路上不停地转弯,我就在车箱里左右的撞,撞得车壁彭彭直响,他袖着双手在一边看着,脸上笑得如一朵花儿。
说实的,我很想一拳捣乱这朵花儿,但我没有办法,只能看着他从牡丹花笑成一朵菊花。
没有办法,就只能接受,反正这木板嘭嘭的响,吵的又不是我一个人,所有,我半闭上了眼睛,嘴里喃喃,“撞吧,撞吧,身上的经络穴道被这么一撞,很通。”
他愕了愕,脸上花儿一般的笑容收了,拍了拍车壁,马车总算直走了,我皱眉:“怎么不撞了呢?”
他侧过身子不再理我,我悄悄地把那锋利的贝壳片拿在手里,慢慢地割那绳子,又怕他发现,一边割一边引他说话,以掩饰那割绳子的呲呲声,“小侯爷,你家几口人啊,上次看见官兵从门口牵出来的,一长串一长串,那里面没有你吧?”他死盯了我一眼,我打了个哆嗦,生怕他发现我手背后的乾坤,加快了语速,“小侯爷,正所谓胜为王,败为寇你不用怕的,你的家人迟早都会回来的,到时侯,你家又是一个大家族了,对了,你特意抢的,特意让你抢的那些女人呢?也一起被流放了,这就太可怜了,攀了一棵不牢靠的大树”我瞧了瞧他的脸色,“当然,您这棵大树表面上看来不牢靠,实际上前所未有的牢靠。”
我拿手摸了摸那绳索,觉得绳索真被我切了一个小口,大喜,继续再接再励,抬眼一看,他的脸不知道何时到了我的面前,手一伸,就卡住的我的脖子了,声音冷嗖嗖的,“我家被抄,全拜李泽毓所赐,王叔不想打草惊蛇,所以任由他胡来,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迟早,李泽毓会偿还这笔帐的!”
我被他卡得透不过气来,血直往脸上汇聚,眼珠子差点从眼框爆了出来,又知道此人能置家人于不顾而实施这项计划,可以说得上坚毅隐忍,无所不用其及,忙直点头应和着他他手卡着,我没办法点,只得直眨眼来示意,“你说得没错,说得没错放开我,放开我”
他手一松,我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把手在衣襟上擦了擦,慢条思理地道:“月牙儿,你放心,日后李泽毓如果落不了什么好下场,也牵扯不到你的身上,你那兽语的技能,可没有别的美人有。”
他虽笑着,眼底都是冰霜一般的颜色,我身上一阵发冷,加紧了磨那绳子,可无论我怎么加快,那绳子还是只缺了一个小口,马车忽地一下停住了,他揭开车帘,我看得清楚,这里正是世子府后边的小巷,平时少有人往来,他吩咐车夫:“在这儿等着。”
一伸手,他点了我的哑穴,上前提起了我,笑得眼底冰雪凝结,“我就让你看看,你嘴里的李泽毓,是个什么好人,今夜,他府里可热闹得很!”
他提着我跃上了大树,我这才发觉,我还是低估了他,他手里提了一个人,站在细细的树杆上,那树杆纹丝不动,他在廊下掠过,刚刚好提着夜宵的侍女走过去,在院子的屋脊之上滑过,脚落之处,恰好是砖石所在,看他熟门熟路,连落脚在哪里都算得一清二楚的模样,我猜想,以前他不知道多少次这么做过,暗自窥探着李泽毓的一举一动。
我心底更急了,李泽毓被这么个隐在暗中的人窥探,正所谓敌在暗,他在明,怎么会不吃亏?
正想着,他提着我来到了李泽毓的住处的屋脊上,小心地把瓦片揭开一条缝,又把我的脸凑在瓦片缝上,就不再理我了。
光亮从屋子里透了出来,我看得清楚,书房里,有两个人,李泽毓和青瑰。
李泽毓斜斜地靠在宝椅之上,手里拿着茶盏,半边脸隐在屏风隔出来的阴隐里,不知道想些什么,而青瑰,站在他的身后,轻轻地帮他按着肩膀
“狱里面最近起了疟疾,一下子死了好几个人”青瑰浅浅地笑。
“怎么这么不小心?”李泽毓把茶盖揭开,喝了一口,皱了皱眉头,青瑰就从桌上的碟子里拿了颗梅子,递到了他的唇边,他便就着她的手吃了。
屋子里的琉璃灯散出朦胧的光,将两个人身上都镀了层金黄,加上两人穿着的,都是银缕绣金的衣服,更衬着两人如神仙眷属,和谐得让人只觉刺眼。
许是他的嘴角有了茶渍,她便从袖子里拿出丝帕,替他擦了擦,就象民间普通的夫妇那样,亲密无间,理所当然。
“你还想着李泽毓会娶你吧?”李宗睿在我耳边轻轻地笑,“真是一个傻瓜。”
我看着下边,眼睛一眨都不眨,她是他的义妹,他说过的他微闭了双眼,脸从屏风的阴影中显现,脸上俱是疲惫,她拿起衣架子上挂着的袭毛披风替他盖上,她坐到了另一侧的花榻上,拿起手边的册子看了起来,仿佛两人这样的相处,已经无数次了。
我闭上眼,转过头去,李宗睿似笑非笑,“每天晚上,你睡着之后,她就会来,这几日,更频繁了一些,怎么,你一点都没察觉?”
我不想看着他可恶的笑脸,便又转过头望去,下边的房门被人无声无息地推开,师傅走了进来,青瑰把手指竖在唇前,师傅便轻手轻脚地坐在了离他不远的椅子上,他仿佛有所感,并不起身:“你来了?”
“恩,事情都办妥了。”
“僧兵中如有不服的,将他们都打发了吧”李泽毓站起身来,身上的白狐披风跌在椅子上,“从镇亲王府出来的那些人,有什么异动没有?”
“我派人看着,没有什么异动只是,寻风几日都不见了踪影,月牙儿也失了踪,我怕”
我的心扑通扑通直跳,想看清李泽毓的表情,可我只望见他的头顶,只看清他拿起了那青花瓷的茶盏,放到嘴边,喝了一口,他停了一停,象是在思索,又象是凝视着某一点他此时,心底还是想着我的,是吗?
“那两个人,不知道什么,不用着急。”他慢慢地放下茶盏,扬声道,“拿些点心进来。”
我在他的嘴里,只是‘那两个人’?他的身躯在灯光的照射之下,依旧那么的昂伟,从上面看下去,他略昂起的头,散着温润之气,他还是以往的模样,身着紫衣袍,腰系镶玉带,脚蹬牛皮靴,紫衣袍的领子上染了些许墨汁,是几日前,他嫌我的字写得不好看,兴之所致,手把手教我写字时溅上去的他身上每一个部分我都很熟悉,可为什么凑在一块儿,我就有些糊涂了呢?
“每日这个时侯,他们都会聚在一起,你说,这是为了什么?”李宗睿轻声地道,“我第一次见到的时侯,还真怕被他们发觉,可这整座阁楼,是特殊建成的,屋子里有夹墙,连瓦片都铺了三重,他们在里面说话,一点儿声息都传不出来,象我这样有内力的人都听不清,我买通了府里的奴婢,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安了这个铜管,直传到屋顶,这才听清楚他们说的。”
青色的瓦片之下,露出了浅黄的铜管,极细极小,如果不仔细看,根本没有人能察觉。
“寻风被他们捉了,那是必然,可月牙儿”师傅道。
“月牙儿不是还不记得么?”李泽毓略有些不耐烦。
师傅垂下了头,“她到底跟了我那么长时间。”
青瑰轻轻地笑,“我们好不容易才有今天,你可别因一时心软,弄得我们全盘皆输才好。”她话虽是对着师傅说的,却转过了头,斜斜地望着李泽毓,眼眉间俱是笑意。
师傅轻轻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说。
李泽毓眉头皱得更紧了,一摆手,“你们去吧。”
师傅和青瑰往门口走,走至门边,青瑰回头,“我知道你还有些不舍,但这世上,有舍便会有得”
李泽毓鼻音浓重,“行了。”
她这才轻轻地关上房门,来到长廊外,她的声音不用铜管也听得清楚了,“好好儿照顾世子,莲子百合羹趁热端了来吧。”
那侍婢低声应了,她这才往东边走去,而师傅,早走得不见了踪影。
李泽毓在屋子里来回的踱步,走来走去走了半个时辰还不停止,我看着他,眼睛一眨都不眨,看着他走过了镶着锣钿的宝椅,宝椅上有团花的福字,看着他走过玉制镂空的屏风,上面雕着春日盛景的喜气图案,看着他走在青石砖上,落地无声,他长袍的下摆扫过无尘的地面,那么的俊秀昂扬,面如出云之月,既使我在屋顶,透过那细小的缝隙,也感觉得到下边荣华锦绣,贵气逼人,金镶砌玉之中,衬得他贵气清华。
“走吧。”
李宗睿提起了我,悄无声息地盖上了瓦片,向树梢跃了去,一路上,他再没有讥讽嘲笑,却是静默无声,将我丢进马车,也轻了许多,他坐在车厢里,望着我,“月牙儿,想哭就哭出来吧。”
第61章 怜悯()
我抬起头来,“我为什么要哭,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他他”成串的泪珠滴在了衣襟之上,片刻就把鲜艳的粉红染成了暗红,“我们到了那里,他们就恰恰好在讨论我”
李宗睿眼色怜悯:“你还想替他找借口么?青瑰是他的义妹,不错,但既使李泽毓成了亲,也没有人可以替代她,你知道么?因为,没有一个女人,可以为他做到那样!月牙儿,他们之间,你是插不进去的不是凑巧他们在谈论你,而是每天,他们都会谈论,今天你听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我垂下头来,泪水泛滥成河,“可他为什么不娶她?为什么要娶我”最后一个字,我的声音小得可怜。
“他不能娶她,他们之间名份已定,你还认为